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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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一手看護長大的鮮花,從小苗苗的時候便被她庇護在羽翼之下長大,可是現在她竟然告訴自己她有喜歡的人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她不是不知道,可是明明她以前都是用那樣崇敬的眼神看著自己的。 為什么,有一天她會用這樣看另一個人? 江妙對于溫笑曾經那隱隱崇拜的眼神很是愉悅,可她不說。 后來小孩長大了,到了叛逆期,更想讓自己以一種平等的心態去帶她,所以幼時的崇敬再也看不到了。 可是江妙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能因為另一個人在小孩眼中看到這樣的情緒。 不,這情緒比崇敬還要深,還要濃,還要厚。 或許可以把它稱之為喜歡,畢竟,才將將成年的孩子,懂什么是愛呢? 明知道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過活,自己也該一步一步放手。 陪她長大就已經夠了,可是這十幾年的相伴,江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能釋然。 她費盡心血澆灌出來的一盆名花,憑什么就這么被一個不知名姓,不知品貌,不知底細的人隨隨便便就得了手? 就算,就算小孩有喜歡的人,也也應該是自己熟悉的,覺得人品靠得住的,否則若是她被人騙了,那該如何是好? 江妙目光沉沉,眼神在溫笑的身上掃視著。 縱使她深知小孩如今的能力。已非常人能比,可是 她還小,她在自己心中還是那個軟軟的,會撒嬌的小姑娘。 一想到有一天她有可能嫁為人妻,在另一個人的懷抱中歡笑,即使那個人在自己的腦海中還沒有面貌,江妙便已經恨不得一劍斬了那人的影像! 哦,是嗎? 江妙語氣中滿是涼意,溫笑原本是盯著江妙看的,但最后緩緩低下了頭。 江妙比溫笑稍高一點,她低頭看去可以看到小孩那被夕陽余暉所籠罩著的身影,好似散著淡淡的光暈。 小小一團。 她似乎是因為剛才自己語氣中的冷淡嚇到了,身體瑟縮了一下,讓溫笑忍不住放輕了語氣。 你長大了,有喜歡的人很正常的。 溫笑猛然抬頭,那雙眼中的情緒讓人有些難以辨認。 妙妙不怪我早戀嗎? 江妙,江妙心中一聲苦笑,如果怪有用的話,小孩現在又怎么會在這里明晃晃的向自己訴說對旁人的愛慕? 可是,江妙面前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正是因為此刻突如其來的撞擊,讓她隱約明白了什么,可是卻也已經為時已晚了。 若是我怪你早戀,難道你就會不喜歡她嗎? 溫笑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堅定: 不會,永遠不會,她是一個值得我用一輩子去喜歡的人。 那你倒是說說她好在哪里? 江妙語氣中帶著酸意,被她使了勁壓也沒有壓下去,這句話硬邦邦的脫口而出。 溫笑盯著江妙,一字一頓的說道: 她對我的好太多太多,我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呵,看起來小孩是和這人勾搭在一起時間不短了呀,也不知道今天怎么有勇氣和自己說起! 江妙在心中又是冷漠,又是酸澀的想著。 她沒想過小孩會有事瞞著自己的。 可是,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由不得她不認。 江妙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目光銳利的盯著溫笑: 不著急,今天我時間很多,可以聽你慢慢說。 妙妙真的想知道? 江妙這會兒被那難言的情緒控制了思維,倒是沒有聽出小孩尾音中的一絲飛揚。 對,我想知道,我倒想知道她究竟好在哪里,能把你迷得這么神魂顛倒! 神魂顛倒四個字被江妙用近乎咬牙切齒的語氣說出,溫笑偷偷的看了江妙一眼,然后緩緩的說道: 她曾經像一個仙女將我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給我吃,給我住,給我所有美好的一切。 因為她我才知道這個世界是美好的,是有陽光和希望的。 她可以包容我所有的胡鬧和任性,雖然會揍我屁股,可是我也知道她是為我好。 她可以為我只身入險境,我也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她,信任她就像信任第二個我自己。 