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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發在更衣室里吹得半干,發梢還滴著水,眼睛被吹風機烘得有點水潤,泛著朦朦朧朧一層霧氣,臉蛋似出水芙蓉般,染上淡粉。 她仰頭看他時,霧氣很快斂去,清明一片,“這么貼心,等人呢?!?/br> 茹景進去沒多久,身后就傳來許梓萌吵吵鬧鬧的聲音,在更衣室里也不放過她,一直jiejie前jiejie后,她直接沒搭理,聽得心煩氣躁。 是小姑娘又不是小孩子,能一分不落地碎碎念,沒完沒了,這無比適合去西天取經,和唐僧作伴。 “我肚子餓,先過去,”茹景交代了部門燒烤的具體方位,越過席知恒走得極快,“慢慢等吧你?!?/br> 席知恒身子微微一移,擋住她的去路,“許梓萌不是我什么人?!?/br> 他眉頭緊了緊,似乎在斟酌用詞,薄唇抿成一線,淡然開口,“兄妹而已?!?/br> 茹景好笑,“知恒哥哥,我耳朵不聾,聽得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是兄妹,看不出來才奇怪好吧?” “還是你以為你自己看上去很年輕,和十幾歲的小姑娘并排站一起,沒多大區別?”茹景上上下下移動眼神打量他,眸中閃現絲絲詫異。 在泳池她在氣頭上,并沒注意席知恒穿的是泳褲,還是現在這一身,灰色寬松T恤配運動短褲,黑色碎發不像以往的偏分,散淡隨意地搭在額前。 不得不承認,比他日常的西裝三件套顯年輕很多,低沉內斂的少年味兒,有那么一丟丟能感受到。 她腦子里閃回了許多席知恒的穿衣風格,驚覺這是他第一次穿著這般休閑日常,不是因為什么驚天動地的原因,相反原因過于簡單。 真為了讓自己看上去年輕些,更匹配許梓萌,才這樣的吧? 無意中get到的這個點讓茹景的沮喪和憤憤加倍,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挺挺地往前走,撞他的肩膀。 老牛吃嫩草,真給他出息了! 心里罵罵咧咧,她嘴上到底沒忍住,咧牙咧嘴:“好白菜都被豬拱了?!?/br> 她那點兒撞人的力氣跟豆腐砸上來區別不大,席知恒拎著她的后衣領,將人拎到跟前,目光如注,語里帶點兒笑意:“我說了,我和她只是兄妹?!?/br> “聽見了聽見了,兩只耳朵都聽見了!” 茹景暴躁輸出,桃花眼怒目相視,兩頰鼓得高高的像河豚,她對這樣拎雞崽子的方式十分不滿,扭了兩下身體,“撒手不撒手?” 席知恒嗓音里的笑意更足了,見她這般模樣就想多逗一會兒,“嗯?” 茹景咬緊牙根,腮幫子也不抵了,伸出雙手就要去撓他的臉,席知恒抬頭往后仰,她原要落在他臉上的手,無意間摸到他的凸起的喉結,頓時動作停滯。 想收回手,身體卻不受控制地戰栗了一下,柔軟的手指便又在喉結上摸了摸,貼切地感受到男人喉結在上下滾動。 茹景閃電般地收回手,目光不動聲色地去瞟席知恒的表情,恰好對上他晦暗如深的眸子,緊繃的下頜角弧度分明,拎她衣領的手往身前提了提。 她覺察到他的反應,忽地想通什么,生氣的一張臉驟然間展開笑顏,變得活色生香起來。 藕臂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的身前壓了壓,瞇起的桃花眼里明媚瀲滟。 她的手沿著他脖頸上跳動的筋脈緩緩下滑,摸過他結實有力的手臂,又在他的壁壘分明的腰腹上抹了一把。 席知恒的下腹一緊,一股火苗從四肢百骸竄起聚集,直沖腹下,濃稠如墨的眼睛盯著她,一呼一吸不覺中粗重起來。 茹景手上的動作一頓,聲音故作軟綿地小聲喟嘆:“身材真好?!?/br> 屬實很讓人眼饞,手也饞,想多摸幾把。 想法還未來得及付諸實踐,席知恒拎著她的手改為圈住她的腰,一瞬間掌握主動權,將人攬在自己懷里,寒涼唇瓣貼著她的肩窩,“要是不想吃燒烤,吃別的也行?!?/br> 唇瓣翕動,惹得茹景的肩頸處發癢,她扭頭想避開,后腦勺被他穩穩扣住,無法動彈。 她笑笑,軟綿的腔調里生出一抹譏諷:“我沒興趣,興許可以問問別人,比如——” 席知恒黑色發梢摩挲著她的臉頰,貼在她肩窩處的薄唇也沒離去,嗓音里是喑啞略帶無奈的笑意:“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兄妹,她小時候穿衣服尿褲子我還帶過,你要我對一個孩子發情,我有這么禽獸?” 茹景冷哼一聲,誰知道呢……等等,他剛說什么? 她神色古怪地看他,不知不覺就問出來了,“你帶過孩子???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經驗?!?/br> 第76章 C76 席知恒嘴角噙著微末的笑意,埋在她肩窩的頭不疾不徐抬起,目光爍亮地看她,“你看不出來的不是很多?” 這話不是褒獎,變相在笑話她眼界狹隘,知之甚少,茹景心里聽得堵,從嗓子眼壓出的話還是實誠的,“就事論事罷了,你這樣的人屬實瞧不出?!?/br> 說話間,她的注意力被席知恒臉上的笑意吸引,她不是見席知恒頭一次笑,漠不關心的,溫文爾雅的乃至冷汗森然的,無一例外不是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生疏寒涼。 這寒涼宛如是生長于骨子里,長年累月面上都凝結著冷冰,冰的厚度或許會變薄,但不會融化,也想像不到融化后的光景幾何。 席知恒給了她具象化的表達,似初春的微風刮過,溫中泛柔,輕易能撩撥得心湖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