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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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琇清正廉潔,剛正不阿,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這樣的人混跡在朝廷中,是最為個例的存在。 因為郭琇不結黨營私,也不喜歡結交,但凡出現就是參奏別人三本,所以很少有朋友,朝廷里的人見到他都繞道走,還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做郭三本,意思就是他見到誰都會參人家。 郭琇這個人不識抬舉,不識抬舉到了甚么程度呢?明珠最得勢的事情,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過壽宴,恨不能整個朝廷都來給他送禮,但是偏偏郭琇不來。 后來壽宴當日,郭琇竟然出現了,大家伙兒都覺得,郭琇還是拜倒在了強權之下,哪知道郭琇并沒有帶來壽禮,而是帶來了奏本,參奏明珠結黨營私,貪贓枉法。 這事情轟動朝野,郭琇更是成為了一個了不得的人,誰也不敢招惹他,誰也不敢與他走得很近。 以至于因為郭琇的緣故,這朝野之中,竟然沒人趕往都察院走動,生怕也被查辦了。 而云禩,今兒個偏偏要去拜訪都察院。 云禩一出門,便遇到了四爺胤禛,胤禛近日有公干,所以便不與云禩一同去都察院了。 四爺難得一笑,道:八弟今日去都察院?那就盼著八弟開門紅,有個好兆頭了。 云禩有些奇怪,去都察院,我又不是去科舉,為何還要開門紅? 直到 云禩被都察院拒之門外,這才明白了便宜四哥為何而笑。 不好意思,郭大人公務繁忙,今日不見客。 云禩被拒之門外,他一個堂堂八皇子,而郭琇不過一介臣工,竟然把他拒之門外。 云禩道:郭大人若是繁忙,我大可以等一等。 八爺,那你就別等了,那侍從道:奴才就跟您說實話罷,咱們郭大人誰也不見!郭大人說了,但凡是見甚么人,必然是要參此人,其余一概不見,不收,不送! 不見,自然是不見客了,這不收,其實是不收禮,不送,便是不送客。 其實云禩有些理解,雖然郭琇看起來猖狂,但他身為左都御史,需要秉公辦事,所以不結交,不見客,也是為了公正。 云禩被趕了出來,哪知道這么巧,四爺胤禛正好公干結束,從都察院門衙門口路過,就看到了從里面悠閑晃出來的云禩。 胤禛挑眉道:被趕出來了? 云禩道:看四哥你說的,我是自己個兒走出來的,并非是被趕出來。督察院的人,親和著呢,只是有點靦腆罷了。 胤禛: 云禩還在兄控卡的時效之內,便對胤禛笑道:四哥,弟弟難得得空,再給你做點海鮮粥? 胤禛的臉當時就黑壓壓的,如實再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整個京城怕是都知道自己個兒腎虧了。 胤禛道:不必了。 云禩嘆了口氣道:四哥拒絕的這么果斷,真真兒是讓弟弟傷心。 胤禛: 胤禛道:八弟若是想要找郭琇,不妨在門口碰碰運氣。 堵著郭琇?云禩怎么覺得這是瘋狂粉絲才做的事情?而且還是私生粉。 不過看起來也沒有別的法子,云禩便準備采納這個笨法子,道:四哥可還有公事兒,那邊有個茶樓,不如弟弟請你去喝茶? 四爺知道他一個人等著也無聊,所以才叫自己去喝茶,他本想拒絕的,冷冷的拒絕言辭到了嗓子眼兒,偏偏開口便是:走罷,這好口渴了。 胤禛:我本打算拒絕的,都是好感度的罪過。 兩個人到了茶樓,正好看到都察院衙門的大門,但凡郭琇走出來,絕對會被云禩看到。 結果 不好意思,四爺八爺,小店兒要打烊了,您二位看 跑堂兒的堂倌走過來,十分的歉意。 云禩趴在桌上,已然等得枯燥,睡著了過去,都沒聽到堂倌的聲音,胤禛無奈的點點頭,示意堂倌先下去。 胤禛輕輕拍了拍云禩的肩膀,道:八弟,醒醒,回去了。 八弟?醒醒,要害風寒的。 八弟? 云禩睡得可香了,一副雷打不動的模樣。 胤禛無奈,道:郭琇出來了。 嗯?云禩噌的直起身來,險些撞到了胤禛的鼻梁,幸而胤禛早有準備,快速向后退了一步。 郭琇?在哪里?