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所長,你不能 他、在、哪、里。 那頭沉默片刻,低聲道:埃德蒙是迄今為止融合度最高的實驗體,所長,你沒有資格處決他! 沒有資格?蔣星哂笑道,希望你記住,沒有我,艾肯海因不可能永生。 愛麗絲被他說得有些惱怒,諷刺道:沒有你,自然會有其他人能研究出病毒!你以為你是不可替代的? 誰?你?蔣星笑起來,聲音卻冰冷,我最后問一次,埃德蒙在哪? 愛麗絲粗喘著忍耐怒火,終于松口:他就在公路上。 很好,看著樊夜,別讓他受傷。 愛麗絲隱忍道:明白。 蔣星掛斷通訊,俯身輕輕理順樊夜額前的發,抱歉。 我本來是想來救你,反而害得你受傷。 榜一小jiejie這會兒也有些難過:【對不起星崽,下次我寫人設會注意】 【jiejie直接預定下周榜一了嗎】 蔣星笑說:也是我沒想到,大逃殺這個本太不適合小白花了。他拉開槍栓,緩步往山坡上走去。 他沒看見身后的樊夜不知何時已經清醒,眼神復雜。蔣星方才真切歉意,不似作偽 *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八點多,一只蘑菇上車后美滋滋地打開后臺,嘴里念念有詞:讓我再康康有無口口字眼 該蘑菇定睛一看,笑容逐漸消失存稿箱,根本沒有放存稿。 被自己蠢哭QAQ 第19章 遠古病毒19 小吸血鬼 汽油爆炸掀翻喪尸,熊熊烈火灼燒他們腐朽的身軀,全是地獄爬出的惡鬼。 車輛碎片四散,零碎火星閃爍不斷。 蔣星執槍返回盤山公路,周遭的喪尸頓時找到捕獵目標。燒得只剩白骨的雙腿抖動著顫顫巍巍起身,燃燒的手臂伸向蔣星。 蔣星瞥過一眼,閑庭信步走入尸群包圍中,淡聲道:埃德蒙。 自然是無人應答。 喪尸骸骨燒得搖搖欲墜,蔣星撿起一根生銹鋼管,隨手一揮便把它們擊碎成一堆殘片。 埃德蒙? 他冰冷地呼喚著,黑色靴底踩碎白骨,手上的動作卻越發狠辣精準。 侏儒喪尸早先覬覦他體內完美病毒,此時躲在樹后縮緊身體。它不敢逃離或反抗,好比遇到危險的綿羊只會僵硬在原地任人宰割。 怎么會這么強!高階病毒的天然壓迫感讓侏儒喪尸渾身發抖。它泛著綠光的眼珠恐懼滾動,幾乎要從眼眶中落出來。 可惜蔣星眼神不錯,他敲碎擋在面前的惡臭尸體,順勢發現了正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的侏儒喪尸。 在這小怪物眼中,蔣星微笑起來簡直就像地獄的審判之鐮,要把自己這半生半死狀態的鬼怪就地處死。 它簡單的智力再無法承擔壓力。侏儒喪尸尖嘯一聲,轉頭瘋狂逃竄。 蔣星隨手擲出一枚尖石。 它騰躍的身體從半空墜落,抽搐兩下,隨著顱內流出腦漿,徹底死去。 蔣星收回手,輕聲嘲笑道:怎么,不敢出來? 他表情輕蔑而厭惡,國王看囚犯的目光也不過如此,果然是骯臟的老鼠,一輩子都只能活在下水道里頭。 樹影微晃,空氣中只余火焰跳動的噼啪聲。 作為頭領的侏儒喪尸死了,剩下的喪尸頓時回歸本性,再不顧什么戰術,前仆后繼地涌上前。 蔣星殺得倦了,干脆狠狠一敲地面,冷喝道:滾開! 隨著他的命令,喪尸群癲狂地嘶吼起來,身體不受控制地后退,四肢胡亂舞動,將彼此打成碎骨。 而蔣星白皙無暇的皮膚也開始緩緩改變青色的血脈紋路自脖頸開始蔓延,一直到眼角鬢邊方才停下。眼白也浮上淡淡血色。 不同于喪尸們丑惡可怖的變異,這抹紅捧著的琥珀色瞳孔卻是昂貴璀璨的水晶。 血脈紋路并非雜亂而生,反倒像古老神秘部族繪制于體表的巫咒,優美的弧度帶著詭秘又誘人探索的美感。 見了蔣星激活病毒的模樣,樹影又是一陣晃動。 電光火石間,一個身影從樹上飛躍而下直取蔣星后背! 蔣星側身一閃,讓過攻擊的瞬間便反手開出兩槍,發出彈頭陷入血rou的悶聲。 他眼神一凝,看清了埃德蒙現在的樣子。 你還真是可笑。蔣星后退兩步,低笑起來,我原先只想讓你嘗嘗我的痛苦,現在看見你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倒是超出我的預期。 