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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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子幀松口氣:如此便好。 性格孤僻路鳴溪: 村里給仙師安排的落腳處,便是村長的隔壁,一棟勉強稱得上整潔利落的房屋。 村長也是個年過七十的白發老頭,在他們到來之前,胡子一把一把的掉,可見憂慮。 村長:正好趕上小祭祀,仙師們隨我來吧? 程隕之有些疑惑,這祭祀就祭祀,怎么還有大小之分? 村長說:小祭祀就是沒到吉日的祭祀,大家要多多供些供品,安定河神爺情緒。等到了吉日,再用盛大的供品祈求河神爺顯靈,幫幫我們。 幾人跟著村長,去了村后頭的祭祀臺。 那兒幾乎聚集了半村的居民,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站著蹲著,不一而足零零散散。 祭祀臺四四方方砌了石碑,看上去活像個沒蓋子的棺材鋪蓋,上面刻了湘棱□□號,長的足足有三四行,繞滿了圈才刻完。 半拉的白煙從河神爺的牌位后面遙遙飄出,供品擺放在籃子里,東面一個,西面一個,留下南面的空位讓人祭拜。 程隕之現在望過去,還能看見線香上明滅的星火,祭祀顯然還在進行。 聽聞河神爺喜歡童男童女,于是大家不得不把自己家里的小孩帶出來,拜拜河神爺。 小孩上前,懂事的沒到處亂摸,僅僅對牌位行禮,就下來了。 牌位什么變化都沒有,連帶著周圍人的臉色也愈加灰敗了。 就連林興致的眼睛里也閃爍著恐懼和憂愁的光,程隕之扯過他,悄悄詢問:既然這里鬧鬼,你們不順著江逃么? 林興致道:逃,怎么逃,沒辦法逃。官老爺據說曾經也是位仙師,手上拿了個罩子,往我們村子頭上一罩,就給封了了事,沒人再出的去。 程隕之立刻懂,這是碰上了混吃混喝的,讓他們自生自滅。 頂多給點物資,不至于落人口舌。 俞子幀頗為敏感,看他一眼:那你是怎么出來接我們的? 林興致搖搖頭:也是官老爺給的特權,只有我能進出,平時物資清點也由我碰頭。 他輕輕打了個磕巴:因為我是那個報官的人嘛。 他們幾個的到來太過明顯,還引起了一陣sao動。 現在沒人穿的這般光線亮路,還有一身他們不敢想也不敢穿的雪白衣衫。這種衣服在黃沙彌漫的江邊,基本是存不住,立刻要被染了色的。 程隕之他們,簡直就是把外地人的字刻在腦門上。 村長出來招呼大家,包括還在祭祀臺前的人。 他高聲道:各位,這三位就是來解決我們村難題的仙師,大家都認一認,認一認啊。 村民排著隊過來,稀稀拉拉把他們當遠在天邊的官老爺。 拜了拜,拜了拜,就沒然后了,默默走到一旁去,沒多大的反應。 還有人,就比如在村口見到的那仨愣頭青,愣著頭過來叫喚。 仙老爺有什么本事,都使出來唄? 是啊,上一個仙老爺可什么都不知道,最后灰溜溜地跑了呢! 最后一個頗具怨念:拿走了村里那么多東西,還能去城里換成靈石,結果什么都沒做到,??诘故谴蟮煤?。人不還在死嗎! 村長連忙站出來,制止他們:又是你們仨,好好的不干活,瞎叫喚什么!這幾位仙師是官府請來的,由官府出大頭,不花你兜里的錢。 這才沒了火氣,叨叨念著就要走人。 沒想到,被后頭那個笑瞇瞇的青年仙師叫住。 程隕之揣著手,和顏悅色問他:之前也曾有仙師來過么? 那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在這時,問前人有何用意。 俞子幀道:問你們呢。來接任務的仙師總有一定本事,哪會什么都查不出來,灰溜溜就逃走的? 其中一人大叫道:真的是這樣!我騙你們干什么!一看就知道你們幾個也就來騙吃騙喝,其實連人話都聽不懂 俞子幀腦門上崩起一根青筋。 他道:那我問你,前仙師都干了什么? 村長急忙出來打圓場,應該不想看見村民混混和剛請來的仙師,好端端在河神爺牌位前吵架。 他說:幾位都先來休息一下,再慢慢說吧。 其實一盤算,前仙師干的事情還不少。 