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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心力交瘁,哭唧唧:“對不起啊總監,不是故意留你一個人吃飯的,對方不肯民事和解好麻煩?!?/br> 茹景一愣,沒將自己在醫院輸液的事情告訴她,反而安慰:“問題不大,你別自亂陣腳,實在不肯同意民事和解,就請個好點的律師,走法律程序?!?/br> 她絮絮叨叨叮囑秘書相關事宜,掛了電話后才驚覺口干舌燥,想要叫人幫忙給自己倒杯熱水,卻沒人能搭把手。 輸液室空間不大,為數不多的病床上躺著的不是老人就是孩子,靠近出口的墻壁邊緣放置了數張座椅,護士正在給座椅上的幾個人輪流扎針輸液。 茹景不好打擾護士工作,訥訥收回想要喝水的沖動,身子往下一滑,默默凝視著流速均勻的點滴,消磨時間。 想要處理工作的那點心情是徹底煙消云散了,她盤算著還是得給席知恒道個歉,不然下次見面,她心里那道坎兒過不去。 她眼底糾結,臉上郁郁寡歡,無數個想法從腦里滾動刷屏式出現。 “景總監——” 忽然,一道女聲在門口響起,茹景循著聲源地瞧去,赫然是兼職司機送她來醫院的衛琬,手里拎著牛皮紙袋。 還沒走? 難不成狗男人也還在? 茹景調整病床的角度,讓自己靠在床頭,“衛秘書,找我?” 她指著自己的臉,大抵是想到什么,清麗的臉上浮現淺笑:“開玩笑的,話說我還沒謝謝衛秘書,耽誤你時間送我到醫院?!?/br> 衛琬穿著一身深藍職業套裝走進來,搬來一張小板凳坐在她床邊:“景總監,我就是來找你的,我剛去附近餐店買粥去了,要是餓的話就吃點?!?/br> 秘書將牛皮紙袋里的清粥一一拿出來,“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口味,就一樣來了一碗,你……嘗嘗?” 茹景沉默不語,看著餐桌上鋪滿的清粥,心里悶得慌。 衛琬不是她的秘書,做到這種程度除非是有人授意,這人是誰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茹景那一點點的悔愧之心,登時升級進化為億點點。 委實沒想到被她譽為狗男人的席知恒,會有如此周到的時候。 衛琬余光注意著茹景神態的細微變化,怕她又往壞方向亂七八糟想,耐不住出聲道:“景總監,氣歸氣,雖說席總不解風情,但還是挺良心一人,想到您在四季椰林什么都沒吃,怕您餓了特意囑咐我買的清粥?!?/br> “看在粥的份兒上,消消氣兒?” 茹景挪開和衛琬對視的眼,憋不住咳嗽了一聲。 現在需要消氣的人,大概率是你們席總? 這話她沒敢說,反倒是沒骨氣的嗯了一聲,隨即端起桌上的青菜粥,聲軟氣潤地說:“衛秘書,能幫我倒杯熱水嗎,謝謝你哦?!?/br> 衛琬見她樂意喝粥,松了懸著的一口氣,立即去給她倒熱水,完事一臉老母親的眼神看茹景。 看得茹景的厚臉皮染上一層淡淡的粉,兩人間的氛圍也越來越怪異。 茹景忍不住問:“是還有什么事兒嗎?” 衛琬:“沒,你喝你的,席總讓我盯著你喝完?!?/br> 茹景:“……” 這桌上七七八八的好多碗,盯著她喝完每一碗嗎? 茹景訕笑:“真看不出來你們席總……” 衛琬忙擺手解釋:“席總的母親長期住院,得空的話席總會親自照顧,所以對這方面懂得比較多,也比較敏感,很注重身體健康?!?/br> 衛琬無意間的解釋讓茹景有點兒豁然開朗,心下僅存的丁點兒疑惑撓著她的喉管,躍躍欲出。 “那你們席總是不是很介意‘死’諸如此類的話題???”到底是沒摁下去沖動,茹景肥著膽子,小心翼翼打探。 聞言的衛琬面色古怪看著茹景:“景總監為什么問這個?” 茹景十分尷尬地揪住手里的棉被,眼眸骨碌碌晃著,“你買粥進來碰見你們總裁沒?” 黑成稠墨夜空的雋臉,涼如山澗泉水的深眸,處處都散發著比平日更盛的冷淡疏離氣場,不是很明顯? 衛琬如實答:“是,然后席總就吩咐我弄完后就送他回公司,您這是?” “嗯……也就說了兩句不好聽的話,譬如英年早逝、去死啊?!比憔邦^頂巨大壓力,緩慢沉重地吐出字眼。 衛琬:“……” 她還能安然無恙活著,真好。 衛琬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言了,起身對茹景鞠躬,碎碎念了句神人后,立馬落荒而逃。 茹景被她的行動弄得一頭霧水,摸著自己鼻尖,暗暗下決定:那就道歉好了。 但她的好奇心被勾起,衛琬和席知恒對此諱莫如深的態度,莫名激起她的探知欲。 本來不多在意的事情,在經看似無意的渲染后,變得迷霧重重,反而容易將人的那點兒劣根性給提起。 她將剩下沒吃完的粥打包進紙袋,收起小桌板,縮進被子里翻來覆去思考,最后從床頭摸出手機。 點亮屏幕,跳進眼里的三人群,群里的許迦南又在叨叨逼逼,時不時分享一些熱門段子。 茹景私下里敲他:【席知恒微信推我一下?!?/br> 公子許:【干嘛?】 公子許:【不會看上我恒哥了?!】 公子許:【不可以!】 隨后還用表情包轟炸她,轟炸幾分鐘后見她沒回消息,發了個委屈要哭的小黃臉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