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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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太子道:八弟親自上陣么? 云禩晃了晃手中的文書,恭敬的擎過頭頂,道:這里是一策勞工名單,全都是食了賑災糧,對皇恩,對朝廷感恩戴德的難民,他們不需要勞工賞銀,自愿為治理渾河出人出力,只請圣上每日賞賜三頓飯,一間可供休息的粗棚便是了。 云禩說罷,轉頭對太子發問:不知這些勞工開銷,可抵五萬兩? 太子臉色鐵青,登時沒了話兒,他萬沒想到,云禩竟然耍小聰明。 原那時云禩去舍粥,其實就是為了讓難民們幫這個忙。難民們左右都是要食飯的,他們居無定所,農田家產全都被大水沖走了,每天除了來排隊吃粥,也沒有旁的事情可以做,不如組織起來修繕河底淤泥。 如此一來,既省了勞工的開銷,也能讓難民們早日過上正常的日子,所以云禩說,這是幫自己,也是幫他們,對難民們百利無害。 難民們本就感恩戴德,對云禩佩服之至,哪里有不答應的道理?當即許多難民都在文書上畫押,只等著水利開工,前來勞作了。 太子這會子是沒話兒可說了,他所有能想到的,全都懟在了云禩臉上,但是云禩根本不帶害怕的,二兩撥千金全都原模原樣的打了回來,反而是太子臉上無光。 康熙先是贊賞了云禩對廣善庫的管理,如今看到了難民請命的文書,更是對云禩贊不絕口:好啊,太好了!老八,你還能給朕多少驚喜?這一下便省下五萬賑災銀,的確,銀子咱們是還有,但亦不能亂花胡花,你做的好! 云禩拱手道:這都是兒子的分內之事,皇阿瑪謬贊了。 康熙點點頭,贊賞的道:不驕不躁,不居功,不自傲,好,真真兒是頂好的。 康熙每說一句,太子的臉色便難看一分,他是給老八使絆兒來的,沒成想卻給老八做了嫁衣,讓老八在康熙面前大力的現弄了一把自己的才華。 太子這會子是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氣不打一處來,但是有苦道不出,若這個時候自己再刻薄不松口,倒顯得氣量太小,眼界太淺。 于是太子分明十足生氣,面上卻要擺出和藹兄長的模樣兒,親和的道:皇阿瑪說的正是,八弟成長的越發快了,真真兒是讓為兄刮目相看,不得不佩服。為兄方才也是為了難民著想,一時心直口快,若有甚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啊。 云禩聽著他虛偽做作的話,淡淡的道:太子言重了。 康熙道:罷了,既然賑災銀已經足夠,那便立刻著手治理河患罷! 康熙一聲令下,眾人開始忙碌起來,楊河臺知情不報,已經是大罪,這些日子康熙沒有立刻擼掉楊河臺,是因著還要人辦事兒,若是立刻摘掉了楊河臺的頂戴,沒有人立刻接任,便沒有辦事兒的手腳。 所以康熙暫時留著楊河臺使喚,楊河臺也明白這個道理,一心想要將功補過,康熙指東不敢打西,特別殷勤的忙前忙后,組織賑災。 難民們被組織起來,每日三頓飯,有專門休息的屋棚,白日里幫忙清楚渾河淤泥,晚上便在屋棚里休息,也好過他們風餐露宿,居無定所。 因此越來越多的難民聽說了勞工的事情,源源不斷的難民涌來勞作,清除淤泥的速度也變得快了起來。 云禩完美解決了賑災銀的問題,還給國庫省了一半的銀子,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解決了心頭大患,云禩便輕閑下來,每日去膳房煮粥,得空去舍粥,眼看著災區一天比一天井然有序。 云禩剛從舍粥的粥場回來,這一天他都在粥場,累的手臂發酸,還未來得及自個兒用膳,這會子餓得已經過勁兒,準備回來吃口飯,趕緊歇下,睡個好覺,明日還要繼續舍粥。 云禩回了屋舍,蘭英已經準備好飯菜,道:公子怎么才回來呀!飯菜都涼了,蘭兒再給公子熱一熱罷! 云禩攔住她,道:不了,也沒甚么胃口,隨便對付兩口便是了。 云禩匆匆食飯,吃了幾口,左右災區也沒甚么太好食的,只圖肚子不餓便可。 云禩大口扒拉著稻米,便聽到老九的大嗓門喊著:八哥!八哥!打起來了! 云禩: 云禩險些嗆著,輕輕咳嗽了兩聲,把碗筷一推,站起身來道:又是誰打起來了? 老九跑進來,著急忙慌的道:嵇先生! 又是嵇先生?