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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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木: 是了,白嘉木冷靜下來,想。 他作為金丹期,和筑基在靈力積累上有著本質的區別,他又何必用普通劍招一步步試探呢? 白嘉木抽回劍,在這一刻,他全身的靈力從靈脈中涌出,劍意如高聳山峰下落的白練瀑布,朝程隕之鋪天蓋地涌去! 就算抽干筑基全身的靈力,估計都無法比得上金丹區區一角。 這就是境界的差別。 臺下水流隨著進攻蕩出波紋,靈力流轉之間,水花紛飛,從空中凌亂下落,竟是有不少掉落到了臺上,濺得地面一片濕滑。 程隕之就在漫天水花中睜開眼。 他停下慢吞吞的舞劍動作,也有不菲的靈力自他手腕涌出,附著在長劍劍鋒。 見狀,白嘉木嘲諷道:就這點東西? 程隕之溫和道:處理你,煉氣就夠了。 白嘉木還以為他死到臨頭都在嘴硬,加大凌厲攻勢。 幾乎無孔不入,劍光無處不在! 臺上劍意咄咄逼人,層層攻勢,臺下子陶站在顧宴邊上,擔憂到把全身重心都壓在本命劍上,惹得自家靈劍不滿的嗡鳴。 子陶:師師師師師程程程他! 身邊身著雪衣外袍的公子一動不動,似是僵硬成一塊刻不動的老木。 他有些后悔。 白靈珠,他手里多得是。 程隕之如果想要,他大把大把拿出來也不心疼,功德這種東西,對他、對玄天宗來說,并不是急需的物品。 但是他的隕之 如果在劍光下受了傷,流了血,或是拖著疲憊的身軀硬和對方拼劍招。 顧宴:祖山可以消失了。 子陶:? 您心里腦補了什么東西? 顧宴忽得垂眼,低聲道:我知道祖山老祖的脾性,少一個弟子,對他來說不算什么。 子陶:是是是,畢竟是您嘛呃 隔壁就是白茨好奇的目光,子陶話到嘴邊,拐了個彎。 臺上卻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程隕之在心里嘆了口氣,覺得白嘉木年紀輕輕,有這樣熟練的劍招與靈力,已是積累的相當不錯了。 程隕之在他逼近的那一瞬,問道:你猜,為什么我兩百年才到筑基? 這話他說的近乎耳語,臺下是決計聽不見的。 但白嘉木聽見了,他下意識就要思考,隨即反應過來:說不定就是在詐他!讓他自己停下! 他冷笑一聲:別是天天睡大覺,才練不上去的吧! 只聽長劍噔一下金屬輕鳴,像是誰在他劍面上輕彈一指。 程隕之笑笑,和顏悅色道:是啊,夢里我也在練劍呢。 說罷,他驟然反手一折,竟是主動進攻了! 底下子陶:程隕之?。?! 白嘉木完全沒聽見外人在喊什么。 他只看見一點鋒利劍尖,好像正沖著他,不,是沖著他眉心,穿過了重重劍陣,格外樸素地一劍襲來。 他瞳孔緊縮,神情大駭! 怎么會!明明他的劍陣防御得密不透風 呲 他好像聽見了水的聲音。 劍陣停下,觀戰眾人才看見,白嘉木在不知不覺中后退到了臺面邊緣,腳跟懸空。 而程隕之的那柄劍,輕輕點住了他眉心。 竟是令人再動彈不得。 程隕之又笑起來。 他笑的很好看,也很喜歡笑,仿佛就再沒有別的表情供他挑選。 或許是即將獲得勝利,青年還輕聲細語問:你是要認輸,還是自己跳下去? 怎么可能! 白嘉木腦子一片空白,程隕之見他遲遲不下決定,貼心道:我替你選擇吧。 于是收劍改掌,輕輕一推,就把他推進了水里。 撲通 濺起好大一朵水花,晶瑩剔透,漫天飛舞。 程隕之無聊地接了點水,嗅了嗅,果然還是從水里聞到了奇怪的味道。 誘魚的藥粉?還是別的什么。 白茨一咋舌,子陶敏感地扭過頭:怎么了? 對方沒說別的,懶懶散散一抓頭發,篤定道:他絕對不是筑基。 