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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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看到這個場面,也忍不住唏噓,竟將前排的難民親手扶起來,道:讓你們受苦了,朕一定會修繕渾河,早日恢復農田! 皇上萬歲!萬歲! 皇上來救我們了!真的來救我們了! 難民們激動不已,仿佛一點點小小的恩惠,都若能讓他們感動涕零,康熙感嘆的長吁一口氣,這才把目光轉向云禩。 云禩一直在舍粥,一刻也沒停下來,日頭陰郁,飄著小雨,但云禩一張臉面微紅,額頭上滾著汗珠兒,后背的袍子領也濕透了,見到康熙,一抖袖袍請安。 康熙沒讓云禩拜下去,將人扶起來,道:老八,朕都聽說了,你做的不錯。 都是兒子應該做的。云禩平靜的回話,并不見一絲驕傲的表情。 康熙越看越覺得歡心,兒子之中還有如此穩重的,不嬌縱,不作勢,穩穩當當。 叮! 云禩一看,是康熙對自己的好感度,康熙對自己的好感度本有50%,瞬間開始飆升。 88% 云禩對九龍奪嫡并沒甚么興趣,他不想參與這場爭斗,因此康熙對自己的好感度是可有可無的,只要不太低都無所謂,88%已經足夠用,所以云禩并沒當回事兒。 他剛要繼續舍粥,腦海中突然一陣眩暈,身子不聽使喚,沒來由自己晃動起來,眼前一黑,便聽到身邊眾人驚呼之聲。 老八! 八哥! 八弟! 云禩還以為自己必然跌在地上,說不定還會碰翻旁邊粥鍋,哪知道 云禩使勁搖了搖頭,眼前的黑暗散去,定眼一看,自己并沒有摔在地上,也并未碰翻guntang的粥鍋,有人扶住了自己。 胤禛臉色陰沉,扶著云禩,語氣不善的道:還說沒有害風寒,你這是發熱了,自己個兒都不知么? 云禩一臉迷茫,沒來由被便宜四哥給責罵了,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熱啊,只是有點出汗,這甚么時節,竟還風寒感冒,自己又不是萬千不勝的林meimei。 康熙立刻關心的道:怎么害病了?一定是忙的,朕聽老四說,你都是親自理膳做粥水,能不累病么? 叮! 康熙云禩:90% 叮! 康熙云禩:96% 叮! 康熙云禩:100% 沒成想云禩病了一下,康熙對自己的好感度再次瞬間飆升,竟然直接突破100%,好感度一欄辦成了紅色字體,赫然轉化成了【寵信度】三個字。 【空間小提示:【寵信度】達到100%,將會獲得新成就大清儲君!】 云禩覺得小提示已經很委婉了,中譯中的話【寵信度】達到100%,就會被康熙立為太子! 叮! 胤礽云禩:40% 叮! 胤礽云禩:20% 不只是康熙對自己的好感度變化了,太子胤礽對自己的好感度也在不斷改變,具體來說,是在不斷降低。 康熙褒獎云禩,太子胤礽本就十足不滿了,云禩這會子還突然暈倒,云禩估摸著,自己在太子眼里,或許已經變成了好大一朵白蓮花,而且是十足裝腔作勢的那種。 康熙看到云禩的臉色不好,心疼的跟甚么似的,不愧是突破好感度,升級為寵信度的好感,立刻道:太醫呢!快去叫太醫來診??! 老八,這里有朕坐鎮,你快回去歇息著。 胤禛道:兒子扶八弟回去歇息。 康熙勒令云禩回去休息,胤禛扶著他回到了屋舍,兩個人進去,太醫早早趕來,麻利的給云禩看診,簡直便是打臉現場。 回四爺的話兒,八爺這是偶感風寒,并無大事兒,休養幾日便會大好了。 云禩:打臉來的如此迅猛。 胤禛讓太醫開藥開房,又令人去熬藥,等太醫走了,這才道:在空間里便說你害了風寒,只數你嘴硬,偏偏說無事。 云禩老老實實點頭,他可是見識過四爺專*制家長的風范,因此不敢犟嘴,十足乖巧的道:是,四哥說的是。 躺一下,胤禛道:一會子飲了藥,睡一覺,發發汗便好了。 云禩道:可是舍粥 他的話兒還未說完,胤禛便道:只你個人能舍粥?我便不能?再者說,皇上都來了,你還怕河臺不老老實實的救災? 也是。云禩點點頭,的確是這么個理兒。 胤禛道:休息罷。 說完轉身便離開了屋舍,給他輕輕帶上門。 云禩是真的累了,昨兒個并沒怎么休息,今天一大早又去河邊探看,回來又是種田又是熬粥的,雖只是一天的功夫,但是在空間里,云禩光是種田便不知道花了多少個日夜,消耗的都是體力。 