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哥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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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暮做完講話后就被一群人圍住了敬酒,好不容易跟所有人敬酒結束后,快速來到顏朝所在的位置,卻發現人不見了。 好似一顆火星在心底燒起來,她有些慌亂,忙不迭詢問這附近的人:“有沒有看到剛剛坐在這里的男人?” 秘書唐曉曉跟在一旁,有些吃驚地看到自己那個常年冰冷淡漠的老板臉上竟然也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難道自家老板有正牌男朋友了?嘶——唐曉曉想,怎么可能。 問了好幾個,才終于問到一個回答說:“剛剛好像看到他跟著朱鑫走了?!?/br> 朱鑫? 顏暮眉頭緊皺,她知道這是董事會里其中一個小董事的白癡兒子,沒有任何能力,只知道尋歡作樂,在公司里招惹的人沒有二十,也有七八。 她在強烈的憤怒中感到緊張,一邊讓人查詢朱鑫的房間號,一邊帶著人到處尋找。 唐曉曉跟在顏暮身后,感受到自家老板渾身的低氣壓,天哪,要真是老板的男朋友……老板的男朋友竟然敢這么囂張地跟別人亂搞的嗎? 她盯著他們身后的一群保鏢,她有預感抓jian場面會無比血腥。 顏暮接通電話,得到前臺那邊的消息:“21號房?好?!?/br> 顏暮放下電話后幾乎是跑著去往那21號房,她甚至恨起了自己這一身裙子高跟鞋不適合跑步。 顏朝那么怕生,那么依賴她,精神狀態那么差,身體又那么柔弱,她怎么可以放心他一個人就坐在那里等她? 一想到顏朝有可能受欺負,她就焦躁得抓狂,為什么她就那么沒用,接二連叁地讓他受欺負? 他們到達21號房,房門大開,他們能聽到里面有好幾個人的聲音。 顏暮大步流星進去,看到朱鑫臉色蒼白,渾身赤裸地坐在床上,憤恨地盯著床下,床下站著兩個保鏢,正彎腰低頭不知在動手打什么。 “臥槽!”唐曉曉沒忍住驚呼出聲,兩只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雖然悄咪咪地給自己留了條縫。 朱鑫注意到突然進來這么多人,本來痛得沒力氣的他嚇得把床單遮到身上,那兩個動手打人的保鏢也是停下來看向顏暮,有些局促地敬禮:“顏總?!?/br> “你……你們來……來……”朱鑫嚇得說話都不利落了,“來干什么?” 顏暮感覺自己此刻冷到極致,甚至冷得全身僵硬,手指發抖,她沒理會其他人,徑直走向那兩個保鏢的位置,低頭看到地上蜷縮著的一個人。 這個人全身青紫交加,甚至還不知哪里流了血,紅得刺目。 心臟好似被什么腐蝕性的液體觸碰到,她咬緊牙關,蹲下身來,用指尖輕輕碰了碰他孱弱的肩膀,放輕呼吸柔聲問:“是朝……” 她沒有將話說完,就看到他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她,兩行清淚濕潤了他火一般的鳳目。 這一刻她什么都沒想,似乎就那么順其自然地將他整個人抱起來,“我來了?!?/br> 他在她懷里哭得越發難過,濕了她的肩膀,他吃力地伸出雙手想回抱她:“我差點以為暮暮不要我了?!?/br> “我以為暮暮不要我了?!?/br> “不要我了?!?/br> 他這句話說得很流利,沒有任何停頓和思索,就像是在他腦海里排練過成千上萬次一般。 “怎么會呢?”她的心好似酸楚融化成液體,“我怎么會不要你了呢?” 她輕揉他的腦袋,低頭吻他的額頭:“我說過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么會不要你了呢?” 他哽咽著點了點頭,縮在她的懷里輕聲嗚咽:“好疼,我好疼,我最怕疼了?!?/br> 我最怕疼了。 顏暮曾聽她的哥哥這么跟她玩笑般地撒嬌過,那時候她沒在意,只以為她哥哥是隨口說話逗弄她。 后來她才知道哥哥的病導致他的身體常常疼痛難受,他笑著這么跟她開玩笑的時候,其實他是真的很疼。 很疼,很想告訴她,但是又覺得自己是照顧她的哥哥,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脆弱展現給她看。 “乖,忍一下,等會兒帶你回去上藥?!?/br> 她輕哄著懷里的顏朝,將曾經未曾表露給哥哥的溫柔一起彌補給他:“寶貝,等會兒上藥了就不那么疼了,乖?!?/br> 她不由自主低頭吻了一下他的唇,他一愣,淚水迷蒙的眼里露出純粹的喜悅來,乖乖地點點頭,再也不吭聲了。 安撫好顏朝,她便冷臉抬頭看向床上的朱鑫以及床邊的兩個保鏢。 