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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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隕之挪了挪身體,悄悄動用靈力。 這些天,在大夫和顧宴的精心照顧下,程隕之總算能感應到他丹田中儲藏的靈力,屬實松了口氣。 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沉下心來,慢慢調理。 外頭,顧宴果然被塞了一庫房的東西,美其名曰慶祝少主修為精進,是家主為少主帶來的賀禮!等等。 哪怕少主不耐煩,臉上表情可怖,也得硬著頭皮把該說的話都說全了。 聽完眾長老和門客的說辭,顧宴只道:麻煩各位。 叫人來將東西抬走,不跟他們客氣。 眾人交換了眼色,默契退下。 專門有一箱珍貴的靈草靈藥,沒有進庫房,而是送到了少主臥房。 顧宴將箱子打開,而旁邊程隕之也重新睡醒,從床上好奇地探來視線。 這是什么? 是治病的草藥。顧宴言簡意賅,翻了翻箱中被保存完好,散發著瑩潤微光的靈草。 哪像他口中所說,好像從路邊隨手采摘來的一般。 程隕之蹙著眉頭上下看了半天,最后堪堪道:看起來挺昂貴。 顧宴漫不經心地說:大部分是從小家族供奉里搜羅上來的東西,用來充面子,品質還行。 說著,挑了一株淺棕色的纖長靈草,折下一截根,讓程隕之含在嘴里。 小程張嘴,乖乖壓在舌下。 一股清甜的味道彌漫了上來,小程嗚嗚咽咽,驚喜地睜大眼睛。 怪好吃的。他模糊道。 顧宴見他高興,眉宇舒展。 他自己了折了一截吃下,剩余的隨手放到桌上,合上箱子,想著,回頭叫大夫挑有用的出來,給之之補補身體。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近一月時,程隕之終于能下床走動。 他感覺自己好多了,也有了力氣,可以將木頭椅子從這頭搬到那頭去;長劍擱在窗邊,程隕之走過去,隨手一揮舞,也沒有之前那般沉重。 或許,可以適當地鍛煉,試試這些天在顧宴這里學來的劍招? 他正想著時,少主從外頭回來,手里拿著一尊小像。 金燦燦的小像,不似凡物。 程隕之詢問:這是什么? 顧宴:是家族信物。過兩天,世家要比拼,來爭奪不同資源地的劃分名額。 他眉頭跟著一動,發現哪里不對。 一只漂亮小程滿屋子亂晃,手里還拿著劍,腳上卻不穿鞋?! 遲早著涼。 回床上去,或者把鞋穿好。他道。 程隕之懶洋洋地說:我身上熱得慌呢。反正屋內干凈,不差這一世半刻的。 結果話還沒說完,顧宴手招了招,程隕之的鞋就從床底下向他飛了過來。 小程:笑臉逐漸垮下。 少主靠近他:你是要我來,還是自己動手? 程隕之見他是認真的,悻悻道:我自己來吧。遂將鞋穿上。 在程隕之低頭的功夫,顧宴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他凝視著程隕之漂亮的發旋,用目光梳理他長長的黑發,忽覺程隕之頭發已經長到了腰之前還沒這么長。 一月了啊。 程隕之一邊穿鞋,一邊問:爭奪資源,是要你上場嗎? 顧宴答:是。其中一塊資源地,里面有件寶物,要是拿到了手 程隕之:拿到了手? 顧宴:就能請褐羽神醫出山,為你醫治。 程隕之驟然抬頭,一雙眼睛閃閃發亮:真的嗎! 小程快樂地左右搖擺:謝謝!謝謝!仙君若有所需,程某義不容辭,取來報答你! 顧宴輕嘆一聲:那倒也不需要。 程隕之簡直就要迫不及待,他的這副身軀孱弱無比,沒有力量,和之前的元嬰修士有著天差地別。 就算過了一月,他仍然覺得體內空落落的,屬實不習慣。 程隕之止了話頭,感覺顧宴有話要說,但是說不出口。 或許是難言之隱。 程隕之試探性地詢問:仙君,是否有人惹你不高興? 顧宴沉沉地注視他,忽的伸出手,蒙住程隕之的眼睛,程隕之一時不察,沒有躲開,視線立刻一片黑暗。 