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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吧……”周淮生解釋道,“花苞不能隨意剪,其中還要照看花藤的美觀性,等下次來了,你跟著阿姨好好學學,再去搗騰這些東西?!?/br> “哦?!彼行┦?。 周淮生頓了下,又說:“花叢里的蚊蟲多,你回去還有工作,別耽誤了正事?!?/br> 說著他目光掠過她白皙的手臂。 只是很快的一眼,如蜻蜓點水般。 孟寒卻意外的,心狂跳。 她必須做點什么來轉移注意力,剛好他們坐的位置離周游很遠,離正在廚房忙碌的梁斯晏更是遙不可及。 她抿了抿唇,朝周淮生招了招手。 周淮生遲疑片刻,朝她的方向偏了偏。 兩人離得近,孟寒的聲音壓到了最低。 “你和梁斯晏是親兄弟?”她問。 “嗯,親兄弟?!彼?,聲音也是極低的。 孟寒納悶:“不像啊?!?/br> 她心里是這么想的,嘴上就這么說出來了。 周淮生側過臉,他的眉眼五官近在咫尺。 孟寒心落了一拍,為了自己的一時嘴快,也為了近在厘米之間的周淮生。 對她此時的疑問,周淮生一點也沒有被窺探隱私的意思。 他說:“我和梁斯晏一人隨母姓,一人隨外婆姓,很多人一聽我們名字一般想不到我們是親兄弟?!?/br> 原來還有這層緣故。 孟寒小聲道:“你們的性格也看不出來?!?/br> 周淮生對此有另一番解釋:“我自幼跟隨祖父身邊長大,梁斯晏隨著我父親長大,祖父和父親的教育方式不同,性格難免有差異?!?/br> 孟寒再次納悶了:“那阿姨呢?”周游在這其中擔當什么角色? 聞言,周淮生朝母親周游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回過頭,淡淡地笑了下:“母親有自己的事業要做,養兒育女不屬于她的規劃范疇?!?/br> 隨著時間往后挪,太陽慢慢上移。不多時,院子里落下了滿滿的陽光。 也有不少落在植物花草上的。 陽光漫漫,本是熱切的,給人希望的。 在聽完周淮生的一番話后,孟寒卻心生一股怪異的感覺。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感覺,不能清晰地去描述它。 只是無形之中,這種怪異的感覺將兩個人拉近了很多。 孟寒望著遠處周游的身影,說:“在這點上,我們的母親倒是相似的?!?/br> 周淮生偏過臉,目光坦然。 她低頭笑了下,有些寂寥:“我的母親也是這么想的,生兒育女不能阻擾她的事業道路,以前不理解,現在想想,或許我該向她學習?!?/br> “我支持你所有的選擇?!焙龅?,他說。 孟寒倏地抬眼,眼里滿是震驚。 周淮生淡定自若,絲毫不見慌張。 過了好些會,孟寒甚是艱難地說:“怎么每次談話最后都會落到我和你的身上?!?/br> 相比她的難以啟齒,周淮生倒是十足的坦蕩,他說:“你在我的規劃內,很多事情,換個詞,所有的事情,我都會考慮你,將你放在第一位?!?/br> 他的聲音是自然的、平緩的,起伏很穩定。仔細聽下來,不像是忽然決定這么說的,反而像是思考了很久,才定下來的。 再看他的舉止,也是極其放松的一個狀態。 所謂,松弛有度。 形容此時此刻的他再正確不過。 他沉著鎮定,孟寒卻不然。 不過話都被他說到明面上了,她也不管什么面子什么羞恥心了,干脆問道。 “那如果最后的結局都不如你所愿呢?” “沒這種可能?!彼张f十足的把握。 孟寒微微皺眉:“你就不怕?” “怕什么?” “竹籃打水一場空?!?/br> “我仔細思考了很久,你打算30歲再考慮婚姻,離這個時間還有五年。五年一個計劃,很多事情也會發生改變說不定?!?/br> “比如?” 周淮生起身,陽光將他的身影罩住她,擋去了熱乎乎的光源。 他自上而下地看著她,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比如改變你對我的印象?!?/br> 他背對陽光,孟寒微微仰著臉,昏昏光影里,他滿是深不可測。 孟寒在桌子下握緊手,她盡量穩住聲音,不讓他察覺她聲音里的異樣。 她說:“如果五年之后我還是沒喜歡上你呢?” 他搖頭笑笑:“我相信日久生情?!?/br> 桌子下的手在聽到這話后,緩緩松開了。 孟寒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答案,將彼此放在一個尊重的位置。 不過,周淮生為什么俯身了? 為什么離她越來越近了? 他的身影猝然離近,她的視野里全是他。 密密集集的,根本不留一點細縫。 孟寒身不由得往后側。 周淮生卻驀地停住。 一時之間,兩人就保持著這么一個位置。 他沒再前進,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孟寒的慌亂慢慢消散。 余光里,周游和阿姨都沒有注意到這里。 孟寒徹底松了一口氣。 只是這氣還沒徹底放松下去。 下一秒,周淮生又往她這邊挪了下位置。 這回,他附在她的耳旁。 他的氣息就在厘米之間。孟寒絲毫不敢動,生怕一個不經意間的動作,兩人的皮膚就要接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