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書迷正在閱讀:催妝、神豪從簽到開始、天才雙寶:神秘爹地輕輕寵、甜軟囡囡六歲啦:全民沉迷養女兒、重生之盛寵太子妃、都市超級仙醫、廚娘的暴富日常、冷美人教練喜歡乖的[電競]、顧總求你別虐,夫人她快死了、渣受重生抱緊前夫大腿
昭昭頓了頓: 況且,她已不久于人世,即便是知道我曾經如她那般拼命的找過她,那又怎么樣?不過是讓她在臨走之時又多了一絲牽掛罷了,牽掛太多并不好。 牽掛多了會生執念,便會如自己這樣,做一個孤魂野鬼,不知何時何日便會消弭于天地之間。 倒不如讓自己做一個惡人,以一個壞人的角色終結了她心中的遺憾。 到那時,她便能了無牽掛前去投胎,憑她此生所做的這些功德之事,想必來生又是大富大貴之人。 可是你替她做了決定,她就真的會歡喜嗎? 這不重要。 江妙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說。 不管怎么說,今天還是要多謝你了。讓她了結了心愿,也讓我找回了一部分的記憶。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我之前曾經寄生的那根玉簪,曾是被人控制我的東西。 當時我被戾氣所控制,記得的東西也不大多了,不過 昭昭揉了揉腦袋,還是費力的回想著: 不過,也正是因為那人的阻攔,讓我后來雖不受戾氣所控,但也忘記了一切???,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那人不是個什么好人。 按理來說,在昭昭的記憶中,那將自己收入玉簪中的人,仙風道骨看起來像是個得道高人,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貪欲。 還有啊,我之前會出現在憶綿思南,也是有原因的。 江妙原本只是沉默的聽著,但等聽到這一句,江妙抬起頭,目光如電: 什么原因。 昭昭抿唇: 我忘了。 江妙: 昭昭揉了揉臉: 你就體諒體諒我這個陳年老鬼吧,雖然不像你們人會得老年癡呆,可是之前戾氣沖腦,我能記住這么多東西,已經不錯了,尤其是之后還干了這么多的蠢事 提起自己干的蠢事,昭昭就忍不住捂臉,那玉簪明明是克制自己的法器,偏自己打破了一點進制可以自由進出后還當那當成了自己的棲身之所。 要不是這一次因為石婉玉的回憶又讓她激起了戾氣,重又被克制在里面后她還不明白呢。 想來這件事說出去,一定能笑掉所有鬼的大牙。 太蠢了太蠢了。 幸好那根簪子當時斷掉了,這位江大小姐也沒有再問,否則自己就丟人丟大發了! 不行這件事自己一定要深藏于心底,絕不能讓這么蠢的事被人知道了。 江妙看著昭昭那仿佛悔青了腸子的模樣,總覺得好像是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幾日后,江妙坐在二樓的大露臺上,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酒水,這酒是溫笑特意找來的,江妙喝著也還算順口。 又醇,又香。 就連后勁也是很大,在那迷迷糊糊朦朦朧朧之間,江妙覺得自己好像找尋到了什么,又好像一無所有。 不知過來多久,江妙終于從酒精的余韻中醒了過來。 好像這奇怪的體質是從自己的靈魂中便有的,千杯不醉,便是自己想要灌醉自己也是不成的。 其實江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灌醉自己,可自有意識以來,她就覺得自己一直在追尋與那種朦朦朧朧之間想要尋找某種東西的感覺。 自己,或許是被昭昭影響了吧。 江妙醒了過來,身旁也有一個未透明的身影落座。 你來了啊,正好我也有事想告訴你。 昭昭本是看著今日月色極好,想要和人一同賞月,追尋曾經記憶中的滋味,卻沒想到剛一坐下便聽到江妙這話,忍不住去看她。 有事?我能有什么事,倒不如趁著今日這如水月色,你我共賞 你真的不知道現在和你有關的還有什么事嗎? 江妙的話,一針見血,著實讓昭昭臉上的表情僵硬了起來。 是她嗎?她又要讓你來找我過去嗎?可那一天該說的話,我不是已經都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嗎? 她不在了。 江妙聲音輕輕,如輕風。 可就是這么一句話,卻在昭昭心中刮起了十級颶風,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昭昭笑了笑: 對,她也該走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嘛,她已經到年齡了。