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
他都不明白茹景在胡編亂造什么,只能硬著頭皮解釋:“怪我,這事兒……” “開玩笑的,二少是被逼無奈才前去相親?!比憔皳屃嗽掝^,嘴邊笑意橫生,“當晚就說明了原委,也親口告知心儀之人是二小姐?!?/br> “今日一見,果然不假?!彼f得煞有其事,眼含祝福地掃過許迦南和方璐,隨后還將自己攜帶的伴手禮從手提包里拿出來。 “小小心意,勿嫌棄?!?/br> 黑色絲絨方盒遞道方璐面前,讓方璐陰郁的臉色稍稍好轉,她假模假樣笑嘻嘻地握住茹景的手,“謝謝,茹景jiejie送的東西我沒有不喜歡的?!?/br> 茹景挑眉,心下好笑,開竅的方璐反而沒那么好玩兒了。 她都有點想了解郝雪到底是拿捏了方璐什么。 方璐拆開禮物,眼里滑過一抹驚訝,偏頭對許迦露齒一笑,甜蜜溢于言表,“這事兒我記在你賬上,就不跟茹景jiejie計較了,晚宴過后你最好想想該怎么解釋?!?/br> 話落,方璐還擰了一把許迦南胳膊上的腱子rou,活生生一副戀愛中吃醋的小女生。 兩人再自然不過的打情罵俏,讓在一旁看著的金地老總陷入回憶,想起愛人年輕時的模樣,悵然若失又懷念。 “最難消受美人恩,二少今晚怕是難熬?!苯鸬乩峡傉f話的語氣柔和許多,看向他們的眼神里也多出幾分憧憬。 許迦南按捺住內心推開方璐的沖動,低頭假裝無奈而寵溺地凝視身旁的小女人,狀作不經意間聊到其他話題。 茹景不方便插入,知道自己的一番話起到作用,便借口補妝施施然離去。 洗手間與主宴會廳分隔而設,穿過一片深幽的后花園才是明亮堂皇的洗手間,茹景進去洗了把手,觀賞一番鏡子里反射出的她自己。 裙擺的盤扣委實有礙瞻觀,宴會上有人看見她,私底下竊竊私語,吐槽她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土老帽,奇裝異服。 她無語地撇撇嘴,土老帽說誰呢。 一群把宴會當成紅毯,爭風吃醋花枝招展的膚淺女人,有半點來賀壽的樣子?釣凱子還差不多。 甩甩手上的水漬,茹景用干紙巾擦手背剩余的水珠,廁所隔間走出來幾個扭著水蛇腰的女人,鼻孔朝天看人。 女生洗手間的盥洗池一排四個,三個擁有同款網紅臉的女人人均占用一個,剩下一個茹景用完剛想轉身就走,背后傳來她們嘰嘰喳喳的聲音。 “看到沒,就是她,穿著不倫不類的旗袍在會場上繞來繞去,走路特別sao,那狐媚的眼神我一個女人都受不了,嘖嘖?!?/br> “你說的就是她啊,看著也還好啊……” 說茹景sao的網紅臉女人語氣不屑,“你那是沒瞧見多少男人的視線圍著她打轉,平時肯定沒少勾引?!?/br> …… 三個女人一臺戲,余下的還說了什么茹景沒興趣聽,也不想自尋煩惱。 大概唯一令她好奇的是,不停詆毀她的網紅女什么來頭?如此篤定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狐貍精,難道是雌競女? 電光火石間,她想到什么,腳下步伐加快往外走,摸出小方包里的手機,在微信里翻了好幾頁才找到被自己設置成免打擾的名媛群。 在她開口要進名媛群時,郝雪當天晚上就給她的小號拉進去了,她就看過一眼就把群屏蔽了,或許今晚她能在群里吃到自己的瓜? 行至主宴會廳的后門,茹景不著急進去,在后門的拐角處就著一顆比人高的綠植遮掩,靠墻慢慢刷聊天記錄。 群里很活躍,聊天的主要對象果不其然是她,而開頭帶節奏的人赫然是在洗手間里見過的三人之一,高p的頭像蓋不住發面饅頭般的臉。 茹景挑眉,事情開始變得有點兒意思。 群里的人不外乎人身攻擊她:狐貍精、戲精、小婊砸,專門勾引男人搏上位…… 話里話外極盡難聽,茹景都給看笑了,她這是捅了誰家老巢? 她指尖在輸入框上行云流水,很快編輯好一條消息:【我招人喜歡是我的本事,畢竟沒人口味獨特到喜歡一張比發面饅頭都僵硬的臉?!克婚_口,群里霎時安靜如雞。 也有一小部分人在刷表情包,茹景渾不在意,合上手機,起身打算進去找郝雪。 忽然有人推開后門,從里走出,右手夾著一根沒點燃的煙,薄唇一張一合。 是席知恒正在與人通話。 茹景抬起的腳步登時凝住,鬼使神差往綠植旁邊挪了挪,借由高出她半米的茂密綠植擋住。 她透過綠植間細細密密的縫隙去看背光而立的男人,亮堂的燈光給他投下一道長長的剪影,那些細密的小孔給她模糊了男人周身的景象,獨留他在她的視界里清晰成像,露出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清淡疏離的面容以及斂眸時微微顫動的長睫。 他薄而粉的唇瓣翕動:“叔父,金地的合作迦南進行得很好,您的疑惑等宴會結束后再問也不遲?!?/br>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么,席知恒接下來從喉管里壓出來的話只有淡淡的嗯或好一個字,不多時他便掛了電話,手機塞口袋,站在原地沒動。 茹景神經緊了一下,也站在綠植后巋然不動,當自己沒有被人發現。 “還不出來?”席知恒凌厲的視線驟然穿透厚密的綠葉,徑直攫住她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