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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車內的盧祁撩開窗簾,遞出銀魚符,笑說:“可不能破例,該驗還得驗?!?/br> 待校尉將核驗流程走完,盧祁吩咐仆從將犢車停到一邊。 正在坐鎮指揮的金吾衛中郎將崔湃,遠遠就看到了范陽盧氏的燈籠,他騎著大馬過來,盧祁身著禮服,行動不便,就坐在車內跟他說:“九郎,你可曾聽到圣祖殿內的傳聞?” 崔湃一臉“老子在辦公,沒事趕快滾”的不耐煩,根本不想搭理他這顆八卦的心。 “唉唉唉,別走啊,我可聽說有人要在圣祖殿內打造雙日凌空?!北R祁不再賣關子。 崔湃果然回頭,“雙日凌空?這是在映襯兩位先帝,能放此言者,世間唯有袁天師?!?/br> 盧祁擺手,“非也非也,我聽說放話的人名不見經傳?!?/br> “誰?” “正是玄都觀的小女冠,柴三妙?!?/br> “太清宮里的事,都逃不開大理寺的眼線,盧寺正的消息靈通得很?!?/br> 崔湃握了握馬鞭,倒是小瞧了平陽柴氏這個女兒。 “非也非也,我不過是聽呂二多說得兩句?!?/br> 盧祁放下簾子,與崔湃分別之際,道了一句,“盯著太清宮的人可不少喲~” * 祭祀禮服,上衣下裳,寬衣大袖,再戴齊配飾,比平日的圓袍常服厚重許多,各家車馬不得入內,文武百官只得拖著步子進入太清宮,于圣祖殿前按照品階列隊就位。 因為通宵未眠,走了好長一段路,難免氣喘吁吁,同僚見面互相寒暄,有的還熱心地幫對方整理禮服。 太常寺卿高氏于圣祖殿臺階高處一攬全局,統籌典禮,見眼下一副同僚情深的場景,心里冷笑。 同祭兩位先帝的奏請,明面上看著敬重,其實關中五姓大族的心在何處,誰人不曉? 不過是借著下元節齋祭,重提洛陽那位的存在。 長安各道觀的法主和道士站在群臣前的第一方陣里。 就算今日是袁天師的道場,也掩蓋不住李太真的氣場,她只是氣定神閑的立在原地,就能讓群臣各有所思,時不時打量曾經風光無限的隆慶公主。 傳聞今日有大事發生,必然跟這位公主脫不了干系。 正殿前,左右驍衛以黃旗隊和胡祿隊守在東西廊,做警衛;而左右武衛則是披白色兜鍪鎧甲,充當儀仗。 袁天師與高處的太常寺卿遙遙對望一眼,吉時已到。 高氏來到圣祖殿高臺前方,按章程宣布下元節祭祀大典正式開始。 紅柱正門通往圣祖殿的主道上,大唐天子現身,身后是數十人組成的華麗儀仗。 柴三妙立在人群中,遠遠地看見天子著十二章紋飾袞冕禮服,日月星辰紋繡作服面,頭頂垂珠十二旒,挺拔的身形,撐住禮服背后的皇權高貴,每走一步都是統御天下的威嚴莊重。 他是霸道不容侵犯的九州之主,四海之王。 被鴻臚寺邀請前來觀禮的各國使臣、宗教領袖現場目睹了中央帝國的繁盛,嘆為觀止。 天子就位,立在圣祖殿前,太清宮法主上前開壇作法,持誦祭煉,在鐘馨聲聲和香煙繚繞中,愿列祖列宗保佑大唐太平昌盛。 卯辰交替,日出破曉。 圣祖殿殿門大開,天子親率群臣叩拜太上玄元皇帝。 殿內燭光奕奕,看不出所以。 當東方升起的第一縷光越過重檐,穿透直楞窗欞,人潮中那些各有心思的人都在等待,等待親眼見證忠宗圣像被金光環繞。 不會的,絕不會再出現那樣的場景。 柴三妙冷靜地握緊拂塵,在心中默數,三、二、一…… 辰光照進大殿,瞬間璀璨耀眼。 明晃晃的閃花了眾人的眼睛,群臣抬起寬袖避開,弄不清狀況,待適應了亮度,才敢抬眼。 瞬間,人潮sao動,此起彼伏。 辰光,讓太上玄元皇帝和兩位先帝的圣像,一清二楚! 完全沒有陰影死角,圣祖殿內明亮得能清晰看見壁畫上的每一筆走線,讓人驚愕萬分。 眾人環顧四周才發現蹊蹺。 一丈來高的饕餮紋連枝銅盞圍繞一圈,枝頭不再是燈盞,而是數百面打磨平滑的銅鏡高掛其上。 銅鏡列陣,閃閃發光。 反射出來自東方的光亮,讓圣祖殿內的光線再也辨不出東西,分不清明暗。 它們便是柴三妙打造的太陽,和長安城外的旭日一道,雙日凌空。 亦如瑞、忠二圣,同耀大唐。 這才是天子想要的祭祀大典。 她成功了! 柴三妙站在離天子很遠很遠的角落,依舊捕捉到李雘在垂珠十二旒下淺藏的笑意,他是高興的,她能感受得到。 想起他在西市食攤上對各地鹽貨如數家珍,想起他因為繁瑣政務而長期失眠,藏在北院舊書閣里睡覺。 除了威儀四海,她見過這個男人普通又真實的另外一面。 柴三妙覺得李雘是個好皇帝,只是偶爾有些古怪。 誰能想到,前日神神秘秘整箱搬運的,居然是北院質庫中偶然清理出來的銅燈與銅鏡,這些被視作廢料的陳舊銅器,只是表皮被氧化。 柴三妙命人速速請來工匠,用細木屑、麥麩子和在一起,倒入米醋,調成漿糊涂在銅器上,風吹干后,銅銹脫掉,再著人連夜打磨,即刻煥然一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