埃德蒙發出激怒野獸般的嘶吼。 他混身潰爛,大片流膿的黃色瘡口遍布全身,頭發已掉光了,臉頰腐爛凹陷,能直接看見里頭黑紫色的牙齦,又因為這個原因他不斷流著口水,把身上殘破的衣物浸濕。 埃德蒙的眼皮已經腐爛,只剩兩只渾圓的血色眼球怨毒地盯著蔣星,深處掩藏著恐懼。 蔣星看了兩眼,實在忍不住撇開臉,愛麗絲說你融合度很高也不知道艾肯海因愿不愿意變成你的樣子。 聽到父親的名字,埃德蒙怪叫一聲,又一次沖上前! 他的動作變快了。 蔣星微微瞇眼,明白了愛麗絲為什么重視埃德蒙。這人的異變不同于蔣星完美進化,而是普通變異的延伸。 隨著他力量越來越強大,身上的腐爛程度也會越來越高,不知道超出rou/體極限后會發生什么。 也許是重塑軀體,變成比蔣星更完美的宿主,又或許是徹底死亡。 無論哪種變異,都非常值得海因集團研究。 呼吸間兩人已過了數十招,埃德蒙的攻擊愈發狂亂,蔣星再次揮退對方的爪子后竟被作用力推得后退半步。 埃德蒙捕捉到力量對抗越來越有利的信號,戰意勃發。 他一定要把蔣星撕成碎片! 埃德蒙感受著體內奔涌無盡的力量,看向蔣星的目光更加怨恨。 憑什么蔣星就能擁有完好的軀體?而自己只能躲在陰影里發爛發臭?!就算活到實驗結束,他的后半輩子也已經被病毒毀了! 蔣星看出他眼神含義,冷笑道:又有多少人,因為你永遠失去了生命? 他目光冰寒如刀,海因家有一個算一個,都得付出代價。 * 見蔣星的身影消失在坡頂,樊夜低咳兩聲,背起包跟了上去。 星夜摔得暈暈乎乎,好在有毯子裹著,竟然沒受傷,只有些懨懨。 樊夜看著傷得重,都是些皮外傷,都沒有傷到骨頭內臟。 樊夜身經百戰,經歷過更加無力的絕境,尚不至于被這點小傷阻撓腳步。 他爬上山坡,被眼前的場景一驚。 滿地血污,喪尸斷肢橫七豎八地散落,比最殘酷的戰場有過之而無不及。 樊夜心下一緊,擔心蔣星力竭難以應付如此多的喪尸。他忍住疼痛快步沿著路上的血跡尋找蔣星。 短短幾分鐘,蔣星竟然走了這么遠? 始終沒看見對方,樊夜心中的不安成倍增加,終于在一處急彎后,他看見了靠坐在路旁圍欄上的蔣星。 蔣星! 他顧不上聲音走調,疾步來到少年身側,緊張道:蔣星! 蔣星皮膚上的血脈深到近乎純黑,隨著他的呼吸而起伏。 聽到呼喚,蔣星緩緩睜開眼,手中一松,鋼管滾動到樊夜腳邊。 樊夜。他神情有些恍惚,大抵是分不清自己的處境,笑得乖巧又迷離,我好餓。 樊夜心神巨震。 紅色的眼白、怪異的紋路。 他聽不見蔣星有些詭異恐怖的話語,抬手便在對方裸/露的四肢上檢查起來,如果蔣星被喪尸咬了 樊夜不敢深想。 蔣星瞇著眼,呼吸漸漸粗重。 樊夜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對他而言一咬就能撕開的致命咽喉毫不設防地展露著。 蔣星喉中干渴,舌尖輕輕舔了舔嘴角。 好想吃。 樊夜沒看見傷,心卻提得更高。如果蔣星和自己一樣被注射了病毒該怎么辦? 他勉力平穩聲音道:別怕,你感覺怎么樣? 蔣星遲鈍地眨眨眼,聽到過于低沉的聲音好半天才回過神,輕飄飄地寫:沒事 就是餓了 餓了?樊夜不解,低血糖嗎? 蔣星懶散地笑著,狩獵者的視線在樊夜脖頸周遭逡巡。 樊夜又問了許多問題,蔣星一個都聽不進去。幾分鐘后他耐心終于告罄,在樊夜手心寫:能讓我咬一口嗎 就一口 寫字時蔣星緊緊盯著樊夜,一眨不眨的眼里帶著點撒嬌淚意。 就算神志不清,他本能地知道該怎么哄住樊夜。 樊夜一怔,不理解蔣星的話:什么? 蔣星深吸一口氣,漂亮神秘的紋路淡去一些。 他湊近樊夜,兩人唇間不過半支煙的距離,稍一用力便能親吻。 蔣星倏地粲然一笑。 過于耀眼純粹的美讓樊夜心神失守,再回過神時喉結處已是麻木刺痛。 蔣星咬破了他的咽喉,與氣管差之毫厘。 未知情況的迷惘和性命垂危的清醒同時作用,樊夜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傷處guntang濕潤,被溫柔地舔舐著。 盡管對方是在汲取他的生命。 