她 溫笑不急不徐的說著,可是她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個鼓點在江妙的心間狠狠的敲擊著,奏出一曲讓江妙隱隱濡濕眼眶的樂章。 起初江妙心中還是帶著酸意的,但后來她的神情漸漸變了,眼睛瞪大,一錯不錯的盯著溫笑,足以用目瞪口呆四個字形容。 按理來說,像這種表情向來是不會出現在江妙的臉上,最起碼溫笑只看過她對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時候,哪里見過這樣的江妙? 溫笑忍著笑,妙妙沒有排斥自己真好呢。 她的好我就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那么現在不知道我喜歡的那個她,可否愿意收下我為她精心準備的這份禮物? 溫笑一邊說著,一邊將身后的盒子拿了出來,原本精致的盒子,因為方才溫笑的緊張,帶了些許褶皺,讓溫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后縮了縮。 怎么會這樣,一定是我剛才攥的太緊了,我我要換一個新的盒子 溫笑一邊說著一邊就準備將盒子收回來,但下一秒便被江妙抓住了手腕。 江妙原本的聲音清脆悅耳,如泉水叮咚,又如環佩相擊,但這一刻卻帶著微?。?/br> 哪里有送人禮物卻收回去的道理? 江妙從溫笑手中輕輕地取下了這份,讓她現在一時半會兒還有些回不過神的禮物。 她打開了包裝,入目便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小陶人。 那眉,那眼,那眼角眉梢的風情劇,是極為熟悉的模樣,儼然已經被制作人在心間不知已經描摹了多少回,否則又怎么會這么熟練的一手塑造而成? 縱使溫笑對于里面的小江妙做了改版,可是江妙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這就是昨天的自己。 既然收下了我的禮物,那就是接受我的告白咯? 溫笑原本沒有想要這么快的告白的,她也想像何婉那樣溫水煮青蛙,可是剛才那一抹背影著實刺激到了溫笑,讓她直接將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和盤托出。 這是一場豪賭,讀的是眼前人對自己究竟有幾分心思? 溫笑直勾勾的看著江妙,江妙被晚來的秋風一吹,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思緒清晰起來。 她看了一眼腳下的男主,又看了看自己對面的女主。 3344在這一刻放起了凄涼蕭瑟的背景音。 江妙: 最近是你過得太舒坦了? 3344嘿嘿,笑了一聲,然后怪腔怪調的說道: 夭壽了!女主踹了男主,還當著昏迷的男主面給宿主你告白了,這可是天上下紅雨都不一定有的奇跡?。?! 江妙沉默了一下直接單方面斷掉了和3344的連接,讓這個智障自己玩自己吧??! 江妙微微抿唇,看著小孩那期待中帶著小星星的眼睛: 我得緩緩。 她是得緩緩,一個被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竟然在今天向自己告了白,可偏偏,偏偏自己似乎心里也對她并不是沒有意思的。 但是,這樣真的好嗎? 沒事沒事,妙妙可以慢慢緩緩,就是你有沒有能不能現在給我去準話呀,就算是上斷頭臺也沒有舉著刀,一直不會讓人心里七上八下的道理! 溫笑急急的催促著,眼中滿是江妙,江妙被這樣的眼神看著,心神微晃,但她緊抿了唇瓣: 我我暫時還不能給你答復。 江妙這一聲,從來都是乘風破浪勇往直前,斷沒有退縮搖擺的時候,可是今天她第一次猶豫了。 為什么?是我還不夠好嗎?也是,我確實不夠好,不值得妙妙的喜歡 溫笑干起壞事能氣得人心梗,可貼心起來卻又極其窩心,全賴她那對情緒敏感的把握能力。 從江妙沒有既然疾言厲色的呵斥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今天的事已經成了一半。 而且,她現在看到了什么?妙妙竟然因為自己開始舉棋不定了! 不是! 這話剛一脫口而出,江妙便對上小孩那雙想要求個答案的固執眼神,她嘆息了一聲,又踹了一腳腳下的霍琦深。 難道我們一定要在這里說這個事嗎?不覺得煞風景嗎? 溫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惹得江妙瞪了她一眼,隨后溫笑主動走上前去牽起江妙的手。 明明只是往日里尋常親昵的動作,可是江妙在這一刻像是觸電了一樣,避開了過去。 做什么? 牽妙妙的手呀! 小孩過于理直氣壯的語氣,讓江妙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是小題大做。 但后來還不待江妙細細思索這個問題,便感受到小孩那滑嫩的小手,鉆到了她的掌心之中。 