能在她臨走之前和她見上一面,已經算是了結了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唯愿她來世一切安好吧。 江妙看了一眼昭昭,繼續道: 說起來,這幾日我倒是發現了一些可能你會感興趣的東西。 昭昭抬頭看向江妙,一幅愿聞其詳的模樣。 石婉玉,石老太太,終身未嫁。 江妙這話如同丟下了一顆炸彈,炸的昭昭徹底失控了: 不可能!她不是說她已經子孫滿堂了嗎?況且那天我們去見的那個人,可是口口聲聲叫她一聲奶奶的! 我想昨天的那個故事你也聽過,石先生當日之義舉便是救下了許多孩子。 江妙說著,然后繼續道: 而那些孩子長大以后全都以石老太太為姐,而他們的子孫后代,也就成了石老太太的子孫后代。 而是老太太也并非是萬事順遂的,她后來曾經多次尋找能人異士,想要找到你的下落。 不過你也知道,這些能人異士有真本事的都是少數,大部分都是些江湖騙子,所以石先生留下的家財,她并沒有真正守住。 后來你也知道在曾經的一段歷史之中,能人異士更是成了禁忌。 而石老太太也因為這禁忌,吃了不少的苦頭,如今雖高壽而終可后半生一直生活在病痛之中。還是后來住進了憶綿思南后,好了許多。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身負功德,不管轉世多少事都會是大富大貴之家,即便是生活小有波折,可也一定會順遂過日,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江妙看了一眼昭昭,似是想說什么,最后她垂下眼皮,淡淡道: 其實從我見你第一面時,便發現了你的不一樣。 當時你的戾氣讓憶綿思南所有業主都受了不少的影響,若是按我往日的脾性抓住你后,必會讓你魂飛魄散,你知道為什么我沒有那么做嗎? 江妙抬起眼,看向昭昭: 因為,你是不一樣的鬼。 你是一只身負功德金光的鬼。 或許,當日昭昭的義舉,確實為她積攢了一些功德,可是這卻并不足以庇佑她。 你不妨猜一猜,你身上的功德金光究竟來自于哪里? 昭昭一時啞口無言。 江妙抬手一番,以法力凝杯,倒了一杯酒: 不是說賞月嗎?賞月不飲酒總少了幾分味道,請吧。 而這酒經過江妙的處理后,昭昭也是可以喝的,她接過來一飲而盡,過了半晌才將酒杯放下,沒有看天上的月色,只吐出了舌頭: 辣,好辣啊,辣的我都流淚了。 昭昭話沒有說完,眼角的淚水便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滑下,在臉頰留下了一條細細,蜿蜒而下的水痕。 江妙抬手接住一顆淚珠,藍瑩瑩的,很是好看。 昭昭一凝,抽抽噎噎: 你,你在做什么? 像你這樣不知多少年的老鬼流下的眼淚乃是極陰之物,對付惡靈一類乃是天生的寶物,我不多收著些豈不浪費? 江,江妙,你個沒良心的!這些年你奴役我干這干那我就不說了,這會兒我這么傷心,你竟然只顧著接我的眼淚,都不知道安慰安慰我! 江妙將昭昭的最后一滴淚水接完后,知道她哭不出來了,這才淡淡的說道: 其實剛才我說了那么多句話,有一句話是假的,夠安慰你了嗎? 假的? 昭昭連忙拼命的回想起剛才江妙所說的一言一句,不知過了多久,昭昭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看向了江妙: 她,她還活著對嗎? 江妙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對,不過這一次她是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 江妙說著這話也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其實若是當時昭昭愿意將話說開的話,她和石婉玉之間或許會有幾日好好相處的時光,可是現在都為時已晚了。 那,那也沒什么的,我我去看一看她就夠了,看一眼就夠了。 昭昭說著,然后便準備動身飄去。 而江妙一邊將瓶中的最后一口酒飲下,一邊將一道法力打在了昭昭的身上。 我在你身上下了禁制,可以讓你不那么容易被激發出戾氣。 多謝! 昭昭頭也不會的離開了。 昭昭雖然走了,可是江妙并沒有挪動地方,只是看著那輪圓月發起了呆。 而在露臺的那扇門后,溫笑正靠在墻上,平復著呼吸。 她本來是看到jiejie偷偷提了酒來露臺,便知道jiejie要偷喝酒想過來阻止的,卻沒想到聽了這么一段話。 正是年少的時候,對情緒分外敏/感。 對江妙和昭昭之間的話溫笑雖有些似懂非懂,只是聽到最后也忍不住在心中蕩起淡淡的遺憾。 可是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昭昭是只女鬼啊 今天發生的一切為溫笑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還在那里偷聽,腿不麻嗎? 