云禩躺在榻上,頭一沾到枕頭,很快沉沉的睡過去 洪水暴虐,不修合閘如何能行? 渾河災禍,并不是合閘可以制止的。 你一個賣藥草的,懂得甚么? 云禩睡得正香甜,迷迷糊糊聽到吵吵鬧鬧的聲音,不由翻了個身,揉了揉眼目,堪堪睜開眼目,還未全醒過來,便對上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杏核一樣的大眼睛眨啊眨,充滿了好奇和探究,仿佛十萬個為什么。 正是日前云禩途中撿來的小姑娘蘭英。 小蘭英趴在云禩的榻邊上,兩只小手扒著榻牙子,眨巴著大眼睛,歪頭看著云禩,看這光景,云禩熟睡的時候,小蘭英怕是一直都在這里呢。 云禩嚇了一跳,從榻上坐起來,下意識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衣袍,他方才睡下沒有褪去衣袍,只是胡亂蓋了被子,此時衣袍被蹭的微微凌亂,但大抵還是整齊的。 小蘭英十足誠懇的道:公子,你生得好俊呀! 云禩: 云禩道:蘭英,你怎么在此處? 哦哦!小蘭英似乎想起了甚么,笑著道:是四爺叫蘭兒過來的!四爺說了,公子你做事馬馬虎虎的,叫蘭兒來照顧你呀! 馬馬虎虎 四哥叫他未來的妃嬪來照顧自己?心可真大 小蘭英將案桌上的湯藥端過來,道:公子!喝藥啦! 云禩是個爽快人,接過蘭英遞來的藥碗,一揚脖子直接飲盡,一滴沒剩下,蘭英蹦蹦噠噠捧來一茶盞的水,渾似那么一回事兒的道:四爺說了,茶解藥,飲了藥之后不能飲茶,只能飲些白水沖沖味兒。 云禩又喝了一口白水,沖淡嘴里苦澀的藥味,把茶盞遞給蘭英,道:多謝。 不謝不謝!蘭英使勁搖著小手,搖著搖著小臉蛋兒還紅起來,捧著空杯子,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癡迷的道:哇公子,你還是好俊呀!喝藥皺眉的動作都這么俊呢! 云禩: 云禩一點子也不想和小蘭英繼續討論俊不俊這個話題,于是岔開話題道:門外在嚷甚么? 哦蘭英撓了撓小頭發,道:蘭兒也不是太懂,左右是兩個書呆子在吵架罷! 兩個書呆子 說的自然是嵇曾筠和齊蘇勒這二人了,不得不說,蘭英的總結十足到位,嵇曾筠是徹頭徹尾的書呆子,齊蘇勒也跑不了,其實也是個書呆子,若說他二人有甚么不同,齊蘇勒是因著從小順風順水,從未遇到挫折,因此昧于人情世故,而嵇曾筠則是天生少根筋的昧于人情世故。 齊蘇勒和嵇曾筠打了起來,蘭英道:啊呀,吵了好久啦,有半個時辰了罷,為了修河的事情吵架呢。 云禩左右都醒了,干脆起身去看看,剛一出門,老九胤禟風風火火的跑過來,大喊著:八哥八哥!不好了!不好了!打起來了! 云禩問:誰打起來了? 老九胤禟道:嵇曾筠那個書呆子,和天文生打起來了! 小蘭英仰著頭道:九爺,他們不是一直吵著嘛? 不是吵架!老九糾正道:是打架!動手那種! 云禩額角突突突的直跳,揉了揉額角道:真真兒是一個也不令人省心,走,去看看。 果然是打起來了,而且是單方面的。別看嵇曾筠身材高大,但他完全是個書呆子,不會武藝,齊蘇勒則是全面發展的才子兼美男子,雖身材沒那般高壯,但好歹練過的。 齊蘇勒一臉怒容,揪住嵇曾筠的脖領子,道:有膽子你再說一遍! 嵇曾筠被揪著衣領子,還是那副慢條斯理兒又迂腐的模樣,一字一頓的說了四個字兒:紙上談兵。 你! 嵇曾筠毫無畏懼,道:難道小生說的不對么?齊大人不知民間疾苦,一拍腦袋便開始修建水閘,修建水閘卻不管理水閘,至使水霸為禍一方,洪水到來,水閘坍塌,更是民不聊生! 你有甚么資格這么說我的水閘!齊蘇勒氣得面色漲紅,渾身打飐兒。 你的水閘?嵇曾筠款款的道:興許在齊大人眼中,水閘才是最重要的,因著這座水閘,代表了齊大人的豐功偉績。那百姓呢? 齊蘇勒被他問的一愣。是了,水閘在齊蘇勒心中是最重要的,便仿佛一座豐碑,需要齊蘇勒無時無刻的悉心呵護,這是他的成就,這是他的建樹,只要有了這座水閘,再也沒人說他是靠臉拼爹上位的紈绔子弟。 齊蘇勒急于證明自己,可是,百姓呢? 嵇曾筠道:齊大人修水閘,是為了自己,并非百姓。水利水利,取水利,利于民,而非利于己身。 