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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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禩挑了挑眉,又繼續柔弱的道:太子,弟弟有些困頓了。 好好,你歇息。太子道:養精蓄銳,千萬不要勞神,好好休養,需要甚么叫人去找我,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本宮都給你摘下來。 云禩點點頭,道:謝多謝太子。 太子還要去查刺客的事情,火急火燎的又走了。 云禩眼看著太子走了,呼松了一口氣,四肢一癱,道:裝病竟是件累人的事兒? 胤禛揉了揉額角,道:行了,你在這里繼續裝病,我先去了。 云禩道:勞煩四哥查查世子和準噶爾的使者。 胤禛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帳幕。 鄂倫岱負責去查這些刺客的事情,刺客行刺失敗,立刻全都服毒自殺,完全沒有拖泥帶水,現在只剩下一堆尸體。 鄂倫岱查了兩天,但是甚么也沒查到,本想從獵場入手,但是找到負責獵場的官員,哪知道那個官員竟然病死了,聽說是得了傳染病,必須當場火化深埋,所以連尸體都找不到。 云禩在帳幕養傷,一連躺了好幾天,躺得是腰酸背疼的,因著傷的太重了,也不得下地,只能在榻上躺著。 鄂倫岱來探望云禩,順便把刺客的事情向云禩回報一遍。云禩終于見到了人影兒,趕緊招手,道:小叔,你快來,扶我起來,咱們去外面轉轉。 云禩其實自己就能起來,也能自己去外面轉轉,但是因為傷的太嚴重,所以太子勒令不許,如果沒有人陪著,是絕對不可以單獨去外面轉轉的,唯恐外面的風太大了,唯恐外面的風太硬了,唯恐云禩平地摔把傷口抻裂了等等。 鄂倫岱上前扶著云禩,道:八爺,你好點沒有? 好了,云禩心說裝病太累了,趕緊岔開話題,道:你那面兒查的如何? 鄂倫岱扶著云禩,兩個人慢慢走出帳幕,像是溜大彎兒一般慢慢的往前走。鄂倫岱一聽,嘆了口氣,道:別提了!這些刺客也不知從哪里來的,我想從獵場的官員下手去查,你猜怎么樣? 云禩雖不知情,但是也不難猜,挑眉道:那個負責獵場的官員死了? 對,死了!鄂倫岱道:病死了,據說還是死于傳染的惡疾,若是不立刻處理,傳染性極強,所以直接火化了,尸體都沒留下來,還給拉出去深埋了。我又去查了他的家人,但是這官員就是一個光棍,根本沒有家世,現在怎么查?就好像 殺人滅口。云禩淡淡的接口。 就是殺人滅口。鄂倫岱道。 背后之人急于滅口,能讓一個負責獵場的官員,說病就病,說死就死,這可不是甚么小勢力,云禩更加懷疑是世子和策凌敦多布串通一氣了。 兩個人在外面轉轉,正巧看到庶吉士淵吝從旁邊路過,他行色匆匆的,看到云禩拱手作禮,道:淵吝拜見八爺。 云禩自從受傷之后就沒有再見過淵吝,此時倒是第一次見,淵吝的頭頂上,明晃晃也頂著一排黑體大字。 【我知情!】 云禩:讀心術升級之后,這么簡單粗暴的么? 云禩挑了挑眉,道:庶吉士行色匆匆,這是? 淵吝恭敬的道:太子傳見,讓淵吝擬書回京,淵吝正準備去拜見太子,因此不敢懈怠分毫。 云禩點點頭,道:辛苦庶吉士了。 分內之事,淵吝道:都是淵吝該做的,和談辛苦之說呢? 淵吝拱手道:八爺,淵吝還有事在身,先告退了。 云禩笑道:罷了,你且去罷。 淵吝很快離開,真的是往太子的帳幕方向去了,太子遇刺,八爺重傷,這種事情必然要寫邸報回京師的,所以庶吉士去見太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云禩瞇著眼睛,看著淵吝離開的背影,唇角掛起一絲絲冷笑。 我知情那很好啊,云禩心中思忖著,那我便問問你好了。 鄂倫岱見云禩突然笑起來,奇怪的道:八爺?有甚么開心的事兒么? 云禩道:躺了這些日子,能出來走走,自然是歡心的。 他說著,話鋒一轉,對鄂倫岱道:小叔,你這個弟弟,平日里都喜歡甚么? 喜歡甚么?鄂倫岱突然被他問住了,驚訝的道:他喜歡甚么,我怎么知道? 八爺您這是故意找茬兒罷?