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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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知道?陳先生不是得罪了爺么?這會子被爺軟禁了起來,就在書房里呢!倒是三爺最近有了新歡。 新歡? 是了,新歡,可不就是翰林院那個年輕的學士么,叫做叫做李甚么?哎,我記不得名兒了,但此人大有來頭,好像是李光地之子。 啪! 陳夢雷本穩穩當當的坐著,并沒有多加注意外面的談話,聽到這里,手中的書卷啪一聲掉在了桌上。 李光地的兒子?嗬,真是大有來頭??! 是啊,誰說不是呢?就前個,三爺去參加了詩文宴,那李翰林也去參加了,兩個人一見如故呢,聽說其實早就認識,但也不知真假。 陳夢雷臉色陰冷,心中猶如擂鼓,李光地的兒子?三爺竟然去結交了李光地的兒子,是甚么意思? 三爺胤祉將陳夢雷關了好幾天,心中思忖著,如今陳夢雷該服軟兒了罷?若是他認錯服軟,再發誓忠心于自己,絕無二心,三爺也并非是小心眼兒之人,將陳夢雷放出來,也是有可能的事兒。 給三爺請安! 三爺胤祉走到書房門口,兩個仆役趕緊停止了交談。 胤祉沒有在意他們,而是擺了擺手,道:把門打開。 仆役趕緊將門上的落鎖打開,吱呀一聲推開書房大門。 三爺胤祉道:你們下去罷。 是,三爺。 等仆役都下去,三爺胤祉這才施施然的邁入書房,書房里黑洞洞的,也沒點燈,一個黑影坐在椅子上,好像與黑夜融為一體,若不仔細看,幾乎發現不了他。 正是陳夢雷。 三爺蹙了蹙眉,將桌上的燈火點起來,道:大黑天兒的,為何不點燈? 陳夢雷沒有說話,表情有些起古怪。他雖平日里一貫冷著臉,看起來沒有任何波瀾,但今日的臉色,在平靜之下,透露著一股陰冷,風雨欲來的陰冷。 三爺而不見他回答,又道:這幾日,你反思的如何? 陳夢雷還是沒與說話,眼目平靜而冷淡的看著胤祉。 胤祉奇怪的道:怎么,幾日不見,陳先生變成了一個啞巴? 陳夢雷終于開口了:就算下官變成了一個啞巴,也長著耳朵。 甚么意思?胤祉一時間沒聽明白。 陳夢雷冷冷的道:這些日子三爺很忙不是么?忙著將下官圈禁在府中,忙著招攬新的門客,忙著與李光地結交。 李光地? 胤祉心里咯噔一聲,怕是自己與李鍾僑的事情,傳到了陳夢雷的耳朵里。 陳夢雷與李光地是血海深仇,這是朝廷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如今陳夢雷被軟禁,三爺正好和李鍾僑有交集,難免不會讓別人多想,更何況是陳夢雷了。 胤祉本想解釋一番的,但是聽他語氣不好,心里沒來由有氣。他可是皇子,往日里的郡王,今日雖然降了級別,但也是貝勒,往后里誰當皇上還說不準呢,一個小小的陳夢雷,若是當年沒有自己奔走相救,這會子只剩下一把骨灰了。 他竟如此與自己說話? 三爺冷聲道:陳先生怕是忘了自己是甚么身份,膽敢如此與我說話? 陳夢雷聲音冷淡的道:是了,下官的脾性,一向又臭又硬,哪里能像李家的人如此會討三爺歡心? 放肆!胤祉冷喝:陳夢雷!你不要仗著自己是我的師傅,便如此無禮了! 師傅?