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柳恪灰溜溜地跟著戴鵬清出去,蔣星能聽見外頭戴鵬清冷厲聲音: 幾個情人都搞不定 蔣星眨眨眼。柳恪混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回又是惹了什么麻煩讓戴鵬清這么生氣? 突然,他感覺腿上一陣溫熱癢意,似乎有什么活物在碰他。 他面色一僵,腦子里飛速閃過老鼠蟑螂等人類公敵,筷子都拿不穩了。 戴鵬清不在身邊,蔣星只能僵硬地轉向俞沉,近乎帶著哭腔道:俞沉我腿上,有什么東西。 我看看。 俞沉不端架子,直接鉆到桌下。他真的像柳恪罵的狗一樣半蹲著過去,強勢地抓住蔣星腳踝。 蔣星動都不敢動,俞沉?俞沉?是什么??? 那活物一動,隔著衣料也是一陣抓心撓肺的癢。 熾熱手掌一點點撩起寬松居家褲,順著筆直白皙的小腿寸寸掠過去。 筷子掉到地上。 蔣星已經分不清活物和俞沉,到底哪個更讓他僵硬。 從未有人觸碰過的皮膚被俞沉肆意巡游。 直到褲子撩到膝彎之上,涼意與灼熱混雜,俞沉終于停下。 找到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小俞同學其實并不是什么好人 連著下雨,腿腿疼得坐不住QAQ 第43章 眾星捧月5 腳鏈 蔣星:是、是什么? 貓。 俞沉聲音沉穩,莫名撫平蔣星壓力。 蔣星這才敢身子后仰,從桌子的縫隙間看下去。 黑白奶牛貓被俞沉拎著后頸,蜷成一團,四只小白手套纏在一起,正無辜地對蔣星眨眼睛。 你嚇死我了。蔣星松了口氣。 對比悍勇蟑螂和可愛貓貓,他心里那點對貓咪的恐懼瞬間沒了,指尖輕彈了下貓耳朵,笑著抱怨道:你怎么進去的??? 家居服再寬松,容納一只貓貓也屬實為難了點。 俞沉放下貓,它立刻繞著蔣星腳踝嬌滴滴地喵。 蔣星心中癢癢的,戴鵬清還沒回來,他伸手給俞沉:給我抱一下。 小少爺坐在扶手餐椅上,動作自然地向桌下的他討要東西。 就像是國王面對自己的仆從。 小貓乖巧地等著俞沉拎它。 它好聽你話啊。巴掌大的貓咪還沒有一瓶水重,溫溫軟軟地蜷在手心,舒服極了。 俞沉半跪在桌下,嗯。 蔣星撓著小貓耳后,全然忘了自己家居褲還卷在大腿上頭,兩條白得晃眼的腿輕輕晃動,腳背時不時踢到俞沉膝蓋。 俞沉輕捻手指,到底沒再握上去。 太脆弱了,好像一捏就會被他摧折。 與之同時升起的,還有用暴力摧毀一切的破壞欲。 戴鵬清回到餐廳,柳恪懨懨地跟在他身后,被訓得面紅耳赤。 戴鵬清:俞沉呢? 啊,他還在底下。 蔣星光顧著貓,突然想起俞沉,頓覺抱歉,快出來。 戴鵬清皺起眉,也許他應該重新審視俞沉在蔣星心中的地位。 明明剛見面沒兩天,又是天然敵對的身份 戴鵬清最終只能歸結于蔣星太過善良的性格,不忍看流浪貓狗無家可歸。 嗯。俞沉應了聲,在戴鵬清回到座位之前放下蔣星褲腿,瑩潤皮膚又被衣料遮蓋。 怎么到桌子底下去了。戴鵬清看著桌下的俞沉,目光有異色。 貓鉆我褲腿了。蔣星笑著解釋道,小貓尾巴勾著他手腕,也不怕戴鵬清這個生人,反而目露挑釁? 戴鵬清為自己想法失笑:怎么養貓了? 昨天撿到的,是不是很可愛? 柳恪沒有戴鵬清城府,直言道:貓鉆褲腿,關俞沉什么事? 俞沉從桌下鉆出來,起身時被蔣星拉了一把。養尊處優的手掌溫暖細膩,俞沉輕輕一攏就能攥住。 眾目睽睽之下,一觸即分。 他幫我抓出來的,我還有點怕它。蔣星把貓放在座椅后頭讓它玩兒,吃飯吧。 蔣星沒問戴鵬清為什么發火。柳恪神經一松,正準備諷刺俞沉的話頭也收了回去。 