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不裝了(雙重生) 第10節
侍衛應聲。 “應當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敢擾……”裴寧話還沒說完,眼見裴闕又透露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連忙閉了嘴。 柳盈月摘掉帷帽上了高臺,垂著眸子不敢造次,到了內里,將帷帽擱在一旁,朝坐在中央的人一拜,“臣女參見豫小王爺?!?/br> “起來吧?!?/br> 裴寧咳嗽了一聲,柳盈月這才發現,她方才拜的不是豫小王爺,而是……。 裴闕。 怎么沒有人說太子殿下也會在?? 她無意識地捏緊袖口,正要賠禮,只聽上位的人語氣已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什么事?” 柳盈月松了袖口,壓著一口氣道,“臣女方才與jiejie在馬場中走散,臣女想請豫小王爺派人,替臣女尋一下jiejie?!?/br> “就這樣?” “此事雖小,但馬場人多,臣女也是擔心jiejie安危,故想求助王爺??磥淼钕潞屯鯛斒聞辗泵?,臣女便不多叨擾?!绷聡@了口氣,“臣女告退?!?/br> “誒……”裴寧看著裴闕的臉色明面著顯露出不高興來,連忙道,“確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好歹臣弟和柳凡投緣,照顧一下他的meimei倒也……” “照顧他的meimei?”裴闕的語氣冷淡,一瞥裴寧,后者感覺后背上全在發毛。 僵持了一會兒,裴闕招來人:“容安,派幾個人去找?!?/br> 柳盈月心中堵著,但口中已率先謝恩起身:“謝過殿下,臣女告退?!?/br> “慢著?!迸彡I轉過身,朝裴寧道:“你去?!?/br> “???” 裴寧一驚,下意識看了一眼柳盈月:“啊,對,臣弟是應當陪柳姑娘去的?!?/br> “柳三姑娘身體柔弱,能這般折騰?你既認得人,又有心幫忙,何不親自去?” 裴寧扁扁嘴,又看著柳盈月如瓷一般的面容,心道,還是皇兄想事周到。于是對裴闕的敬意油然而生,朝他揖禮,“臣弟遵命?!?/br> 柳盈月手中還拿著帷帽,進退都不是,有些無措地站著。 她是想退而不能退。 只聽裴闕道,“給柳三姑娘上座?!?/br> 最終,柳盈月還是在高臺上就坐,兩廂添茶之聲襯得高臺寂靜,甚至能聽見遠處馬場上嘈雜的聲音。 裴闕看著垂著眸的柳盈月。 上一回在綠冶園見她時,她戴著紗帽,一雙眼藏在紗帳中朦朦朧朧。 原是想同她見一次,可不成想,他同何氏兄妹說完話,柳家的馬車已經回去了。 而在上清園,殿中那么多人看她,他也沒尋得什么機會來見她。 他的皇后一如往常般溫柔,垂著眸很是養眼。 但他直覺有些不對。 高臺之上,誰也沒有動,靜得像一幅畫。直到風將兩側的帷幔掀出一點口子,凝著柳盈月的裴闕終于開口:“你,似乎有什么要同孤說?!?/br> 柳盈月怔怔的,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在問她。 “回殿下的話,殿下派人幫忙找尋jiejie,臣女感激不盡?!?/br> 裴闕看著她,靜靜等待下文。 沒了? 柳盈月的眸依舊是垂著的,看都沒看他一眼。再等開口,有人腳步聲噠噠地上了高臺,豫小王爺的嗓音中氣十足:“皇兄!” 柳盈月心中莫名地舒一口氣。 裴闕將身子微微擺正,容安已上前來,“殿下,人已經找到了?!?/br> 他身后跟著的一個女子早在之前已經見過,見人時低著頭,極力作出沉穩的模樣。 柳夢姚原沒想到居然這么興師動眾,心想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誰知上了高臺,兄長沒見到,只見到板著臉的太子殿下和柳盈月。 