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4
書迷正在閱讀:求求你們別跪了我真不是高人、穿成三個反派崽崽的后娘、重生后,我綁定了暴富系統、離婚后和前夫小叔談戀愛了、種田南山下、拯救虐文女主[快穿](GL)、催妝、神豪從簽到開始、天才雙寶:神秘爹地輕輕寵、甜軟囡囡六歲啦:全民沉迷養女兒
21. 鬼島的公主才清醒幾個日頭,便又陷入到之前混沌渾噩的狀態了,甚至于比以前更加墮落,旱災是看到她又與燼廝混到一起,才意識到蒙蓋在那對藍瞳上的陰翳有多深重。此前無論安娜與凱多打得多兇多重,打到杰克每次都撓頭懷疑,想不明白那纖薄的腰肢為什么能蘊含如此磅礴的力量。即使安娜像破布娃娃一樣以輸家的姿態從高處墜落,百獸們也只嗷嗷叫著接住她的身體,并把仰望的視線具現化成兩個大大的nb。 接住她的總是炎災。 每當這個時候,杰克就有點羨慕起翼龍的好處了。 (會飛就是占便宜?。?/br> (猛犸象的果實能做什么呢?把安娜蒲柳一樣的身姿戳出兩個窟窿嗎?) 但也有偶爾的時候,炎災忙于百獸的雜務,沒法出席現場,只有這種時刻,能夠靠近公主殿下的機會就留給旱災,因為疫災的心已經牢牢奉獻給花魁小紫了,哪怕多看安娜幾眼,這個視覺系純情看板都感覺是對小紫的背叛,所以炎災不在的時候,能有資格靠近、并牢牢接住安娜的人就只有杰克。 正如凱多不在,炎災才能上位,只有燼不在時候,杰克才能確保自己碩大的身姿出現在那對藍眼睛里。 然后。 杰克被那對眼睛中所蘊含的復雜情緒驚到了,他知道自己二極管的大腦構造思考不了太高深的東西,索性他也從來沒把自己定位于此,思考只會使他感到頭痛,叁災中最莽最沖的那個,杰克從不在意外人語帶嘲意的描繪,敢說出這句話的人大都死了,還活著的是他出于各個原因無法殺死的存在,如果不能殺死他們,生氣也沒有用。 杰克是這片大海上最為普通且典型的海賊,他的思維如此直線一目了然——因為你比我強,所以你對我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在看到燼與安娜廝混在一起時,杰克很是安靜地等在屋外,等到一切都結束了,他才與出門的炎災擦肩而過,看著同事目不斜視的目光,還在扣紐扣的炎災輕笑出聲,隨即大步離開。 杰克目不斜視,是因為生氣沒有用,他第一打不過燼,第二也沒有資格因為燼睡了安娜就去生氣。女人側過臉還趴在床上,像一只柔弱而任人宰割的貓咪,睫毛末端沾著細小的淚珠。 安娜的眼淚是為炎災而流的嗎?無論是不是,杰克都覺得,這正是燼絕無法理解安娜的證明——一個連哭都不會的人,是不可能清楚安娜出于某種理由而流下的瑩潔淚珠,從某種角度講,整個鬼島唯一能接近安娜的人,就只有總督。 杰克注視著安娜嬌弱的側顏,耿直地想,正如他從來無法理解總督,他認為安娜的淚水,也只有總督才能看穿。燼一直以來的窺視,和rou|體上的占有,不過是像另一個笑話似的,杰克敢發誓,最起碼安娜應該是沒將這些放在眼里,就像她此刻雖然閉著眼睛,但他就是知道,哪怕不用自己粗糲的掌心去觸碰她纖長的睫羽,杰克都深知,安娜現在必然是清醒的。 她從來到鬼島,幾乎就沒有不清醒的時候,鬼島曾給予她的短暫的快樂,也在多日前的夜晚煙消云散。 公主殿下多出一段記憶的猜想使得叁災集體陷入沉默,杰克不知道那段記憶訴說了什么故事,但正因為它,鬼島能夠供奉上來的快樂就全然不被看在眼里了。那仿佛自成一個空間,煙霧一般牢牢將其籠罩其中的記憶,安娜高高端坐其上,面無表情地散漫垂睫,徒留煙霧外的眾人仰首凝視。 她明明那么小。 如果他的兩只手掌能夠合攏,杰克就能夠完全捧起她雪團一樣的巴掌臉,可惜他碰不到她,能夠浸沒進那團煙霧的就只有總督,每當他們倆靠在一起喝酒,杰克就感覺他們好像自成一個浩瀚的世界。 如果世上的戰力不以團體的形式出現,凱多就誰也不需要。 這座橫亙在四海之上的青山,只允許過一只青鳥落在他的山頭。 杰克龐大的身軀山一般蹲坐在安娜床前,鬼島的百獸都有著令人啼笑皆非的發型審美,杰克也不例外,那兩根沙金色粗麻花辮,女性化的發型卻與他周身的粗橫蠻暴融合的這樣好。杰克伸出手,但直到最終,他的手也沒能觸碰到那片真實的夢境。 22. 安娜想要的答案無法在鬼島得到,所以即使不快樂,她還是在一個天朗氣清的早上,在百獸尚未蘇醒之際一個人悄悄地離開。 鬼島沒了她,難道就不能稱其為鬼島了嗎?當然不,事實上,除卻她給這座島嶼帶來的經久不散的細雪,和一只凱多用慣了的酒葫蘆,安娜什么都沒帶走,她來時一身赤|裸,走的也極其坦蕩,她還會回來嗎? 對于這個問題,杰克沒那膽子去問總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去問炎災。 “你不是一直說我不了解她嗎?” 燼的眼睛藏在黑洞洞的面具后面露出光芒。然后,他咧開嘴笑了。盡管誰都沒能看見這個笑容,無齒翼龍的金色豎瞳一瞬不瞬凝視著能離開鬼島的唯一路徑,沒有了雪的阻隔,他幾乎能想象到,對著那片自己即將踏上的蔚藍海岸,安娜是如何陷入短暫的失神空茫。 她想要尋求一個答案,她好像對世界一無所知,她必然無處可去。如果杰克現在趕過去,說不定還能捉住一只周身狼藉的離家的貓咪。 可是…… “她一定會回來?!毖诪倪@樣說,卻以陰冷低沉的郁怒聲嗓。 23. 海岸線上群聚的村落擠擠挨挨,大概臨近節日,紛雜的聲潮如洪水般漫溢過來,人們歡聲笑語生活喜樂平安……仿佛剛剛鬧事被瞬時斬殺的海賊不存在一樣,安娜兜帽下的視線逐漸放低,她的腳邊,還殘存著海賊頭顱被削掉時飛濺過來的血液。 氧化后的人血黏稠發暗極易沾染灰塵,即使被立刻清洗,在某種藥水的配合下,還是能看出當初流淌的痕跡。 血是擦不掉的,在這種海賊盛行,殺人如砍瓜切菜的世界,除卻天空,其實到處都有血的痕跡。 酒館老板一邊打酒一邊拿眼偷覷吧臺邊正等酒的客人,身量不高,酒葫蘆簡直了,那么大背在身后,也不枉那討死的海賊直盯著姑娘看,就她剛進門這一下子,誰不下意識多看那酒葫蘆兩眼,可惜只有不正經的家伙才會將視線再移到那對緋紅的唇瓣,甚至還想出手去掀她的兜帽。 想到那海賊的下場,店主不禁打了個哆嗦。 而吧臺前,安娜一手托腮,另一只手則不斷把玩著陌生人請客的玻璃制酒杯。說陌生人有點見外了,尤其這個陌生人剛幫你解決了某個不知死活的海賊,和他同樣不知好歹還準備沖上來的同伴。 酒館內高懸的燈燭通明,然而被解救的女人并沒有流出喜色,她的半張臉浸沒在兜帽的黑暗中詭譎不明,只有蒼白纖長的手指藤蔓一般在玻璃杯的邊緣來回敲擊。 “花劍”比斯塔被她敲得心咚咚直跳,這氣氛太尷尬了!為什么遇到這場景的不是馬爾科!他不是大兒子嗎他才該來處理叛逆期的小meimei! 然而一想到面前人與老爹流有相同的血脈,哈斯塔硬著頭皮也得把關系搞好,莫比迪克大部分人至今仍覺得安娜當初走得那么毅然決然,還不是一上船就挨了哥哥們揍的原因!老爹當初可沒動手,錯的都是他們這些手比腦筋快的老大哥! “最近如何?” 話一出口比斯塔就后悔了,他敢肯定自己現在面目僵硬嚴肅又不討喜,被誤會成質問也說得通。 他試著憋出一個溫情的笑容挽救局面,“你走后老爹一直找你,但是又不想太明目張膽,他說你也不一定就愿意頂著白胡子女兒的身份到處跑,就給你畫了畫像,隊長和已經分出去的船長都有一張,讓大家平時在四海轉悠時留意一下?!?/br> 說完心便吊著看了眼對方唯一露在兜帽下的下巴與唇瓣,好半天之后,大概是意識到他還正等著回復,少女低柔柔的嗓音才慢慢響起,“麻煩你們了,他考慮得很周到,白胡子女兒的身份說不定會引來海軍的監視,我現在過得很好,請他不必再找?!?/br> 雖然語氣疏離了點,好歹也搭理了他,比斯塔長舒一口氣,又嘆了一下,男人收起雙劍坐在她隔一個位子的旁邊,再開口時便自然了許多。 “老爹早就將你母親安葬好了,在他的故鄉,我還是第一次跟著老爹去那里,非常寧靜的一個小村落,老爹還說,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知道該去哪里的話,就去找他,他有能讓你甘心留在那里的理由?!?/br> 這一次卻收不著回應了。 甚至在他提到她看起來無比重視的母親時,對方敲擊杯壁的頻率都不曾亂過。他其實不太喜歡這種孤僻到油鹽不進的沉默性格,和喬茲實打實的不善言辭不同,比斯塔能感覺到她性格中確確實實是有著冷漠不與人為善的一面,他知道海賊這樣講有些奇怪,但比斯塔同樣也忘不了小姑娘孤身一人杠著薄棺,抿著唇寧愿自己受傷也沒用棺材抵擋一下的冷冽神情。 他想,安娜的心只是長在了和他們不一樣的位置。 所以臨走前,他還是細數了一遍如果她遇到危險,可以去哪些地方找哪些人來幫忙,他告訴她這些都是莫比迪克重要的家人。 男人用莊嚴鄭重的表情長久的凝視,然后脫帽致敬道,“你也是?!?/br> 24. 安娜其實沒有比斯塔想的那般鎮靜,在他提到母親已經安葬在白胡子家鄉時,她還是不可避免地于腦海中緩慢勾勒出那女人的輪廓,細眉長目,柔和恬靜,母親身上有著包容萬物的慈悲與神性,輕易就能撫平她內心的火焰,和大海雪原一樣。 只要一想到,她晦暗的眸色都能平息下來。 所以—— “您還想偷聽到什么時候呢?” 雪神沒有當場貫穿他的喉嚨,除卻因為安娜想到了母親心情著實不錯,也與偷聽者本身的實力有關。 畢竟,這可是花劍比斯塔都沒注意到的人物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