傭人送了熱毛巾過來,戴鵬清:手給我。 我不是小孩子啦。蔣星不好意思地笑著,還是乖乖遞出手。 戴鵬清仔細幫他擦過手,笑著摩挲了一下腕子上的血管,本來就是個孩子。 他翻轉蔣星手腕,對方手指纖長,沒有半點突出的骨骼。很適合戴戒指。說出口卻變成:表很襯你。 戴叔叔選的好。 俞沉視線落在戴鵬清曖.昧動作上,轉頭瞥了眼柳恪。 柳恪藏著惱怒,幾乎要端不穩粥碗。本以為俞沉那句話只是逼急了的反擊,現在看,他這位好舅舅還真想參與小輩比賽。 蔣星:是出什么事了嗎?如果您忙的話,今晚我就待在家里。 戴鵬清有心讓蔣星更依賴自己,還能順便打聽蔣家新能源市場的計劃,可惜全被柳恪惹出來的丑聞攪了。 要是不處理好,明天股價難免受到影響。以戴鵬清的性格,絕容不下半點差錯。 他冷冷看了眼柳恪,是要處理點事,下次再帶你去玩。 好。蔣星笑說。 鱸魚腹吃完了,柳恪自告奮勇地幫蔣星挑魚刺,剝了整整一碗魚rou。 蔣星心里還氣他諷刺俞沉,輕哼著接過魚rou,翻手拈著喂小貓去了。 柳恪笑意不改,討好道:還生氣啊。 戴鵬清:飯桌上少說話。 柳恪頓時萎了。 小貓提高叫聲,向柳恪耀武揚威。 送走了戴鵬清舅侄,蔣星想起冰箱里還有戴送的芒果布丁,很大一份,便用小勺子分出一半給俞沉:吶,幫我吃一點。 這家超級好吃,改天我們去店里試試。他眨眨眼,你喜歡甜品嗎? 芒果布丁面上燒了一層焦糖,勺子切下去先是脆,入口既有甜中帶微苦的脆糖皮,又有一抿即化的香甜布丁,口感豐富。 俞沉不愛甜食,吃著沒什么想法,見蔣星滿眼期待,話頭一轉:還不錯。 那我們后天就去!蔣星滿意了,笑著給席德發微信。 其實就是他自己想吃,但差個伴兒陪著。 杯盤撤了,只剩那碗魚rou還沒吃完,小貓眼巴巴地盯著,用腦袋拱蔣星。 還要???蔣星選了小塊的rou,詢問俞沉:還是有一點咸味的,會不會太多了? 貓吃鹽是不好。俞沉頓了頓,流浪貓狗不挑這些。 他劃開一塊布丁,有的吃,就很好了。 那不行,蔣星表情一肅,放回魚rou,沒條件是一回事,有條件了不能這樣。我讓人給它單獨做飯吧。 小貓眼看著魚rou離自己而去,心痛無比。 蔣星抱它起來看肚子,小聲絮叨:你是弟弟還是meimei呀都忘記問醫生了。 俞沉動作一頓:公貓。 公貓小貓蜷成一團不給他看,蔣星只得罷手,我記得小公貓挺早就能絕育來著 小貓一聲驚叫,趁蔣星不注意連滾帶爬地跑了,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哎?蔣星一愣,它聽懂了? 俞沉默然片刻,只是沒得吃,跑了。 也是。蔣星一哂,小貓咪哪有那么聰明。 蔣星: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俞沉默默點頭,明天幾點走? 九點吧,到了正好在那兒吃早茶,那家可棒了 客人離開,莊園又一次寂靜下來。只不過這回有了俞沉和貓,比之前更有人氣。 蔣星泡了個澡,裹著浴袍擦頭發,他不喜歡吹風機,便走到陽臺上迎著晚風伸了個懶腰。 小貓不知何時也來了,趴在蔣星腳邊,尾巴若有似無地勾著他。 他撐在圍欄上,點了部鬼片。 不是傳統的東方恐怖,這片子可不講究冤有頭債有主,上來就是一頓亂殺,血漿不要錢地往屏幕上潑。 蔣星被演員尖叫嚇得一抖,手機不慎摔到樓下花叢里。 哎 大門里出來個人影,撿起還在尖叫的手機暫停影片,回首望向蔣星。 少年精致容貌在月光下有些虛幻,像是不可觸及的幻夢。 但他卻對俞沉笑得燦爛,能幫我帶上來嗎?不想下去了。 