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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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乎乎的疙瘩湯下肚,書生整個人才活了過來,嘆息了一口氣,手腳也漸漸不是那么冰涼了。 云禩等他吃得差不多了,這才道:你是甚么人?家住何處?為何突然昏厥在路邊? 小生姚他的話說到這里,只說了一個姓氏,突然戛然而止,連忙搖手道:不不不!小生不能說,不能說!若是恩公聽到了我的名字,一定會連累恩公的!小生不能說 他說著,連忙從榻上爬下來,道:小生不能連累恩公,先行告辭了,恩公的大恩大德,也不知小生這輩子還能報答否。 他說完,動作很麻利,好像有甚么人追他一樣,往八爺府外面跑,一溜煙兒不見了。 云禩道:真是個奇怪的人。 不過云禩也沒有讓人去追,就由得那個人離開了。 最近都沒有甚么忙的,老九提議大家伙兒出去聚一聚,慶豐樓上了新的菜色,還有新的說書人和本子,最近火的厲害,去聽聽也好。 老九自然叫上老十、云禩,還叫了太子和四爺來。 太子一聽,又是嘴巴比腦子快,道:好啊,本宮正好想去走走呢,不如也叫上大哥一起罷? 太子: 太子這么說完,突然陷入了沉默,他這幾天,自從看了冰燈回來,總是陷入沉默,原因無他,都是和大爺胤褆沾邊兒的事情。 本宮會主動提議邀請大爺,這太陽打西邊兒升起來了?難道本宮的病還沒大好么?昨兒個睡得又不好么? 各位弟弟都在啊,在說甚么? 說曹cao曹cao就到,大爺正好路過,看到他們圍在一起說話,便過來搭話兒。 太子前一刻還覺得自己有病,下一刻仍然控制不住自己,道:我們正要去慶豐樓聽書,大哥一起么? 大爺心中冷笑,一起?聽你陰陽怪氣么?我是瘋了才會與你一起吃飯,難道不怕噎死? 他這么想著,張口卻道:好啊。 還笑得一臉寵溺 老九:大哥的笑容恁的讓人掉雞皮疙瘩,哪里怪怪的,好冷。 大爺也懵了,我剛才說了甚么? 云禩一笑,和稀泥的道:那咱們走罷。 眾人一并子往慶豐樓而去,四爺胤禛從后面跟上來,與云禩平齊,道:八弟,還沒頑夠呢? 云禩低聲道:這哪里是頑?弟弟也是為了家庭美滿和睦cao碎了心,四哥你也加把勁兒,讓大爺和太子互寵成為日常,如此一來,等相親相愛卡失效之后,他們還會下意識的互寵,大爺黨和太子黨不爭了,這豈不是朝廷的幸事? 胤禛聽得眼皮狂跳,互寵?也是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大家伙兒出了宮,便往慶豐樓而去,一進慶豐樓,好多的人,一樓大堂都滿座兒,這不年不節的人,人還挺多。 云禩道:怎么這么多人?上回來還不曾這么多人。 他注意到了,不只是人多,而且堂坐里很多都是書生舉子,一個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老九胤禟笑道:八哥你不知道,慶豐樓最近請了一個有名兒的說書先生,你們猜,這個本子是誰寫的? 云禩是猜不到的,老九也沒賣關子,自問自答的道:孔尚任??! 就是那個孔大才子?太子道。 大爺瞥斜了一眼太子,道:太子倒是喜愛這個孔才子? 在京城里,提起孔尚任,很少會有人不喜歡,為何?因著孔尚任是當時有名的劇作家,他的《桃花扇》可以代表中國古代劇作的巔峰。 太子看來很是喜歡孔尚任的劇作,一聽便來了精神,道:今日慶豐樓是哪一出?難不成是桃花扇? 大爺雖然對這些戲曲劇作不熱衷,但是也聽說過,道:應不是桃花扇,桃花扇六月完稿,至今還為露面。 老九道:我也不知是甚么,但是聽的人很多,便叫你們都來湊湊熱鬧,聽說是個新劇作。 隔壁好幾個書生也正在討論,道:今兒個說哪出? 嗨,還能是哪出?你看來了這么多舉子,能是哪出? 哦我知了! 那兩個書生好像打啞謎似的,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出哪出,但是他們自己個兒人都聽懂了,還恍然大悟,意味深長。 