云禩揉了揉額角,又是嵇曾筠?別看嵇曾筠文質彬彬的,但好像特別會打架,好像如果不打架,白瞎了他那副武將一般高大挺拔的身材似的。 云禩道:怎的回事兒?嵇先生又和齊大人打起來了? 不是不是,老九道:這會子不是和天文生打起來的!是難民! 云禩更是納罕:難民? 老九使勁點頭,點頭如搗蒜:嵇先生方才在粥場舍粥,結果也不知怎么的,和一個難民打起來了,拽著難民不放手,粥場的秩序都亂套了!八哥,嵇先生素來最聽你的,你快去看看罷。 云禩對嵇曾筠有恩,嵇曾筠的眼睛本是沒救的,但因著云禩送了一瓶藥給嵇曾筠,第二日嵇曾筠的眼睛便復命了,因此嵇曾筠對云禩感恩戴德,別看他是個一根筋的書呆子,但是對云禩的話言聽計從。 云禩額角青筋亂蹦:走,去看看。 眾人趕到粥場,果然場面混亂,嵇曾筠拽著一個身量不高,有些發福的難民,不讓他走。嵇曾筠身量高達,猶如一個武將,那難民怎么也掙扎不開,嘴里胡亂大喊著:官老爺打人了!打人了! 我怎的打你?我并未打你,是你插隊不講秩序,沒有資格領飯,你把粥飯還來,我便讓你離開,否則休想離開。 原是有人插隊。 難民有些許發福,滿臉都是污泥,看不清面相,手里果然緊緊抱著一碗粥水,怎么也不肯放手。 齊蘇勒也在一旁,勸架道:你快放手!都亂成一鍋粥了!一會子出了亂子你擔待得起么?就讓他走罷。 不行。嵇曾筠執拗得道:規矩便是規矩,若是有人破了規矩,便會有第二個不守規矩之人,第三個不守規矩之人,千千萬萬不守規矩之人,我怎能裝作看不見? 發福的難民使勁掙扎,眼看著云禩等人走過來,嚇得他緊緊抱著粥水,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都不敢抬頭。 云禩走過,挑了挑眉,開口道:有趣兒,有趣兒的緊。 老九揪了揪云禩的袖子,低聲道:八哥,你不勸架,怎么還說有趣兒? 我也覺得有趣的緊。一個聲音從旁邊插過來,眾人抬頭一看,原是四爺胤禛也來了。 胤禛冷著一張臉走過來,他口中說著有趣兒,但臉面上一點子笑意亦沒有,哪有半點子有趣兒的模樣,反倒是顯得兇神惡煞的。 云禩和胤禛兩個人,一左一右堵住那發福的難民,云禩故意問道:四哥,你覺得哪里有趣兒? 胤禛冷冷的打量難民,道:渾河遭災,旁的難民面黃肌瘦,獨獨此人體態發福。 發福的難民怯生生的道:草草民在沒遭災前,家里家里有些富裕的小錢,故而身量微胖,這些日子還禁禁得住餓。 哦,是么?云禩輕笑一聲,突然伸出手去,竟然用食指勾住了那發福難民的下巴,迫使他慢慢抬起頭來。 云禩滿眼都是戲謔,抬著發福難民下巴,大拇指還輕佻的蹭了蹭難民的面頰,將他臉上的污物蹭開,道:你瞧瞧,小模樣兒,臉蛋兒比大姑娘還水光光,身為難民,這一身細皮嫩rou兒的,你又作何解釋?太不敬業了罷。 那舉動,那語氣,那臺詞兒,云禩活脫脫便是一個調戲良民的紈绔惡霸 第27章 發福的難民臉上都是污泥, 仔細一看,并非是沾染上的污泥,看起來竟是均勻涂上去的污泥, 為的便是不讓旁人看清楚自己的臉面。 云禩方才蹭了兩下, 發福難民的臉皮便露了出來, 竟然真的水光光白嫩嫩的,又白又胖, 一看便是有錢人, 保養的十足好,否則平頭百姓哪有這樣的膚質?早便風吹日曬的變暗變黃了。 云禩手上難免蹭下一些污泥,胤禛嫌惡的皺了皺眉,掏出一方帕子扔給云禩,道:擦擦。 云禩接了帕子, 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掌,任由那發福難民狡辯。 草民草民天生皮膚比較比較白, 這是生來便這樣兒的, 這這 編,你繼續編。云禩一面擦手, 一面漫不經心的抬起眼皮,瞭了發福難民一眼,道:你還怎么編故事,天生麗質?我看你是膽大包天, 是不是啊,閘夫? 閘夫???老九震驚的道:他是楊河臺的小舅子?! 齊蘇勒道:那個強迫百姓上繳好處,否則便就不開閘放水的水霸? 云禩笑道:還能是誰呢? 咕咚! 發福的難民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扣頭大喊著:饒命??!饒命??! 他這么一說, 顯然不打自招,承認了自己是閘夫的事實。 沒想到,歪打正著!老九道:原來他就是被通緝的閘夫,好??!讓我們好找!扣起來! 豹尾班的侍衛就在旁邊,立刻涌上,將閘夫扣押起來,五花大綁。 日前楊河臺讓人去抓閘夫來對峙,哪知道閘夫突然逃跑了,根本沒找到人。