鄂倫岱嫌棄的道:我與他素來不和,京城里盡人皆知,我看他不順眼,他看我也不順眼,我為何要知道他喜歡甚么?我們倆不是兄弟,反而是仇敵。 云禩笑了笑,道:既然是仇敵,那更應該知道敵人的喜好,知己知彼,才可百戰不殆,一等侍衛難道不明白這個理兒? 鄂倫岱真真兒被云禩給唬住了,覺得云禩的話的確有些道理,但是 鄂倫岱為難的道:我平日里見著他便覺得厭煩,哪里還能知道他喜歡甚么?完全是摸不著頭腦的事兒。 云禩一笑,道:你不知他喜歡甚么,但是你弟弟可知道你喜歡甚么。 鄂倫岱一陣奇怪,沒反應過來,???了一聲。 云禩道:也就是幾天之前的事兒,他在膳房熬藥,我去做一些草莓干,正好遇到了你弟弟,難免聊了一兩句。 鄂倫岱道:八爺您和他聊天兒?就淵吝那一開口,全都是酸文,假惺惺沒有一句真話兒,八爺你竟然和他聊天兒? 云禩道:這就是你不會聊天了。 鄂倫岱道:和他聊天?我寧肯一輩子不會聊天兒! 云禩道:那日里淵吝說了很多關于你的事兒。 鄂倫岱一臉了然的道:必然都是壞話。 也不見得,云禩慢悠悠的道:他說他兄長從小耀眼,文武全才,生得相貌又好,是他一直以來的榜樣。 鄂倫岱都給逗笑了,道:八爺,您可別開我頑笑了。 鄂倫岱因著樣貌有些陰柔,他又在軍中供職,所以十足不喜歡旁人議論他的容貌,每當有人說他樣貌好看,鄂倫岱都覺得對方是在嘲諷自己,所以鐵定與他翻臉。 反而這回,鄂倫岱聽著云禩這般說,竟笑了出來,笑得他腹痛難忍,恨不能揉一揉才行,道:八爺,您這頑笑開的,我竟不知,八爺還如此會打趣兒呢? 誰說我在打趣兒?云禩把淵吝的話復述給他,道:他不但知道你厭惡甚么,還知道你喜歡食辣,但是又不能吃辣,最喜歡的小食是胡桃甜椀子,食胡桃還要剔掉細皮,否則覺得苦澀,寧肯不食。 鄂倫岱怔住了,睜大了眼目,這些都是他的小毛病,平日里不曾對旁人說起,就連家人也不一定知曉,哪知道云禩一樣樣擺出來。 這鄂倫岱驚詫的道:這都是淵吝說的? 自然。云禩點點頭。 云禩又道:不管他把不把你當兄長看,他都對你了若指掌,而小叔則不了解你這弟弟。 鄂倫岱陷入了沉思,云禩的話讓他有些震動,想當年淵吝的確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跟屁蟲,尤其淵吝年歲還小的時候,總是大哥大哥追在自己后面兒做小尾巴。 那時候鄂倫岱雖不喜歡淵吝的小妾娘親,但對淵吝是討厭不起來的,也不知甚么時候,兄弟二人的關系發展成了仇敵的模樣。 鄂倫岱久久不能回神,云禩又道:我知小叔心里在想甚么。 鄂倫岱驚訝的道:八爺又知道了? 云禩點點頭,把淵吝在死人堆兒里的事情說了一遍,當時淵吝倒在死人堆里,九死一生,結果卻聽到了來搜尋的火器營士兵的話。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淵吝,感覺自己又死了一次,那種感覺,真真兒的是生不如死,nongnong的絕望席卷而來,讓他仿佛墜入了無底的深淵,一直向下墜,一直向下墜,直到整顆心竅都被黑暗包圍。 云禩到底是了解那種感覺的,因著云禩和淵吝一樣,都是殘疾。若不是系統,他的左眼現在還是瞎的,那種明明有希望,卻活生生的被拋棄的感覺,真的太絕望了,好像溺水的人,不會立刻淹死,從掙扎到絕望,最后放棄希望,與黑暗共舞,直到淪為一體 鄂倫岱喃喃地道:怎么怎么會有這樣的事兒?我當時沒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鄂倫岱仔細回憶起來,自己的確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一定是那些士兵嚼舌頭根子,自以為是,便說出不過是個庶子咱們將軍也不在意死了就死了等等這般傷人的言辭。 鄂倫岱急于否認,但是他的話說到此處,突然哽住了,不對,自己好像說過,但也只是隨口一說,因著厭惡淵吝的娘在家中搬弄是非,總是給自己穿小鞋,所以才遷怒了淵吝,隨口一說。 那知道自己的隨口一說,竟然被下屬給傳了出去,又那么巧,正正好兒穿到了淵吝的耳朵里。 我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鄂倫岱急于解釋,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釋,一開口又覺得自己這是在狡辯。 