嗯?天黑了?云禩迷迷瞪瞪醒過來,感覺頭重腳輕,趴在桌上睡得肩膀疼,渾身不得勁兒。 胤禛道:郭琇沒出來,茶樓要打烊了。 云禩: 云禩沒成想郭琇是個工作狂,一連來蹲點三天,郭琇都沒出過衙門,也沒回過自己的宅邸。 這下子云禩便頭疼了,見不到郭琇可怎么辦?現在高士奇失寵,正好是彈劾郭琇的時機,難不成還讓云禩親自去彈劾高士奇?這準備參本和材料,就要準備很久。 云禩正對著都察院的衙門發愁,便聽到有人喚自己:八爺? 云禩回頭一看,是熟人,可不正是老實巴交的李光地之子李鍾僑么? 李鍾僑顯然是剛剛散班,他一身官袍還沒換下來,眼看著云禩便進來打招呼,道:拜見八爺。 云禩道:是李先生啊。 李鍾僑道:八爺怎么有如此雅興,在這里喝茶?這家店鋪的茶的確是好飲的。 云禩揉了揉額角,他不是來喝茶的,而是來等人的。 李鍾僑一聽,恍然大悟,道:原八爺想要見左都御史大人。 云禩聽他的口氣,道:你有法子見到左都御史? 沒有。李鍾僑干脆的道。 云禩: 李鍾僑突然大喘氣兒,道:但下官知道有一人,可以見到左都御史大人。 誰? 李鍾僑道:若是八爺有空,下官可以代為引薦。 自然有空。云禩若是沒空,就不在這里喝茶了,為了調節大爺和太子的家庭矛盾,云禩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李鍾僑道:那八爺請罷。 云禩跟著李鍾僑下了茶樓,哪知道竟然走到了都察院的衙門大門口,云禩之前從這里被趕出來了,這會子又來,衙役實在為難,道:八爺,您怎么又回來了?實在不是奴才不通傳,是郭大人他 說到這里,李鍾僑打斷道:對不住,這位衙役大哥,我們的確是來找郭大人的,但并非左都御史郭大人,請您通傳一聲,我們找督催所郭大人。 云禩挑眉,督催所的郭大人? 云禩知道督催所,這督催所隸屬于都察院,就在都察院的衙門里面,是一個小分部,除了督催所,都察院里還有很多部門,例如都事廳、值月處,還有經歷廳等等。 那衙役一聽,恍然大悟,道:你們是找郭筆帖?那就便宜了,登記之后直接進去就是了。 云禩奇怪的看向李鍾僑,李鍾僑熟門熟路的登記,然后引導著云禩入內,往督催所而去。 這筆帖,其實就是筆帖式,在督催所工作,其實就是文書人員,謄抄文書,或者翻譯文字,大多都是翻譯滿漢文字。這種人在都察院一抓一大把,沒甚么新鮮的,官階也不高,只是小吏,根本說不上話。 云禩與李鍾僑進了督催所,督催所顧名思義,每個人都很忙碌,人來人往,恨不能出重影兒,唯獨一個人十足悠閑,坐在案前正在謄抄文書。 那人看起來十分年輕,大抵二十來歲的模樣,手頭放著一疊炒豆子,一邊謄抄文書,一邊往嘴里扔炒豆子。 李鍾僑走過去,道:郭大哥。 男子抬起頭來,面容平平無奇,但平白生了一雙狐貍眼,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仿佛有一種蠱惑力,眼神顧盼生輝,就算生氣,也像是脈脈含情,唇角上鉤,天生的笑唇,就算是不笑的時候,也帶著一股似笑非笑的感覺。 男子道:這不是李家小弟么?怎么今兒個翰林院很閑,到我這里來逛了? 云禩看得出來,那二人好似很熟悉似的。 李鍾僑引薦道:八爺,這位便是下官要找的郭筆帖,乃是左都御史郭大人的弟弟,喚作郭瓔。 云禩這下子明白了,原來這郭瓔,是郭琇的弟弟。 郭瓔起身來拜見云禩,他本就生著一雙狐貍眼,看起來精明的厲害,如今眼眸微動,更是給人一種精于算計的感覺,和李鍾僑這樣老實巴交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郭瓔了然笑道:八爺此行,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罷? 云禩道:不瞞郭兄,的確如此。 李鍾僑道:還請郭大哥幫忙引薦,八爺找左都御史郭大人有要事。 郭瓔挑眉:甚么要事? 要事李鍾僑一聽,這才恍然大悟,是了,甚么要事呢?轉頭對云禩道:八爺,您找郭大人甚么要事兒? 郭瓔突然笑起來,道:小弟,你竟不知八爺找我大哥甚么要事兒,你就幫八爺引薦? 李鍾僑很實誠的道:八爺所做事情,一定有八爺的道理。 