一瞬間,夢與現實的邊界無限模糊,又或是夢中幻影畫中仙脫胎而出,含笑撲入了俞沉懷里。 俞沉無聲頷首,上樓送回給蔣星。 下面都是松軟泥土,沒摔壞,就連屏幕縫里的泥都被俞沉擦得干干凈凈。 謝啦。 蔣星頭發快干了,微亂地散在頰邊,又軟又乖。 俞沉:怎么不用投影儀看? 蔣星面色一僵,掩飾道:醫生不是說投影儀傷眼嘛 偶爾看一次沒事。俞沉道。 少年局促地揪揪衣服下擺,好吧好吧,其實是手機屏幕小,可以捂著看 怕鬼?俞沉語氣淡淡,妖怪呢?也怕嗎? 你說聊齋里那種嗎?狐貍精?蔣星臉頰微紅,那個不怕的。 狐貍不好,俞沉的話題有些莫名其妙,臭。 蔣星撲哧笑出聲:我也不會養狐貍啦 夜風輕緩,撩起蔣星一點額發,帶著淡淡的香味,蛇一般鉆入俞沉鼻腔大腦。 他回過神,不解自己怎么會在那瞬間認為蔣星像蛇。 明明是毫無攻擊性的小動物,蛇的食物還差不多。 俞沉:去我房間看? 鬼片? 嗯。 蔣星咬著唇糾結片刻,又耐不住心癢,你等我一下。 他跑回屋子里拿了投影儀,快來。 俞沉示意他可以隨意進自己臥室,視線來回掃了掃聯通兩人房間的陽臺。 他不懂建筑,只能說設計師很有才華。 蔣星讓管家搬了個豆袋上來,可以容兩個人并排陷進去,一看就特別舒服。 他踢掉鞋子,跪坐在毯子上擺弄投影儀。 一個人住的時候他都用手機看電影,投影儀屏幕太大,屋子顯得更加空曠。 俞沉靠在窗邊看了會兒蔣星背影,走過去俯身道:怎么? 有點積灰,我忘記放盒子了。蔣星用袖子擦了擦投影口。 俞沉:我去拿無紡布。 他半跪在蔣星面前,托住蔣星手背,垂首擦拭投影儀,動作認真仔細。 蔣星幫不上忙,只能盯著俞沉的睫毛,冷不丁一句:你睫毛好長。 俞沉動作一頓,抬眸望向蔣星。 他應該是像他母親的,眼睛深邃,眼皮上的褶子形狀優美,眨眼時有種貓科動物般的安靜。 兩人距離太近,蔣星這才發覺俞沉的虹膜帶著極淺的一點灰綠色。 蔣星忽然就慌了神,移開視線,好了嗎? 俞沉又擦了下投影儀,明顯是敷衍動作,好了。 蔣星起身插好轉接口,把鬼片投到墻上。 這一部是更加注重氛圍營造的東方鬼片,標題一出來蔣星就咽了咽口水,一股腦扎進豆袋里對俞沉揮手:快過來。 小貓還以為在叫它,喵喵著就要跳上去,被俞沉在空中撈住,放到角落的墊子上。 鬼宅窗戶上閃過一張蒼白的小孩臉,蔣星一下捂住眼睛:俞沉! 嗯。 豆袋一凹,溫熱的身體給人無窮安全感。 沒了,睜眼。 蔣星遲疑著放下手,畫面果然已經轉向日常辦公室,頓時松了口氣。 你不怕??? 俞沉個子高,不能完全陷進座位,手搭在蔣星身后,這部我看過。 快有高能的時候提醒我,蔣星對背后的手臂絲毫沒有厭煩,反而感覺到安心,干脆又往里縮一些,拜托拜托。 懷里的少年眼眸濕潤,好像在求他什么重要的事。 其實只是怕鬼而已。 好。 室內燈光暗下,去做臨終介護的女主角來到舊宅,天花板上的動靜令她煩惱。① 蔣星抱著一個枕頭,大半張臉都縮在后面,完了,她不會要去閣樓上看吧? 俞沉沒看電影,余光都落在蔣星身上,光聽對白就知道劇情進行到了哪一步。 少年怕得要命,又瘋狂想看,腳趾無意識地抓緊了豆袋,關節甚至泛著微粉。 俞沉有些走神,甚至好笑。 到底是怎么養蔣星,才能給養成這樣不沾凡塵的樣子?像是連路都不怎么走。 女角色搬來梯子架到閣樓下方,天花板黑洞洞的口子像是等待吞噬她的怪物。 響動還在繼續。 投影儀的光從蔣星身后打到墻上,他捂著眼,從指縫里看出去。 俞沉:閉眼。 蔣星對命令沒有任何遲疑,立刻閉上眼,整個人埋到枕頭里。 要、要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