隱約間,他聽見有人這般問他:可以嗎? 可以什么?什么可以?這是要做什么? 程隕之疑惑道:可以是可以這是怎么了? 今天晚上,之之陪我睡好不好,耳廓外的聲音一點一點鉆進來,帶著說話人自己都沒有聽出來的苦痛,就這樣蒙著眼睛,不要看我。 他說完,看見程隕之靜了下來,就連睫毛掃過掌心的頻率都降低了不少。 不可以嗎? 好。 正想著時,程隕之一口應下來。 在少主松口氣之前,程隕之突然道:在一月之前,少主撿到我的那天晚上,便也是如此,蒙著我的眼睛,不讓我看你。 第129章 是因為,里面有什么緣故嗎? 程隕之咬字清晰,不給顧宴半點辯駁的機會。然而年輕的仙君也不打算辯駁,在他計劃里,就是要程隕之一點一點接受他的另一面,提前了些時間,也沒有大礙。 只是,仍然難以啟齒。 他撇開眼睛,聲音都跟著降下聲調:我娘有些特殊血脈,讓我繼承了部分,可以蛻皮重生。 程隕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蛻皮? 他小聲地笑起來,俏皮湊過去道:你是蛇嗎? 顧宴:當然不是。據傳是某位上古神后裔的血脈,可令天地,掌靈力,每過一段時間便會蛻殼重生。到后面血脈稀釋,后人也便只繼承了其血脈中修為易精進這點。 每月一次,每次蛻殼,都會令我的境界提高一籌。這就是為什么,我已然元嬰。 程隕之頭也不抬:區區元嬰。 顧宴: 他的目光落在屋中花瓶的花紋上:我方二十一。 程隕之道:比我老一點。 少主: 眼前這只小程已經聽不得他講話,自從說了他會蛻殼,好奇心幾乎要將他撐爆,東摸摸,西摸摸,拉起他的手臂,想看看臂上有無鱗片。 當然是沒有的,不過顧宴也就隨他折騰去了。 程隕之恍然大悟:原來我的根骨,竟然如此不錯。 顧宴:之之方且筑基? 程隕之笑容滿面:我之前已經晉升元嬰,且堪及二十,比你好一點。 顧宴敏銳地意識到:你的修為倒退了? 程隕之笑著笑著,表情也維持不住,垮了下去。 對啊,倒退了,他有氣無力道,我殺了元嬰,撕裂金丹,于是變成了之前那個模樣。 拖長腔調,懶散地說著話,那個重傷的我。 顧宴立刻伸來一只手,止住他話頭:我帶了點心,你吃嗎? 程隕之立刻變回小程,笑著雙掌合十:那就提前多謝仙君。 結果,蛻皮話題不了了之。 顧宴還以為,程隕之會害怕他宛若異形般的蛻皮過程,但剛才程隕之所表現的,滿不在乎,一點也不在意,就好像簡簡單單晚上吃個飯一樣。 他沉默片刻,著重強調:我蛻皮的時候,模樣可怖,你要害怕,就把眼睛蒙起來。 程隕之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哪里怕他:好。 厚重大鐘被敲響,悠揚的敲擊聲傳遍家族領地的每一處角落。 人們抬頭往上看,看見一列大雁從天上振翅飛過,羽翼獵獵,從群山的盡頭往大殿方向飛去。 然而這群大雁卻有著人類的肌rou和骨骼,活脫脫就是他們就是人類! 有小孩兒手里舉著風箏,見大雁掠過天空,高興地舉起風箏,像大雁一樣劃劃翅膀,叫道:褐羽大雁來啦! 大雁欸 大雁們依次收起翅膀降落,輕盈地落在大殿屋頂上。 他們長長的羽翼袍也跟著垂落,在身側垂落成一張線條流暢的簾子,曳地而行。 每個人都擁有一頭褐紅色的中長發,略微蓬亂,猶如野獸。 人們認得他們,因此就算降落在家族大殿的屋頂上,也無二言。 這些身披褐羽長袍的人,便是褐羽雁。 他們一列,自成家族,沒有固定的棲息地,而是順著季風和洋流,到處漂流,蹭百家飯生活。 就算沒有翅膀,依靠靈力和這身長長的褐色羽翼袍,也能飛在高高的天空上。 小孩歡迎他們,是因為他們會帶來新奇有趣的玩意兒,有時候還能見到別的家族領地上的名產; 而大人歡迎他們,則是為了他們的那身醫術。 于是又稱褐羽神醫。 在信息相對閉塞,眾世家分而管制的現下,他們能帶來與眾不同的信息,為人們治愈看似困難的雜癥。 甚至還有不同品種的藥草種子,可以在他們處購買來,種在院落里。 可惜褐羽神醫每年只來一次,一次停留一個月。 只見為首的那只大雁攏了攏身上的長袍,從自帶的小木箱里抽出張字條。 