江妙的掌心并不是小孩的軟呢,反而帶著一層薄繭。 溫笑小手鉆了進去,是一如既往的干燥且溫暖的感覺,令人安心,讓她微涼的指尖,在這深秋的秋風中都漸漸暖了起來。 溫笑輕輕地哼著歌,用手指勾著江妙的手,兩人朝不遠處的松山走去。 今天難得來了,妙妙陪我也轉轉嘛,這會兒離天黑還早著呢。 江妙想要開口拒絕,可是小孩的腿比她的話快多了,已經都扯著她朝松山走去了。 江妙張了張嘴,最后索性閉口不言,反倒是直直的看著小孩的背影。 小孩現在真的是長大了。 既不像幼時那么黏糊糊的依賴自己,也不想叛逆期時的莽撞,她太了解自己,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拒絕她,所以她索性將這一切利用個徹底。 已是秋日,太陽西斜后,溫度便沒有正午的溫暖了。 這會兒被秋風一吹,竟然讓人凍得打了一個哆嗦,江妙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搭著的外套,又看了一眼溫笑。 她將手從溫笑的手中掙脫,溫笑一個不妨還真被她給掙脫了,隨后忙追著想去牽江妙。 而江妙抓起披風抖了抖,將它披在了溫笑的肩上。 溫笑只覺得身上一暖,不由驚訝的抬頭去看江妙,但還是沒忘讓自己的手鉆到江妙的掌心中緊緊的攥著。 江妙這會兒也漸漸鎮定下來,一冷靜很多事都在腦海中變得清晰起來。 溫笑聽江妙在她耳邊問: 剛才我套霍琦深麻袋,你在那里偷看的時候,在想什么? 小孩的性子雖然被自己慣的有些無法無天了些,可是她在自己這里終究還是有些顧忌的, 更遑論,她喜歡自己這件事。 那么,又是什么促使她能夠在今天便著急忙慌的告白了。 江妙看了一眼自己另一只手提著的小陶人挑了挑眉,可別說小孩是準備將自己的塑像當成告白禮物。 畢竟依著小孩的性子,如果真是準備立時告白的話,怎會如此含蓄? 定是恨不得將她和自己一團泥捏兩個人,最后又合到一起呢。 別說江妙這么想的溫笑也是那么想,可是誰能想到這話趕話,事趕事的,哪里容得著她細細準備? 我,我什么都沒想啦! 江妙不信,但是看著小孩已經微紅的側臉倒是沒有繼續逗她。 畢竟,現在她可不能隨意逗弄小孩,跟小孩說話更是一個字都錯不得,否則要是給小孩傳遞了什么錯誤的信息,豈不是不太好? 今天終于見了霍琦深,江妙心里的那塊石頭也漸漸放了下來,這會兒即使有著小孩告白的大山在那里壓著,可是江妙卻依舊有閑心帶著小孩在松山的山腳轉轉悠悠,倒是賞了不少顏色各異的楓葉,尤其是在晚霞的映襯之下,這里的楓樹林愈發瑰麗多姿。 到底是自己看到大的小孩,難道就因為要拒絕她的告白,所以從此以后自己便要和她分道揚鑣嗎? 這根本不可能。 可是如何拒絕又是一個問題。 是的,拒絕。 這一路走來,江妙的思維也漸漸恢復了正常的運轉,在這之后江妙終于對于這一次的事做了選擇。 她會拒絕小孩的,小孩還小,她或許對自己的喜歡并非是她所以為的那樣。 可能也只是小孩子的獨占欲發作了,所以才有這么一出吧,像這兩日常青鬧的妖蛾子,江妙心里都有數。 畢竟小孩小,可她不小。 這個世界雖然同性可婚,可是主流到底并非如此。 這是其一,其二自己又比小孩年長這么多歲。未來別人又該怎么看小號呢? 她寧愿自己不答應這件事,這以后將小孩緊緊的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看著她如同以往那樣無憂快樂的成長,那就夠了。 虐文女主,一生都不得快意,她不想讓小孩這樣。 擁有她,或許可得短暫的歡愉。但為長久計,還是拒絕為好。 溫笑因為江妙這么貼心的和自己同游了松山之后,心里愈發的快慰了。 溫笑也已經隱隱可以知道江妙對自己是什么想法了,所以這會心情很是愉悅,一邊哼著歌一邊蹦跳著走著。 此時太陽已經幾乎完全沒入山后,只余最后一縷余暉在空中,讓人的影子更加的模糊。 江妙在溫笑的身后,雙手插兜,看著小孩活潑的背影,唇角牽起了淡淡的笑意,很快這笑又被壓下。 蹦跳間,江妙的包中掉出了一片紅葉,將溫笑俯身撿起,她看了一眼紅葉,又看了一眼江妙,溫笑赤紅著臉,仰頭看江妙: 妙妙,我把這個送給你,好不好呀? 小江妙下的紅葉痕跡是自己當時難以訴之于口的愛慕,可是此時此刻不同了呀,妙妙已經知道自己所思所想! 所以她要光明正大的將這片紅葉送給妙妙! 江妙將那片紅葉從小孩的掌心中捏起,葉型規整,脈絡清晰,顏色艷麗,像是被蠟筆染過一般,紅的可人。 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精挑細選出來的。 畢竟松山一向要求極其嚴格,不允許游客隨手在樹上采摘楓葉,只可以在落葉中尋找,所以小孩能在地上的落葉中尋找了這么一片紅葉,肯定是費了不少心思。 江妙低垂了眉眼,溫笑看著江妙將那紅葉拿起,心也在這一刻飛揚了起來,臉上的笑容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