許久,樊夜才終于把手放在蔣星后背上,安撫一樣地輕拍。他眼神漆黑深邃,竟然微微勾起唇角。 蔣星喝夠了血,唇親吻般掠過傷處,戀戀不舍地抬起頭。 皮膚上的紋路已經消失不見,干凈的模樣仍像那個在集裝箱中與樊夜相遇的天使。 可他本不是天使。而是惡魔。 夠了?樊夜隨口問。 蔣星歪著頭對他笑,抓過他手腕玩鬧似地輕咬。 樊夜見他仍不清醒,笑說:小吸血鬼。 既然都被自己發現了最大的秘密,那蔣星還能逃掉? 第20章 遠古病毒20 真情假意 山坡上,一個邊緣模糊的影子飛速移動著。陡峭的道路于它卻是如履平地。 可要是有人細看這影子,恐怕會立刻倒吸口涼氣,尖叫著陷入瘋狂。 它身后留下一路腐蝕泥土滋滋作響的黑色液體。影子扭動著像是在掙扎,突然,它一分為二,同時癱軟在地不再移動。 埃德蒙混身都爛光了,身體只剩下絲絲縷縷的碎rou還掛在骨架上,五官像被硫酸兜頭澆過,血rou模糊,一雙眼球半吊在眼眶中。不像喪尸,渾像個鬼故事里的亡靈。 而分出的另一半影子,則是個黑發女人,除去皮膚是死尸的青白色,她周身毫無潰爛痕跡,緩緩眨眼時宛如一個正常人類。 埃德蒙只剩牙齦黑齒的嘴激烈張合,聲帶已經腐爛無法發聲,只能從牙齒敲擊聲聽出他的憤怒不解。 喪尸化的菲洛爾顯然聽不懂他的語言,只是沉默安靜地躺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映著天空中的流云。 她至死也沒能獲得解脫。 埃德蒙本來就被蔣星變異后的外表刺激,這會兒見自己的至親摯友竟然也保留下正常模樣,更是狂怒不忿。 怒火燃盡理智,他突然伸出爪子把菲洛爾的身體生生撕成兩半! 黑液四濺。 埃德蒙終于引起了她的注意。菲洛爾用手臂撐起斷裂的上身,慢吞吞地抓過雙腿拼回去。 她本來只是感情波動不明顯,喪尸化后卻像是完全沒了思考能力,只剩下本能。 而這個本能,就是保護埃德蒙,她的弟弟,一個人渣。 埃德蒙無能狂怒,一次又一次把菲洛爾的四肢扯下,腐蝕液灑得到處都是,直到兩人周圍連塊完整的草地都看不到時,菲洛爾終于說話了。 蔣星,殺,你。她抱著膝蓋坐在地上,聲音僵硬,你,會死。 埃德蒙把自己為數不多的幾根金發全揪了下來,帶下大塊脫落的頭皮。他不再試圖與菲洛爾交談,扭身就要再回去找蔣星。 菲洛爾噌地起身,一把按住他,磕磕絆絆:死、死 作為高度融合體,他們都能感受到蔣星激活病毒后散發出的強大力量。 埃德蒙光禿禿的眼球緊盯著菲洛爾,突然張開嘴做出咀嚼的動作。 菲洛爾意識到對方的想法,沉默許久,終于松開手躺回原地。 埃德蒙卻沒有離開,他在菲洛爾身邊蹲下,眼中難得恢復了些許理智。 但此時的理智,恐怕比單純的瘋狂更加令人恐懼厭惡。 他緩緩分開牙齒,將另一具蘊含強大力量的喪尸,一點點,吞入喉中。 * 蔣星錮著樊夜的手腕,愛不釋手地捏著上頭握槍留下的厚繭,時不時還用指尖玩鬧輕撓。 樊夜任他握著,另一手安撫懷里的星夜。小狗歪著頭,不明白那個溫柔的哥哥為什么不理自己。 蔣星玩夠了便放松身體往樊夜肩上一靠,輕聲喚:士官長 樊夜捏捏他手心。 蔣星得到回應便不再挪動,視線落在星夜身上,微醺般瞇眼笑起來,也學著它的模樣歪頭。 他在樊夜手中寫:喜歡士官長 樊夜挑眉,回道:誰喜歡士官長 蔣星不解地眨著眼,清澈水潤的眼睛里滿是疑惑。 [蔣星喜歡士官長 世界上最喜歡] 真甜??上枪厶堑亩咎O果。 樊夜勾了勾唇角,近乎誘哄地接著問:蔣星是誰? 蔣星被他接二連三的反問鬧得有些不耐煩,但因為是樊夜,所以即使理智不清醒蔣星也愿意再多忍耐一會兒。 至于忍耐的上限?只要是樊夜,這個上限將會趨近于無窮。 蔣星輕飄飄地瞪了眼樊夜,半點沒有殺傷力。寫:蔣星是海因集團的研究所長 他寫完所長兩個字有點驕傲,因為樊夜詢問的不耐也沒了。他故意撇過頭,用眼角瞟著樊夜的反應。 樊夜被他討夸的模樣逗笑了。 原來他在自己面前的樣子并不全是裝的,蔣星本性里還真是個幼稚又單純的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