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第10章 附身之皮 要么上三樓,要么死 給他套上嫁衣!把其余人帶走! 村長的話剛落,那群村民就沖了上來,有三個村民直接像扛麻袋一樣扛起了除南鏡外的三人,郁安晏離南鏡最近,他臉色被凍得慘白,被村民扛起的時候沒有做無用功的掙扎,郁安晏那雙墨眸被扛起時看向了南鏡。 青灰色的天色,涼風從茂密的山中卷過,帶著生腥的氣息猛地從兩人之間穿過,南鏡看到郁安晏一向傲慢冷酷到沒什么情緒的眼神中充滿了處于絕地中的進攻性,還潛藏著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就這刻,南鏡覺得郁安晏的眼里應該涌動著很多情緒,但最后還是被鎖進了深黑的眼眸中,那些要掙脫而出的情緒很像是被藏進深淵里的怨氣,只要靠近就會被侵染。 南鏡眨了下眼,郁安晏已經被村民扛著不知道走到了濃霧中的哪里。 南鏡站在原地根本無法移動,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一群村民沖上來,他的黑色背包和水果刀被一個村民隨手拿走。 在喜婆的指揮下,村民粗暴地把南鏡的黑色針織衫扯下,給南鏡穿上大袖的鮮紅嫁衣,這紅色的嫁衣的顏色像是血一樣,嫁衣上衣的前面用銀線金線交雜繡著龍鳳呈祥,穿在人身上的觸感冰涼濕滑,像是一層什么皮,非常的浸人。 南鏡縮了縮肩膀,腰部不可抑制地顫動了一下。 很快這群村民開始給南鏡穿上嫁衣的下裝,下裝是裙子,裙子的腰部勒得很緊,南鏡的腰雖瘦韌,這裙子還是有點小了,南鏡呼吸困難了一瞬。 不僅僅是腰部,這紅嫁衣的裙子比起南鏡的身高來說也短了點,露出一截南鏡腳腕,那腳踝凸出細瘦,腳腕的皮膚細且白,拿手一掐幾乎就能掐住。 露腳腕,不吉利!喜婆僵硬著表情皺了皺眉,拿出一條紅色的綢帶示意村民:待會兒不要用麻繩,用這紅綢綁他的腳腕和手腕! 說著喜婆又給南鏡套上了繡花鞋,一個紅色的蓋頭直接蓋在了南鏡的臉上,南鏡的視野變成了一片紅,什么都看不到了。 穿上嫁衣后,兩個壯實的村民上前,從喜婆的手里拿過紅色的綢帶,粗暴地用綢帶緊緊在南鏡手腕和腳腕上套上,牢牢地打了一個結。 太冷了,穿上這件紅嫁衣,南鏡感覺自己周身的溫度都在下降,他的皮膚貼在冰涼的嫁衣上,絲滑綿密的觸感,讓他整個人不自覺的輕顫。 南鏡整個人冷得幾乎沒辦法思考和行動,他試著扭了扭手腕,系在他雙手上結非常的牢固,很難掙脫。 兩個村民分別在頭尾抬起南鏡,喜婆僵硬扭著腰,從別的村民手里接過紅色的紙花,那喜婆拋這紅色的紙花,墊著腳尖踩著步子朝村里走去。 吉時到!祭品進棺材! 沖天的嗩吶聲響起,南鏡被抬著走在最前方,他的左邊是黑斑蠕動著長出的村長,右邊是喜婆,整個村民的最后面是扛著郁安晏三人的壯實村民,這三個村民也跟著這隊伍也僵硬向村里走去。 南鏡閉了閉眼,他只能借著一點晃動的蓋頭看外面,能感覺這群村民扛著他走回了村,一段長長的土路走了不知道多久,南鏡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香灰的味道,昨晚他一直在聞的味道。 這群村民把他扛回了他們住的那棟佛廟建筑。 從一樓上到二樓后,這群人的腳步并沒有停下。 吱嘎吱嘎 是熟悉的上樓梯的聲音,南鏡雙手雙腳被束縛,他睜著眼,現在,這群村民要把他送進這建筑的三樓,三樓,就是昨晚白衣女人順著樓梯下來的地方。 門栓落下,木門被推開。 