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不裝了(雙重生) 第56節
兩人很快地出去了。 待他們走后,柳盈月輕松下來,正要說話,卻見他驀然轉身逼近。 將她圈在長椅上。 身后是椅被和軟枕,她靠著并不疼。 但柳盈月不明所以,遲疑道,“殿下……?” 裴闕目光深沉,大有不依不饒地架勢。 “孤發現,你今日盯著裴羽那件衣服,有點久?!?/br> 柳盈月愣愣地:“???” 說起來,裴闕只是想起,她婢女說她曾經夢見過一個白衣少年。 起初裴闕只以為是她某個童年好友,然而忽然回想起來,她從來沒提及過這樣的好友。 她心里有過別人? 裴闕想到這里,不由得臉色冷下來。 “他是誰?!?/br> 柳盈月躲避不開,不禁苦笑:“殿下在說什么?!?/br> 裴闕手臂一勾,就將她拉近,一字一句:“白、衣?!?/br> 柳盈月忽然明白了,不由得別過臉去。 難道要告訴他,自己在十歲時,就曾對他動心么。 柳盈月感覺兩頰在發燙,伸手試圖去推他。 裴闕原也不把那人當回事,但見她的反應,不禁捏住她身前的手。 這個問題今天必須要有答案。 那人是誰,年齡幾何,家世相貌如何,憑什么得她青睞。 裴闕幾乎是從牙縫中咬字,“是、誰?!?/br> 手上生疼,又動彈不得,柳盈月有些怕了。 “那人……是殿下呀?!?/br> “是……” 裴闕的眉頭驟然松開,狐疑地看她。 “殿下十五歲那年,曾路過永州?!绷滦÷暤?,“臣妾那時借殿下船來的尚京?!?/br> 裴闕試圖回想,他的十五歲。 身為太子私訪天下,考察民情。 永州,一個衣衫樸素,吐字生怯的小姑娘。 借船。 裴闕那時下過令讓人幫那姑娘,但未問及后續。 小姑娘的模樣也在歲月中模糊。 是她。 裴闕不由得揚起嘴角,“所以,你自那時就把孤放在心里?” 話音未落,眼見她面色彤紅,羞怯地點點頭。 裴闕的心酥了一半。 懷中她眸光垂著,眼尾上挑,晶瑩地唇瓣被她咬住,沾染水汽,看起來楚楚可憐。 裴闕忽然覺得,自己從來不是什么君子。 第42章 “你半點不主動,還想做…… 裴闕傾身,懷中收緊,與她肌膚相貼。 他能感覺到她的身子一僵。 她下意識地緊閉雙眼,眉間攢起,連身子都在發顫。 還是很害怕。 吻遲遲沒有落下。 她睜眼時,眸中還氤氳著水霧。 裴闕心軟了大半。 溫熱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她的后頸,帶著安撫的意味。 裴闕輕問道,“為什么這么怕我?!?/br> 不弄清楚這件事,恐怕以后永遠沒辦法同她親密接觸。 她睜開眼,眼神躲避,搖搖頭。 她自己也不知道。 裴闕退讓。 想想前世的接觸,她向來極少說話,他也不問。那些事情里,她也有不愿意么。 裴闕想不通,只把她重新抱在懷中,另一只手不斷地安撫。 在什么情況下身體會下意識地躲避? 曾經受過傷,并且潛意識會受傷。 裴闕不知怎么,心中一緊,想起這一世在馬場的初見。 回想這兩世,很少聽她說疼,說苦。 裴闕環著她,輕輕地哄,“以后在孤面前,可以說疼?!?/br> 懷中的人無聲無息。 裴闕換了個話頭:“今日裴羽送來的琴譜,你想整理嗎?” 安定下來的柳盈月看他,不知該作何回應。 “你若是喜歡,孤不會攔著你的?!?/br> “索性東宮事務不多,你大可做自己喜歡的事?!?/br> 柳盈月有些局促:“那,臣妾可以帶回柳府去么?” 聽她想走,裴闕不禁蹙眉,“回柳府做什么?!?/br> “臣妾要研琴譜,還需得在弦上彈過才能知道?!彼q猶豫豫地,“臣妾的琴還在府里?!?/br> 裴闕捏她的面頰,“讓人替你拿回來?!?/br> 柳盈月未答。 太子殿下不喜琴音,不是什么秘密。 柳盈月隱約知道和他少時的某件事相關,他不喜琴音,甚至于不喜樂聲,不喜歡嘈雜的環境,東宮上下都是安安靜靜的。 想安慰他,柳盈月最終在他的手臂上的衣料上輕撫。 動作很輕,像是怕傷到什么似的。 裴闕心頭觸動,安慰她,“安心,下次聽你彈?!?/br> 年節這段時日,裴闕要處理的事務不多,最忙的事,還是哄著自己心尖尖的人。 總不能一年到頭都碰不了她。 夜深時分。 等她安心睡了,裴闕黯然離開偏殿,但他也未回書房,轉而帶著容安出了東宮。 尚京城西偏僻有一處人煙稀少的宅院,緊閉著大門。 門的緊闔的,里面侍衛看著一個人,那個人的眼睛蒙著黑布,不吵不鬧。 等到屋內燈盞亮了,侍衛才上前,將他眼上的黑布摘下。 那個人晃了一下神,下意識的收緊手心。 手是他渾身上下最值錢的物件。 他是筑風。 他孑然一身,即便是年節也在如音閣中度過,正準備熄燈睡下,忽然有侍衛上前告訴他太子殿下召見。 甚至帶他來之前還蒙了面。 筑風自知不過是個樂師,任誰想帶走他,他也沒法反抗。 真正見著太子殿下時,又心情復雜。 屋內四方站滿侍衛,個個莊嚴肅穆。筑風看著面前正坐的太子殿下,心中惶惶。 裴闕淡然地指了一下一旁的備好的琴,“孤說停,才能停,明白么?” 筑風應聲。 但他連彈什么曲子也不知道。 屋內雅雀無聲,他緩緩地撥出幾個音。 太子殿下沒有反應,其余侍衛一動不動,好像不存在一樣。 他又繼續連續地撥出幾個音,依舊是舒緩的調子。 然而,琴聲中似乎有人輕呲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