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結婚 ㈠㈧ъё.c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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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后不久荀卉便搬進了祁衍家,祁衍當時擺出的理由是方便互相照顧,只是同居這兩年多以來分明是他在單方面照顧她,直到平靜的周末假期被祁衍的急性闌尾炎打斷。 晚間到達醫院時祁衍表現得非常鎮定,盡管額頭滲出了因疼痛催發的細密冷汗,他依舊在等檢查結果之余給慌不擇路的荀卉細致地列了一條住院必備的物品清單。 確診闌尾炎后醫生便定下了第二天的手術,手術知情同意書需要親屬簽字,護士在一旁補充情侶簽字也同樣具有效力。 荀卉細細讀過潛在風險,白紙黑字不是危言聳聽,每一條風險背后都是一個足以將他們生活擊碎的殘酷可能,她第一次承擔如此沉重的責任,手心濕黏卻仍不敢動筆,她抬頭看了一眼祁衍,后者沖她艱難地眨眨眼,示意她放寬心,荀卉深吸一口氣,握著筆的手卻不住地顫抖,險些連名字都簽不穩。 手術排在午后,祁衍術前數小時不能進食,荀卉連最基本的剝桔子都不必,只能靜靜伏在病床邊胡思亂想,知情同意書上“嚴重者死亡”幾個字在她腦海里盤旋不去,她無法抑制地想象著最壞的結果,思緒被恐懼填滿,她無聲地掉起眼淚。 “別哭,只是一個小手術,沒事的?!逼钛苌砩系牟√柗幸还上舅奈兜?,他抬手用干燥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珠,荀卉努力遏制住淚意,輕輕拽著他的袖子,仿佛他下一秒就要飛走。 在祁衍被推進手術室前,荀卉親親他的額頭,像是要撫平他的不安,但二人心知肚明,更恐慌的那一個是呼吸紊亂的她。 荀卉在等候區望著亮著燈的“手術中”字樣,目光一秒也不曾動搖,這般的等待終究徒然而漫長,可她的注意力已經無法轉移到任何地方,她甚至沒有覺察到自己此刻的眼神里充斥著來自一個無神論者的忠誠和祈禱。fúτǎχs.cом(futaxs.) 走廊盡頭回蕩著嘈雜的人聲腳步聲,荀卉就這樣靜止在流動的聲響里,像陷進泥沙的一塊生鐵,流水之下逐漸銹蝕松動,她的意志力也隨著時間流逝潰不成軍。 手術全麻后祁衍需要保持清醒,荀卉不忍心強迫他強撐著和自己對話,便同他沉默地對視。黃昏時分病床上面色蒼白的病人,所有元素拼接在一起,像極了書中對死亡的敘述,即便跳躍的心電圖彰顯著他的生命體征,荀卉心中依然滿是憂思,窗外梧桐樹葉的影子淺淡地描在潔白被單上,她的手也小心翼翼搭上被子一角,像要抓住些什么。 留置針牽引著冰涼的液體融進血液里,祁衍的手背皮膚隨著輸液漸涼,荀卉的手松松地圈住他的食指,指腹摩挲著他光滑的指甲,又沿著他的指紋畫圈,動作輕柔,不忍分離。 祁衍父母空閑時間寬裕,白天輪番照看祁衍。李女士常常板著臉訓斥祁衍只顧工作不注意身體,轉過身又掛著笑臉慰問剛推開門的荀卉,荀卉對上她身后祁衍哀怨的眼神,只能忍著笑意應付李女士的關心。 荀卉每天下班都會給祁衍煲些湯送去,煲湯不太需要廚藝和技巧,付出微薄但收獲總是喜人,揭開蓋子的一瞬間香味就能溢滿整個房間,每當此時荀卉望向祁衍的目光里都滿是得意,祁衍也會配合地夸張稱贊一番。 “小姑娘對男朋友很上心啊?!贝驋叩陌⒁檀蟾旁缫褘故斓匕堰@種促進感情的話掛在嘴邊,根據性別和關系變換著稱謂。 