南鏡猛地被這群人扔進了三樓那個他們都不知道放著什么的房間,他整個人落到堅硬的地面上,發出悶哼,南鏡感到到自己的腳踝磕到了一個硬的東西,他的腳一縮,還沒來得及讓他反應,門吱呀一聲被關上了。 這房間極黑,只有一點點微弱的光亮,南鏡被蒙著蓋頭,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一股獨特的木材的香味飄散出來,還混合著一股略微刺鼻的油漆味道。 這味道讓南鏡下意識皺了皺眉,因為實在是太刺鼻了,這油漆味道和之前村長說的棺材,讓南鏡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南鏡細白的手腕被紅綢綁著放在身前,什么看不到,身體也被綁著,南鏡猶豫著動了動,費勁坐起來,腳腕被綁著在地上挪動困難。 突然,一股陰冷的帶著血腥味道風刮過。 南鏡心猛地一跳,他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一個滑膩的東西摸了一下,那東西握住手腕,順著手臂的皮膚往上摸來 * 郁安晏和其余兩人在隊伍的最后,他們三人被扛著跟著整個村民的隊伍再次回到了住宿的地方,然后被村民像是扔麻袋一樣,扔到他們住的這棟建筑一樓正中央的地面上。 他們四人的背包被村民隨意砸著丟了進來。 咳咳咳 郁安晏嗆咳出聲,進入這棟建筑后,他明顯感覺沒有那么冷了,動了動自己僵硬的手指,郁安晏睜著黑色的長睫,目光帶著兇冷地看向這群人的最前方,正看到那群人抬著穿上紅嫁衣的南鏡上了三樓。 等這群人再從三樓下來的時候,南鏡不在了。 村長逆光走到他們三個人面前,聳拉著眼皮,渾濁的眼睛里偷著一股陰森的欲望:你們三個人就是抬棺的人,明天就要祭祀,祭祀開始前,誰都不能離開這里! 要是讓我發現你們還想跑,村長陰惻惻笑了一下,臉上的黑斑不斷生長蠕動著:死! 說完村長轉身離去,關上了一樓出去的大門。 一群村民發出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這腳步聲逐漸消失了,但緊接著,又傳來越來越近的幾聲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攝像師在地上趴著,鼻涕眼淚橫流,眼神是愣的,他的眼珠動了動,看到一樓的門縫里出現了兩個腳的后跟,有村民去而復返守著這里。 攝像師緩緩睜大眼睛,表情驚恐絕望地溢出來眼淚。 這唯一的出口被這些村民把守住了!他們逃不出去了! 李逸飛面孔猙獰,他剛一恢復行動力就從自己的包里翻出了手機,用手機里所剩無幾的電量瘋狂刷著微博。 這里根本沒有信號,李逸飛只是瘋魔一般看著自己微博的兩千五百萬粉絲,嘴里不停說:我能活著出去,我有粉絲,我是當紅流量,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刷了幾分鐘,李逸飛突然醒過神,崩潰大喊爬起來沖去一樓把門砸開,守在門邊的兩個村民明明腳后跟是朝著門的,但李逸飛直接看到了兩人面部。 這兩人的頭竟然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朝著門的方向。這兩個村民的頭咯吱咯吱扭動裂開嘴看向他,左手的菜刀舉起來。 李逸飛嚇得趕緊關上門,倒退著跑到一樓中間不敢動了。 郁安晏坐起來,低垂著頭,祭祀,這群村民的所有話題都圍繞著祭祀。 