朱鑫哪里想到顏朝嘴里的“暮暮”竟然就是顏暮,從顏暮抱起顏朝的那一刻起他就嚇得魂飛升天,“聽……聽我解釋……我……” 顏暮并沒有看他,只是抱著顏朝邊走邊溫柔問:“朝朝,欺負你的這幾個人你想怎么辦?” “那個……那個床上的人最壞,他騙我說你不要我了?!鳖伋煅实穆曇魩е稽c惱怒,聽起來卻沒什么氣勢,只讓人覺得可愛,“我……不想……再看到他了?!?/br> “好?!鳖伳盒χ嗣念^,“我們現在就走,不看他們了?!?/br> 但是唐曉曉知道事情不可能就這么結束,在顏暮離開之前她聽到顏暮輕聲說:“那讓我們以后都再也看不見他了吧?!?/br> 唐曉曉忙點頭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為朱鑫安排現場公司警察局一條龍服務,她很清楚。 能一直跟著顏暮的人不會是善茬。 但她還是被顏暮與顏朝的互動嚇到了,她生平頭一次看到顏暮對一個人這么溫柔。她于是又想起這些天來顏暮讓她找保姆,找心理醫生,買東西,布置地毯,等等的事,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太奇妙了,竟然能有人讓老板這么上心。 她看到自家老板小心翼翼地抱走那個男人,關上門,將風雨一起關在了門內,好似生怕懷里的人沾染上一絲一毫。 顏暮帶顏朝回了家,她坐在床上,他趴在她的腿上,她為他處理完傷口:“疼的話都告訴我?!?/br> “本來很疼的……”他輕聲說了幾個字后又抿了抿唇,“想要暮暮摸摸?!?/br> 顏暮摸他的腦袋笑著問:“摸了就不疼了?” 他爬了幾步又翻過身來,像只小貓一樣被摸主人舒服了,又毫不設防地露出自己的肚子來求撫摸。 只是顏暮為了給他處理身上所有的傷,他此刻是沒有穿衣服的,原本只看他的背面倒也還好,頭一次他們倆在床上,他赤身裸體躺在她的懷里。 她毫無防備地看到了他正面的身體,傷痕累累又孱弱不堪,如果這個人不是她的哥哥,她或許還會客觀地表示這樣的身體有種異樣的勾人犯罪的美,但是此刻她只覺得心疼。 她輕揉他的肚子,他閉上眼睛眉眼彎彎,嘴唇微揚,露出很舒服的模樣來,她忍不住去看他那畸形的雙乳和下體,無不向她顯示他曾遭受過的苦楚。 可惜她記憶還有些殘缺,想不起來十五歲那年究竟是出了什么意外,才導致顏朝失蹤,自己失憶的。 顏朝睜開眼,一只手放在了顏暮的手上,顏暮疑惑地看著他,他有些緊張又期待地說:“想要暮暮摸我的上面?!?/br> 他指了指自己的雙乳,又指了指下面:“還有摸這里?!?/br> 顏暮腦子霎時被一股熱量炸開了,她的手依舊放在顏朝的肚子上沒有動彈,她全身僵硬,理智讓她就停留此處不要繼續下去,而感性卻在心底里嘶吼著:“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是他自己送上來的!是他自己要的!她什么也沒做錯,她只是在迎合他的需求!” 上了他上了他上了他上了他上了他…… 顏朝看顏暮神情僵硬,他的表情由一開始的期待漸漸轉為失望,“那……” “那就算了?!彼÷曊f,“只揉肚子也是可以的?!?/br> “叮咚?!?/br> 門鈴響起,顏暮像是被救了一般起身,內心卻是渴望性愛的燥熱:“我去看看有誰來了,你等我回來?!?/br> 她快步出了房門下樓,來到客廳看到來人時眼睛一抽。 簡單解釋,外面的人叫米懷,一個大學生,是她包過的男生。 或許也不能算包過,只是她帶他吃過幾次飯,拿錢玩過他幾次,其實玩他的時候,他的反應一點也不好,而且和她在一起時總是很冷淡,興致缺缺的模樣,按理來說,她并不喜歡這類拿了錢還裝清高的人,也就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但是他的容貌總是讓她一次又一次舍不得放下。 那時候她不明白,畢竟米懷雖然長相清秀,但也算不得多么出色,并不是她見過的男人里最優越的,她怎么就獨獨吃他這款,畢竟在他以前,她還從未跟別的男人有過任何關系。 程茜甚至打趣過她:“好家伙果然御姐愛吃弟弟這款嗎?你看中的這個米懷也太弟弟了吧,我差點以為還沒成年是個高中生呢?!?/br> 此刻她才算是明白,因為米懷長得像顏朝,像少年時候的顏朝。只是當真的顏朝回到她的身邊,她才發現其實一點也不像,顏朝少年時候的清秀五官歷經十年后變得更加驚艷,是濃墨重彩的美,任何人看第一眼都會被吸引注意力的毫無爭議的美。 她打開門讓人進來:“找我有什么事?” 米懷脫下厚重的外套,里面穿著淺色調的衛衣,配著九分長的休閑褲和白色球鞋,帶著十足的清新少年感。他知道顏暮喜歡他這么穿。 在以往的來往中,他感受得到顏暮對自己這張臉的迷戀,即使他沒有刻意去迎合她,她也并沒有要求什么。但是這是頭一次這么長的時間以來顏暮都沒有聯系過他,于是他頭一次主動了。 “你……”頭一次主動的他有些局促,“很久沒聯系過我了?!?/br> “嗯?!鳖伳弘S口回道,“最近有點忙?!?/br> 很奇怪的,盡管顏暮性格一向冷漠疏離,但米懷仍感覺得到顏暮對自己不同以往的冷淡,這樣的感覺讓他心里升起一絲慌亂。 “你……”他有些猶豫,但見顏暮心不在焉的模樣,他終于下定決心問,“什么時候再來找我?” 顏暮有些意外,她沒想到米懷竟然會這么主動找她,畢竟他以前和她在一起時總是冷淡無聊的模樣。 她于是問:“缺錢了嗎?” 畢竟這是他們最初在一起的原因,她頭一次見到米懷的時候,米懷正在咖啡廳打工,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酒吧打工。 他卻好似被羞辱了一般搖了搖頭。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顏暮其實一直以來都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何況此刻她心里想的都是樓上房間里的顏朝。 米懷咬了咬嘴唇,他其實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就這么過來了。顏暮一直是一個很大方的金主,和她約過幾次后,他就籌集了大學四年的學費,還多下了一些夠他的基本花銷,如今他不需要再去做各類兼職也能夠安穩度過大學四年,他其實沒有必要再來找她了。 但似乎總有些不甘。 他終于忍不住問:“你還會找我嗎?” 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這樣顯得自己多么急切似的…… “應該不了?!?/br> 顏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她說:“以后我應該不會再找你了?!?/br> 她的聲音在他聽來近乎冰冷無情,只是可有可無地加了句:“不過如果你需要什么幫助的話……” “為什么?” 顏暮一頓,看到平日里清冷疏離的米懷紅了眼眶,有些發狠地問:“為什么不找我了?” 顏暮沒有想到包養關系的結束還得需要理由,尤其對象是印象里對她非常冷淡的人。 正當她還在思索理由時,米懷竟突然脫了衣服,露出纖瘦卻不瘦弱的上半身,“是因為……” “是因為我在床上表現得不讓你滿意嗎?”他咬了咬牙,“再給我一次機會,你想怎么玩都隨你?!?/br> 顏暮愣了,其實米懷說的是真的,他們倆每次在床上,他都不是個合格的小情,至少對她的喜好而言不是。 她在床上喜歡主導,不能接受男人進入她,喜歡一點sm甚至床上的主奴關系扮演。但米懷不喜歡被人后入,更不能接受主奴關系扮演,他們倆在床上的時候,顏暮也就玩玩他前面和胸,再加一點輕微的sm懲戒,玩得實在是乏善可陳。 但她卻沒有為此介意過,好像是她潛意識里就覺得,她的哥哥確實不能接受這么跟她玩。 “其實……”她話沒說完,就看到米懷正要脫褲子,轉頭竟看到顏朝不知何時出了房間,穿好了睡衣,站在樓梯頂端,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 “朝朝,你怎么出來了?” 顏朝扶著樓梯扶手走下來,但他似乎走得很急,走得磕磕跘跘,驚得顏暮忙道:“慢點慢點,小心摔著?!?/br> 她正要跑上去,他下一刻就從上面摔下來,摔得她心肝都在顫。她忙將他從地上抱起到沙發上:“寶貝哪里摔到了?哪里疼?是不是這里?這里疼嗎?摔到傷口了嗎?” 他卻抱著她央求道:“暮暮我什么都能做,不要和別人上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br> 顏暮臉色炸成豬肝色,世界上還有什么比被哥哥看到自己和小情差點上床更尷尬嗎?不,世界上還有什么比哥哥跟小情爭風吃醋更尷尬嗎? 米懷看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懂,他看到顏朝容貌耀眼奪目,卻只縮在顏暮的懷里用最卑微的語氣撒著嬌,而顏暮也是不同于平日里的冷漠,rou眼可見地疼惜他。 自己輸了,徹徹底底地輸了。 他手忙腳亂地穿上自己的衣服,向顏暮匆匆道了再見就離開了。 顏朝眼見米懷離開,他便脫下自己剛穿上的睡衣,重新纏上顏暮:“暮暮,我是不是哪里不好,你不喜歡我?” 顏暮無措道:“我沒有不喜歡你……” 他鼓起勇氣抓住顏暮的手放在自己的一只乳上,仰頭親了親她的唇。 “暮暮你試試我吧?!彼麣庀⒉环€央求著說,“試過我身體的人都說喜歡?!?/br> 他說到這里,才想起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他這樣的身體,也有一些客人看到他的身體后說覺得畸形惡心,立馬要求退貨。 他臉色突然蒼白,嘴唇顫抖著問:“還是說,暮暮你覺得我的身體很畸形很惡心?” 他前一句激起顏暮的占有欲,后一句激起她的疼惜,兩句精準踩在她的心上。她將他抱起,聲音低沉:“第一次,我們回床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