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有什么冰涼的東西被渡到嘴中。 阿郁,好吃嗎?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阿郁想吃,一定要滿足,至于滿足的方式嘛 第100章 極致的熱和極致的交織,冰塊不大,占據了剩余空間,沈郁的舌無處安放,只能被勾著起舞。 退無可退。 冰塊在溫暖的口腔里逐漸融化,從微張的唇邊滑落。 商君凜松開沈郁,從下巴處一點點舔去水漬。 沈郁靠在男人手臂上,氣息微喘。 果真好吃。男人嘴唇貼著沈郁肌膚,嗓音微啞,話語透過間隙傳來。 沈郁只覺得身上熱意越來越明顯,吃下的是冰,感受到的卻只有熱。 陛下放開我,好熱。沈郁平穩了一會呼吸,推攘牢牢箍在腰間的手臂。 商君凜身上的溫度太高了,像個大暖爐,這樣的溫度冬天抱著很舒服,夏天就很讓人難受了。 尤其是目前正處于大桓最熱的時間段,雖然屋里放了冰,但為了照顧沈郁的身體,冰的數量并不多,兩人抱著膩了一會兒,只讓人覺得從里熱到外。 商君凜見他臉上紅撲撲的,額角沁出一層細密汗珠,無奈將人松開一些:阿郁怎這般怕熱?以前也是這樣嗎? 沈郁被商君凜問的愣了一下,不禁在心底問自己,他以前也有這么怕熱么? 似乎是沒有的,前世他只是畏寒,冬天很難熬,到了夏天,根本不像現在這樣,被熱的心煩意亂。 以前不這樣,沈郁看向商君凜,進宮之前,我應當是沒這么怕熱的。 商君凜抬手撫上沈郁的臉,白皙臉頰被染成淺粉色,溫度確實有些高了。 相比起來,商君凜的手反而成了偏冷的一方,貼在guntang的臉上很舒服,沈郁不自覺偏頭蹭了蹭,雙眼微微瞇起,像只矜嬌的貓兒。 讓太醫院的人來看看。商君凜捧起沈郁的臉,在他嘴唇上輕咬一口。 顧太醫被請了過來。 到玉璋宮之前,請人的宮人已經按照吩咐將沈郁的情況告知了顧太醫,顧太醫越聽眉頭皺的越緊,事出反常必有妖,突然怕熱這一點看似沒什么,實際以沈郁的體質,是不該這么懼熱的。 顧太醫仔細為沈郁把完脈,脈象上依然看不出什么不對勁。 看顧太醫的表情,沈郁就知道,這次的結果依然和之前一樣,除了突然怕熱,他身上倒沒有其他不適的地方。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顧太醫沉思片刻,經過一段時間調養,貴君身體逐漸恢復到正常人水準,會怕熱一點也很正常,以前貴君的身體被寒氣侵擾,外界再熱也會被寒氣抵消。 查不到其他原因,商君凜暫且信了顧太醫的說辭。 折騰一番天已經黑了,吩咐孟公公送顧太醫離開,商君凜將沈郁抱起來,額頭抵住沈郁的:希望一切都如顧太醫所說。 沈郁拍了拍他的后頸:我真沒事,長這么大我還沒真正感受過大桓京城夏天的溫度,或許也是這樣,身體不能適應,較之常人更怕熱一些。 商君凜勉強相信了這個說辭,悶悶嗯了一聲。 沈郁有意錯開話題:陛下,賑災人選可定下來了? 朝廷還在商議,朕打算讓方均去,商君凜抱著沈郁坐下來,要入內閣,以方均現在的成就還差了一些。 方大人公正廉明,去肅北正好,世家想必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阿郁說的不錯,世家接連失手,已經坐不住了,若這次派去肅北的官員里沒一個世家派的,他們不會輕易答應。 陛下要讓他們去嗎? 嗯,肅北的事拖不得,朕不想為此事耽誤太多時間,他們肯好好辦事,該有的獎賞朕自然不會少了他們的。 肅北的重要性大臣們都知道,組織起救災來沒遇到什么阻力,世家與寒門雖然積怨已久,但在這種事上,他們不會不顧大局。 那些不顧大局的,早被商君凜收拾了,能留到現在的,都是不允許自己在大是大非上犯錯的。 他們或許有自己的小心思,可在這樣的事情面前,再多的小心思也會好好藏起來。 很快便確定好了前往肅北賑災的官員,以方均為首,世家的一個官員為輔,再加上幾名小官員,一行人在宮門拜別帝王,帶著物資浩浩蕩蕩前往肅北。 考慮到肅北內部的問題,荀朝先一步回到肅北,他輕車簡從來京城的事只有心腹知道,未免打草驚蛇,在京城也一直沒有露面。 除了方大人,其他大臣并不知道,有關肅北災情的折子,是荀朝親自送到商君凜面前的。 方大人帶人離開后不久,京城下了一場雨,長久的高溫終于被驅散了一些。 雨后天氣涼爽,沈郁和商君凜換了身常服出宮。 