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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見蘇御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眼珠亮亮的,也不知他在看什么,軒晴無顧忌,只要表明自己的態度就好。 “有一事想咨詢西大夫?!辈辉冈跓o用的事上,浪費精力,軒晴展現自己的來意,“中午可有一位姑娘,來送炸雞?” 西大夫點頭:“有啊,那炸雞香氣四溢,陶婆子饞了我好久,才給一只?!?/br> 拿出剩下的炸雞向軒晴展示:“炸雞味道真是不錯,我特意打聽,明日在燒雞鋪就有賣?!?/br> 打開食盒,見到熟悉的金黃色食物,蘇御了然,他一個書呆子,還真沒有那些花花腸子。 娘病重,就賣字畫賺銀子,缺錢就連夜畫,多畫幾張銀子就多了。 所以那日,他雖吃出軒晴做的炸雞味道非常,可終是沒往深處想。 只當是閑來無事的,閑情逸致。 她的穿著雖不慎華貴,但也是有門面的人家。 這樣的家族不缺銀子,做何事,只為開心罷了。 之前將炸雞想象得越平常,如今的驚喜就越大,開始時,軒晴并未看蘇御,但見他眸子里的光芒越來越大,也忍不住瞧他。 這一眼,像夜晚的深潭,靜謐處,有一個深深的黑洞,看著便不能自拔。 西大夫看在眼里,高興的晃腦袋,大方的將食盒推給紫月:“嘗嘗,譚山縣絕無僅有的特色炸雞?!?/br> 見著西大夫對炸雞這么肯定,紫月當然高興,瞧著炸雞神色中多了幾分神秘。 “西大夫可知這炸雞是何人做的?”紫月故作神秘道。 悄無聲息的走進兩人,打亂了對視的眼神,軒晴低頭,蘇御則悵然若失的,四下張看。 “何人做的?不是燒雞鋪,那烤雞的男子做的?”西大夫也被紫月引來了興致。 紫月搖擺著食指:“非也,非也,真相往往不是表面上看到的樣子哦?!?/br> 將眼神對向軒晴,這話她可是跟軒晴學的,該坦誠的時候就坦誠,適當的神秘感和故弄玄虛也是必須的。 就如此時的西大夫,思慮萬千,就想知道紫月口中的答案。 紫月出馬,軒晴和蘇御退在一旁看戲,兩人都向后退幾步,身子不自覺撞到一起。 軒晴反應得快,二話不說向旁邁出好幾步。 蘇御能怎么辦?除了苦笑,他還能怎么辦? “那你說,在燒雞鋪賣,不是烤燒雞的男子,難道是包燒雞的女子嗎?”想來想去,西大夫只想到這么一種可能。 見西大夫實在想的為難,軒晴給了些提示:“燒雞鋪男子賣的是燒雞,可西大夫手里拿的是炸雞,這兩種雞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蔽鞔蠓蝽樦悸氛f道,“我知道它們不一樣,可我想知道它們為什么不一樣,燒雞鋪為何就不能做出炸雞呢?” 一連串的問題,讓西大夫很費解,下午來醫館的人少很多,伶仃幾位抓藥的婦人,學徒也能應付,這給了西大夫更多時間尋找答案。 苦想半天,仍是沒想出答案,西大夫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蘇御:“小蘇你說,為何燒雞鋪不能做出炸雞呢?” 蘇御看向軒晴,在得到她的應允后,道出了答案:“因為燒雞鋪不會做炸雞?!?/br> “那他怎么能出售炸雞呢?”西大夫接著問。 櫻桃色的小嘴,不經意間勾起弧度,軒晴也很想知道,蘇御答不答得上來。 思索片刻,蘇御便有了答案:“是會做炸雞的人,將它賣給燒雞鋪,像西大夫吃到的炸雞一般,借住鋪子的客流量售賣食物,讓兩邊都可賺銀子?!?/br> 蘇御的回答,不禁讓軒晴鼓掌,很完美,也挑不出毛病。 “一個旁觀者,能看到這種程度已經很厲害了?!甭斆魅穗m不一定需要夸獎,但每次被她遇到,都不會吝嗇夸獎,他們的智慧,值得贊揚。 突如其來的贊揚,讓蘇御很意外,之前還防他防得像大灰狼一樣,不僅面色柔善,眸子里的贊許也相當真誠。 “過獎過獎,蘇御只是道出心中猜測,也不知會得到姑娘認可?!斌@喜非常,說話時掩去七分,只剩下興奮的聲調。 西大夫一來二去的聽著,之前就覺得軒晴找她有事,再一對兩人的言論,看著軒晴的眼神,不僅生出些敬佩。 “姑娘可是這炸雞的首創者?” 千辛萬苦的研究,就是為了獲得外界的認可,在獲得肯定的時刻,軒晴毫不掩飾,重重的點頭。 后又與西大夫閑聊幾句,得知味道不錯,沒有什么反饋意見,軒晴便離去。 蘇御當然一起,紫月默默跟在后邊,堅決不給兩人找麻煩。 逛在街市上,軒晴心里還是有些感嘆的:“你說,為什么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走?” 從炸雞研制成功,到有攤位售賣,不過三日,她卻還嫌緩慢。 可以說她急功近利,身背一千兩的債務,誰能保證三年內,就一定能還完? 況且,三年中,她們還得吃穿,日常料理這些,還得花銀子。 雖是踏出一小步,但只是一小步,比起一千兩,她能賺到的還是太少了。 “姑娘可是在問我?!眱扇顺聊粫?,軒晴突然問話,蘇御并不能分辨,聽到的話是問他,還是某位即將掉進死胡同的姑娘,無意間的宣泄。 看了看蘇御,覺得他不解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