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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禮同使勁往談韻之胸膛鼓勁,將他彈出一步。 “你想干什么,他是你哥!” 談韻之怒目而視:“然后呢,他都欺負都我頭上了!” 其他親戚聞聲而來,七嘴八舌說和。 有人罵道:“阿之,你不要跟那只鄉下來的sao狐貍計較,不是一個層次,不值得?!?/br> 另一人順著思路附和:“對啊,要不是阿嫂實在忍不下智淵,哪還輪得到她上位?!?/br> “就是!證還沒領,酒席沒擺,就把人領家里來,我看這個智淵也是不太會辦事,他人就這樣,不是一天兩天?!?/br> “也沒造成什么實質損失,不如就這樣算了,和氣生財,終歸是親兄弟?!?/br> 談家這般鄉豪靠投胎和政策紅利吃飯,平日斗雞走狗,正經書沒讀過幾本,談韻之是僅有兩個高材生之一——另外一個是他親姐談潤琮——所以雖然年幼,各親戚依然讓他幾分面子,說不定以后談韻之飛黃騰達,他們也可以進大樹底下乘涼。 如今僵局的根源應該在談潤琮,談智淵雖取“才智淵博”一意,從小學習卻被談潤琮碾壓,最后只混了一個???。 而談潤琮一路輝煌,哪知在婚姻上失敗而終,談智淵才算扳回一局,哪知沒幾年又被談韻之壓了風頭。 談韻之年輕氣盛,恃寵而驕,也撂下狠話:“他現在敢拔毛,以后就敢往我頭上撒尿。這賬遲早要算清楚!” 談韻之回頭找今晚的主角,徐方亭卻像給配角在場外轉悠,陪著談嘉秧一個一個地看墻腳的“安全出口”指示燈。 徐方亭從親戚圍上來那會便悄悄退場,敵方已撤退,缺乏攻擊目標,其他人評價無關痛癢。 她重新抱起談嘉秧,迎接他的目光。但談韻之一來不可能替談智淵道歉,二來已經表達過立場,三來結局無法令人滿意,只能同樣沉默以對。 沉默持續到榕庭居,談韻之向談禮同爆發了。 “你為什么要攔著我?要懦弱你自己懦弱,媽和姐都是這么被你氣走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這會談禮同要解酒,有更充分的理由蠟在寶貝茶臺邊,燒水壺往出水口一撴,吵架的聲音像滾水:“幼稚!沖動!就想著用拳頭解決問題,你十八歲還是八歲??!情商還沒房子多!” “他那種天天把談嘉秧喊成小金子的人,你奢望他能有多少尊重?依我看,就該把他揍得嘴巴張不開才頂事?!?/br> 談禮同拄著膝頭,瞪他一眼:“你別亂搞,玩陰公你玩不過他。等下你把自己搞進去吃國家飯,談嘉秧真要姓金了?!?/br> 談禮同覷著徐方亭抱談嘉秧進房間,迫不及待壓低聲罵一句:“為了一個小保姆,至于嗎你!那么點眼光,看不懂你!” 談韻之的確給談智淵的陰公論唬住,沒錯,現在肩上多出一份責任,不能像阿飛肆意妄為。 然而談禮同下一句話,頃刻間又點燃他的怒火:“沒準人家你情我愿,故意做做樣子給你看,你又沒談過戀愛,你懂什么。沒準你還妨礙別人好事,真是自作多情?!?/br> “談禮同,你有毛病趕緊吃藥!” 談韻之扔下這句話,轉身咚咚跑上樓,剛咚到轉角,又兩級做一跨跳下來。 他跑進徐方亭的房間——雖說是她的房間,卻像奶奶的房間,可以肆意在里面瘋耍卻不好挨罵,實際上隱私空間少得可憐,談禮同的話又叫他心頭一突,說不定徐方亭哪一刻會為誘惑動搖。 徐方亭找出談嘉秧的衣服,準備給他洗澡,像今晚的意外不曾發生過。 談韻之想靠在門口說話,又不想給談禮同聽見,索性入內關門,把談禮同那句冷笑一同攔在門外。 “你、還好吧?” 徐方亭匆匆掃了他一眼,平淡道:“沒事?!?/br> 談韻之走進床邊,說:“你想罵就罵吧,我不會跟他告狀?!?/br> 徐方亭輕輕把衣服扔床上,直起身抱臂,咬了咬下唇,又撥開額前散發。 “今晚要是在偏僻的地方,他沒準會做出更過分的事?!?/br> “我知道,”談韻之急切表達立場,聽起來倒像肯定她會遇險,立刻又補充道,“他就是這種人?!?/br> “萬一,我是說萬一,”徐方亭看著他的眼睛,“我要出碰上麻煩,你能不能直接把我工資打給我媽?” 徐方亭遺言般的交代,比剛才肩膀上的責任更沉重,談韻之心里掠過一絲惶恐,叫道:“你說什么呢!不許說這樣的話!” 徐方亭也揚起聲調:“什么說什么,小東家,難道到那時候你還想賴工資嗎?還有良心嗎?” 談韻之急道:“什么‘到那時候’,不會有‘那種時候’,你想也不要想。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br> 徐方亭似乎不為他的諾言所動,淡淡地說:“其實誰也說不準?!?/br> “你就是不相信我——!” 徐方亭被他的焦慮傳染,急切辯解:“沒有,我不是不相信你?!?/br> 談韻之瞪了她一眼,像在指責:你就是。 徐方亭輕輕一嘆:“我也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以前仙姬坡——我家的村子——小賣部一直是個中年大叔看鋪子,有天來了一個大概初中畢業的男的,我跟我閨蜜好奇就經常去那里晃,后來搭上幾句話——那時候大概四五年級。最后一次不知道說了什么激怒他,他突然拿胳膊箍住我脖子,嚇死我們,還好后面給掙脫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