沈郁打算去看看鋪子的經營情況。 馬車噠噠走在青石板鋪成的路面上,穿過小巷,馬車里,沈郁坐在商君凜身邊,和他說起鋪子的事。 我手里的鋪子,有一部分是母親留給我的,這些鋪子和那個莊子一樣,沒經鎮北侯的手,直接交到我手里,剩下的一部分里,有的是當初被封貴君時一同賞下來的,有的是進宮前鎮北侯給的。 別看鎮北侯府有沒落趨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世代積累下,鎮北侯手里有不少好東西,當初沈郁在如姨娘的事后進宮,鎮北侯擔心他心里有怨氣,給的陪嫁比份例多了三重。 白給的東西沈郁當然不會不要,鎮北侯給多少他便拿多少。 進宮后我還沒來這些鋪子看過,正好今天和陛下一起出來,可以帶陛下去看看。 沈郁當時進宮的時間緊迫,鋪子到他手里后,他根本沒時間一一過問,只能將事情交給手下的人處理。 賬本每個月通過慕汐交到沈郁手上,縱然沈郁沒機會來看看,對這些鋪子的情況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身為皇帝,商君凜的資產不少,有專門的官員負責打理這些,倒是不怎么需要他費心。 馬車走了一會,在一家賣文房四寶的鋪子前面停下。 沈郁和商君凜下車,站在外面,看到牌匾上龍飛鳳舞寫著文軒閣四個大字。 這字跡商君凜看了片刻,附到沈郁耳邊,低聲問,可是阿郁寫的? 男人說話間呼出的熱氣打在耳垂上,沈郁伸手摸了摸:我隨意寫的,沒想到被他們拿來做了牌匾。 阿郁什么時候給朕也寫一些可好? 感受到手指被柔軟處摩擦,沈郁點頭:陛下想寫什么都行,我們先進去吧。 這家鋪子雖然不是在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但附近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沈郁已經感受到時不時投向他們的目光了。 商君凜低笑一聲放過他,牽著人走進鋪子。 一進門就能感受到這家店和其他店的不同,淡淡熏香在店里縈繞,因為賣的是文房四寶,店里的布置很是文雅,筆墨紙硯被分門別類擺放好,進來時一目了然,想要什么可直接挑選。 這家店的布置很新奇。 屋里擺著一個個一人多高的架子,架子中間用隔板隔開,筆墨紙硯放在隔板上供人挑選。 客人好眼光,這布置是東家特意吩咐的,您想要哪樣,可以到專門的區去看,您看那邊,是體驗區,待選好想要的,您可以在那邊體驗一下使用感受,另一邊還有休息區,累了可以歇一歇身穿統一青色長袍的侍者逐一為兩人介紹。 我們自己看看。 侍者識趣退到一邊。 沈郁帶商君凜逛了一圈,每樣物品都挑了一點。 這紙有意思。商君凜面前擺放的,是淺青色和淺粉色兩種宣紙,前者印有淡淡綠竹,后者印有大片盛開的牡丹,裝在精致的木盒里。 沈郁拿了一盒淺青色的,招來侍者:你們老板呢?說有一位姓余的公子找他有事。 侍者沒見過沈郁,但沈郁和商君凜兩人周身氣度不凡,他在店里久了,知道這樣的人非富即貴,不敢怠慢:二位客人稍等,小的這就去。 侍者離開,商君凜壓低聲音問:這些花樣也是你做出來的? 他知道沈郁有很多奇思妙想,大到可動搖朝廷的,小到某種點心的新做法,現在又有了這家處處透著新奇的店鋪,真是時時刻刻都能給他帶來驚喜。 我只是提出了一些小建議,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做出成品了。 阿郁的小建議做出來的東西往往都不一般。商君凜點了點他額頭,治水法、水泥、制冰法哪一樣拿出來不會引起巨大轟動? 兩人說話的關頭,店鋪老板疾步走過來。 店鋪的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聽到有一位姓余的公子來了店里,匆忙來到外間。 公子可要到內間一敘?老板見沈郁和一高大男子動作親密,腳步都漂浮了。 他知道沈郁的身份,那么與沈郁一同來還和沈郁動作親密的男子是什么身份,不言而喻。 沈郁轉頭看商君凜,商君凜回望他:阿郁想去便去。 沈郁正要回答,一名青衣侍者慌忙跑來:掌柜的,不好了,那些人又來了。 怎么回事? 沒什么,兩位公子先隨我到內間坐一會 怎么可能沒什么?青衣侍者臉上露出厭惡,那人不過是看我們生意比他們好,就經常過來sao擾,也不知道反省反省自己 住嘴!