看起來不妙。 柳盈月見人已經找到,如蒙大赦一般地起身,臉上終于浮現真摯的笑容。 她的寬袖一揚,朝裴闕利落地一拜,音色泠泠清麗:“多謝殿下相助,臣女不敢叨擾殿下清凈,先告退了?!?/br> 腳步都已準備就緒,柳盈月已在克制唇角和語氣中的笑意。 裴闕的眸子淡然的垂下。 方才,也就是裴寧出現的那一瞬,小皇后木然的臉色上突然現出生機。 隨即起身拜謝一氣呵成。 如此迫不及待? “慢著?!迸彡I涼涼地朝她瞥了一眼,不輕不重地道:“太后娘娘昨日問及你,我已同她說,你預計明日去看她?!?/br> “明日太子府的馬車會去接你?!?/br> 說罷,就連裴寧也驚詫地看了一眼裴闕和柳盈月。 柳盈月抬頭時,只見裴闕漫不經心地抬眼,倨傲的神情一如往常,“怎么,還有事?” “臣女告退?!绷罗o拜,一旁的柳夢姚也后知后覺地一同行禮。 出了高臺,柳盈月才松了一口氣。 裴闕生氣了。 她略有些不適的抬頭,見天高云闊,日影西斜,遠處馬場人影攢動,是她前世錯過的風景。 他生他的氣去吧。 第9章 “人都戴著紗帽,算什么見…… 忽然,右肩被人輕碰了一下。 柳夢姚晃著腦袋問道,“出什么事了???我不就離開一會兒,你不是等著看大哥嗎?” 柳盈月正戴紗帽,聽得疑惑,反問,“你不是看兄長來的嗎?” “我不是啊?!绷鴫粢卮鸬乩碇睔鈮?。 “今日來的都是金烏衛的人,我來看看有什么好苗子?!绷鴫粢ρ鲋^,一臉笑意,“果不其然還真有?!?/br> 說的該不會是那個未來的姐夫吧?柳盈月心想。 “我是覺得,他比大哥還厲害?!彼吡藥撞奖阌州p快地踢起路上的石子,得意地道,“我已經把他的名諱、出身、住址摸的七七八八了?!?/br> “……” 這么短時間,簡直是太快了吧。 柳盈月心知這個姐夫和jiejie會喜結良緣,故作不知地問道:“他……是哪一家的公子?” 柳夢姚瞥她,“膚淺?!?/br> 柳夢姚戴好帷帽時,已見柳夢姚不太高興地走出很遠,又轉過頭來,氣憤地看著她。 “我說,你們怎么都這么在意出身?” ……不是你說連出身都打探到了嗎? “認識人要看出身,出門結伴看出身……出身高貴就好么?出身寒門就不好么?” “當然不是?!笨粗鴫粢θ绱苏裾裼性~,柳盈月輕咳一聲,不過此時柳夢姚還未有嫁給人家的念頭。 可難以避免的是,柳夢姚不僅是侯府嫡女,母親還是前朝宰相之女,大夫人能許她低嫁么? 裴闕貴為太子縱然不能隨心所欲,柳夢姚真的會不介意嗎。 單說父親和大夫人,他們都會同意嗎? 不等柳盈月想清楚,忽然,柳夢姚如同見到什么長輩一般收斂起來,刻意等了柳盈月幾步,但又不與她同行。 柳盈月正疑惑,只見拐角處,穿著騎裝的一行人頗具威嚴地走來。 這是正金烏衛的裝扮,他們應當是比騎術之后去面見小王爺和太子殿下。 她伸手將低著頭的柳夢姚拉到一旁。 不同于柳夢姚的羞怯,柳盈月扶了下帽檐,還能見到柳凡走在稍靠前的位置。 但奇怪的是,隊列之外,還有一人走得懶懶散散,但似乎無人管他。 散漫氣質與整個隊伍格格不入。 “看什么看?!蹦侨死洳欢〉乜催^來,語氣極其囂張,“再看把你們都抓起來?!?/br> “……” 柳夢姚一驚,連退幾步,原是被輕拉手腕已脫出來反抓住了柳盈月。 柳盈月則微微福身,朝他們作一個簡單的禮。 原不知那人是在說柳夢姚,還是在說她。 那人從身邊走過時,還能感覺出他極富侵略性地氣息,腳步緩慢一瞬,才離開。 待他離開,柳盈月才望著這群人遠去的背影。 “好俊?!币慌缘牧鴫粢潎@道。 ……誰??? 柳盈月目光移動,才發覺原來她說的是走在最末端的黎衡。 “我們就在這等大哥出來吧?!绷鴫粢ι塘克频赝?,而后又朝她眨眨眼。 到底是等大哥還是等黎衡,這也太過明顯。 柳盈月笑著嘆道,“我們不要走遠,他們這一趟應當不會太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