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八杳靄流玉(h) rōцеńц④
又過了幾日,春桃說張師傅夫妻上衙門喊冤去了。 “姑娘、”春桃驚呼。 文卿回過神,發現手指已經劃了一個口子出來,殷紅的血珠從傷口溢出來,她放下刀,將手指含入口中,吮了片刻,“你剛才說……” 春桃點頭,“也就是剛才的事兒,我在路上碰見張氏夫婦被官差趕走?!?/br> 文卿陷入了一陣恍惚,片刻適才回過神,“還有一個素菜,春桃,麻煩你cao持一下?!彼尦鑫恢?,走出廚房,迎面看見鶴生走來。 她二話沒說上前抱住了她。那雙銅鈴般的眼珠子,直直看著她,像死不瞑目。 這一陣子的安逸日子幾乎教她忘記了這件可怕的事情。 少年的死狀再次浮現在她的眼前。 她的手臂緊緊抱著鶴生的腰,鶴生撫了撫她的背,輕聲地說著沒事。 怎么會沒事呢?那可是一條人命,何況…… 正想著,外面傳來了用力的敲門聲與哭聲。 “姓宋的,你害了死了我的兒子,你給我出來!” “沒天理沒王法了……啊……大家來評評理啊……” 嘶聲怒吼是張師傅的聲音,后面那句凄厲的哭聲想必就是他的夫人。?ěyμщěи.cōm(seyuwen.) “出來,別逼我上衙門告你!我讓你也嘗嘗我兒子的滋味!” 文卿渾身一怔,一聲一聲雷打的門響從外面傳來,哭聲也是一重高過一重,她看了眼聲源,身子變得緊繃。 鶴生收回視線,察覺到文卿驚慌失措的視線,她拍了拍她的背,輕聲說:“沒事的,我去處理?!?/br> 文卿被扶至屋內坐下,卻左右安不下心來。 她感覺好像是自己殺了那個少年,她太害怕,濃稠的血液流出皮膚,微微滾動的喉嚨,想要說話但發不出聲音的嘴巴。 少年就在她的眼前失去了溫度,可是在那之前,她們甚至還有說有笑。 她像被魔魘纏繞,她甚至沒有發現,外面吵罵的聲音已經逐漸小了下去。 直到鶴生從外面進來—— 她挑起竹簾,看見坐在榻上惶恐不安的女人,女人瘦弱的身體在一大片陰霾里瑟瑟發抖。 鶴生走上前,將她的身體輕輕攬住,“別怕,沒事了?!?/br> “鶴生,我、我們是不是做錯了?”文卿抓著她的手,顫抖地問她。 “這不關你的事,都是他咎由自取?!柄Q生沉聲道,“何況是他自己非要自縊的,與你有何干?” “好,好……是,應該是這樣的?!蔽那渖钌钭髁藘蓚€吐納,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片刻問:“你剛才跟張師傅他們說了什么?” “也沒說什么,就是給了他們一點錢?!柄Q生無所謂地道。 “只是這樣?” 當然不只是這樣。 但她總不能說她差點把兩夫妻因為敲詐的由頭抓去官府了吧,如果不是他們求饒的話,她決計是不想用錢解決這件事的。 “他們不過山野村夫罷了,能收到錢不知道多開心?!?/br> 文卿不再說話。她陷入了冗長的沉默,因為莫名的思緒。 她實在沒有辦法像鶴生那么司空見慣。 院子里的桃樹開得正旺,簇擁得粉色的彩云一般。金陵的夜風尤其地密,風兒稍微一吹,落英一地。 晚上,舒宜又來了。文卿拿出上回沒喝完的半壇金陵春,叁人就著一院子春色,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閑天兒。 后來不知怎么說到了那個少年的案子,文卿以為舒宜一定會借機譏諷鶴生,但是舒宜沒有,相反,她竟然用那種近乎同情的目光看著鶴生。 此時她已經醉了七八分,臉上紅得一塌糊涂??赡芩矝]注意到自己會這么看著她,片刻,等鶴生察覺之后,她立刻打了個激靈,嚇得避開。 鶴生冷笑了一聲,“吃錯藥了?” 舒宜啐道:“死道姑,別得了便宜還賣乖?!?/br> 鶴生依舊冷笑。她也依舊沒有喝醉,只是雙眸略微有些迷蒙。 上天就是這么不公平,喝酒的人醉得糊涂,不喝酒的人,反倒有一腔的好酒量。而一杯倒的文卿只能喝茶。 喝得差不多要散了,她照舊將舒宜送上門口的馬車。 二人站在門口,她想著放著吃酒時候的事,自個兒心中也納悶得緊,便問:“舒宜,你方才是為何如此看她?” “誰知道呢,可能是我昏了頭了?!迸臃鲋~喃喃。 其實按她與鶴生的交情,文卿想,這件事不必問,舒宜也應清楚其中的內情??伤炔蛔ブ男∞p子,也不多說。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舒宜看她,笑著嘆道:“很可憐不是么?” “之前在松江,那個混蛋打我、害得我流產的時候,我心中狠的真想殺了他,可真當面對他,他毫無防備地睡在我的面前,我卻下不去手?!笔嬉司従彽?,“我努力了,但就是不行。不是因為顧及家人還是坐牢,我單純只是下不去手罷了?!?/br> 風吹過她的臉頰,發絲微亂。院子門口的楊柳也已綠盈盈的。 “我自認不是一個心軟、也不是一個多么善良的人,你看我平時雷厲風行的樣子,竟然都無法下手?!闭f了一會兒,她頷首笑著搖頭,像對自己十分無奈,“到底修行出身的就是不一樣,不過想想她也只是一個姑娘罷了,不免覺得有些可憐?!?/br> 文卿愣了,心中說不上什么滋味。 “不過這些話你可千萬不能對她說,要讓她知道,不知道該怎么笑話我了?!笔嬉藝诟赖?。 文卿呆呆地點頭,目送她爬上車艙。 夜里,她壓著鶴生主動親吻的時候,舒宜的話不斷在她的腦海里回蕩。 “幾個意思?難道我的身體對你就這么沒有誘惑力么?”鶴生因為身上女人的出神,十分不滿地掐住她的下頜抬起,目視著她質問。 文卿慌亂地回過神,仰著脖子,身段如柔軟的魚一般俯在她的身上,“我錯了,道長輕點,弄疼我了……” “嬌氣,”鶴生沒好氣地松開手,悶哼了一聲,瞥開了視線,“要累了就休息吧,趕緊下來?!?/br> “道長是在害羞么?害怕我對你做什么?”文卿瞧著她的樣子,一面將大腿蹭著她的肌膚,身子微微潛下去,一面忍俊不禁道,“分明是你主動答應我的,怎么倒自己先害羞起來了?” “這都過去多久了,溫水煮的青蛙都該熟了,我還不能后悔么?”鶴生不滿地嘟囔,被子下那雙滑溜溜的腿蹭著她心猿意馬,女人的手輕輕抓著她的肩膀,向下捏著她的腰,她笑盈盈地望著她,一面將雙膝擠進來,慢條斯理將她的雙腿撐開。 “后悔也遲了,我也想用這種方式服侍你一回呢?!蔽那錅\淺笑著,湊近吻了吻她的下巴,手掌從她的腰際向下摸索,來到她的髖部、大腿。她的髖部骨骼分明,躺著的時候尤其明顯,文卿撫摸著她的小腹,向下一些,便摸到了她細細的絨毛。這時,她感覺到鶴生幾可不查地抽息了一聲,她的大腿微微緊繃。文卿動作一頓,抬頭看她,有些擔憂,“害怕么?” “沒事,”盡管她如此說,但她依舊抓住了文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摁著她的臉頰,吻住了她。文卿知道她大概還有些難以平復,她的吻變得有些急躁。文卿被吻得七葷八素,甚至都忘了下一步該做什么,還是鶴生在喘氣的間隙催促她,“快一點,你這樣慢吞吞的我才難受……” “唔、”文卿努力地附和著她的吻,逐漸主動吻她,手探著原來的路徑進入她的腿間。她輕輕地碰著她鼓囊囊的花蒂,直到她感覺鶴生的雙腿輕微挺起,鶴生動情地抓住她的rufang、她的大腿,將她的身體往上拖,她絲毫不介意地打開雙腿將她身體圍住,文卿直接向下來到xue口,手指試探性地在那里擠了擠。 她的唇被咬住。鶴生看著她,似乎在催促她,又似乎在表達她的恐懼。文卿知道她想要速戰速決,她的指腹在xue口稍作滑動,片刻,適才小心翼翼地擠入。 鶴生的喘息變得粗重,她更加迫切地吻著她,文卿在這種意亂情迷中不知所以地抽動起來,里面軟濃緊澀的感覺在進入了初生幼崽的內臟。同時她的身體也被撩撥著,胸前擠壓的酥麻產生了一些痛感,一只手攬住她的腰,將她身體壓下來,她感覺到她的花戶被溫熱的手掌覆蓋住。 她們在令人窒息的吻中相互撩撥著對方的身體,相互撫摸、進入,在此起彼伏的喘息聲中登上云端,享受快感的侵襲。 rou體交纏的快樂讓她能逐漸忘卻白日的事。她不必去臆想鶴生第一次殺人的場景,不必忖度她那時心中的波瀾,以及她會不會也如此耿耿于懷,她更不想知道她是如何在日積月累中習慣殺人。這實在太殘忍了。 只是壓人太累,她想要奉陪到底,但是條件不允許。 最后她倒在床上,累得直搖頭,“你自己玩罷,我不來了……” 鶴生哭笑不得地側躺看她,支著腦袋,笑盈盈地勾住她下巴,“你不是說要服侍我?” “我也后悔了,磨道的驢還給喝口水呢,你非要累壞我不可,”文卿拂開她的手,背過去縮起身子,“我要睡了,太遲了?!?/br> 鶴生無奈失笑,亦沒多加糾纏,而是從背后抱住她,在她的背上吻了一會兒便也睡了。 當夜,文卿便夢見了自己殺人。 窗外都蒙蒙亮了,她被嚇得驚醒,滿頭大汗,鶴生問她何故,她一時間卻又說不上來。夢太亂了,里面什么都有,卻又毫無邏輯,似乎是她與少年相處的一些碎片,她只記得最后一個場景,那是她將匕首插進少年咽喉的畫面。 她看著鶴生的眼睛,怔怔地從咽喉里艱難地發出幾個聲音,“我夢見我……殺人了……” “雖然是夢,但是……刀刃刺穿血rou的感覺好清晰,大元痛苦地掙扎,我嚇得立馬松開匕首,退開了好幾步,然后……” 還未說完,鶴生便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她的耳邊不斷傳來鶴生的道歉。 可她哪里是需要道歉呢。 【明天就能完結了,還以為要一個星期,提前完成任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