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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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籠設立在執法堂建筑后面不遠,在山體的深處。 他們一行人走了長長的一段走道,走道兩側燈光昏暗,幾乎只能照清燈光下半尺距離的景物。 然而再走一段,眼前便豁然開朗,出現一條穹頂挑高極高的走廊,無數水的鎖鏈從兩側水渠中伸出,封鎖了水籠的各個區域。 他們被安排了隔壁兩間房。 只見執法堂弟子不知啟動了什么,那些滾絞著穿梭的水鎖鏈便驟然消散成漫天水霧,而在他們進去后,又重新成型,將各自房間封上。 執法堂弟子告訴他們:不要擅自觸碰水鏈。 說完便離去了。 白嘉木踢開地上剛送進來的蒲草團,一屁股坐在冰涼地面上。 發覺就連自己腳底下的地磚里,都有細小水流穿行,打濕了他的褲腳,這人只好悻悻把蒲草團拖過來。 磚墻另一端,傳來程隕之略有些模糊的聲音:老兄,感覺怎么樣? 聲音被沖刷的水流篩過,有些聽不清。 回蕩在空蕩蕩水籠里,驟然覺得,這地兒大的過分。 白嘉木冷笑道:做戲做的真好。 程隕之和顏悅色地說:程某人才懶得跟你做戲。我只想問你,你覺得自己會是兇手嗎? 白嘉木頓時沉默,程隕之又道:你覺得你真有那么大能耐,能在醉酒時夢游殺了白炯?;蛘哒f你根本就沒醉? 白嘉木瞬間抬頭,道:我說的,句句屬實! 程隕之攤開手,發現對方也看不見:你看,你覺得自己不是兇手,我也覺得我不是兇手。那兇手是誰?難道是我們不知道的第三個人? 白嘉木:哪又多出個第三人? 程隕之想了想,引導他:那的確是你的匕首。 對。 那誰能夠得著你的匕首,并且有機會去殺人? 白嘉木頓時反應過來:昨天在我身側的,只有丘臻!不對,他也只跟了我半月,哪有對白炯這么大的恨? 然而程隕之那頭的聲音斷開,再沒回響。 白嘉木納悶道:喂?喂?人呢! 在水流沖刷聲下,那點微不足道的聲響也被掩蓋殆盡。 程隕之仰面躺臥在地磚上,細小水流繞過他的鋪開的黑發,卻也打濕了發梢,濕漉漉的,結成小縷。 雪衣人一只手墊著他的后腦,一只手攥著他的手腕,將那點沖勁卸去。 我來看你了。 想跟他討論事情,為什么不叫上我呢? 顧宴細細啄吻他的脖頸,道,我覺得我知道的事情也不算少。 程隕之被親了個滿臉,無奈地拍了拍他腦袋:你就是這么來看我的嗎? 第78章 雪衣人沒有說話,再一次俯下身來,輕輕叼住他嘴唇。 只見他長眉輕挑,眼角微彎,眼底泄露出一絲半點滿意的眸光,活像積雪成精,要凡人倚靠來暖暖身子。 小程被親得喘不過氣,難受地撇過頭。 他眼角溢淚,被輕柔拭去。 鑒于白嘉木還在隔壁房間待在,程隕之也不敢大膽動作,用唇語道:出去。 顧宴居然沒開結界,開口說話:我來看看你。 程隕之也學著他那副模樣:探監是站在水欄桿外頭,禮貌地探望不是讓你進里頭來的! 很輕,充滿了氣音,被水籠之下潺潺流過的水聲覆蓋。 從白嘉木那一頭聽過來,只覺得程隕之那里好像有人在說話,又好像沒有。 白嘉木格外納悶:你干什么去了? 他想了想,不對啊,怎么感覺好像有兩個人在說話? 你那邊有兩個人? 對面沒說話,傳來程隕之翻身時,衣物摩擦之間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完了,白嘉木更納悶:你是在說話嗎? 似乎又過了一彈指的時間,程隕之悶悶道:沒有,這邊就我一個人。我剛剛是在想,萬一丘臻之前就認識白炯。他真的只跟了你半個月嗎? 白嘉木應聲:嗯。 他不耐煩地嘖一聲,拍拍蒲草團的邊緣,嫌棄地挪了挪雙腿擺放的位置。 而一墻之隔,可憐小程被壓在干燥的稻草垛上,鼻腔里滿是另一個人身上的香氣,十分清淡,是雪融化的味道。 