荀卉抿唇笑笑作為回應,將心底淡淡的不悅壓下。 出院前一晚荀卉爬到祁衍身下,密密地吻他粉色傷口周圍完整健康的皮膚,嘴唇溫柔地貼上他的身體,guntang的眼淚也滴在他身上。 荀卉回家后攔不住祁衍勤勞的雙手,他總是借著術后多走動的借口要親自下廚。 荀卉周末時常賴床,這天早上卻起得很早,她趁著祁衍做飯的功夫從背后抱住他,祁衍習慣了煮飯時來自荀卉不安分的搗亂,他空出左手把她的手控制在身前,右手掌著鍋鏟規律地攪動鍋里的甜糯米粥。 只是荀卉自由的另一只手仍舊不依不饒,她的手指在他身上探險般游移,指腹游走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她踮著腳將嘴唇貼在他的后頸,輕輕吮吻,舔得他脖頸一片濡濕,清明的天光之下屋內卻醞釀著曖昧的氛圍。直到荀卉的手往他的下腹探去,祁衍終于忍受不能,桎梏著她的左手松開,正要捉住她,他的中指卻被她順勢捏住,帶著溫熱體溫的金屬戒圈貼上他的指腹,他愣愣地停下手上的動作,仍不忘把火關掉。 荀卉在他發怔之際反客為主,雙手包圍住他的左手,一手握著他的手掌,一手不容置喙地將戒指無限貼近他的中指。 “嫁給我?!彼穆曇糨p緩,卻足夠他聽清。 祁衍沒有說話,只是眼眶忽地浮起一股暖流,像是百川歸海一般往眼瞼處奔涌,他快速眨了眨眼。 清晨尚有鳥鳴,裹挾著初春草木生長的氣味,屋里彌漫著粥的甜糯香氣,身旁人的呼吸帶著牙膏的薄荷清香,如果將祁衍心中對于家的定義具象化提取,那空氣就會是此刻的氣味。 祁衍聲音有些啞,“你”他張口憋出一個主語,不知是措辭未成還是被荀卉打斷,只剩一個音節。 “別說話,”荀卉把戒指堵在他的指尖,臉頰蹭著他的肩胛,貓兒似的,“答應我嗎?” 她總是用疑問的語氣問著沒有第二種回答的問題。 “我答應你?!逼钛馨咽种干爝M戒圈,簡單的動作他卻生怕做錯一般無限放緩,呼吸也跟著慢下來,仿佛眼前是會被吐氣吹散的香甜夢境。 戒指穩穩地停在他的指根,荀卉也未曾預料到尺寸會如此合適,只是驚訝了一瞬便被驀然轉身的祁衍擁在懷里。 荀卉臉悶在祁衍胸口,歡喜地邀功,“之前你睡覺的時候我去量的尺寸,我是不是很聰明?”術后的第一夜祁衍因為麻藥的原因睡得格外沉,望著祁衍平和的睡顏,荀卉福至心靈,她跑了好幾個病房,終于從一個陪床的小學生那里借來了一把直尺。 “嗯,”祁衍吻她的發頂,還是忍不住發問,“怎么想起來結婚的?” 二人相戀的這兩年里,“結婚”一直是一個心照不宣的禁忌詞匯,是藏匿于森林里的巨大捕獸器,只要謹慎避開,生活便能維持當下的甜蜜,而過于突然的提及只會打破平衡,將這段關系送入虎口,他們或許能逃開它的考驗,或許就此被鋒利刀口咬斷也未可知。 祁衍術后不宜多動,腹肌輪廓也難免淺了些,他比荀卉更痛恨自己的疏忽,大有傷口恢復后在健身房舉鐵終日的架勢,荀卉捏捏他腰間的薄rou,“因為你的闌尾拜托我幫它繼續守護你?!?/br> 多么荒誕不經的理由在荀卉口中流轉一遭都變得合理,成了她表白真心的說辭。 祁衍捧起荀卉的臉,虔誠地印上一個吻,語氣終于有些無奈,“你求婚了,我還能做什么?” “你負責結婚呀?!避骰茏匀怀圆坏锰?,算盤打得噼啪響。 荀卉是一個對婚姻十分缺乏想象的人,領證以后本不想置辦婚禮,但拗不過世俗,祁衍將就著她將一切環節簡化,只是一切從簡也依舊足夠繁雜。 婚禮相關事宜一樁接一樁壓得祁衍喘不過氣,籌備中期他忙得腳不點地,相比之下,荀卉倒閑得有些心虛,便攬過了寫請柬的活兒,原本印刷即可的請柬,她認真地畫了一對依偎的小人,托人刻成印章,在謄抄好賓客姓名后鄭重地在角落空白處蓋上印章。