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個大病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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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呦,這不是小江總嗎,怎么一個人在這兒?沒帶女伴過來?” 就在這時,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牽著一美女走了上來,殷切地問候道。 江擎垂眉掃了一眼對方,心里總覺得麻煩不想應付,但礙于場合,因而只好語氣冷淡地開口:“沒興趣?!?/br> 來人似是也沒想到這小子的脾性竟如此之大,臉上的笑容一僵,片刻后又恢復往常,繼續笑臉盈盈地出聲道:“那定是沒尋到合適的口味了,改天我帶幾個給你瞧瞧?你看你年輕氣盛的,精力這般旺盛,總有天要用上的?!?/br> 大肚男話中的含義過于露骨,可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反倒像沒聽見似的,一如一個盡職的漂亮花瓶安安靜靜地呆在他身邊,仿佛半點都不覺得不妥。 江擎眉頭微蹙,也不明白這種雜碎小嘍啰是怎么有膽子湊上來和他說話的? “哦忘了介紹,我姓馬,叫馬國民?!?/br> 江擎聽此,心下頓時了然這大肚男敢上來搭話的資本。 馬國民,福祿食品的老總,算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食品專營連鎖企業,倒也難怪說話這般不忌憚了。 只是江擎這人最討厭別人在他面前裝大爺,因而此時也只是自顧自地喝著酒,半天都沒有要搭理的意思。 馬國民見江擎如此不給面子,心底暗暗罵了兩句,臉上的表情也黑了些許,只是片刻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頓時裂開一個富含深意的笑容,“聽說小江總最近在搞一家餐飲企業?” 江擎舉著酒杯的手一頓,眉頭微蹙,低頭看向馬國民的眼神頗具冷意,就仿佛是在說:關你屁事? 然而馬國民見此,臉上的笑意不減,隨之又神秘兮兮地繼續道:“小江總,且不說他們是怎么惹了你,但我好心勸你一句,及時收手,那家公司,可不是你能碰得起的?!?/br> “呵,有什么是我江擎碰不得的?” 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江擎冷笑一聲,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江擎在笑,馬國民亦然在笑,一個笑對方荒唐,另一個笑對方無知。 “小江總還年輕,到底也不明白前些年來的事情?!瘪R國民說著,瞇瞇眼里透著精光,“別看那小企業雖像是個不成器,但這么多年過來,倒經歷了不少風風雨雨……這圈里的人可從沒覺得那破公司能撐到現在?!?/br> “但你猜這么著?這些年來依舊安然無恙地杵在那兒,雖不溫不火,但這事兒可不蹊蹺?” 馬國民好歹也是在這片混了幾十年的人,有些事情自然比江擎要知道得多。 “你什么意思?” 江擎確實還是個年輕人,這會兒也不想和對方扯什么彎彎繞繞,直接冷聲開口詢問。 馬國民注意到了江擎的表情,像是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城,心里大為爽快,“那公司的老板幾年前不小心惹了事,可差點就要受牢獄之災,但偏偏最后仍舊安然無恙,大伙兒都心里清楚,是他背后有貴人相助?!?/br> “貴人?”江擎聽到這兒,略帶輕蔑地一笑。 “誒,小江總,我雖不否認你有能耐,但在那人的面前,你到底也只是個嘍啰?!?/br> 馬國民說著,而他身邊的女伴似是也來了興趣,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誰呀,這么厲害?” 莫名其妙的虛榮心被滿足,馬國民指了指那絢爛瑰麗的天花板,隨即緩緩開口: “是頂頭的傅家?!?/br> 幾乎是話音剛落的瞬間,遠處便傳來了一陣喧囂,夾雜著眾人的熱烈低語,像是一滴水砸進了熱油中,頓時沸騰了起來。 