老板厲聲呵斥。 說話間,吵嚷聲由遠及近:喲,今日店里客人也挺多的嘛,上次我提的建議老板考慮的怎么樣了? 第101章 老板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什么時候來不好,偏偏是現在,他不愿驚擾貴人,只想早日將人打發了。 遂冷聲道:我說過了,不可能! 你看你,背后又沒什么人撐腰,還不如并入我的商鋪下,以后也不用擔心有人找你麻煩了不是?說話的人語氣吊兒郎當的,仿佛逗著老鼠的貓。 我的事不用你cao心,這里也不歡迎你,請你離開!老板態度堅決。 幾句話的功夫里,那人已經走到了跟前,沈郁也看清了,來找麻煩的,是個什么樣的人。 莫約二十多歲,身穿金色長袍,頭戴鑲嵌各色寶石的金冠,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兩個字:有錢。 長相還算不錯,搖著金色扇子,從里到外寫著紈绔二字。 男子身后帶著一眾小廝,大搖大擺走進來。 對這一幕,店里的老客人習以為常,新來的客人引起了一些sao亂,很快被安撫下來。 這人是誰?沈郁問。 他的記憶里沒有任何同這個人有關的,想來這人不是官場上的。 是金員外家的小公子,自從這家店開張以來,每隔幾天都要跑來轉一轉,剛開始,他還只是買些筆墨,后來就開始說,要我將店鋪并入他家鋪子下。老板苦笑。 這家店是新開的,他原來也是一家店鋪的老板,只是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不得已將店鋪賣出去,剛好遇到了沈郁的人,便成了沈郁的手下。 店鋪換了幕后主人后,在沈郁的吩咐下,改了經營模式,原本門可羅雀的店一下子火爆起來,即使所在位置偏僻,每日也有絡繹不絕的客人。 后來有了帶花紋的宣紙,名聲傳了出去,生意變得更好,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金家小公子非要將鋪子買下。 轉眼間,金小公子已經到了四人面前,扇子合攏抵住下巴:那你說,要怎么才肯答應我的要求?我將我名下的鋪子也給你打理? 你那鋪子一直在虧本,給我們掌柜有什么用?青衣小廝忿忿。 這不是你家掌柜妙手回春嗎,如果我沒記錯,這家店以前也是一直在虧本吧?金小公子被懟了也不生氣,臉上表情依然同先前一樣。 沈郁觀察了一下,發現他是真的沒有生氣。 本來以為這人是來找麻煩的,現在看來并非如此,這位金小公子到底想做什么? 你別再找我了,我不會答應的。若不是感受到金小公子并無惡意,老板何須與他多言。 為什么? 周圍客人的目光時不時掃向這邊,沈郁見金小公子不依不饒,開口道:換個地方說吧。 金小公子不太情愿,很想問一句你什么誰為什么能做主,看到老板沒有異議,默默將到了嘴邊的話語咽下去。 四人到了里間。 老板看了沈郁一眼,沈郁沖他微微點頭。 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不管你給出的條件多么優厚都不行,因為這家鋪子并非歸我所有。老板解釋。 ???金小公子傻眼,你以前不是一直是這家店的老板嗎? 你知道我以前的事?他以前可不認識什么金家這樣身份的人。 你店鋪都沒搬,我當然知道你以前是這家店的老板,我還知道以前老有人找你麻煩,你該不會把店鋪賣給那個人了吧?還不如賣給我呢。 老板被他跳脫的思維弄得頭疼:你想什么?現在這家店是余公子的。 金小公子順著老板的視線看向沈郁。 沈郁微微頷首。 難怪你對他們這般恭敬,原來是新東家。金小公子嘟囔。 現在可以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么?沈郁淡聲開口。 老板也很想知道金小公子為何如此孜孜不倦。 金小公子被幾人盯著,別開臉:是周定生,我跟他不對付,見他吩咐下人要讓你在這個地方待不下去,我偏不讓他得逞,既然你現在有新東家了,想來是不會再被他欺負了。 這些天周家沒來找麻煩,是因為你攔住了他們?這家店真正的主人是誰除了他并沒有其他人知道,他起初還好奇周家怎么消停了,沒想到是有人在暗地里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