云禩倒是注意到了,道:這距離科舉有段時間了,怎么京城里還有這么多舉子?不應該早就回去了么? 每一屆的順天府鄉試因著是省級考試,所以競爭非常激烈,報名的舉子也多,每每這個時候,北京城便會充斥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學子,還有學子是拖家帶口來的,簡直就是舉族的希望,那時候北京城是最熱鬧的。 胤禛道:如我沒有記錯,放榜應該是九月,如今已然寒冷,這些學子竟然還在聚集在京城? 老九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誒,來了!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很快大堂就安靜下來,說書的人,唱曲兒的人全都走了出來。 多謝各位客官賞光,今兒個咱們就說一出通天榜! 好! 好! 老九道:通天榜?通天榜是甚么榜? 滿堂喝彩,說書人便開腔了。 說書人晃著折扇,緩緩的道:中堂四五家,部院數十人,子弟皆金榜! 他這么一開腔,四爺胤禛突然蹙起眉頭,他似乎想起了甚么。 是了,胤禛想起來了,上輩子也是如此。有一年的順天府鄉試的確如此,九月放榜,但是一直拖到了深冬,舉子們都不愿意離開京城,當時京城里出現了很多密文揭秘揭文等等,還有最著名的劇作通天榜! 那一年鬧得沸沸揚揚,正是順天府鄉試案。 胤禛這般想著,說書人好似要驗證他的想法,道:大家伙兒都知道,這科舉對于一個學子來說有多重要!十年寒窗苦讀,有人一朝中第,飛黃騰達,有人金榜落地,郁郁而終,但都是各憑本事的事兒,但偏偏有人,不遵循這個理兒! 云禩聽著聽著就明白了,原來說的是科舉舞弊。 之所以有這么多學子聚集在京城不愿意離開,正是因為他們不滿這次的科舉放榜。 老九輕聲道:我好像也有耳聞,據說這次科舉放榜,高中的都是大學士王熙、李天馥的子孫,工部尚書熊一瀟、左都御史蔣宏道、湖撫年羹堯的兒子,還有一些巨富商賈的子弟。 老十道:九哥的意思是舞弊? 老九道:嗨,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主考,我又不是主判,反正學子們鬧的是沸沸揚揚,要求嚴查順天府主考,我聽說查了兩次,沒有結果,不了了之了。 太子冷聲道:誰這么大本事兒?竟然能不了了之? 老九道:好像是與老三勾搭的那些人。 三爺胤祉最喜歡往翰林院跑,他本身也是翰林院的人,而且為人低調親和,翰林院里等人,一大半都是胤祉的人。 這次的順天府主考管李蟠,乃是康熙親點的科舉狀元,而副主考姜宸英也是科舉中的佼佼者,兩個人同榜,都是大才之人。 老九道:是了,這次放榜第一名喚作喚作甚么來著,姚姚甚么?記不得了,聽說是江南的富賈,與李蟠姜宸英都是同鄉!有人說是李蟠和姜宸英聯手放水,提拔了自己的同鄉,收受了富賈的錢財,想要拉攏江南的勢力,結成自己的黨派,總之是沸沸揚揚的。 他們正說話,便聽到慶豐樓下有喊叫的聲音,十分雜亂,這里是天子腳下,哪里還有人這般在京城里喊叫? 眾人順著慶豐樓往下一看,樓下聚集了很多人,似乎正在游街。 那些游街的人全都是書生,舉著條幅。 十年寒窗苦讀,不及只手通天! 京城的百姓看到這仗勢,全都來圍觀,還有很多學子在發傳單,上面寫著伸冤的文書,一面兒發放傳單,一面兒大聲的宣傳。 江南富賈姚觀!賄賂同鄉主考副考!餑餑狀元又點菜餑餑! 考生韓孝基、張三第,賄賂禮部,請吃代考,竟得高中!十年苦讀付之流水!請求嚴查舞弊! 老姜全無辣味,小李大有甜頭! 樓下亂成一片,還有很多人看熱鬧,夾雜著一陣喧嘩,人群莫名向一個方向聚攏過去,就好像一個磁鐵,而這些學子就是鐵粉,唰!的全都吸引了過去。 姚觀! 是那個舞弊的惡人! 他憑甚么能點狀元! 是他!別讓他跑了!站??! 云禩順著喊叫的聲音往下看,看到了一個小黑影,人群錯綜復雜,雖然慶豐樓不算太高,但也看不清楚。 正能看到那小黑影被學子們包圍著,起初是團團的大罵,后來有人上手打人,一些人也跟著上手打人,演變成了斗毆的場面。 干甚么!干甚么!衙門的人很快就來了,一群衙役沖過來,大喊著:散了散了!再不散把你們全都抓回去!