程隕之一邊奇怪,背后突然多出一垛稻草堆是什么情況,一邊不住拍打雪衣人的手臂,示意他松開些,他要呼吸不過來了。 能被勒到胸口疼,也是一種本事。 顧宴依言,略微松開一點點,緊接著抬頭,長長睫毛在程隕之眼皮子底下微顫。 我想抱抱隕之,他輕聲道,很久沒有這樣抱過了。 他們幾乎完全陷入稻草垛中,稻草蓬松,遮住了他們的身影。 白嘉木道:我怎么聽見你那邊有奇怪的聲音? 程隕之:稻草!是稻草,我這里有,有稻草,我想把它們擺放的好一些。 白嘉木豎起耳朵去聽,但大半耳朵灌得都是外頭的水聲,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么東西值得注意。 哦,還有程隕之的喘息聲。 嗯?喘息聲? 這是什么道理,難道稻草堆重到人要氣喘吁吁了么? 白嘉木嚴肅地敲了敲墻壁,把耳朵貼到墻壁上:你又在干什么?氣喘那么大? 程隕之:我天生呼吸就喘,不行么? 白嘉木悻悻地坐了回去,雙手交叉,往腦后一放,合衣就地躺倒:行行行。你干什么關我屁事。我睡了,別吵我。 他說完,滾到另一頭,枕著蒲草團,面對著墻壁,閉眼小憩。 但可能是修煉的習慣作祟,這人睡著睡著就做起來,很快,便不自覺坐成盤腿姿勢,開始修煉。 另一頭,程公子剛惱羞成怒地在顧宴唇角咬了一口。 仙君被咬,也是一點不生氣。 他抬手,摸摸嘴角傷痕,神情甚至有些雨過天晴的明朗錯覺。 再一次伏身至小程耳邊,道:之之。甜的。 程隕之:? 幾天的冷落沒有讓仙君悔改,甚至變本加厲,得寸進尺了?。。?! 程隕之冷漠地將自己長發從肩上捋到后邊,順便整理好凌亂衣衫現在一看就像不干正經事,他程某可是正經人。 雪衣人半跪坐在他面前,見他起身,還伸出手,幫忙把頂端那幾個金色的小流蘇系好。 一切整理完畢,又靠過去,把腦袋埋進他頸窩,深深地吸了口氣。 程隕之無奈地抹了把臉,也不打算去追問顧宴,到底從他身上聞到了什么味道。 想必又是一些奇怪的回答。 他側耳傾聽,隔壁沒有一點聲響。 見得白嘉木的確合眼躺下休息,不說假話。 他又推了推仙君:你有什么線索? 聲音壓得極小,因此他們之間距離極盡,他只要略微一側頭,就能貼住顧宴側臉,就連呼吸也噴到對方臉上,染得那雙眼睛都仿佛起了霧氣。 程隕之不可置信地定睛一看:都是錯覺。 仙君怎么會露出這種表情? 然而溫熱觸感揮之不去,皮膚和皮膚接觸,只用輕輕一貼,就能放大所有細微的觸覺。 顧宴道:你得注意一下他那跟班。 呼吸溫熱。 程隕之嚴肅地說:你好好說話。呼吸的氣流吹拂得他側臉癢癢。 顧宴委屈地蹙眉:我好好說話了。 程隕之勉強歪過頭,思考道:果然,我也覺得那個跟班有點問題。他殺白炯,是因為他想替白嘉木出氣嗎? 顧宴溫馴道:也許是這樣的。隕之,你低頭看看這個。 程隕之不疑有他,低下頭去。 輕而易舉的,就被人握在了掌心,就像魚被餌釣上了岸。 事后小程: 不能聽信顧宴的鬼話?。?! 程隕之沒有多余的線索,執法堂自然也沒有。 他們把幾個嫌疑人來來回回問了好多次話,比對了各種證詞;在宗門里上竄下跳,試圖從旁人口中問出點東西,還被人笑這些天是不是沒睡好,黑眼圈都出來了。 就連白炯死的那間屋子,他們都翻來覆去地查看過,格外納悶。 因為從屋子里發現了仙君的靈力波動。 執法堂: 見鬼。 他們敢去質問仙君嗎? 之前找仙君唯一的弟子,已經是有熟人在前開路,鼓起了全部的勇氣,這下還得去找仙君本人 馬不停蹄去請教仙君,仙君端坐簾后,平靜敘述:那天去找白炯小友敘敘舊。沒做別的。 最后四個字,念得格外重。 執法堂立刻請安:弟子愚鈍! 又半刻不敢停歇,從長漱峰上連滾帶爬地離開。 執法堂地面上頭發那是大把大把地掉,尤其當祖山老祖也發來通訊,要他們趕緊抓出兇手時,壓力更是成山的重。 記錄卷宗的弟子心想:這都造的什么孽??! 水籠內,迎來了位熟客。 子陶輕車熟路地打開水籠門,回手關上。 他沿著走廊一路走去,在執法堂弟子告知的第一個房間號門口,他停下腳步,放聲嘲笑道:白嘉木,你也有今天! 