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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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容貌修改器雄蟲一臉漠然,放心,我對你的真實身份不感興趣。這次若不是還布魯的蟲情,我不會在這地方浪費時間。 先生,在開始診療前,有些很麻煩又啰嗦的程序,我們必須進行。你明白嗎? 勞埃德點點頭,沉穩的綠眼睛難得閃過一點不安。 首先,我要對你說明一下幾點。我希望你能聽清楚,并給予我明確的回應。這段我會拍攝視頻,留作記錄。 你的蟲崽,現在只有兩個月大。我看過你的檢查結果。如果我還在醫院就職,為了我的名聲和患者的健康,我會建議你做摘除手術。但你既然費這么大勁找到我,我想,你肯定不是為了這千篇一律的回答。 我來說點你想聽的。我可以將這些數值降回正常范圍,幫你生出一個健康的蟲崽。但只是可以,不是絕對。醫生不會向患者允諾任何治療效果,你明白嗎? 這是免責聲明。勞埃德點頭:我讀過一些關于這種情況的報道和論文。這不會是一個簡單的過程。 不是不簡單。金教授棕色的瞳仁細看泛著點金屬的光澤,在全白色的診療室內,顯得冰冷又無情。準確來說,這個治療很難,非常難。不是技術上的困難,而是你們的主觀感受。 最常見的評價有噩夢再也不想經歷蟲生陰影。金教授戴上無菌手套,示意雌蟲躺倒在診察椅上、自己解開衣服。 這種完全交出主動權、全身不設防的姿態讓雌蟲猶豫了。金教授站在床邊,眉目清冷:擁有如此壓制場的雌蟲,也會怕嗎? 勞埃德解開衣服,躺了下來。品嘗著像物品一樣被檢查的感覺。 重點事項,我再向你說明一次。第一,蟲崽只有到三個月,才會開始生長精神核。所以,最快要一個月后,我才能知道這幾次初步診療的結果。 這一個月,你必須服用我提供給你的藥劑。其他藥物不能再服,包括阿爾卡寧和任何撫慰劑、舒緩劑。所以,你的孕初期反應會非常強烈。嘔吐、難眠、心悸、頭暈、食欲降低都很常見。 這些藥主要作用是改變你生殖腔的狀況。它會刺激到蟲崽,雖然對蟲崽是無害的,但是它會加速前列腺素的合成,大幅度激活痛覺神經纖維,并刺激疼痛知覺的上行通路和下行通路。 簡而言之,從今天起,你會遭受不定時的疼痛折磨。我認為你可以想象自己腹部有個不受雌蟲自愈因子控制的血窟窿,需要你的溫柔對待。 如果一個月后,結果顯示不好,我們就只能到此為止了。提醒你,三個月大的蟲崽,摘除手術的許可程序非常繁瑣,同時也會對你身體造成更大傷害。 如果你我足夠幸運,治療可以繼續,我們還有一個問題。這顆蟲蛋缺乏雄蟲的灌溉,只能從你身上攫取生長發育所需的能量。你會非常虛弱,非常。絕對會影響你正常職務的履行。如果可能,我建議你休個長假或者離職。 先生,以上都不是玩笑。我建議你慎重、仔細的考慮。這是一場風險巨大,付出和回報完全不相符的豪賭。金教授俯視著勞埃德,目光冰冷。、 當然,如果以上這些你都可以接受。那歡迎 讓我們一起完成這次試驗。 試驗嗎 黑暗中,勞埃德望著天花板,再次伸手撫上自己小腹。兩個月的蟲蛋,已經讓他腹部微微凸起,原本的線條分明的八塊肌rou只看得出四塊。蟲族孕期六個月,如果兩國開戰,這只蟲崽,無疑會誕生在軍艦之上 就算這顆蟲蛋不缺乏雄父的灌溉,但勞埃德也不會天真的以為,他未來的處境能好上多少。 可真是十分困難的選擇啊。黑暗中,灰發雌蟲捂臉苦笑,為自己的運氣再次感到無奈。 他一輩子的好運,大概都用在遇蟲方面了。其他地方,可真是一言難盡。 洛特寧星。 恒星落下,血紅的晚霞染紅高低交錯、坑坑洼洼的天際線。 一輛大動力的機車正在荒涼的公路上飛速疾馳,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白色的衣衫和外套被風高高扯起,似乎隨時要脫離束縛,和盤旋彌漫的黃沙一起共舞旋轉。 昆恩緊緊摟著前方雌蟲的腰背,感覺自己整個皮rou都要被狂風扯爛。他幾乎完全睜不開眼,一個原因是迎面撲來的塵土太大,不管他如何將腦袋縮在前方強健軀體之后,都避免不了被糊眼嗆咳的結果。另外一個原因則是,他害怕。 他此時非常后悔,半個多小時前在奧力克德姆酒吧,格斯提出要送他一程時,他頭腦發熱下的點頭。 他就知道這只蟲沒安好心??! 這方向顯然不是送他回酒店的!他就算路癡,周邊的景色還記得! 他們不僅離市中心越來越遠,而且越走越偏,什么野地、爛泥路都來了一遍,而他也被顛得頭暈眼花、胃部不適。 他一定是故意的! 昆恩趴在對方背上,如果不是今天沒吃什么,估計早就嘔了他一身。 終于,這段路程到頭了。昆恩僵硬地凍結在機車后座,望著眼前的環境懵圈。 你要在那待到天亮嗎? 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昆恩抬頭,在眼前低矮破舊的公寓樓二層,看到了一個黑影。 