江擎皺眉,目光隨著眾人一同向會場入口看去,與此同時,只聽馬國民極為震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怎……怎么可能?!他怎么來了?” 第20章 《遠房親戚》 江擎眼睛微瞇, 目光聚焦在門口的兩人。 會場內,眾人紛紛交頭接耳,似是對來人的出現過于驚訝, 那刻意克制的語氣里還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來對了來對了!真是絕了!” “傅家那位今日怎么會心血來潮來這兒?這都多少年沒出現過了?” “他身邊站的是誰?怎么以前沒見過?” …… 馬國民那張布滿肥rou的臉上也帶著抑制不住的激動,這會兒的瞇瞇眼里泛著精光,盯著站在門口的男人如若像是□□瞧見了天鵝。 “小江總,你今日倒是運氣好,瞧剛進來的那位, 他便是傅家的掌門人——傅皓月?!?/br> . 另一頭,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場面的唐淳竟半點都不見局促。 大喇喇的視線掃過周圍一片,心想這宴會倒還真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 傅皓月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在這種無聊且無趣的宴會上了, 此時像是怕唐淳會不適應, 側頭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女孩, 卻見她似乎并無半點的不適,那精致妝容的臉上倒還有兩分興味。 這丫頭倒是虎。 “不怕?”傅皓月垂眉詢問道, 略顯低沉的聲音在唐淳的耳朵上方響起, 潛藏著兩分不易被察覺的溫柔。 許是周圍太過熱鬧, 因而唐淳也沒能聽出男人話語中的異樣。 “怕什么?更何況, 先生不是在這兒?” 隨口一句的話, 像是亂入深林的蝴蝶, 停留在一棵萬年鐵樹上,不停撲棱著,竟是撥起了樹葉沙沙作響。 唐淳抬眉對上傅皓月的視線,細長的眼線微揚, 勾著不自知的嫵媚,刷過睫毛膏的睫毛又密又長,偶爾撲閃兩下, 屬實有些禍害人了。 傅皓月的眼神微沉,夾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深意,目光停留在唐淳身上,直至女孩收回視線他似乎都忘了挪開目光。 這丫頭,平日里也不見這么聽話。 傅皓月想著,這才慢條斯理地收回目光。 唐淳自然是聽話地很,畢竟那可是五萬塊錢的加班費! 一想到只要這場宴會結束,她的銀行卡上就會多出五萬塊錢,別說怕了,這會兒直接讓她上臺跳一只恰恰都沒啥問題! 唐淳的手輕輕搭在傅皓月的臂彎處,即使是穿著八公分的高跟鞋,但站在傅皓月身邊依舊顯得有些嬌小,卻并不柔弱。 傅皓月的出現無疑是這場宴會最大的意外,和驚喜,而站在他身邊的唐淳,則是一種令人揣測不到的變數。 畢竟,從未有人聽說,傅皓月身邊有這么一個人。 不加以掩飾的打量不斷掃過唐淳,懷揣著探求和警惕,而與此同時,唐淳也在打量著周圍,即使在對上其余人的視線時也毫不回避。 看起來過分鎮定的表象下,八卦之魂卻在瘋狂燃燒著—— 呵!那不是之前上雜志的韓總嗎?身邊跟著的咋不是他老婆? 等等,那邊那位不是電影xx的女一嗎?旁邊的中年大叔是誰? …… “傅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 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殷切的叫聲,唐淳看著迎面走來的一對男女,男人看上去年紀不小,雖然沒有發福,但應是也有四五十歲了,而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倒還年輕,看起來二十出頭,打扮得極為漂亮。 傅皓月對來人并沒有半點印象,但秉著公眾場合不隨意丟人顏面的原則,傅皓月還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你好?!?