原來淵吝這般大的變化,變得陰鷙,變得不愛說話,都是因著那次死里逃生?而鄂倫岱還覺得,是自己機緣巧合之下救了淵吝,淵吝應該感激自己。 鄂倫岱越想越覺得復雜,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自暴自棄的道:就算八爺您這么說,我也不知他喜歡甚么啊。 云禩挑眉道:那你去打聽打聽。 鄂倫道: 云禩拍了拍鄂倫岱的肩膀,道:去啊,別耽誤功夫,快去打聽打聽。 鄂倫岱: 云禩又對他擺擺手,分明是讓他快去,但那動作好似是將他掃地出門一般。 鄂倫岱一陣頭疼,道:八爺咱們再商量商量,我誒,八爺您怎么走了? 鄂倫岱沒法子,只好硬著頭皮去打聽淵吝喜歡甚么,按照云禩的話,最主要打聽淵吝喜歡吃甚么。 鄂倫岱不好直接找淵吝去打聽,磨磨蹭蹭來到了淵吝的帳幕旁邊,眼看到淵吝的長隨打起氈簾子從里面走出來,立刻大步上前,道:你等等! 大、大少爺!長隨嚇得咕咚一聲跪在地上,咚咚直接給鄂倫岱磕了兩個響頭。 鄂倫岱摸了摸自己個兒的臉面,都說自己生得好看,淵吝身邊的長隨見到自己個兒,怎么就跟見了鬼似的? 鄂倫岱道:別跪了,我問問你,你們家少爺都、都喜歡吃甚么??? ???長隨一臉迷茫。 啊甚么啊。鄂倫岱板著臉,道:叫你說你便立刻說。 是是是!長隨嚇得使勁磕頭,道:二、二少爺喜歡食甜。 胡說,鄂倫岱道:他不是從來不食甜么? 長隨立刻道:小人不敢誆騙大少爺啊,是真的,二少爺真真兒的喜歡甜食。其實其實太太還在世的時候,之所以喜歡甜食,就是因著二少爺喜歡。 鄂倫岱恍然大悟,每次辦宴席,那個小妾總喜歡弄一大堆甜食,原來不是她喜歡,而是她兒子喜歡? 鄂倫岱陷入了沉思,在他的印象中,父親這個小妾就是貪得無厭,變著法子得給自己穿小鞋,想把他們家的銀錢全都扒拉走,最好一分都不剩下來。 但沒成想,竟然對兒子還挺好的。 兄長為何在此? 一個冷淡的嗓音從背后傳來,嚇得京城一霸,天不怕地不怕的鄂倫岱一個激靈,回頭一看,好家伙,是淵吝回來了! 鄂倫岱腳底抹油,立刻就想逃跑,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為何要逃跑? 咳!鄂倫岱咳嗽了一聲,道:隨便走走,怎么,不能走么? 淵吝道:自是可以。 他說著打起氈簾子往帳幕里去,道:淵吝還有公文需要草擬,那便失陪了。 鄂倫岱見他冷淡的離開,狠狠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但是看著微微晃動的氈簾子,心里又空落落的,真是信了八爺的邪,這個冷淡的模樣,哪里有半點子崇拜在里面兒? 八爺!我回來了!鄂倫岱回到云禩下榻的帳幕。 云禩坐在席上,正悠閑的食著草莓干,吃一塊,喝一口水,愜意得不得了,笑瞇瞇的道:打聽回來了? 自然,鄂倫岱道:八爺你可別提了,我朝他的隨侍打聽,你猜怎么樣?正正好兒被他抓了一個正著,嚇死我了。 云禩道:那你弟弟喜歡吃甚么? 甜的。鄂倫岱一個磕巴都不打的回答出來。 甜口兒?云禩點點頭,看來上次的草莓干是給對了。 鄂倫岱奇怪的道:八爺,您打聽這些做甚么? 云禩摸著下巴,笑瞇瞇的道:當然是投其所好,談談心了。 鄂倫岱沒有讀心術,看不到淵吝頭頂上【我知情】三個大字,但是云禩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既然刺客已經查不到甚么,云禩打算從淵吝下手。 鄂倫岱還是不清楚云禩在做甚么,一臉的迷茫,不過見八爺笑得如此歡心,應該是胸有成竹的。 鄂倫岱的目光飄來飄去,看到了案桌上小碟子里的草莓干,看起來很好吃,據說淵吝也食過,他還看到狩獵的時候四爺也在吃,鄂倫岱難免有些好奇,偷偷伸手過去,捏了一顆放在口中。 清香撲鼻,甜滋滋的,那甜蜜的程度剛剛好,不會太甜,也不會太酸,味道濃厚極了,咀嚼起來酥酥脆脆的,還不崩牙,簡直不能再好吃,這么一盤子的草莓干,他一會子便能全都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