她趁著周末全天趕工,辛勤勞作的背影活像個搗藥的兔子精。 晚上祁衍把她摟在懷里監工,恰好看到她開始給梁修齊寫請柬,他輕輕咳了一聲。 荀卉抬起印章要印上,祁衍從她手中接過印章重重地在墨臺上蘸了一記,印到紙面時墨跡濃重得像將將滴落的冰淇淋。 “你還吃他醋呢?”荀卉望著這墨跡有些好笑,一時半會也干不了,便索性整個人靠在祁衍懷里,享受著他的手部按摩服務,“我總不能不給他發請柬嘛,而且還能撈他一筆份子錢呢,等下還有我幾個男性友人的請柬要寫,你到時候可別把醋缸砸了?!闭f話時她刻意加重了“男性”的咬字。 “我現在就砸?!逼钛苷f著便把荀卉抱到床上,將對一眾嫌疑男性的醋意全都化作吻燙在荀卉皮膚上,任她怎么討饒他都沒有松口。 婚禮當天荀卉凌晨四五點便睜了眼,任人擺布地妝扮許久,只為了緊繃著儀態和賓客微笑道謝,婚禮最關鍵的誓詞部分不過短短幾分鐘,一整天大部分時間荀卉都在不知所以地應酬,一直忙活到宴席結束她才找到間隙睡了一會兒,昏昏沉沉之際又被祁衍抱回了家。 荀卉半夢半醒間就著祁衍的手換了衣服,在浴缸泡得身體松快后她才終于清醒了些。 婚房也是祁衍全權負責布置,床上本應該鋪滿各類干貨寓意早生貴子,他全部排除,鬧洞房的環節也一概省去,除了紅色調的四件套和床頭的紅雙喜剪紙,荀卉實在很難將這個睡出感情的臥室同洞房聯系在一起。 她打量了幾圈,在祁衍關掉吹風機后緩緩開口,“這個洞房和我想象中不一樣?!?/br> “嗯?”祁衍用毛巾擦干她發梢的水滴,順便給她挑去發絲上殘留的閃片裝飾物。 “洞房不應該是睡那種掛著簾子的床嗎?簾子放下來,兩個人往后一倒,然后一轉眼就到了第二天?!避骰苌酚薪槭碌孛枋鲋叛b劇里的洞房花燭。 祁衍也是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這番說辭,一時失笑,“你也不早說,早知道裝個蚊帳滿足你的幻想了?!?/br> 先前籌備婚禮時,祁衍一問荀卉意見她就避之不及地捂住耳朵,如今她倒像個挑剔的甲方,對著成品挑叁揀四。 荀卉吐了吐舌頭,連忙找補,“祁衍就是我的幻想呀?!闭f著她又攬上他的脖子吻他的臉。 “是不是應該改口了?”祁衍輕咬一口她的下巴。 荀卉像從前一樣夾著嗓子耍賴,“一定要叫老公老婆嗎?我覺得這個稱呼好怪,聽起來好老?!?/br> “那你不喜歡就不叫?!?/br> 祁衍當晚就讓荀卉把“老公”兩個字烙在了舌尖,荀卉感覺自己上了一趟寶寶巴士,今天這堂課學的是怎么以各種聲調稱呼祁衍為老公。 在一個陽光不算很明媚的早晨,荀卉又要早起去趕赴和雙方父母的飯局,她瞇縫著眼睛刷牙,同祁衍肩并肩望進鏡子里,從前重復經歷過許多次的場景,如今也因為婚姻的認定有了細微而甜美的差別。 倘若宇宙只是鏡中倒影,至此,我們終于分享著同一個星球。 我可真是逃rou小能手,這章里面不保守估計有叁次rou,全部逃掉,后面還有最后一章啦 從今天起荀卉就是家里的闌尾擔當(掌聲雷動) 總有一個人要割闌尾!荀卉不行,她不能割,讓祁衍割 我對闌尾炎手術沒有了解,去論壇搜了很多相關信息,寫得還是戰戰兢兢的,希望不會太影響閱讀…闌尾炎似乎跟體質沒太大關系,所以我替小祁保證他身強體壯,請大家保持住對他的濾鏡 小祁說一個闌尾換一個名分,太值了,早知道就早點割了 本來想把前面的章節修一修,看的時候半是羞恥半是懷念,就不修了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