子陶:昂??? 白茨若有所思:應該是有所奇遇,令他修為大跌,跌到了筑基才堪堪止住。 子陶疑惑地問:有所奇遇,為什么會跌修為? 白茨:因為 后面的話沒說出來,少年瞇起眼睛,神情恍若子陶剛從餛飩攤上見到他。 白茨笑瞇瞇地說:子陶,你知道嗎,世界上還有一種秘法,可以讓人境界下跌,重新修過大道。只是條件苛刻,還需要決心和毅力罷了。 落水的白嘉木被留守弟子救起來,不讓他繼續在水里泡著。 可能是落水那下的打擊太大,被人拖著走時,竟然毫無反應。 而程隕之撩開濕了半身的外袍,提著往臺下走去。 顧宴站在出口深處,似是朝他望來。 程隕之心頭一軟,朝他伸手。 被我嚇到了?顧公子,盡管放心好了,我如果沒兩把刷子,哪里敢來這種地方,連不同境界都不隔開? 顧宴沉默片刻,抬眼,眸光晦暗:我后悔了。 程隕之尚未意識到,仍眉眼彎彎:后悔什么了?我跟你說,這些小年輕哪是我的對手。等我把最頂上那個打下來,到手的獎勵用一個扔一個 顧宴沒有說話,平靜地沖他伸出手。 程隕之后知后覺,意識到顧宴好像是真的后悔了。 他皺起眉,盡量放緩語氣:后悔?阿宴,你真的不用太擔心我。修士逆天而行,打斗、比劃在所難免,更何況這種正式的仙門會,總比野外來的強得多。 對方沒有說話,維持著平舉一只手的姿勢,片刻后,手指微微蜷起。 他道:隕之,把手給我。 程隕之難得起了警惕心,他從來沒有在顧宴面前有過這種感覺。 就這么簡簡單單一句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道:你要做什么? 顧宴:我要,帶你回我的洞府,我的地盤。你要什么,我都會給你,無論是白靈珠,還是靈器,或是別的天材地寶 他斬釘截鐵:我全都有。無論,是什么。 第38章 程隕之難以形容這一刻的心理。 就好像,忽然看見一柄古樸文靜的長戟落在他跟前,見獵心喜,想要伸手去撿,卻發現它在渴求著見血。 伸也不敢,收也不敢。 他搖頭,試圖拒絕:我們還沒到這種程度。 也就是說,依舊堅持拒絕進入對方地盤的舉動,拒絕讓另一處染上他的氣味。 顧宴神情凝固,龐大的靈壓從他身后冒出,就好像怒起,火急,又舍不得傷他,猶猶豫豫,在原地彷徨躊躇。 因此,程隕之一點威壓都沒感覺到。 他還在堅持:把手給我。 程隕之有了預感,如果他真的把手搭了上去,他恐怕會立刻離開中樟島,被帶到他陌生的洞府里。 被人哄,被圈著養無可避免。 不。 青年看向地面,看起語氣平和,實則堅定,我會把該決斗的對手,通通打落高臺而不是臨場怯戰。 他伸出手,沒有搭在顧宴手上,而是輕輕一擊掌。 顧宴立刻抓握,卻被脫開,眼見著程隕之背對著他,離開現場。 只留下元嬰道君孤零零,一個人站在原地,看向自己攤平的掌心。 半晌,他問自己:隕之,不是我的嗎? 程隕之走出半截,突然感覺哪里不對勁。 他回憶著,在心里琢磨:顧道君平常有這么強勢、不平易近人嗎? 沒有吧! 平常有這么倔強嗎? 好像是有點,但很快也會過去。 再說,打斗時受點傷,無可避免,就因為這個而選擇避戰,他小程傻了才會這么干! 手上有點刺痛,程隕之低頭,看見手背上有條傷痕,想必是剛才被那條不長眼的劍陣傷到。 這可不能被他家郎君瞧見,不得拉著他遁地千里,找個人煙罕見的地方戰戰兢兢過日子。 程隕之被想象里的場面逗笑了。 等顧宴尋出來,便看見程隕之站在一邊,噗嗤噗嗤地笑個不停。 他靜默片刻,哪想得到是這種發展。 不禁原地躊躇,輕聲詢問:隕之我剛才那樣說,你不生氣嗎? 程隕之笑得停不下來:我一想到,你看我削水果不小心削到手,就會嚇得要把我關進深山老林里你可真有趣。 顧宴: 見程隕之好像沒有發脾氣的模樣,他立刻收斂了滿身靈壓,有些委屈地湊上去。 