閘夫逃走,沒了口糧,還要躲避官兵,渾河附近鬧災患,路途也難走,閘夫又走不遠,沒過幾日便活不下去了,因此涂了臉面,想要渾水摸魚,竟然跑到粥場來吃粥。 本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事兒,但閘夫平日里橫行慣了,養成了蠻不講理的秉性,沒成想插個隊,竟然被嵇曾筠抓了正著,抓著他不放,這才引起了sao動,把云禩和胤禛全都給引了過來,當場識破。 閘夫落網,五花大綁的抓到皇上面前,康熙十分重視災區之事,閘夫阻運的事情以前根本聞所未聞,康熙準備親自審問閘夫。 閘夫跪在大堂中,他從未見過這等大世面,嚇得連連發抖,差點一翻白眼兒便暈過去。 饒命??!皇上饒命!饒命??! 若是能審理閘夫貪贓案子,必然會得到康熙的褒獎,太子搶先道:想要饒命還不速速招來?如有半分謊語,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草民草民閘夫瑟瑟發抖,似有甚么難言之隱。 楊河臺聽說閘夫抓到了,趕緊跑過來,咕咚一聲跪在地上,咚咚咚叩首:皇上明鑒,閘夫阻云與奴才真的沒有半點子干系??!沒有半點子干系! 康熙道:有沒有干系,當面對峙便知。 閘夫嚇得面無人色,似乎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猶如秋風中的落葉一般打飐兒,道:草民不敢隱瞞,其實其實草民甚么也不知道??! 大膽刁民!楊河臺生怕連累了自己,第一個呵斥:死到臨頭,你竟然還狡辯?!快說! 草民真的不知情??!閘夫也開始叩頭:草民只是也是替人辦事兒。 胤禛瞇眼道:替甚么人辦事? 草民不、不知道 太子冷笑道:還想隱瞞? 草民不敢隱瞞,一個字兒也不敢隱瞞!閘夫嚇得險些尿褲子,若不是他繃著,此時已經君前失禁,不對,君前失儀了 草民真真兒不知是替誰人辦事,只是只是一時糊涂,利用職務之便,謀取小財罷了,但但有一天,草民被人威脅了 閘夫因著是楊河臺的小舅子,所以在附近便是橫著走,誰人不怕他?齊蘇勒的水閘修好之后,楊河臺利用職務之便,給自家小舅子找了個活計,便是去做水閘的閘夫。 閘夫因著有后臺,開始不滿自己這兩分工錢,于是強取百姓好處,但凡是船只想要通過,或者農民想要引水灌溉,都需要通過閘夫這關,這是多大的好處啊。 閘夫開始收取好處費,因著楊河臺是當地的土皇帝,也沒人敢舉報閘夫,是敢怒不敢問。 但是有一日,閘夫收到了一封書信,這封書信說要舉報閘夫索取賄賂好處,此人手中還有很多閘夫貪贓的證據,足夠他后半輩子蹲大獄的。 于是閘夫害怕了 草民也不知此人是誰,一封書信平白無故的出現在草民家里,沒人看到是誰作為,那封信 那封信上有一個宅邸的地點,就在渾河附近,比較偏僻,竟還是個有錢人的大院兒,此人每次通過信件給閘夫指使,讓閘夫辦事兒,辦事之后如有交接的東西,便去這座大院兒。 閘夫留了一個心眼兒,把這些書信全都留了起來,此時為了保命,立刻呈上來:草民真的不敢說謊??!這是全部的書信了! 康熙讓諸位皇子傳閱,云禩手中的書信,上面正好有賑災款項四個字兒,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來賑災銀真的不是楊河臺偷換成了六成銀,而是這個神秘之人,神秘人讓閘夫利用親戚關系,從楊河臺這里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賑災銀,每天偷走一些,一點點將六十萬兩真金白銀,轉化成六十萬兩六成銀。 楊河臺連忙道:奴才、奴才就說不是奴才所為罷!奴才是清白的! 胤禛嘩啦一抖手中的書信,冷冷的道:清白?強制災民捐款,否則便是反骨,知情不報,指使水災泛濫,沖走難民千人有余,哪一條你是清白的? 楊河臺本想為自己開脫,但四爺的話一字一句,都讓楊河臺無法開脫,咕咚一聲又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 便是連康熙都有一種錯覺,為何老四這個兒子,比自己還有氣勢? 云禩瀏覽了書信,立刻道:我問你,傳你書信的人叫你偷換了賑災銀,真正的賑災銀可是運送到了那處大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