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之誠 第85節
他饜足的松開擁抱霍染因的手。 但霍染因沒有松開紀詢,他的雙手依然環在紀詢身上,他的呼吸噴吐在紀詢耳旁,悠長的,帶著沐浴后的潮濕溫熱。 “為什么這時候吻我?”他問,“是想要將我也弄臟嗎?” 他說著話,親昵地與紀詢耳鬢廝磨。 “紀詢?!彼p笑,“你……了?!?/br> “紀詢,”他輕笑,“你硬了?!?/br> 紀詢的手指點上霍染因的嘴唇,這口唇剛才被他咬破了,現在涂了層艷麗至極的朱紅,招搖著引人采摘。 他單手環著霍染因的腰,慢條斯理地頂了下胯。 霍染因瞬間屏息。 “是啊。所以,”他問,“想過個愉快的夜晚嗎?” “不需要足夠的情緒了?”霍染因反問,他嘴角掛著嘲諷的微笑,“因為我戳破你內心的傷口?” “因為我……”紀詢攬住霍染因,他在霍染因耳旁吐氣,“想和了解我的人上床。我想擁抱他,想占有他,想徹底弄臟他……” 他的手已經撫上霍染因的衣服。 剛剛洗完澡的人穿著套睡衣,剛才的擁抱廝磨中,睡衣的領子被弄歪了,領口的一顆扣子也解開了——可能霍染因之前也并沒有將其扣上。 從睡衣欲遮欲露的縫隙里,紀詢能夠看見霍染因淺淺一凹的鎖骨。隔著衣服,紀詢的手指在霍染因的鎖骨處劃過,最后停留在扣子上。 他說著如此色情的話,手上卻一絲雷池不越,極度斯文地將霍染因的扣子扣好,隨后抬頭。 他們目光交錯。 霍染因俯身,舔了紀詢的嘴,仿若一條美人蛇:“來?!?/br> 紀詢將霍染因從沙發上抱起來,這一抱仿佛嬰兒的抱姿,紀詢一手托著霍染因的背,一手托著霍染因的臀,向臥室走去。 霍染因吃了一驚,但沒有掙扎,他順勢用雙腿勾住紀詢,將身體倚靠對方。 紀詢聽見了一聲輕輕的笑?;羧疽蛲嫖兜溃?/br> “我還以為你會在沙發上做——” “床更舒服?!奔o詢漫不經心,“沙發可以下一次,至少等你先把沙發膜給撕了?!?/br> 他們進了臥室。房子像人,霍染因的臥室就和客廳一樣,簡練直接,現代風格,總體灰黑色調,窗簾拉著,衣柜打開了半扇,里頭掛著為數不少的衣服。 他將霍染因放在床上,自己也跟著倒下去,他埋首在霍染因頸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嗅著他身上的味道,也嗅著那皮rou之下,流淌的鮮血的味道。 他在霍染因的耳頸上烙下一連串的輕吻,感覺著霍染因的雙手也在他背后游走。 他第一次感覺到霍染因的雙手能夠這樣柔軟,平日里霍染因的手總是堅決的,帶著硝煙火藥的味道。 他用牙齒咬開自己剛才扣上的扣子。 兩人親密到皮rou相貼,他的發絲掃在霍染因的脖頸,霍染因的胸膛起伏了一下,仿佛有聲受不住癢的悶笑響起來。 睡衣的上衣扣子被他挨個解開,衣服滑下肩膀,堆積在他的雙臂處,霍染因的上半身裸露出來,勁實的肩,瘦削的腰,精心鍛煉和保持的腹肌。他的膚色十分蒼白,比例完美得像是雕刻家用上好的石料的精心雕琢而成,但再好的雕刻家也不能雕刻出他身上的勃勃生機。 這種勃勃生機由缺憾組成。 紀詢想,他的手指先覆蓋在霍染因鎖骨的褐色貫穿傷上,指腹在上面來回摩挲,漸漸的感覺手指下的身體熱了起來。 “調來寧市前你做的是什么?”紀詢問。 “沒做什么?!被羧疽蛏裆?,對此沒有更多的傾訴欲望。 “痛嗎?”紀詢又問,他低頭吻著鎖骨處的傷口。但溫柔只換來霍染因的不耐煩。 “紀詢,你再這么磨磨蹭蹭——” 紀詢沒有因為霍染因的急躁而打亂自己的步驟,但他將自己的一絲拿捏不準很好地隱藏了起來,他撫著這具美妙,叫人忍不住把玩的身體,一直到男人的腹部,松垮垮的睡褲擋不住任何風光,他輕而易舉地碰觸到藏在其中,半軟半硬的東西。 