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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越想越清醒,越想越無睡意,便只能對著月亮發呆了。 太陽從東邊探出頭來,一點點像上移,清晨的日光更外光彩,門口的少女用手拄著頭,就這樣睡去。 紫月出房間,便看到這樣一副場景,用手輕拍軒晴的肩膀:“小姐,小姐?” 心里糾結著,是拿毯子給軒晴蓋上,還是直接叫醒為妙,思索之余,人已經來到跟前,手已經伸向軒晴肩膀。 昏昏沉沉的女子,睫毛動了動,似乎很不愿意醒來。 “小姐,昨日紫月叫您早些休息,您偏是不聽,這下好了,太陽都要曬屁股了?!蓖嫘χ羞€帶著紫月的無奈。 聽到太陽,將頭更深的埋入,雙腿的縫隙中:“我說怎么睡不踏實,原是生出了太陽?!?/br> 見軒晴雖迷糊,可也知道答話,紫月勸道:“小姐若想睡,便到屋里睡去,門一關,再大的太陽都照不進來了?!?/br> 話雖如此,可軒晴就是不愛動,你能奈她何? 低頭安眠的小人,不時搖頭,以示反抗,紫月還真是沒有辦法。 勸都勸了,見軒晴實在不想動,便去房間里拿了斗篷給她。 石階上的小人,安靜的待在那,看了一小會,紫月拿起抹布擦拭灰塵。 張姨娘素來起得早,伸了伸懶腰,心情格外好:“也不知晴晴起沒起來?!?/br> 青月是她的貼身丫鬟,將姨娘幾日的變化看在眼里,姨娘最常提的便是軒晴。 每天清晨,或者想起來的時候,總會琢磨下軒晴在干什么,在青月眼中,姨娘的女兒已經從乃柔,便成了軒晴。 軒晴也確實比她自己生的要靠譜,最起碼巨額債務面前,人家什么都沒說,該做的做,該扛的扛。 別說女子,就是男子都不一定會做到。 青月跟張姨娘身邊時間不短,多少有些分離心,經過這段日子,見軒晴一心一意為了軒府謀劃,也是打心里佩服她。 “姨娘,要不我們去瞧瞧大小姐?!鼻嘣绿嶙h。 姨娘嘴上掛念,可也僅限于嘴上,青月也想知軒晴起沒起,便順著姨娘的話邀請。 姨娘忙點頭:“我倆算是想一塊去了,走,去看看?!?/br> 說話間,腳已經往軒晴的院子邁。 “咱們的酒樓,能開起來不容易,銀子湊來湊去都不夠,最后還是季家舅爺出手幫忙?!甭飞蠌堃棠锔锌?。 青月也不助點頭:“患難時刻見真情,軒氏和大小姐都是極好的人?!?/br> “這些年,我花錢大手大腳的,最??丝圮幨虾颓缜?,沒想到最終能依靠的,還是這倆人?!彼南聼o人,姨娘也道出心里話,“你說我這命,好不容易生一對兒女,誰也靠不住?!?/br> 沉默中越走越近,誰也沒答話,青月的見地還不如張姨娘,光是姨娘說出這些變數,就夠她思考一陣。 “是誰睡在臺階上?”遠處,披著水粉斗篷的女子,抱著膝蓋酣睡著,姨娘看著像軒晴,青月也覺得是軒晴。 誰都沒往軒晴身上想,怎么說她也是軒府小姐,再次也得睡在房中,怎么會睡外面呢!何況是睡在石階。 姨娘從小就不讓乃柔坐那,再累也得找墊子,墊子放好才能在上面休息,年輕的時候不保養,生孩子的時候有得遭罪。 睡夢中的軒晴,察覺到腳步朝自己走近,不是紫月的,又會是誰的? 迷糊間,見到姨娘和青月,呼出口氣,心想大清早的,姨娘該不是又給她找麻煩來了吧。 看了看,見姨娘面容平和,松了一口氣。 起身沒留意到肩上的斗篷,順手將它撿起,理了理頭發,和姨娘招呼。 “姨娘早安?!?/br> 眸子里滲出笑意,軒晴還詫異了下,難得張姨娘心情如此好:“姨娘什么人沒見過,就你那點心里,不要在我面前藏了?!?/br> “嗯?”不怪軒晴驚訝,她確實沒反應過來,就連旁邊的青月也是一頭霧水。 若不是見姨娘神色正常,她沒準開始懷疑,姨娘又要搞事情了,興許姨娘搞事情前換路子,也說不定。 牽著軒晴的手,走入內閣,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別看姨娘小氣,可有些事,姨娘可是過來人。知道這些日子苦了你,一個人想出路,一個人琢磨特色菜?!?/br> 動了動眼皮,還真沒料到,張姨娘會變得如此體諒。 本該是軒府最陰晴不定的角色,時而囂張,時而搞事情,之前的軒晴對這位人物,也是能避則避。 接觸時,不是軒氏被欺負,就是她被克扣用度。 那時還小,只能打牙往肚子里咽,想著等她長大,便不受姨娘委屈,如今做到了,姨娘卻變了...... “姨娘吃的鹽比你多,雖然不拿事,也算經過大風大浪?!睆堃棠锶岷偷目粗?,不僅笑容可掬,還散發著慈愛之情,“若是有不方便與軒氏說,也可跟姨娘說,你雖不能百分百信我,可在開鋪子的事上,姨娘沒有理由害你?!?/br> 將道理娓娓道來,弄得軒晴不知所措,這便是張姨娘的功力,善意的時候,能將人心融化,惡意的時候讓你想撓她。 想了想,確是這個道理:“也沒有不能與娘親說的,正如姨娘所看到的那樣,昨夜只是沒睡好?!?/br> “在想如何經營酒樓的事?”姨娘問,“還是覺得自己沒經驗,壓力大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