來單龍村之前,郁安晏就找人詳細地調查過單龍村的資料,當時他看重的是單龍村的景色契合他想要拍攝的感覺,所以對單龍村的其他資料只是匆匆掃過。 但現在會用南鏡這么一個大活人作為祭品的村莊,明天的祭祀只會更為血腥恐怖。 這本他找人查的單龍村的資料,剛才郁安晏在車上拿到了,郁安晏直接起身翻動自己的背包,他單膝跪著在背包旁,直接翻出一沓厚厚的A4紙的資料,前面是大量的單龍村的圖片,翻到文字資料的時候,郁安晏停下,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看到最后兩頁的時候,郁安晏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是搜集資料的工作人員找到的一份新聞消息報道,工作人員細心地將整個報道剪下來貼在了上面。 (單龍晨報6月12日訊,記者XX)2018年6月12日,我市警方及時阻止單龍村惡性殺人案件,據了解,單龍村村民王某涉嫌買賣人口進行封建迷 /信活動,將受害者小美(化名)要活祭嫁給死人,此迷 /信活動造成受害人小美(化名)腹部重傷,現在受害人已經在警方幫助下進入醫院治療,目前情況良好。 這是一則很簡短的新聞消息,郁安晏迅速看這則新聞的時間,是三年前,從三年前單龍村就準備實行活祭,只不過沒有成功。 因為沒成功,所以現在這群單龍村的村民要再次祭祀? 郁安晏皺緊了眉,繼續往下翻,他看到一處被重點標注的關于單龍村祭祀的信息,輕聲讀出來:據民俗學家調查,單龍村信奉用八字陰邪的活人做祭品,將祭品嫁給神仙后,在祭祀時再獻祭上三個抬棺之人的性命,就能保佑單龍村的富貴延綿。 真是愚昧得可笑,郁安晏關上資料,他眼眸沉沉,思索了短短半分鐘,直接轉頭看向攝像師和李逸飛兩個神情恍惚的廢物。 郁安晏直接把資料冷淡拍在兩人中間,冷聲說:單龍村的祭祀是活祭,祭品和抬棺的人都會死,我們現在不能等在二樓,祭祀來了,所有人都會死,我們要去三樓。 先找南鏡,然后搞清楚這群村民祭祀的具體流程,尋找突破口。 攝像師早上在監視器里看到了從三樓下來的白衣女人,現在小陳又死了,加上剛才發生的那件事,他已經被嚇昏了頭,懦弱的攝像師抗拒地連連驚恐搖頭:不去!郁導,村長說了不能上三樓的! 想到什么,攝像師直接搖頭懦弱地說:南鏡已經是挑中做祭品了,南鏡做祭品死了正好讓我們多活一天,他是在做好事,南鏡也不會想我們去送死的,我們明天祭祀的時候再想辦法活下來, 南鏡做祭品正好讓他們多活一天? 郁安晏嘴角譏諷地一揚,食指微曲敲了敲桌面,鳳目居高臨下地瞥了眼攝像師,這一眼涼得刺骨,直接讓攝像師閉上了嘴。 比起攝像師,李逸飛更直接,驚懼的嘴臉幾乎藏不?。荷先龢??!郁安晏,你確定不是讓我們去送死? 要去你去!你就是想救南鏡! 要死你們倆一起死了,別拉上我一起! 郁安晏冷冷看了他一眼,他的威勢早就深入李逸飛的心里,李逸飛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很快,李逸飛想到現在的情況,又激烈地反抗起來: 郁安晏冷漠地說:抬棺的人必須有三個,我們要一起行動,不去三樓,明天的祭祀所有人都會死,上了三樓還有一線生機。 我不想去!李逸飛看向郁安晏,潛藏的惡意爆發,他直接沖過去想要掐郁安晏的脖子:南鏡救了你你要去救他,你自己去送死就好了!我們都不用去三樓! 我不要去三樓! 郁安晏眼神一厲,直接伸手聳開了李逸飛。 李逸飛踉蹌后退兩步,郁安晏神色冷峻,大步上前,骨節分明的手拎住李逸飛的衣領,從風衣內側抽出一把剪刀,制住李逸飛的手,直接把剪刀插了下去。 