祖山弟子孤孤單單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單腿蜷曲,腦袋枕著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放在腹部,腦袋下是一只不大的蒲草團。 孤單又可憐,從來沒見他這副模樣。 被子陶的聲音吵醒,白嘉木掙扎著睜開眼睛,往籠門外一瞧。 好家伙,打了幾十年架的對手就站在水欄桿門口,盡情地嘲笑他! 然而并沒有能嘲笑回去的地方,只能無語地翻個白眼。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子陶,不打算多說話。 子陶倒是肆意嘲笑了幾聲:當初帶著那么多人在我臉上耀武揚威,現在好了,還不是一個人待著這里,連個枕頭都沒有。 白嘉木捂住耳朵,表示不聽不聽。 子陶哼笑一聲,想起程隕之的房間就在隔壁。 說了這么久的話,程公子怎么半點聲音沒有,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大師兄納悶地走過去,探頭一看。 只見程公子縮在墻壁和稻草垛的夾縫中,外袍散開,凌亂褶皺。 他仰著臉,膝蓋頂住顧宴的胸膛,不讓對方過分靠近。 一只手被拉開,緊緊攥著手腕,顯然就要被再親個夠本。 程隕之掙扎道:子陶來了 正說著,他一轉眼,就和站在水欄桿之外的子陶對上視線。 程隕之: 在年輕人面前,怪不好意思的。 子陶: 救命??!并不是很想看這種畫面!容易被師叔一劍炸了后腦勺! 大師兄仿佛見了鬼,噔噔噔后退三大步。 他哆嗦著手,拿出鑰匙要給白嘉木開門:你們可以,可可可以走了,我這里有有有鑰匙 白嘉木翻身回來,瞧了子陶一眼。 他不屑道:你不先給你的程兄開門,反而給我開門,是幾個意思?該不會讓我先出來,再抓回去吧。 子陶保持著瞪大眼睛的神情,沖他道:出不出來?再不出來我就鎖門了,到時候水欄桿困你一輩子! 白嘉木利落翻身:出來就出來,誰怕誰啊。 剛踏出水籠一步,便聽見隔壁待著程隕之的水籠中,發出一點奇怪的聲響。 像是從喉嚨里溢出的聲音,忍耐不住地散開。 白嘉木從沒聽過這種聲音,奇怪道:他又在干嘛? 子陶眼睛瞪得大大的。 又? 師叔擱這兒多久了?! 在子陶躊躇的半點功夫里,白嘉木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大師兄還沒來得及伸手拉住他:等等! 白嘉木探頭一看,只見程隕之端端正正坐在地上,形容昳麗,衣衫整齊。 程公子大大方方道:子陶,快幫我開個門。 子陶心里掙扎:師叔在?不在?在?不在? 聽見程隕之出聲,他松口氣:太好了! 大師兄要承擔這么多可怕的秘密,真是太可怕了! 第79章 離開水籠后,就連路邊的一根草都覺得眉清目秀。 白嘉木身上衣物占滿了水汽,就連領口都濕漉漉的黏在脖子上,難受的要命。 一從水籠出來,他立刻把外袍脫下,從乾坤戒里換出新的衣物。 白嘉木抱怨道:我可真沒想到,玄天宗里還能有這么一個濕漉漉的地方。 子陶翻了個白眼:你平時也輕易進不來。 白嘉木:執法堂愿意放我們走了? 子陶:沒呢,我偷鑰匙劫獄來了。 白嘉木: 還在整理衣服的程隕之: 白嘉木連擺亂的帶子都整理不下去了,他不可思議道:我白嘉木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壓進監獄里。你該不會想讓我進第二次吧? 程隕之想了想,不能便宜了顧宴。 萬一真的要進第二次,他決定使用特權把自己撈出來。 只見子陶道:騙你的。 白嘉木:看我不打死你 最后又鬧到執法堂前面,可憐的、剛熬夜記載完卷宗的執法堂弟子剛有時間合眼小憩片刻,接著一睜眼,發現剛從水籠里出來那仨又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