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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知恒踢了踢離腳邊最近的鎖,“D戶型的住戶要換鎖?” 男人身軀高大,渾身又散發著不凡氣度,非常人能比擬,一看就惹不起,維修工本來想說兩句別動我的鎖,仰面看了席知恒一眼后,沒好氣:“可不是,我都等了半小時了,她說還沒到家,我還趕著去下一家呢?!?/br> 席知恒對修理工的話不置一詞,他對陌生人的抱怨不感興趣,垂眸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已經是夜里的九點了,茹景還沒回來。 驀地,身后傳來高跟鞋叩著地面的清脆聲,一道纖細身影越過他,走到門口拿鑰匙開了鎖,“不多不少三十分鐘到,不算遲到?!?/br> 門是往外開的,茹景刷地一下拉開門,差點撞到修理工的鼻子,她也不理會,“周末讓你過來你說有事,今晚讓你過來你還不耐煩了?” 茹景指著門上的還沒換下去的鎖,“就你這破鎖你還敢跟我吹噓全球質量第一?別人一張卡加一根鐵絲就撬開,這質量第一到我不敢恭維?!?/br> 修理工懵懵然,想反駁兩句,茹景口舌更快,指尖方向移向席知恒,幽冷冷道:“你讓他再給你示范一次,撬開全球質量頂尖門鎖?!?/br> 修理工:“……” 無話可說的修理工瞥著長身玉立的男人,自認倒霉,老老實實開始換鎖工作,心里不無腹誹:賣東西打廣告夸張一點不很正常嗎,也沒見老壇酸菜的方便面真就像包裝的那樣美味啊。 他心有不甘,嘀嘀咕咕好半天,換好鎖,工具都沒收拾齊全,剩了幾顆螺絲釘在地上,沒拿,人就跑了。 茹景對修理工那態度嫌棄地撇了撇嘴,她依靠在門背上,漫不經心將目光移到被忽視良久的人身上,“你來做什么?” 傍晚說的那事兒茹景想了想,沖動成分居多,多少有點被沖動給沖昏了頭腦,讓她現在面對席知恒,有點心虛,眼神里是故作的鎮定自若。 “你不是想知道王琳的事情是誰在cao作?”席知恒下巴微抬,茹景的腿橫在門前,露出又細又白的一截兒,分明是不想讓他進去,“我這人不喜歡做替罪羔羊?!?/br> 席知恒視若無睹,往前走了兩步,攫住她閃爍的目光,“被錯怪了不說,還一天到晚生我的氣,不愿搭理人?!?/br> 話落,他單手抬起茹景橫在面前的腿放下,步履穩健地走到玄關處換鞋,鞋柜里沒有男士拖鞋,他便踩著襪子走在木地板上。 茹景沒真打算攔他,即便真心要攔,論男女體力天生上的區別,她哪里能攔得住,但是氣勢要夠足,就算是她先挑事兒……行吧,她已經很心虛了。 見席知恒穿襪子走地上,她一愣:“這兩天沒在家我沒拖地,都是灰?!?/br> 席知恒:“你家有男士拖鞋?” 茹景:“……沒?!?/br> 她住的是單身公寓,平常有人來也是姜穎郝雪她們,根本沒有男人踏足過她租住的這一小方天地,席知恒例外,他都快要成為??土?。 席知恒饒有興味地笑笑,無言坐到沙發上,再度揉了揉突突跳動的太陽xue,腦子有點昏沉。 和客戶交談時喝了點酒,路上又吹了風,位于大腦皮層的神經末梢互相拉扯,又脹又痛。 茹景在他進門時也聞到了淡淡的酒味,關好門轉身想對他說兩句話,就看到他一臉疲倦地靠在沙發上,雙眸微闔。 她心頭泛起微末的疼,自然垂落在身側雙手蜷了蜷,隨即輕手輕腳走到廚房,用冰箱里所剩無幾的食材做醒酒湯。 客廳的朝向很方便看到里面走來走去的人影,席知恒睜開雙眸,映入眼底的就是女人圍著灰色布朗尼圖案的圍裙,長發盤起用夾子固定在腦后,筒燈的溫和光亮給她周身模糊上一層柔光。 他起身走近,從身后擁住茹景,看到她臉上的細小絨毛在光影中細微顫動,“做什么吃的?” 呼出的溫熱灑在耳畔,茹景偏開頭躲了下,“你不是喝酒了?” 他低低笑嗯了一下,像微風刷過羽毛,撩得人心動不已,下一瞬他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短硬的發梢擦過她的臉頰,又癢又痛。 茹景抖了抖肩膀,“又不給我打下手,專門妨礙我?!?/br> 話是這么說,手下動作沒慢多少,就是肩頭處的呼吸惹人注目,掃來掃去,讓她心如鹿撞。 茹景快做好了,席知恒才松開她,自覺坐到餐桌的座椅上,單手支頤看她輕快的動作,神情里透出一股懶淡。 茹景將醒酒湯端上桌,見他這幅模樣,確信他是喝多了。 她坐在地面的椅子上,雙手托腮,催他喝湯,“你是什么想法?” 她把自己有過的想法一五一十陳述故給他聽,過后安安靜靜眼巴巴等對面的人答案。 酸甜的醒酒湯入腹,胃里的灼燒感減輕不少,席知恒端著瓷碗,喝得優雅,喝完不忘擦擦嘴,才不疾不徐道:“華怡參與進花港新航項目里,除了你,我記得還有個女人?是不是開大會坐你旁邊的那個?” “褚少君?” 席知恒對華怡的內部的這些職位分工不清楚,純屬是提個醒,“她看起來不像是新人,氣場和眼神騙不了人,應該不是你手底下的?” 茹景一怔,她不是沒想過沈衍,但下意識否定這個答案,沈衍和她已經是過去式,犯不著為了過去的那點感情糾葛,刻意插手她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