美人就算委屈,蹙著眉頭也格外有一番風味。 更別說顧宴身材高大,低下頭瞧他,瞧得程隕之心軟成一片水,在心里替他開脫: 真的就是太看重他了!沒別的意思! 正巧,雪衣公子上前一步,輕巧牽住他的手。 還,還低聲哄他,程隕之立刻把剛才那點警惕和雞皮疙瘩,全數扔到腦后。 一想到隕之會受傷,我就心慌得不行。 他態度一軟化,程隕之也跟著軟和。 他快速看了看左右,發現沒人,于是搭著顧宴的肩,在他下唇輕輕一貼,飛快地離開。 小程有些心虛:我知道,所以不和你計較。走吧走吧,回客棧去,等下一場比賽的通知。 他還主動抓緊顧宴的手,一回頭,看見子陶與白茨站在他們身后,神情微妙。 程隕之: 子陶十分正義地扭頭,一把抓住白茨的手:白兄!我們回客棧吧!好好休息,等下一場比賽觀眾進場的通知。 白茨一怔,笑瞇瞇地反握:好。 小程惱羞成怒,連忙揮手驅趕:什么觀眾通知!哪有的事!去去去!去去去去去?。?! 回了客棧,子陶溜去找他自己師門的人,而白茨留在這兒,沒走。 程隕之剛要上樓,便聽見白茨與他搭話。 程道友, 白茨身上還穿著子陶給他的衣服,意外的合身。 只是,即便穿著玄天宗衣服,卻也不太像玄天宗的人,今天看道友比賽,竟然有些領悟。我想單獨與道友私下比一場。 顧宴沒說話,靜靜看了眼白茨。 程隕之不覺得這是什么問題,白茨一個煉氣,他一個筑基,都是修真境界末流。 就算使出全力打,可能也翻不出多少水花,說不定連地都鋤不干凈。 于是輕松應下:沒問題,明天還是? 白茨立刻接上:就現在。 現在?哪兒來的場地? 白茨想了想,指出:玄天宗落腳的客棧后門,有一大片空地,我們可以在那里切磋。 程隕之自然應下。 說是切磋,實則兩人都隱去靈力,單純以劍招、拳腳比拼。 白茨一邊接招,一邊笑瞇瞇道:程道友放心來,這點力度,真不至于使我受傷。 程隕之見他自信,也慢慢放開了手腳:那你看好了。 一接一承,白茨竟也接的有模有樣。 幾番回合下來,程隕之眼前一亮:你都是哪兒學來的路子,居然能接住我的劍法。再過幾年,白兄,前途無量??! 白茨瞇著眼睛,微笑道:不敢。 子陶在上面打開窗,朝著底下揮手:一樓大廳擺了晚飯,你們進來吃嗎? 白茨也學他模樣,跟著揮揮手:來??! 程隕之欣喜道:莫非是慶祝我打敗了白嘉木的慶功宴?子陶兄,這我可卻之不恭。 子陶委婉道:程公子,今天我師門全員進了下一場。不過你若說是慶功宴,也沒問題終于不用看見白嘉木在我眼前晃蕩了! 一行人進了客棧,紛紛圍著飯桌坐下。 程隕之還特意往樓上瞧了瞧,發現也就寥寥幾位玄天宗師弟師妹在場,剩下的不知所蹤。 子陶介紹說,他們去了中樟島東邊的一處秘境,估計晚上才能回來。 程隕之還挺好奇;\這么點大的海島,還有秘境?\ 子陶:多得是呢,甚至還有不少秘境還沒被挖掘出來,不然中樟為什么選這里作為大本營? 幾人邊說話邊吃飯,樓上傳來穩重的腳步聲。 程隕之隨意瞧一眼,見是帶隊的峰主長老,端莊地從樓梯上步行而下。 他熱意地伸手打招呼:金長老,您吃了嗎? 金長老正要捋自己胡子:尚未 他定睛一看,發現顧宴坐在程隕之身邊,正無言地給他挑刺,頓時腳下一空,差點沒整個人滾下去。 程隕之: 子陶大驚失色,一躍而起:長老!您怎么了!腰閃了?! 一場大戲以小師弟匆忙跑出去買膏藥而終止。 程隕之正吃著飯,芥子袋里的通訊玉簡開始發燙,顯然是有人聯系他。 他把碗放下,偷偷摸摸從芥子袋里把玉簡扒拉出來。 顧宴:隕之吃飽了? 左手端著碗,右手筷子里還有塊剃了刺的魚rou,這架勢,鐵面無私,活像端著碗的爹追著給小孩喂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