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
軒晴又不是傻子,起先只看出許氏夫婦有意要框她,沒想到背后還有另一層算計。 “軒老板說的哪里話?!痹S君只能賠笑,“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食材,誰敢說小姐無腦,我定和他明個事理?!?/br> 軒晴冷哼一聲,將許君的陽奉陰違看在眼里,抓不住了,才想起給了好臉色,那之前為何不誠心一點? 沒準她還會念及對方誠心,保留繼續合作的態度。 “許老板說漂亮話的功力,可真是我所不及...對了,還有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本事,也用的相當好?!?/br> 柔弱的臉蛋,誅心的話語,讓看客們都驚訝了,視線在兩人間來回游離。 聽到軒晴便是炸雞的研制者,男子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張了張口,便要說出在她那買炸雞的話語。 隨后聽到軒晴和許君的對話,幾句話停下來,軒晴的話不多,卻句句都很有力道,他們雖不清楚事情的全貌,隱約也能感覺出,燒雞攤主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 再聯合許君先前的表現,支支吾吾,推脫再三,寧愿和他們在太陽下曬著,也不愿朝著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妥協,男子不由感嘆:“原是懷揣私心,才不肯道出,從軒小姐那上的炸雞?!?/br> 燒雞攤等待的食客,來的不晚,剛好瞧見事況的轉變,加上軒晴一兩句點撥,都聽明白了。 許君若誠心,怎會想著借一步說話? 軒晴話里藏刀,暗諷他是雙面派,許君為何連駁都不駁,便想著討好? 所有疑慮都指向許君,所有疑慮都在告訴食客,許君和軒家做生意不誠心。 軒府那邊也異常熱鬧,許氏本就被追問的啞口無言,偏偏軒晴還未出現。 話是不好再說什么,多說多錯,便只好寄希望與軒晴回來。 沖動本是魔鬼,眼前的窘境,不得不讓許氏承認,引來眾人將事情鬧大,是個錯誤的決定。 軒晴不在,讓她在譚山縣找人,燒雞攤那邊又是十萬火急,走的時候,食客因為沒有炸雞可以買,吵吵嚷嚷,許氏沒說,但都看在眼里。 心亂如麻,軒晴又不在軒府,那一瞬間,許氏感覺天都要塌了,見有幾個人停下看熱鬧,便不走腦子的在眾人面前訴苦一頓。 許氏為何要訴苦?燒雞攤從開張便不順,許君多年存的銀子都用來買攤位,若是沒有穩定收入,意味著許君還要回去做,之前的辛苦工作。 許君四十來歲,身體大不如前,好不容易遇到一條活絡路,卻被自己的沖動給堵死了。 “情況究竟是怎樣的,你和我們說說??!如若真是你委屈,我會替向軒府討公道的?!秉S大嫂著拉著許氏衣袖。 半天都不見許氏吱聲,黃大嫂也是很心急,她本就對軒晴有意見,她是張姨娘的表姐,嫁到黃家做正房,黃大嫂在黃家頗有權利,語氣中也難免透露著強勢。 早年間她在張姨娘這,聽說不少軒晴和軒氏的壞話,自然對軒晴沒什么好印象。 即便張姨娘現在說軒晴這好那好,黃大嫂也不信。 罵了人家十年,云霧散去,突然表揚了,叫誰都不能馬上將印象轉過來。 張姨娘把她帶到夾角,將事情的前后經過講清楚,姨娘她是信的,軒晴她不相信。 聽完過程,黃大嫂嘴上沒說什么,步子卻邁到了許氏這邊,她想著,姨娘聰明一世,保不齊被軒晴騙了,為了避免姨娘栽在軒晴手里,她必須向許氏確認一通。 許氏瞧了瞧她,詫異的思緒在心頭蔓延開來,事已至此,還有人相信她。 她是該感動,還是該愧疚,自己把從許君受到的那些氣,發泄到軒府門口呢? 這幾日,許君整日不給她好臉色,做那事時也是只管自己不管別人。 她回家不僅要做飯,還要將雞全部清除干凈,味好調料,做完這些已經很累了,還要任由他在身上馳騁,本就酸痛,一番云雨后,腰更是直不起來。 她只是忍不住說兩句,聽在許君耳朵里卻成了抱怨,話都被壓了回去,破舊的房屋里,回蕩他多么不容易,如果攤位賺不到銀子,一把老骨頭還要去推車運石磚...還有許氏是怎么耽誤他前程的,別人家的妻子賢良淑德,而許氏卻將客人趕跑...... 諸如此類的話,許氏每天都要聽一遍,特別是晚上,許君鬧的更歡,見她閉眼,便故意狠狠刺痛她,許君鬧騰夠了,許氏才得以睡個安生覺。 可沒過多久,雞便開始打鳴,困意席卷全身,為了讓許君在出攤前能吃上早飯,她必須起床做飯。 炒了兩盤青菜,碗筷已經擺好,卻也不見許君起床,天已經蒙蒙亮,許氏只好去叫他:“爺,再不起床,趕不上開攤了?!?/br> 酣睡半天,許君才晃晃悠悠的起床,許君不愛站著,便將包燒雞的活給許氏,他則主動烤起了燒雞。 生意不好時,雖有空坐著,耳邊也難得嘮叨,許君就是有魔力,讓許氏有閑都不想坐著。 軒氏的咄咄逼問,許氏啞口無言,懊惱之余,也很后悔,宣泄之后,結果也并非是她所能控制的。 而黃大嫂的偏愛,讓她更無力,本就是錯的,讓她如何說明? 許氏已經逐漸意識到,情況不是能掌控的,軒氏的追問,黃大嫂的期待,哪個都不是她能回答的。 “這不是昨天給我送炸雞的軒府嗎?”陶婆子從人群中走出來,“順路經過,怎么這里這么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