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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突然頓了頓,“不過,我可沒你那么好的文采?!?/br> “公文要什么文采?” 蘇嬋遲疑片刻,還是松開手,“那你寫吧,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就行?!?/br> “……我的想法?” 見陸暄有些疑惑,蘇嬋笑了笑,“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br> 這話可真是讓人心情愉悅啊。 陸暄瞬間眉開眼笑,把紙筆卷簿都轉過來,剛要下筆,突然想起來什么,便起身出去了一下才回來。 “做什么?” “沒,”陸暄重新坐好,就著水蘸了墨,“那我開始了?如果你覺得不妥就告訴我,我再改?!?/br> 若是換個人,定會訝異于陸暄如今的乖順。 可蘇嬋卻是已經習慣了的,見著他認真的神色,倒也真放心地靠坐著,輕吐一口氣,“好?!?/br> …… 仿佛回到了前世一般。 不大卻明亮的書房里只有他們兩個,面對面而坐著,窗外日頭正好,有時眨眼便是一天,轉身便是四季——雖然那時蘇嬋眼里一片灰白,瞧不見外邊的風景。 可陸暄還是格外執著地,讓人將她的院子修繕成了江南的園林那般,推開窗子,便有假山瀑布,躺在屋里,也能聽見潺潺水聲,仿佛在山間一般。 她那時的書房比如今的要大上許多,每扇門出去,都是不同的景致。 與顏色無關,卻也能讓她用另外一種方式感受到四時更替的景致。 她最喜歡的是夏時的景,窗戶外頭臨著水,有一座好長的廊橋,橋邊簇著盛開的荷花,深的、淺的,都有。 但她瞧不見。 然而,每當她走在廊橋上時,耳邊總縈繞著蛙鳴蟲叫,細嗅微風,也總是夾著淡淡的荷香。 那時東宮有個很厲害的廚娘,荷葉包飯做得很好吃,是陸暄南下巡訪時從江南帶過來的。 他總會想方設法,將不同的時令融入她生活的方方面面,從視覺感受不到的美好,他便用嗅覺、聽覺、觸覺和味覺補給她。 那時蘇嬋總覺得,每日朝廷的事物已經夠繁忙的了,實在沒必要cao心這些。 他卻拉著她去池塘里劃船悠了一圈兒,順手摘了片荷葉扣她頭上,漫不經心地回她一句:“我樂意?!?/br> 蘇嬋也沒法拒絕他,畢竟是一片好心。 只是覺得,這樣的兒郎將來,定是很會哄媳婦的。 …… “主子……” “噓?!?/br> 陸暄示意裴逸莫要出聲,伸手將讓他準備的糖盒接過來,揚了揚下巴。 裴逸看了眼難得認真的自家主子,又看了看對面淺眠的蘇嬋,立刻懂了,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不知是過于驚訝還是怎么,裴逸全程視線不離那兩人,到門口時沒注意到那坎,一個不留神,絆了一下,腳猛地踏在木地板上,發出了不輕的聲響。 睡夢中的蘇嬋皺了下眉,好險沒醒。 陸暄松了一口氣之后,立刻狠狠地瞪向驚魂未定的裴逸。 他還保持著一個詭異的姿勢不敢動作,被一記眼刀殺過來,更是毛骨悚然。 好在主子對他的凌遲僅僅停留在眼神上,沒一會兒便擺了擺手,讓他趕緊滾蛋。 而后陸暄又寫了一會兒,將心目中大致的名單擬出來后,反復檢查。 檢查著檢查著,他又有些啞然失笑—— 平日里就是考試的時候,自個兒都沒這么認真過。 做好了一切后,陸暄小心翼翼放下筆,將名單放在一旁,而后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她的睡顏。 平日里瞧起來總是無堅不摧的人兒,睡著的時候竟也跟小孩兒一樣,胳膊輕輕環抱著自己,小心翼翼又毫不設防。 “真是信任我啊?!?/br> 陸暄輕笑了一聲,若眼神為筆,他如今便是在細細地去描摹她的輪廓。 她五官生得極為精致清秀,像一塊精雕細琢卻依然溫潤細膩的軟玉,棱角都是柔和的,叫人只想要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細心呵護。 可又不完全是小家碧玉的那種閨秀,陸暄總覺得這姑娘的骨子里,應是透著與她曾祖父那樣的、不拘世俗的張揚與灑脫的,打第一回 他在池塘邊見到她的時候,他就這么覺得,她與這京城中的每個姑娘都不一樣。 不知怎么,陸暄就想到了林知南說過的—— “她不合適留在京城?!?/br> 嘴角的柔和便慢慢凝滯,化為苦澀,最后歸為虛無。 陸暄想著自打蘇嬋回京以來,似乎是做了許多,本不該她來做的事情。 她這樣的女子,京城對她而言,或許是囚籠吧。 …… 陸暄擬的名單與蘇嬋設想的大致無異,她稍稍看了一眼,便讓人遞去了國子祭酒府上。 不過這事兒決定權不在她這,而且名單上的人,大多數都是正兒八經寒門出身、一點背景都沒有的,硬靠著自身的才華來到啟都,這也就注定了他們要比尋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如今就差臨門一腳了,蘇嬋想著過兩日進宮,一定要使個法子才好。 “姑娘,”一陣藥味伴隨而來,“該吃藥了?!?/br> 蘇嬋嘆了口氣。 一連吃了好幾日的藥,如今她聞到味道就有些惡心想吐,但想著后日進宮怕是有一場唇舌之爭,為了保證狀態,便也只能忍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