他的手掌將其覆蓋,不用太多的動作。 這東西就徹底蘇醒了,在他手里發燙,脹大。 “它很精神?!奔o詢對霍染因低笑,“看起來迫不及待了,有套子嗎?” 霍染因望了望紀詢的臉。躺在床上的半裸的人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理智,和他的身體訴說著截然相反的兩種感覺。 “想什么?”紀詢問,憑著直覺,拉開床頭柜的抽屜。 第一層,沒有。 第二層,哈,有了,全套未拆封的東西。 “沒什么”霍染因回答,沒有將心里想的事情說出來。 剛剛那一瞬間,他想著:如果是紀詢的話,不要套子也無所謂。 紀詢順勢要了霍染因一個吻。他單手去脫霍染因的睡褲,主人并沒有阻止紀詢,甚至抬了抬身,以便累贅的衣服更快地從身上脫離。 他的下半身也裸露了,僅余的衣服全都堆積在四肢上,這種關鍵部位裸露而不關鍵位置遮掩的穿法,帶著另類的色情。 紀詢的手指在霍染因的器具上劃過。 本已充血的器具重重一跳,rou眼可見的激動起來,但紀詢沒有多zuoai撫,他的手指很快觸碰到后邊,那一處低凹縫隙里的隱秘之所。 他不太能夠確定位置,碰了兩下才找到正確的地方,他的手指在外頭打了幾圈,像是在做個初步的謹慎試探:“真緊?!?/br> 接著他打開潤滑油的蓋子,將潤滑油倒了滿手,再度觸碰。 這一次,隱秘之所只在開頭做了點輕微阻力,當他稍一用力,將指頭擠進去的時候,又立刻變成嬰兒的小嘴,津津有味吮吸起他來。 唔。 紀詢的手指因為異樣的感覺稍稍緊繃,但霍染因身體比他緊繃得更厲害,他的嘴輕輕抿著,眉頭不自覺擰了下,喉結跟著滾一滾,像是有什么聲音馬上溢到嘴邊,又被他咽下去。 “不習慣嗎?”紀詢問。 “是你技術不好?!被羧疽蛩钠桨朔€回答。 然而他的身體正在紀詢的掌握之中,紀詢只將陷入對方身體的手指動一動,霍染因就仿佛經歷了一場由內自外的電流刺激,渾身僵硬,剛剛咽下去的聲音不慎泄露:“唔——” “放輕松一點?!奔o詢輕輕吐了一口氣,水漬的嘰咕聲伴著他手指時而響起,這讓他覺得自己似乎在尋找著手底下這具身體的調子,以便能在其身上彈奏出美妙聲響。 “可以了。還不進來……你不行嗎?”霍染因磨牙。 紀詢沖霍染因一笑,他抽出手指。 仿佛有水,跟著從最隱秘的部位流了出來,霍染因閉閉眼睛,接著讓他睜眼的是遞到面前的安全套。紀詢濕滑的手撕不開套子,于是將其遞給了霍染因。 “……” 霍染因看了看套子,他長睫抖了一下,接著幫紀詢咬開了,咬住的時候,紀詢看見霍染因從下往上朝自己睇了一眼,叫人魂飛魄散的嫵媚一眼。 方才品嘗過的鮮血這時候又在身體里死灰復燃,火焰燒得如此旺盛,幾乎化作驅動身體的燃料,讓紀詢自己都感到驚異,這回他的身體先于他的理智,也許在這種事情上,男人都有最原始的獸性,他將套子套上,雙手將霍染因的身體分開,頂住了自己剛剛用手指試探過的狹小之地,用力一頂,既將霍染因的身體徹底分開,釘在床上,狠狠貫穿! 用自己的欲望擠入那狹小入口的時候,紀詢的眼睛緊緊盯著霍染因的臉,他看見那張冷靜自持的面孔瞬間失了措,對方漆黑的瞳孔凝了一瞬,隨后飛快渙散,一層水意輕而易舉的將那雙明亮的眼睛覆蓋,他感覺自己的肩背被霍染因抓緊了。 霍染因幾乎發出了一聲痛呼,可是痛呼只在前半截,到了后邊,又被主人自己咬住,成了一聲低啞呻吟。他的嘴抿得更緊了,冷靜的臉色幾乎板著,僵硬之下有一絲隱忍。但當霍染因的目光看向紀詢隊時候,那絲隱忍又消失了。 他彎了彎嘴唇,將自己過分緊繃的手指放松,近乎挑釁對紀詢說:“來,干我?!?/br> 霍染因的話就是澆在體內火焰上的又一道汽油。 