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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沒察覺到,她有那樣的打算。 她的病情曾經一度惡化,連他都認為只能盡人事聽天命,這個時候她提出唯一的一個夙愿,她希望徐景弋能夠娶她。 他當然是執意不肯的,他的父母到他跟前,幾乎跪下來請求他,他只覺得異常難過。 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孩子,他曾經眼睜睜看到至親在眼前死亡的悲劇,他不敢回憶那樣的痛苦,而她兩鬢斑白的父母如何能承受? 幾番掙扎,在各種渴求的眼神里、在各種渴求的語言里,他終于點頭答應結婚。 他們去大使館領證,沒有舉辦什么儀式,只是宴請了幾個至親至交,就宣告結婚。 中國古老的“沖喜”一說還是有理可循的,不知道是不是心愿滿足,她果真漸漸好起來,有一個階段沒犯病。 她每天生活的十分稱心,他忙于學業和工作,所有人都以為他們真心相愛,相敬如賓,只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結婚兩年,共住一個屋檐下,卻從來沒行過夫妻之實。 他說他倆就像租客一樣。她卻說,每天能夠看到他,她就很幸福。 那時候他想,真是個傻女孩,果然和他喜歡的那個小女人一樣的傻。 ☆、第23章 VOL08(4) vol08(4) 后來徐景弋看佳希的身體情況穩定了許多,恰好那一年他考拿下了醫學博士,就找了個理由搬出去和趙雪城同住,只在周末的時候到佳希家里吃一頓飯,有時候還要拉上趙雪城同去。 他捫心自問,做得足夠多了,況且他們接觸并不多,完全涉及不到*,即便同住一家也都一直是分房。他一直以為他的私事她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一個中國朋友來拜訪,捎來一壇上好的老酒。 陳年老釀,好友走了以后他倆饞酒喝,各自拿回家獨酌又沒什么意思,于是干脆對著美國的月亮對飲。 酒喝多了,她抱著膝,臉擱在膝蓋上,說:“我知道,其實你一直不碰我的原因是你心里有別人?!?/br> 他驚訝,耍賴不承認:“有嗎?” “那個女孩叫涂涂,你有一次叫我的時候,叫錯了?!?/br> 他把酒隔著酒精爐加熱,晃著酒杯不吭聲。 佳希問:“你那么喜歡她,為什么還要離開她?” 這個問題,徐景弋也經常問自己。他知道這個問題太隱秘,但是他又知道,愛情本來就是一個奢侈的東西。愛情帶著它最趾高氣昂的一面,無情的扇了他一耳光,讓他發現自己在很多事情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那個時候真是腸子都悔青了,為什么要愛上她。 其實在遇到涂涂之前,他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他不知道愛是一個什么滋味。在他十三歲的時候,他的父母手牽手在他跟前一起隕歿,他就覺得,他這一輩子,都再也不會懂得愛了。 那樣的打算也挺好,鰥寡孤獨,一生貢獻給醫學事業。為什么要結婚生孩子呢,不被束縛,死了就死了,沒人牽掛,也不給人帶來痛苦。多前衛的想法。 不過后來,那個對他狂追不舍的女孩在他的心上點亮了一盞燈。最可笑的是,燈芯子是一碗白粥。 佳希十分有興趣的問他:“白粥是怎么一回事?” 他笑:“等我有機會再說給你聽?!?/br> 她拉緊披肩,仍舊問:“那你為什么走呢?” 他喝了一口溫酒,嘆了一口氣。 算了,難言之隱,說多了都是傷。 “說說看嘛?!?/br> “你真的要聽?” “我又不會說給別人聽?!?/br> 他隔了半天才說:“好?!?/br> 他把他們所有的故事說給她聽,整整說了一夜,他都不曉得自己還有這么話多的時候,而且居然記得清晰無比,連涂涂喜歡什么、涂涂的小動作是什么都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距離他離開她已經五年了,他還以為自己什么都忘了,完全記不得他了。 東方慕白之時,佳希笑著說:“我們去離婚吧,你還去找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啊,說白了,喜歡就在一起啊?!?/br> 他端著酒杯,只有苦笑。 她嘆息,說:“你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有多痛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求不得?!?/br> 他笑話她:“說的你好像很懂似的,你也沒愛過?!?/br> 她很認真:“我愛過,很愛很愛?!?/br> 他從她眼里看到一點晶瑩,他突然意識到什么,不再說話。 從那天以后,她病情惡化下去,他發現了,她自己也感受的出。 終于有一天,她跟他說:“我們離婚吧,我的心里,一直也把你當成哥哥,其實我現在,有了喜歡的人了?!?/br> 他知道她的意思,也知道她已時日無多。 她說:“我想離開費城,去布魯克林住些日子,跟我的那個他在一起?!?/br> 他終于知道她是放棄了治療。他不肯離婚,她卻執意要離,最后甚至埋怨他不講情面,要上法院提親申訴。 他這才答應了她。 別的人有體驗過嗎?人最痛苦的不是跟一個不愛的人結婚,而是像他們這樣,愛不得,求不得。他還要裝著相信她的理由,看著她邀請的男助演,說著祝她幸福的話。 即便是不愛,也心痛。 離婚那天,那從大使館出來,她最后擁抱他同他告別,而后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