他在村里到處轉悠了個遍,畫了符咒,還分給村民一家一張貼門上。 半夜里怕有人死,就不睡覺把人召出來清點人頭。 還總結了規律,比如家里鎖比較新的,受害幾率比較少,所以號召大家都換新鎖。 只不過后來發現這招也不大靈,大家就不理他,覺得仙師除了蹭吃蹭喝,其實屁用沒有。 后來這仙師消失不見,大概是熬不住,自己跑了吧。 叫王大濤的這混混一臉痞樣,一進村長家就像進自己家一樣,坐上椅子,翹著腿兒,不把這些仙師當回事。 他道:我住在村西頭,那里沒什么人住,想必這怪事也暫時落不到我身上。你們要干活就快點,免得這村里頭死了沒人,上面官老爺面子掛不住。 程隕之道:你倒不害怕。 王大濤:我有什么害怕的,哈哈,死就死唄,反正我橫命一條,平生也沒干多少好事。 大家都暫時沒什么頭緒,決定先休息一天,明天走訪各死了人的家庭。 他們三人在臨時的落腳處整理行禮,路鳴溪手里還攥著林興致家中帶出來的茶杯,沒地安置。 程隕之安慰他,下次再見趕牛少年,再把杯子還回去也不遲。 俞子幀還在納悶,這位剛晉升內門弟子不久的俞師兄似乎滿頭都是問號,什么都想問:你們覺得,前仙師是真的跑了嗎? 路鳴溪平淡道;不見得。 程隕之也這么覺得:他做了這么多努力,明顯是想幫他們一把的,不太像會臨時逃脫的模樣。 俞子幀道:那這神秘失蹤,絕對有問題。 第二天,有人發現王大濤死在家中。 死了人的屋子被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但沒有人敢進去看看情況,所有人都心神不寧,魂不守舍。 三個混混團體立馬變兩個,剩下兩位還在門口愣頭愣腦。 程隕之還剛睡醒,就聽見外頭熱熱鬧鬧,傳來這么件糟心事。 他瞇著眼睛,神思不清。 路鳴溪從椅背上取來他的衣衫,一件件替人套好,最后神不知鬼不覺地掏出把木梳,從上至下梳開。 對床的俞子幀看得目瞪口呆。 俞師兄開始懷疑人生,懷疑對面那兩個到底是什么關系。 程隕之懶洋洋地打哈欠,隨手將淚光抹掉:發生了什么 忽然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扭過頭,看見的是小路道友寡淡而冷漠的小臉蛋。 路鳴溪幫他解開發尾小結:王大濤死了。 程隕之:誰? 昨天那個混混。 王大濤是村里有名的混混,昨天也有很多人在昨天看見他出聲談論仙師,還以為禍害遺千年,結果今天就沒了。 程隕之擠過人群,打開房門,迎面而來一股腥臭的水汽。 王大濤失去了靈魂的軀殼輕飄飄地落在地面上,胸膛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內里全無。 他睜開的眼睛也失去光澤,直勾勾盯著天花板。 程隕之轉換成內循環,屏住呼吸,在軀殼旁邊蹲下,細細查看。 旁邊人沒有什么新發現,然而他卻莫名覺得眼熟。 程隕之嚴肅道:我有個大膽的推測。 第69章 你是說,曾經在中樟宗地盤上遇見的海中怪物?俞子幀震驚道。 程隕之琢磨半天,也想不出別的可能性。 你看,胸腹破洞,大水臨莊,怎么看都像是海護衛的模樣,除非這里又出現了一種我們不知道的新的怪物。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通訊玉簡,以路鳴溪措手不及的速度,向顧宴發去一條消息。 路鳴溪一怔。 似乎有龐大到可怖的靈壓從他周身溢散,生生攔截那條消息靈力兩秒,才勉強讓自己懷中的通訊玉簡響起。 叮。 程公子與俞師兄的目光一致地望過來,沒有感覺到半米之外的靈壓,而是看向他懷中的玉簡。 程公子和藹道:小路道友有人找的話,先去接通訊吧。 路鳴溪垂眼望地,然后說:我出去一下。 正說著,程隕之又連著發出去兩條消息,這下可沒有什么停頓時間,兩人又接連聽見路鳴溪的通訊玉簡響起。 小路道友這下站不住,沖他們點頭示意,腳下生風地離開屋子,大概是去后屋了。 程:顧仙君,我有不少事情需要問你。 程:當初在你干的破事兒之前,中樟把那些數量龐大的海護衛處理掉了嗎? 程:急,速回。 