看完后,就燒了。 他利落地從大殿躍下,的確像極了一只鳥禽,旋身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街巷里。 留下他身后一干大雁兄弟姐妹,自顧自找了塊空地,架起架子,開始往金屬串上串研制好的rou塊。 眾人們在他們身后擠擠搡搡,為rou塊上不知名的昂貴香料而沉醉。 大雁們露出笑容,展示他們羽翼下攜帶來的眾多香料和價格標牌。 那只離隊的大雁幾個振翅,便循著氣息招來,落在少主的院落面前。 他直直降落到地上,望著緊閉的大門,眉頭深深蹙起,抬著手,也不知道是敲,還是不敲。 不然還是直接飛進去吧。 大雁心想。 卻不曾料到,門忽然悄悄開了個縫,從里面探出一張漂亮的道修臉龐。 大雁一瞬間驚慌失措,簡直就想夾著翅膀飛著離開這里。 之后站直身體,低低地,順著開口的趨勢,敲了敲門。 那漂亮道修的目光一瞬間落在他身上,一看便雙眼放亮,完全是沒見過這副打扮的模樣。 原來是客人,程隕之開了門,笑瞇瞇地迎接,進來說話? 大雁的雞毛疙瘩都豎了起來。 除了幼時犯了錯擰他耳朵的大姐,可沒人讓他有這種擔驚受怕的情緒。 他迅速地左右瞟一眼,低聲道:我找顧宴顧少主。 程隕之自然順著他的話:家族有個會議,需要他出席,現下不在家中,不過很快就會回來。 小程格外自然地將人往家里請。 大雁順著走進來,當看見程隕之過分蒼白的臉頰,嘴唇一張,立刻閉合。 過了會兒,他道:我就在這邊坐著,等他。 還以為漂亮道修會陪他坐著,聊會兒天什么的,結果人家探出頭看了看天,發現還亮堂著,顧宴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于是開開心心道:那您就在這里歇著,我出去玩會兒。 說著,他忽的止了話頭,咳,清清嗓子,端出成熟模樣:程某還有些要緊事要辦,請客人稍等片刻,去去就回 大雁: 明明已經特意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留出了空座位。 也特意把自己灰撲撲的褐羽長袍攏了攏,不讓他坐在自己沾滿天空灰塵的羽翼上。 還是眼睜睜看著那只小雀噼里啪啦一通折騰,沖出了門。 他低下頭盤算著,之前少主在信中向他承諾過,醫治的報酬是一條地脈靈石,但家族有急事,他不得不臨時提高價格,向向別人獅子大開口。 大雁想著,若那少主貌似無鹽,就開口向他要。 結果顧宴匆匆從外頭回來,縱然神色焦慮,看見他,腳步一停,沖他頷首:褐羽神醫。 好看。 他開不了口,或許是為難人家。 于是想著,要是那病患長得丑,他也能立刻開口。 結果見那漂亮道修被人從外面接回來,顧宴把人牽住,不讓小程滿大街亂跑。 他道,這位便是需要褐羽神醫醫治的病人。 大雁呆若木雞。 最后,大雁支支吾吾,不知道從哪里切入提高報酬的口子。 顧宴把程隕之領到褐羽神醫面前,按著他的肩坐下,讓他不要慌,不要怕生人。 小程乖乖坐下來,將袖子一拉,手腕露在褐羽神醫面前。 手腕白皙光潔,大雁捻了捻自己的手指,覺得自己風餐露宿,到處流浪,著實有些難為情,不想這樣同人光明正大地伸出去。 然而對方是病患,而他是醫生。醫生不好拒絕近在眼前的病人。 只好露出沾了灰塵的灰撲撲的手指,搭在他脈搏上。 對方二人皆無反應。 大雁悄悄地松了口氣,診治一番后,發覺和之前的結果差不多。 他收回手,將結果簡略地敘述一遍后,結結巴巴開了這個口子。 你們也知道,我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家族醫生要按照長老的規定收取報酬。 他面無表情,說的又快又急,只有他自己知道,尷尬的像把頭埋進地里去。 已經說好的數量,又加價,搞得他仿佛個流氓一般。 程隕之想了想,不讓顧宴開口,自己問:是什么樣的報酬? 一條半地脈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