云禩這叫一個感動,李鍾僑實誠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郭瓔道:也罷了,我便不問了,畢竟我一個小小的筆帖式,也不想管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兒。 云禩道:不知郭兄可有法門,讓我見到郭大人? 郭瓔點點頭道:法門自然是有的,且除了我之外,沒人再知曉這個法門。 李鍾僑催促道:郭大哥,您快說,別賣關子了。 郭瓔道:其實也很簡單,我大哥常年住在衙門里,十天半個月也不出門,出一次門便是進宮去彈劾某人,所以八爺想要等到我大哥,實屬不易,但巧了,其實每個月的初八,我大哥都會去一個地方。 云禩道:甚么地方? 去吃。郭瓔道。 吃?李鍾僑納悶的睜大眼睛。 的確,郭瓔雖然是鐵面御史郭三本,但他有一個最大的愛好,就是好吃,每個月初八都是郭琇休沐的日子,一個月就放松這么一次,便會離開衙門去吃。 郭瓔道:大哥喜歡一個小攤子,每個月都會去那個小攤子吃食,若是八爺想見大哥,明兒個正好初八,不如請八爺去小攤子與大哥偶遇,豈不是成了? 原是如此。 云禩瞇了瞇眼目,他留了一個心眼兒,笑道:敢問郭兄,郭大人最喜歡哪口吃食? 郭瓔道:實不相瞞,我與大哥乃是即墨人,這京城雖好,抵不過思鄉之情,自然是最喜歡即墨的吃食,那小攤子也是來北京城謀生的老鄉開的。 即墨?那不就是青島了? 云禩挑唇一笑,道:郭兄,還要勞煩你幫個忙。 初八。 都察院衙門早早開了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從里面走出來,離開了衙門。 此人正是人送外號郭三本的左都御史郭琇。 郭琇離開衙門,隨便逛了逛,果然往平日里去的小攤子去了。 小店鋪十分不起眼,還在胡同里,這條胡同住的都是老百姓,也沒有甚么達官貴人,地段便不好,所以小攤子的生意自然也不好。 郭琇走進來,熟門熟路的坐下來,定眼一看,道:三弟你今兒個也來了? 郭琇口中的三弟,可不就是郭瓔么?郭瓔排行老三,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也就是郭琇的二弟,名喚郭瑚。 郭瓔笑道:真巧,沒想到在這里碰到大哥,大哥不介意咱們拼桌兒罷? 郭琇如何會在意?兩個人坐在一桌,郭琇剛要點菜,郭瓔攔住他道:大哥,今兒個無需點菜。 哦?郭琇奇怪。 郭瓔道:今日店家臨時改了規則,無需點菜,上甚么吃什么,若是不好食只管退掉。 還有這樣的吃法?郭瓔提起了興趣,這倒是看得出來,店家十足自信自己的手藝。 畢竟眾口難調,有人喜歡吃口重的,有人喜歡吃口淡的,就算是即墨本地人,也有喜歡吃甜的,喜歡吃咸的,而店家竟然如此自信。 好香! 不等郭琇多想甚么,一股子霸道的香氣撲面而來,有魚rou的鮮味兒,說起青島,怎么能少了水產呢?魚rou是一絕的。 跑堂的將一樣香噴噴的菜色端上了桌子烤魚! 熱騰騰的鍋子,下面還點了火,烤魚在鍋子里滋滋有聲的炙烤著。整條的烤魚,魚皮焦香,是純粹烤出來的焦香,而非圖省事兒下鍋炸的,那炙烤的香氣濃郁十分。 幾顆紅色的小辣椒,還與一串串麻椒點綴在烤魚上,旁邊是炸制金黃的黃豆,烤盤的四角,則是擺放著吸飽了烤魚湯汁的豆花兒。 郭琇一下子便被這霸氣的烤魚震撼住了,提起筷箸,迫不及待的夾起一顆金燦燦的黃豆,送入口中。 咔吧脆,酥而不硬,一點子也不咯牙,黃豆炸的醇香,一股子豆香味快速化開在唇舌之間,不止如此,因著黃豆沾上了咸香微辣的湯汁,咸香的滋味讓黃豆本身為微微回甜的甘口越發擴大,這一顆小小的黃豆,竟然吃出了萬千滋味兒。 妙??!妙!郭琇大聲贊嘆,立刻夾起一塊魚rou,魚皮烤制的焦香,帶著韌勁,魚rou嬌嫩,白生生的魚rou一挑起來,沾滿了咸香的醬汁,仿佛是天上的仙子,沾染了人間煙火的氣息,令人食欲大開。 郭秀將魚rou放入口中,鮮就一個字兒! 北京沒有甚么豐富的水產,郭琇自從來了北京,就沒吃過正經的水產味道,總覺得北京的水產不新鮮,沙子多等等,而如今吃到了這烤魚,竟然鮮得舌頭都要掉了,真真兒是正宗的水產味道。 郭瓔見他喜歡,便道:大哥你可悠著吃,還有呢。 說話間,第二道菜色也端上來了,竟然是主食,鍋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