陳夢雷嘲諷一笑,這笑容里滿滿的自嘲,道:皇上招我回京,讓我入翰林院,哪里是為了做三爺您的師傅?下官微末,不過是侍奉三爺讀書,磨墨裁紙的仆役罷了。 是啊,三爺仍在氣頭上,道:你如此清楚便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若是惹了我一個不歡心,砍了你的腦袋,也不是沒有的事兒! 陳夢雷轉過頭來,凝視著胤祉,道:三爺若是讓我與李家之人共事,還不如砍了下官的腦袋,倒是給下官一個清凈。 你!三爺氣得只喘粗氣,突然覺得世人說的很對,陳夢雷或許以前是一個謙謙君子,但如今已經變成了一頭野狼,還是那種養不熟的白眼狼。 陳夢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根本不是為了報恩,在他的心里,仇恨永遠比甚么都重要。 胤祉冷笑道:旁人都說陳夢雷是白眼狼,我還不相信,不過今日爺算是領教過了!真真兒是喂不熟。 他說著,寒下聲音,道:滾出去!從今日起,我三爺的府中,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愛去哪里便去哪里。 說罷,三爺胤祉轉身嘭!一聲將舍門踹開,怒氣沖沖的便離開了。 陳夢雷瞇著眼目,看著胤祉離開的背影,他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站起身來,一點點往外走 詩文宴過去也有幾日了,李衛出去散播八卦也有幾日了,云禩覺得時日應該差不多了,估摸著已然傳到了陳夢雷的耳朵里。 只是云禩不太清楚,這次挑撥離間,陳夢雷和三爺胤祉的好感度下降了多少,若是想要查詢這個,還是需要便宜四哥才行。 云禩一想到此處,便覺得好生頭疼。 已經一連三日,有人上門來問自己,是不是在和四爺鬧別扭。 這第一天來的是太子,太子問云禩是不是和老四鬧別扭了,這第二天來的是鄂倫岱,鄂倫岱在宮中當值,遇到了四爺,隨便和他攀談兩句,便提起了八爺最近做的果丹皮,四爺的臉色瞬間便不太好看了。 這第三天來的則是老九胤禟,老九說他偶然和四哥聊起來,聊到了云禩,連老九也看出來,這兩個人肯定在鬧別扭。 云禩覺得冤枉,分明是便宜四哥單方面冷戰,并非是雙向的。 云禩想了想,給胤禛發去了一條私信。 【云禩】:四哥可在家中?我去四哥家里串門兒,如何? 胤禛的消息回復得到是很快。 【胤禛】:不在。 云禩: 不在?云禩都讓人打聽好了,四爺分明今日賦閑在府中,也沒有出門。 【胤禛】:你若是過來,我現在出門。 【云禩】: 果然,還是在鬧別扭,必須哄一哄四哥才是。 【云禩】:四哥,你想吃甚么? 【胤禛】:又是專程做給為兄的? 【云禩】: 四哥還記仇呢。 【云禩】:對天發誓,這次絕對是專門做給四哥的,四哥想吃甚么,點著名兒的要,弟弟這次舍命陪君子。 【胤禛】:這可是八弟說的。 【云禩】: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胤禛】:好,那你便做一道湯泡餅。 湯泡餅? 【胤禛】:且這餅子泡在湯里,不能爛,不能軟,不能缺少了嚼勁。 說起湯泡餅,這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西安名吃羊rou泡饃! 