/br> 來人無疑是出頭鳥,在場的各位無人不想上前與傅皓月交談一二,但圈里的人都明白,傅皓月這人最喜清凈,曾有人為了刷存在感,也不知從哪兒尋來的手段,三番四次地往傅皓月眼前湊,結果沒博得半點好感不說,反倒惹得傅皓月心生不快,結果那人本該成事的幾單大生意都黃了,公司也因此元氣大傷,沒過多久便宣布破產。 但也有傳聞,說曾有一小女在臺上唱了一出黃梅戲,傅先生偶然聽得,認為這小女在唱戲方面頗有天賦。 那小女當時圈里人都認得,家里也開了間不大不小的公司,只是那幾年經營不善,欠了大把外債,當初認得那女孩的人都覺得她學這玩意兒沒出息,家里公司快倒閉時女孩只能頻頻外出唱戲,補貼家用,只是賺來的錢終歸也只是杯水車薪。傅先生知曉后覺得這小孩其心可貴,于是便出手幫了一把。 后來那家公司借著傅氏的幫助熬過難關,在那之后也是蒸蒸日上,而那小孩倒是也夠爭氣,聽說這些年都出國去大舞臺上演出了。 能結交上傅皓月必定是大好的福事,但若要惹了他,再想過安生日子也難。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門口的這一出上,有些人覺得自己是錯了時機在暗暗后悔,而有些人則依舊還想觀望一二。 “傅先生這么多年沒在公眾場合出現了,怕是對周圍人都沒什么印象,容我再自我介紹一下,我姓何,名建生?!焙谓ㄉf著,面帶笑意地伸出了手。 唐淳見此,側頭看了一眼傅皓月,只見他眼眸低垂,臉上的神色不改,明顯是不想和人握手了。 對方的手懸在半空略顯尷尬,在一眾來賓的視線之下,何建生也顯得極為窘迫。 “這位美麗的女士是……?”許是為了緩和氣氛,何建生連忙收回了手,迅速轉移了話題,將目光停留在唐淳的身上。 起初沒注意到唐淳,這會兒見了之后似乎就有些挪不開眼了。 “遠房親戚?!备叼┰麻_口,這回答落入旁人的耳朵里,隨之又迅速擴散到了整個會場。 何建生臉上的笑意愈深了些,對‘遠房親戚’這四個字仿佛別有觸感,富含深意的目光在兩人間流轉一番,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說……‘果然都是男人’。 “原來是遠房親戚啊,不知是堂親還是表親呀?” 唐淳本是想安安靜靜做個漂亮的掛件,但這何建生的眼神屬實看著令她有些惡心,于是便忍不住開口道:“原來是何總啊,久仰大名,之前經常聽人提及您?!?/br> 傅皓月聽此眉峰微挑,目光落在女孩身上,見她那雙貓眼賊兮兮地彎成了月牙狀,心想這丫頭定是又要冒爪了。 何建生被唐淳這么一恭維,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大受滿足,笑呵呵地說了一句:“是嗎?” “當然!瞧何總看起來這般年輕,不知道的還以為才六十歲呢!” 才剛過四十五大壽的何建生:…… 笑容戛然而止,不待他反應過來,卻聽唐淳又繼續開口道:“喲,您旁邊的姑娘也真好看,看起來這么年輕,是您孫女吧?” 何建生:“……” 臉色在剎那間變得極為難看,就連站在他旁邊的美女都是滿臉尷尬。 沉默寡言的傅先生不著痕跡地揚了揚嘴角,隨即又恢復原樣,那雙漆黑的眼睛里興味盎然,想著這貓兒果真是個機靈的,撓人也喜歡往這種要xue抓,讓人連捂都不好意思捂。 就在何建生極其窘迫之際,遠處又有一對緩緩走來,何建生見此連忙告退,生怕唐淳又說出什么荒唐話。 …… 唐淳雖明白傅祖宗是個不得了的人物,卻也沒想過會這般‘受人歡迎’。 這才剛進會場不過十多分鐘,先后便有三四對上來攀談的,且各個都是自報家門,即使看上去都比傅皓月要大上不少,但對傅皓月的態度卻并沒有因為是小輩而有半分懈怠。 這傅祖宗在家是皇帝,在外也依然當皇帝。 心里暗暗咋舌,總覺得自己似乎是找了個不得了的老板。 另一邊,唐淳在驚訝,周遭的賓客又何嘗不是? 在他們的印象里,傅家的這位哪有那么好說話,曾經的宴會里至多也只會應付一兩個上來‘噓寒問暖’的人,今日倒好,這都去了四個了,竟是半點沒有要退場的意思。 而這一番cao作下來,似乎在場所有人都明了,站在傅皓月身邊的這位女子與他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關系,至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傅先生對她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