溫笑冷不防聽到了江妙的聲音,像是回響在自己的耳邊一樣,當即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隨后,她皺著眉一邊揉屁股,一邊小步小布挪了過去。 妙妙,妙妙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呀? 江妙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溫笑,從小孩在那里偷聽開始,她就已經知道了。 偷聽可不是個好習慣。 我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剛到那里你們就已經說開話了,我也不好打斷你們 溫笑小聲的說道: 而且啊,妙妙你現在越來越不乖了,我小的時候你還知道不在我面前喝酒,你看你現在 溫笑皺著鼻子嗅了嗅,只覺得空氣中滿是酒味。 喝酒傷身! 可是不喝傷神。 江妙語氣很淡,讓溫笑下意識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淚來,但很快她就整理好了情緒。 畢竟這情緒來得及也去得快,像是沒來由生出來的一樣。 那,那少喝些好不好? 溫笑知道酒喝多了若是想戒也很難,倒不如循序漸進,這會兒一錯不錯的盯著江妙,而江妙看著小孩那雙清澄的眼睛,不知怎么竟不忍拒絕。 也行。 溫笑這才露出笑臉,而江妙說不喝也就徑直將小酒瓶收了起來,然后將桌上早就準備好的一套茶具打開。 雖然夜里喝茶并不是很好,但若是枯坐在這里總覺得奇奇怪怪的,要來一杯嗎? 溫笑還沒有喝過江妙親手泡的茶,當即忙不迭的應了。 江妙一手泡茶的手藝堪稱一絕,那行云流水的手法,委實惹眼。 艷麗絕倫的容貌被熱氣升起的裊裊白煙所籠罩,看起來如妖似仙。 溫笑托腮看著,只覺得今日的妙妙極為不同。 妙妙,不開心? 溫笑試探著問道,江妙看了一眼溫笑: 你知道了? 溫笑像是沒骨頭一樣趴在桌上,兩只手交疊著,將下巴放在手背上,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江妙看。 我感覺到了呀,妙妙是因為昭昭錯過了婆婆不開心嗎? 江妙輕輕搖了搖頭: 并不算是,只是覺得這世間當真是造化弄人。心有彼此之人,卻總因為種種意外或是忘卻,或是不得見說起來總是有些意難平。 可是自己在意難平什么呢? 想起這個問題,江妙一時之間微微失神,等溫笑將手在她面前晃的時候,她才回過了神。 妙妙今天好奇怪啊,水都開了,妙妙都沒發現嗎? 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罷了。 唔,妙妙在想什么?對了妙妙,為什么,為什么昭昭和婆婆之間給我的感覺好像怪怪的,她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嗎? 江妙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孩,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過了半晌,她才道: 你可以當是這樣子的。 可就算是很好的朋友,也做不到像昭昭和婆婆之間那樣吧?她們都在為尋找彼此而努力著,哪怕拼盡全力撞的頭破血流也不愿意放棄,這是一種很令人動容的感情呀。 你羨慕嗎? 溫笑立即道: 當然羨慕了,如果有那么一個朋友一定很好吧? 她永遠想著你,念著你,記著你,凡事都把你放在第一位,甚至為了你可以拼盡全力去反抗那些壞人 這么一說,我怎么覺得昭昭好像好好的樣子。 溫笑說到這里,然后偷偷的看了一眼江妙: 不過對我來說,妙妙也很好,比昭昭對我好。 江妙瞥了一眼溫笑,將已經沏好的茶水推了一杯到溫笑的面前: 好了,今天不說這些,先賞月喝茶吧。我記得昭昭這兩天迷上了做點心,我去看看冰箱還有沒有剩下的,你在這里等等我。 江妙說這話便離開了,留下一杯冒著裊裊熱氣的茶水,而溫笑看著自己對面的茶杯,抿了抿唇。 其實,她知道昭昭和婆婆之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過,好像做家長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不該明白這些事的年紀明白吧? 雖然,妙妙不是自己的家長,可勝似呀,她可不想被妙妙又找到機會揍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