順天府鄉試已經查清楚了,無人舞弊!都散了! 那些學子顯然都不相信無人舞弊,但是兵丁來了,他們都是書生,斗不過這些兵丁,也是有了經驗,兵丁一來全都轟然散開,作鳥獸散盡。 云禩他們在吃飯,還被發了宣傳單,上面寫著舞弊之人的名字,條條框框,比都察院查的還清楚。 大學士王熙為子孫行賄三千白銀。 湖撫年羹堯為其子行賄一萬白銀。 左都御史蔣宏道為子行賄一萬白銀。 胤禛捏住手中的傳單,瞇了瞇眼目,臉色很深沉,也不知在想甚么。 好端端的一頓飯,吃成了看熱鬧,很快也就散了,眾人各自歸家,云禩和胤禛順路,便一起離開。 兩個人往回走,胤禛一路上都沉默不語,似乎在想甚么。 云禩道:四哥,在想甚么呢? 胤禛起初都沒聽見,后來才反應過來,嗯?了一聲。 云禩道:看來四哥細思頗重,還是趕緊回去,這樣走在路上,小心撞了門柱。 胤禛道:八弟也早些回府。 說罷,轉身便走了。 云禩也往回走,剛要進附近,便看到有人躲在自家的屋檐兒下面避雪。 今日下雪了,天氣涼的很,但北京城的雪花又不像東北那樣凜冽,下了雪,一沾到皮膚或者衣裳,就會快速融化,難免會弄濕衣裳。 那人縮在屋檐兒下面,瑟瑟發抖的避雪,云禩一看,好像還有些眼熟。 這不就是那日里自己救起來的年輕書生么?好像姓姚來著,但是具體叫甚么,他自己沒說。 云禩走過去,道:又見面了。 ??!那書生驚訝的看著云禩,道:你你是恩公! 書生道:沒想到在這里又碰到恩公了。 云禩道:這里是我家,當然會碰到。 那書生更是驚訝,道:這這里是恩公家?我記得不是那面兒么? 書生指了一個方向,那方向的確是云禩的府邸,但這里也是。 畢竟這里是八爺府,八爺府的占地面積不小,這一整片都是云禩的宅邸,云禩和胤禛的宅邸是連著的,兩個人住在隔壁,但若是有事兒走動,還是需要騎馬的,免得浪費時間,可見宅邸有多大。 書生好像沒見過世面,他上次從八爺府的側門離開,這會子在八爺府偏門的屋檐兒下面避雪,沒成想都是一個宅邸。 云禩道:進來避避雪么? 不不不!書生使勁搖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就離開,恩公是好人,不能連累了恩公。 哦?云禩挑眉:這么說來,你不是好人? 書生道:我自然是好人。 云禩道:那為何會連累于我? 書生道:唉只是、只是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若是有朝一日小生發達了,一定來報答恩公的一飯之恩。 那要等到甚么時候,你才會發達呢?云禩一笑,道:舉子姚觀。 ??!書生嚇了一跳,目瞪口呆,呆若木雞的看著云禩。 云禩搖頭,道:不不,應該喚作狀元郎姚觀。 ??!書生又是嚇了一跳,眼睛更是渾圓,瞪著云禩:你你怎么知道我我是 你是姚觀?云禩挑眉。 書生木訥的點點頭。 云禩笑道:我剛才在路上聽說了一些風言風語,不巧的是,剛才在慶豐樓旁邊,你被圍追喝罵,我就在慶豐樓上,雖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也看見了一二,再看到你臉上的傷也不難聯想了。 書生臉上有傷,那日里離開八爺府還沒有,今日卻有了,還紅腫著,像是剛剛掛彩,額頭、顴骨都有紅腫,嘴唇還破了,下巴也青了,這可不是跌跤跌的,必然是被人打得,而且還是群毆。 那書生果然就是姚觀,金科狀元郎! 然而姚觀這個狀元郎,并沒有甚么可光榮的,因為他是舞弊得來的狀元郎,已經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姚觀垂下眼目,他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啞巴,失去了言語的權利,過了良久才道:既然恩公知道我是姚觀,還不與我離得遠遠兒的,免得被連累。 叮! 【任務十七:人言可畏,從死容易,從善何難!】 云禩看了看這次的任務,題目好像還挺拗口的,幸而下面還有解釋和任務要求。 任務要求:幫助姚觀,洗脫嫌疑,避免順天府鄉試案慘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