只不過四爺第二句要求,就把云禩做羊rou泡饃的想法打碎了,這羊rou泡饃的餅子需要掰成小塊,泡在湯頭里,吸飽了nongnong的羊湯,就著一頭糖蒜吃,再弄一些辣椒泥進去,那味道,簡直太絕了! 但羊rou泡饃并非是有嚼勁的吃食。 四爺明顯是故意給云禩出難題。 不過 【云禩】:四哥也太小看美食的博大精深了。 【胤禛】:哦? 【云禩】:四哥等著,弟弟這就過去。 雖羊rou泡饃不符合標準,但是云禩想到了另外一個名吃鹵煮火燒。 老北京的鹵煮火燒,可不就是把火燒切開,泡在燙頭里吃的么,而且這鹵煮火燒,講究的便是火燒煮在湯頭里,雖然吸了湯頭的濃郁,卻久煮不爛,入口筋道微彈,吃起來咸香肆意,再就著湯頭里的大腸和肺頭,又爽快,又解饞。 云禩立刻讓人去準備大腸和肺頭,還要兩塊豆腐,趁著這個時候,用空間的菜壇子腌制了一罐子糖蒜,一會子給四爺解膩用的。 這個鹵煮火燒,便是用豬大腸、肺頭還有筋頭巴腦的碎rou熬制出來的,rou質不需要太好,但大腸和肺頭一定不能少,nongnong的熬制出一鍋鹵湯來,將做好的火燒放進去煮。 這火燒也是極其講究的,一定要很硬,有白心的火燒,這樣煮進鹵湯里,才不會變爛,白心反而軟化,入口軟硬合適,剛剛好,而且還帶著嚼勁兒,吃起來別有滋味。 對于喜歡吃內臟的人來說,這鹵煮火燒絕對是人間美味兒,那美味程度媲美臭豆腐和螺螄粉,不過便宜四哥在吃豬肚雞湯之前,都不喜歡吃內臟,所以云禩特意腌制了一些糖蒜,給四哥解膩用的。 云禩準備好食材,便拿著這些食材,去了胤禛的府上。 胤禛見他拎著好幾串腸子,還有一大塊肺頭過來,立刻嫌棄的皺了皺眉,道:八弟你這是做甚么?明知為兄不喜內臟,還帶了這么多過來?難不成是故意針對為兄? 云禩一笑,道:四哥,話可別說得太滿,你可知道真香定律? 真甚么?胤禛自然不知道真香定律是甚么。 云禩道:四哥連豬肚雞湯都喜歡了,還談甚么不喜內臟?放心,弟弟做出來的,保證四哥喜歡。 云禩征用了四爺府上的膳房,先和面做火燒,然后將鹵湯熬上,大腸和肺頭放入湯頭中,還有一些下腳料的碎rou,nongnong的熬煮一鍋。 這鹵湯里,除了內臟之外,其實還有一味也相當重要,那便是炸豆腐。 最正宗的鹵煮火燒,一定要有炸豆腐,這會不會吃,就在這點上了。 云禩特意讓仆役買了新鮮的豆腐,切成塊,下鍋去炸,豆腐下鍋,外皮變成了焦脆的金黃色,因為切的塊不大不小,所以內里并不會立刻炸焦,變成了外焦里嫩的模樣。 如此酥香的炸豆腐,一會子吃的時候,泡在鹵湯里,和火燒一樣,吸飽了鹵湯的湯汁,入口外皮筋道微酥,內里軟內,混合著內臟熬制出來,特殊濃厚的鹵湯,一股子豆香味撲面而來,這樣吃豆腐,滋味濃郁極了,若是不喜豆腐清淡,不愛入味兒的人,大可以嘗試一下這種吃法,絕對吃了一次想第二次。 鹵煮火燒講究的便是老湯,nongnong的熬出一鍋來,云禩沒有這么多時間,也不發愁,將湯頭放入空間的大鐵鍋里,訂上時間。 叮! 一鍋濃郁的老湯,出鍋了! 胤禛有些好奇,自個兒給云禩設置了一道難題,餅子泡在湯頭里,還要不爛的,這怎么能夠?左右胤禛是從未食過的。 但四爺抹不開面子,便在膳房不遠不近的地方轉圈兒,一圈兩圈來回踱步,好似不經意的路過。 沒過一會子,一股子濃郁的香味飄散出來。 