紀詢感覺到霍染因的輕顫,但有那么一瞬間,他分不太清楚顫抖的是霍染因的身體,還是對方正緊緊包裹著他欲望的甬道。 快感如潮水一樣自兩人交合的地方傳來。 他感覺自己被環著,圈著,他依循著霍染因的建議,開始輕輕抽插,這是他過去沒有享受過的刺激,而后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再到后來,他掌握了技巧,每一下都全部抽出,再盡數埋入,每一下都撞擊在霍染因身體里最敏感的位置。 一開始,霍染因還咬著牙配合。 身體很難受。 痛,當然痛,但這可以很熟練的掩蓋忍耐。不能掩蓋忍耐的是痛之外的感覺,是發脹,酸軟,整個人都好像一罐被搖晃到極致的可樂,偏偏鎖著出口的蓋子并不嚴實,只要再搖晃一下—— 紀詢又撞擊到那一處了。 霍染因勉強維持的理智就像是沙堡,終于在一次次的潮水沖擊中被澆濕,沖散,徹底一潰千里。他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眼前炸出金星似的光,大腦出現了極為漫長的空白。 來自對方體內的白濁盡數射到了紀詢身上。 紀詢漲得難受,完全沒有被滿足的欲望還在霍染因體內,但是他眼前的霍染因,在高潮來臨的時候臉上那層盔甲一樣的冷靜偽裝終于不見了。 他嘴唇微微張著,潔白的齒,艷紅的舌,都在輕輕戰栗,像是他緊緊包裹著他欲望的甬道正在戰栗。他的眼神也失去焦點,水洗過一樣凈透的眼睛,停留在紀詢臉上。 “xun……”他的聲音幾乎破碎。 “什么?”紀詢沒有動作,耐心等待著霍染因回神。 霍染因這時又不說話了,他咬著嘴唇,似乎對于接下去的話拿不準要不要說出來,那張緋紅臉頰上的茫然,居然襯得這瞬間的霍染因無辜又無措。 我一定瘋了。 才會覺得霍染因的臉上能看出這兩種情緒。 但是和霍染因同在一張床上本來就極度瘋狂,在今天出門之前,紀詢絕對沒有想過事情會這樣發展。 他按著霍染因的肩膀,手指在對方背脊處撫摸按揉,替身軀緊繃的霍染因放松肢體,他同時低頭,在霍染因臉頰上輕啄著,啄去對方臉上的茫然和無措。 這點小小的表情,給他帶來了全新的感覺,好像霍染因瞬間出現了兩種模樣,其中一幅樣子所有人都能見,只有他擁有霍染因的另一幅樣子。 他有一丁點的自得。 不知道多久,當腦海中的空白消褪后,霍染因慢慢恢復了神智。 他恍惚地發現自己正趴在紀詢的身體上,紀詢正一下一下地撫摸著他的背脊,對方似乎很喜歡他的脊柱,手指的大半時間都沿著脊柱上下滑動。 接著,來自紀詢的一句話讓他瞬間清醒。 “你的背怎么傷的?”紀詢有些好奇。他在吻霍染因肩膀的時候,看見霍染因的背脊,光裸的背脊的左肩之后,有一整片淺色的痕跡,像是被燙傷燒傷后,皮膚新長出來的模樣。 “……紀詢,你無聊不無聊,非要在這時候過問我身上每一點痕跡嗎?” 霍染因咬牙說,說完立刻感覺到了一陣細細密密的麻癢,麻癢不止來自紀詢的手指,還來自兩人兀自交合的地方,僅僅是聲音,就好像牽得埋在體內的東西更大了,他的身體幾乎要被撐破了。 “只是問問?!奔o詢看霍染因逐漸清醒了,從他身體中退出來。 霍染因撐著床鋪的手一下收緊,開腔道:“……干什么?” 他的聲音很啞,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失聲尖叫了,但是他的喉嚨確實又干又澀,想要喝水,想要……親吻。 他的手指向下,摸到了紀詢還挺立的欲望,上面濕潤著,不知道是潤滑油還是什么。他想握兩次,都滑開了,第三次的時候,紀詢抓住了他的手,拉到唇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