齊蘇勒仿佛定格了一般,怔愣了良久,突然甩開嵇曾筠的衣領,道:好啊,你說的天花亂墜,那你告訴我,不修水閘,如何治水? 嵇曾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慢條斯理的將褶皺展平整。 老九立刻便要上去勸架,云禩抬手攔住老九,道:九弟,不忙。 不忙?還不忙?嵇曾筠道:都要打起來了!文人打架會不會拽頭發? 云禩一笑,道:我看他們打得挺好,有句老話兒說得好,不打不相識。 這時候四爺胤禛也走了過來,和云禩一樣,并沒有出手阻攔,反而站在一邊,靜靜的等著嵇曾筠回答。 嵇曾筠展平衣裳,這才回答道:渾河之災,根本原因并非在于控水,所以小生才說,水閘無用。請齊大人細細想來,渾河之水其實并不如何深,但為何雨水稍微充沛,立刻便會發洪? 嵇曾筠根本不需要齊蘇勒回答,自問自答的道:因為淤泥。渾河河床本就淺,淤泥過高,致使每一年河床都會逐漸變淺,一到雨季,自然發洪無有懸念。加之旱季之時,百姓還會將黃河之水引來灌溉,黃河泥沙充沛,引水自帶泥沙,更加劇了渾河的泥沙高度。所以治理渾河十足簡單清泥沙。 齊蘇勒呆呆的站在原地,仿佛變成了一尊石雕,當然,那也是一尊賞心悅目的石雕,畢竟齊蘇勒臉面生的俊美,美男子的稱號不是白叫的。 此時他一臉怔愣、迷茫、自責,復雜的情緒交織在臉上,好像在問自己,這么簡單的道理,為甚么自己看不懂?嵇曾筠說出來,仿佛就是在嘲笑自己的無知與無能,枉費自己身為官學天文生,卻連這么簡單的題目都做不出來 啪啪啪! 云禩撫掌走過去,笑著道:嵇先生一番說辭,解渴。 嵇曾筠彬彬有禮的拱手:八爺見笑了,小生姑且說之。 云禩道:既然渾河治水,已然有了對策,那便著手投入罷。 他說著看向齊蘇勒,道:齊大人,你是天文生,又對水利有所研究,你看這些日子可否適合清理泥沙? 齊蘇勒突然被云禩點了名字,失魂落魄的回過神來。他方才被嵇曾筠的話徹底打擊到了,突然覺得自己這二十年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頑笑,便是一個自大自傲的笑話。 哪知 云禩竟然對自己這個自大的笑話發問。 齊蘇勒一臉迷茫的看著云禩,云禩挑眉道:齊大人是天文生,這里熟知天文之人,非齊大人莫屬。依齊大人之見,最近的天氣可否還會下暴雨,是否適合立刻著手清除淤泥? 是了 齊蘇勒恍然大悟,自己是天文生,這里懂得天象之人,非自己莫屬。雖自己的確犯了一個自大的錯誤,燈下黑看不清局面,但自己也并非一無是處,完全不需要如此自怨自艾。 齊蘇勒看著云禩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他知道云禩這般說辭,必然是在照顧自己的情緒,當下打起精神來,道:回八爺的話兒,下臣觀這幾日天象,應是無有暴雨,可以著手清理渾河泥沙,只是 云禩道:可還有甚么顧慮? 齊蘇勒道:清理泥沙其實是水利之中,最簡單不過的法子,然清理泥沙也需要用到銀錢,渾河的捐款款項虧空嚴重,捐來的銀子也被楊河臺揮霍一空,恐怕 鬧災之時,楊河臺知情不報,害怕上面怪罪,下令讓當地百姓捐款,無論是富商還是平頭百姓,都要捐款,不捐款就是腦袋后面長了反骨。 但偏偏楊河臺不會治水,因著他是首任河臺的孫子,所以才得到了這個官職,六十萬兩銀子用的七七八八,結果大雨一下,洪水一沖,全都泡湯了,根本沒剩下甚么,更何況那六十萬兩,還是六成銀! 齊蘇勒道:恐怕河臺拿不出銀子來。清理泥沙需要人手,需要物資,這都需要消耗銀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胤禛臉色陰冷的道:我立刻去面見皇上,請求撥放賑災銀。 四爺,齊蘇勒道:恐怕來不及了。如今堪堪入夏,下臣觀看天象,這些天的確無雨,但昨夜瀏覽過渾河的天文卷宗,渾河的雨季馬上便到?,F在去請賑災銀,便是皇上立刻撥付,款項也要經由京城里走一圈,經過吏部、戶部、工部審核,這么一大圈子下來,沒有半年,也要個把月,然后再由京城運送而來,決計是來不及的,到那時候,渾河早就又遭了一次水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