李逸飛啊地慘叫一聲,剪刀扎穿了他的手,他痛得慘叫,眼淚和鼻涕一起恐懼地落下來。 李逸飛,你對我的認知可能有點少。 郁安晏墨黑的瞳仁里情緒很淡,握著剪刀的手也穩:你可以選擇不去,我不在乎上三樓的是活人還是死人。 要么上三樓,要么死,你自己選。 * 作者有話要說: 球球大家收藏和評論qaq 第11章 附身之皮 你的手能先放開嗎? 說著郁安晏直接放開了李逸飛的領口,把李逸飛往后一推,冷漠地微抬下頜在桌上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下手指和剪刀。 李逸飛被推得倒退幾步,腰部磕在桌子上撞得痛叫一聲,他恐慌地看著拿著剪刀的郁安晏,摸著自己的手,然后轉頭看向攝像師。 攝像師瑟縮地躲避了李逸飛的眼神。 在劇組郁安晏也是說一不二處于絕對掌控地位的,但那時是在正常的社會里,現在卻是隨時會出事的緊急情況中,李逸飛卻更為深刻地感受到了這種絕對的掌控。 他剛剛真的覺得郁安晏會一剪刀捅死他。 李逸飛往后走了幾步,怨毒和恐懼藏得更深了,說:我,我去三樓。 郁安晏的速度非???,這村民把他們的背包都帶了回來扔在地上,郁安晏拿起南鏡的背包和自己的背包,逼著另外兩人快速收拾了些東西,就準備上三樓了。 現在三個人在二樓,去三樓的樓梯就在南鏡房間的旁邊,那是一段很狹窄的樓道。 這個狹窄的舊木樓道覆蓋了灰塵,且極其狹窄,寬度只能容一個人往上,因為年久失修,樓道的木板也是發霉或者破損的,看著并不穩,踩上去一個成年人都會晃蕩。 樓道的盡頭隱約能看到一扇非常窄的木門,這是一扇紅漆剝落的木門,這扇木門上貼著一張紅紙,上面寫著四個字:閑人勿進。 整個建筑里都有股潮濕的味道,可能是這邊山里多雨,更是散發著一股霉味,隨著二樓房間門口的燭光越來越小,就連溫度也變低了。 明明是六月的天氣,但在這里已經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而這寒意在越靠近三樓的時候,越明顯。 三人依次踏上了樓梯,郁安晏走在最前面,攝像師離郁安晏一個臺階,最后面綴著李逸飛。 李逸飛上樓梯的時候就嚇得要哆嗦,看著距離三樓越來越近,他更是懼怕,顫抖著嗓子問:這上面的閑人勿進是不是那群村民讓我們別進去?還有兩個村民守在樓下呢 攝像師聞言停了一下,他啞聲喊了一句:郁導我們要不回去? 郁安晏頭也沒回地冷酷下令:我說,上去。 李逸飛和攝像師都是一頓,然后表情掙扎地抬步,緩慢跟了上去。 木質樓梯踩上去仿佛隨時都要倒塌般,左右晃動得厲害,扶手和木梯都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感覺再上來一個人,這樓梯就要被踩塌了。 李逸飛想到監視器昨晚那穿著繡花鞋的恐怖身影踩著這樓梯,就是發出了這個聲音,咯吱咯吱仿佛下一秒樓梯就會斷掉,李逸飛心驚膽戰立刻不顧郁安晏的話就想要下樓。 就在他轉身下樓的時候,他看見二樓木質的走廊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衣女人的身影,門口的紅蠟燭一閃,那白衣女人骨節僵硬地抬起了頭,她黑色的水草一樣頭發散落在兩旁,那兩個血rou模糊的窟窿直接看向了樓梯上的三人。 ??!鬼??!李逸飛直接軟倒在樓梯上,轉身屁滾尿流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