顧:中樟派了人手,去清剿海護衛,應該清理掉了大半部分。 程:以往都是立刻就回,今天怎么磨磨蹭蹭? 顧: 顧:隕之做完任務,早些回來,給你準備了些禮物。 又是禮物?怕不是另一間裝滿了天材地寶的屋子罷? 程隕之笑了笑,決定不再故意逗他。 他將通訊玉簡收回乾坤袋,正巧看見接完通訊的路鳴溪從外頭急匆匆跑進來,小喘著氣,睜著眼睛望過來。 小路道友說:有消息了嗎? 程隕之瞇起眼睛,慢慢道:可靠消息稱,可能有部分海護衛在天羅地網的抓捕中逃散,可能沿著水路往外擴散。 聽完他的話,俞子幀也思考道:然后有那么幾只到了這里。 程隕之的目光則落在路鳴溪身上,松開緊蹙的眉。 顧宴是個什么德行,他自己知道;可小路道友現在的表現,可完全不像是仙君上身啊。 程隕之迅速低頭,又發了條消息出去。 口中念著:那我再問問看。 只聽路鳴溪懷里又傳出通訊玉簡的聲音,他掏出玉簡,臉色已經僵的不能看。 他偷偷瞄一眼程隕之,說:隕之 程隕之大度道:沒事,你再去接吧。 身邊的小路道友很明顯松了大大的一口氣,小跑著一溜煙又去了后屋,步伐又急又慌,活像身后有一打水鬼在追著他。 俞子幀疑惑地望過來:程兄? 程隕之笑瞇瞇地說:沒什么,只是又發現了一個我不知道的小秘密。 等路鳴溪發完通訊回來后,他們商量好先休息,養精蓄銳,下午下水看看情況。 程隕之并不指望能從江里看見海護衛的老巢,畢竟來這兒的海護衛搞不好只有一兩只,不然也不會三兩星期才死一個人。 那它在水中留下的痕跡,估摸著也小的要命。 現在最不怕的就是和海護衛正面撞上。 雖說水中是海洋怪物的天下,但修士也同樣通水性,程隕之自信自己能和海護衛斗一斗。 更何況,他身邊還埋伏著一個小臥底呢。 想到這里,程隕之差點笑出來。 還在端端正正拿著筷子吃飯的路鳴溪停住,疑惑地看過來。 程隕之也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鼓勵他:小路好好干,下午的探路就靠你了。 小路滿頭霧水,但因為心里有鬼,不敢出聲。 三人解決完午飯,和村長通報過行程后,白胡子老頭著實有點擔憂。 他著急地抓下兩把胡子:江水很急,若里面有怪物,仙師此去,著實危險啊。 俞子幀咳了咳,正色道:我們此番前來,就是不懼艱難危險的。不然也不會接這種沒靈石的活計。 程隕之:對對,村長別怕,我們受過訓練,不會輕易被打倒。 村長道:那讓興致跟著你們吧,這樣還能有個照應。 林興致從外頭回來,又挨個兒給他們行禮:仙師好,仙師好,仙師好。 程隕之說:正好,我們也不認識路,可以讓興致老兄帶我們走走。 去江邊的路正好路過已經結束的祭祀臺。 那里現在沒人待著,只有燒完的紙灰落在地上,隨著輕風虛虛飄起落下,湘棱神的牌位鑄在臺上,沉默著。 再后邊,便是險些一眼望不到頭的湘棱江。 站在岸邊,滿目風沙棕黃,植被在岸邊越來越稀少,幾乎看不見蹤影。 如果他們在幾月前前來,還能看見有一介船夫,費勁地劃船,從江的一頭,將人渡到另一邊。 但是現在,除了水流急促,漫天飛塵,其他什么也沒有了。 程隕之他們走到岸邊,周圍并沒有什么變化。 而林興致往外走時,周身閃了閃青光。 據他而言,青光便是官老爺給他的特權,叫他能自由地進出結界。 林興致說著:這邊就是湘棱江了。 幾人聽他說話,突然俞子幀往后看一眼,似乎是敏銳地感覺到了不懷好意的視線。 程隕之立刻反應過來:有人在后面? 俞子幀沉聲:對。 但是等他們再趕回去,到處搜索一番,并沒有發現有人存在的痕跡。 林興致道:可能是村里好奇的人。 程隕之點點頭,暫時先處理這里的事情:那行,我們先下去,你在岸上等著,我們很快就上來。 第二次下水探查海護衛的蹤跡,比第一次輕車熟路了不少。 然而江里泥沙更多,即使程隕之用靈力護眼,視野也被牢牢限制在一米內。 他看不見師兄,看不見小路道友,又不能說話,心中自然有些焦躁。 但很快,一只手伸過來,緊緊地攥住他手指,半點不放松。 有人穿過滾滾水流,突破視線無法到達的屏障,出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