喜歡吃內臟的人都知道,內臟的妙處便在于濃郁,比rou廉價,卻比rou更濃香,特別適用于熬湯。 豬肚雞湯的妙處也在于此,單純的雞湯雖然好喝,但是喝起來滋味寡淡,很多人都有這樣的錯覺,這雞湯的鹽分明放的已經夠多了,但還是覺得不夠滋味兒。其實并非是不夠咸味兒,而是不夠鮮味,豬肚這樣的內臟加進去,便提升了一個醇厚的濃度,讓雞湯的口感更加豐富。 鹵煮火燒也是如此,大腸和肺頭的完美結合,讓湯頭濃郁回味,說不出來的美妙,這種感覺不亞于香料的碰撞融合。 若說豬肚雞湯的味道是鮮香醇厚,那么鹵煮火燒的味道就是霸道濃郁,那香味兒直直的飄出來,毫不掩飾,刺激著胤禛的食欲。 四爺腹中翻滾,正好這個時候,云禩走了出來,手中端著一個木承槃,承槃里在則是一只大海碗,那海碗的容量,十足不拘小節。 這老北京的鹵煮火燒,就是要不拘小節。相傳老北京吃鹵煮火燒的人,都是趕大車的下九流才吃,因著內臟便宜,那時候的人吃不著rou,但是又想著rou味兒,所以才匯聚了一疊內臟一股腦的煮,后來漸漸摸索出來的,便成了鹵煮火燒,一直延續下去。 因而這鹵煮火燒,吃的便是一個不拘小節。 云禩端著大海碗,放在桌上,又把糖蒜和兩只小碗擺出來,放在胤禛面前。 糖蒜是固體的,另外兩只小碗里則是液體。 一個白色透明的,微微泛黃,另外一個則是淡粉紅色的。 四爺奇怪的道:這是? 云禩道:蒜汁兒、醬豆腐。 蒜汁兒是云禩新鮮搗爛的,放入了一點點鹽,加入湯頭里,提味兒,去腥氣,且增加鮮味兒,鹵煮火燒,蒜汁兒絕不可少,云禩喜歡多放。 這另外粉紅色的,便是醬豆腐了,也就是現代超市很常見的豆腐乳。 醬豆腐和蒜汁兒一樣,同樣是鹵煮火燒的靈魂所在,醬豆腐咸香微甜,濃郁的醬香加入在鹵煮火燒里,鮮味兒十足,云禩很喜歡醬豆腐的滋味兒,但凡是鹵煮火燒,或者羊雜湯、涮火鍋的麻醬蘸料等等,一定要加入滿滿兩大勺子的醬豆腐汁兒。 云禩幫四爺將蒜汁兒和醬豆腐加入湯頭里,濃郁深沉的湯頭,瞬間染上了一絲絲紅色,如此變得更加濃郁。 云禩將筷箸交給胤禛,又給了他一把喝湯的勺子,笑道:四哥嘗嘗看,符不符合要求? 胤禛早就饞了這香味兒,但是又怕內臟腥氣,之前的豬肚雞湯看著湯頭清亮,一看就是清淡口味的飲食,而這個鹵煮火燒,湯頭很濃郁渾濁,和清淡完全不沾邊,胤禛唯恐踩雷。 胤禛拿起筷箸,夾起一塊切成菱形的火燒,放入口中。 火燒是煮在湯頭里的,竟然一點子不糜爛,入口有嚼勁兒,而且韌道兒的很,包裹著nongnong的湯汁兒,也不會覺得不入味兒,那感覺真的相當奇妙。 胤禛雖然沒說話,但是頭頂上的小表情又蹦出來了,蹦蹦跳跳的拍手,還有三個幼園體的大字好吃耶~ 胤禛試探了一口,發現沒有踩雷,不只是沒踩雷,反而戳中了胤禛的喜好,立刻用湯勺舀起一口湯頭來,放在唇邊細細的品味。 湯頭濃郁極了,怪不得云禩要給他一把勺子,這吃鹵煮火燒,還沒見過不喝湯的,就跟吃螺螄粉一樣,云禩每次吃螺螄粉,都舍不得那濃郁的湯頭,一定要全部喝完才行。 云禩托著腮幫子,側頭看著胤禛吃鹵煮火燒,道:四哥也嘗嘗里面的硬貨,大腸是我自己個兒處理的,保證干凈,肺頭筋道又軟嫩,還有這炸豆腐,也是靈魂所在,吸飽了湯汁兒,一咬直呲湯,不過四哥也當心燙到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