昆恩跟在他后面開始吭哧坑車的爬樓。這什么年代了,居然還會有這種沒有電梯的原始建筑!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帝國政府殖民了這顆星球,難道都不搞搞基礎建設的嗎? 這地方已經很不錯了,起碼有水有電,還有星網信號。 仿佛擁有讀心能力,走在前面的蟲頭也不回地開口:你要不信,可以再往北十公里,那地方連公廁都沒有,臭氣熏天,絕對可以讓你把隔夜飯都嘔出來。 昆恩沒有說話,但不自覺皺了下眉。 格斯恰好回頭,捕捉到他這表情。他可太了解這代表什么了。 政府才不會在意我們這些底層渣滓死活的,天真的大少爺。 他嗤笑著搖頭,又補充了一句。然后砰的一聲,在昆恩身后,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房內一下就陷入了黑暗,昆恩站在原地,突然很慌。 他沒聽錯的話格斯剛才叫他大少爺 宇宙的主宰,請問他現在翻窗逃跑,還來得及么?? * 作者有話要說: 上將很可憐,大家快來摸摸他! 第96章 盜名的保護者 趕緊收拾了! 昆恩找到了窗戶。他貼到玻璃朝下望了眼,頓時放棄了這個思路。隨即他敏捷地貼著墻竄進了臥室,正要關門時,一只粗壯的手臂頂住了門把手。 這就是曼奇家少爺的教養?黑發雌蟲挑眉冷笑,一點一點將門扇打開,顯得極為輕松,主人還沒說坐,就往床上跑? 他舔了舔唇,整個身體擠了進來,反手哐啷一聲關上門,將昆恩逼退到墻角:還是說,大少爺這么迫不及待?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跟格斯比起來,此刻盡量縮小身體,甚至想要從邊邊角角挪出的雄蟲顯得無比嬌小。 他一邊掙扎,一邊不平地憤憤道:我明明配了變聲器,還穿了這死氣沉沉的難看西裝 哦,這有錢蟲玩的東西是有點效果。 雌蟲貼近他,用手在他耳后摸索,摘下那里非常不起眼的金屬圓片,攥進掌心嘎啦兩下,將被捏扁的容貌修改器精準地拋進背后的垃圾桶。 我一度上當受騙了,甚至還真以為,你這慫蛋連面都不露,就要和我一刀兩斷了呢。 容貌修改器被移除。雄蟲的真正樣貌出現在格斯的視野中。也許是幾個月不見,也許是暖色燈光的濾鏡,昆恩曼奇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格斯捏住他的下巴,上身往后挪了挪,離遠點,從頭到尾打量著,點點頭:西裝很襯你,很好看。 ???昆恩正在消化他剛剛那兩句話的信息,突然又被這么一頓夸,十分迷茫不解,然而不待他細想,眼前黑影一罩,下巴一痛,一只蟲已咬上了他的嘴唇。 這個吻兇猛激烈,強勢又霸道,是昆恩熟悉的作風。他肩膀被捏得生疼,腦袋也被迫仰得難受,偏偏另只蟲還在他嘴里肆意掃蕩,咬完嘴唇還要咬脖子耳朵,十足一頭野獸。 不是好奇我怎么發現的嗎?格斯雙手撫著他的腦袋,嘴角揚起,十分得意。 好不容易得了喘息,正在大口喘息的雄蟲猛點頭:我完全按照星網攻略來的,絕對沒有紕漏。我不明白 哈。雌蟲從胸腔發出一聲低笑,他一邊解昆恩西裝,一邊貼到他耳邊,哈著熱氣:攻略也許可以讓你將一只律師演得像模像樣,但可控制不了你色瞇瞇的眼神。 我、我不是!我沒有!昆恩瞪圓了眼,我 他話沒說完,就被迫吞回了肚子,因為某只雌蟲又吻了上去 身體重心越來越偏,很快,噗通一聲重響,兩蟲齊齊栽倒在床墊上。 放學鈴響起,伊諾和維諾急急忙忙裝好書包,拒絕朋友們食堂進餐的邀請,飛速跳上破破爛爛的校車,占據了里面最舒服的兩個位置。 自從大哥回來之后,他們的伙食明顯改善。中午只能湊合,但早上和晚上兩頓,不是格斯超高水平的料理,就是出去下館子。 兩蟲喜滋滋地坐在座位上,低聲討論著晚上要吃什么??緍ou、炸雞、牛rou漢堡、豬扒飯、足量湯面,兩蟲說著說著,不光他們,周圍蟲的哈喇子都要流下來。 羅特姆,你們家居然還被你們這兩只病秧子搞破產嗎? 校車內,素來和兩只雌蟲不合的壯實雌蟲大聲質疑道:居然還有下館子吃飯的錢?還是說,你們雌父死皮賴臉四處借錢,沒還的錢都讓你們糟蹋浪費了? 閉嘴吧伍德洛!伊諾維諾他哥哥可是大球星,有的是錢!上次還請我們喝汽水了呢!有蟲幫腔,喊了回去。 大球星哈哈你們就聽他兩吹。家里沒有電視吧,沒錢交網費吧,這么閉塞,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伍德洛身邊的蟲們一陣嘀嘀咕咕,隨即爆發出轟然大笑,似乎聽到了什么笑話。 他哥哥輸了好幾場重要比賽,都被譽為球場毒瘤了!現在沒蟲敢要他。不然他為什么要回來?新賽季已經開始了,他卻還在洛特寧晃蕩。有沒有腦子? 車內頓時響起一片詫異議論聲。 伊諾小臉猙獰,正要憤怒出聲反駁,校車到站了。維諾捏捏哥哥的手,示意他冷靜放松。 兩蟲起身,從座位走出,慢騰騰地往車門挪,他們一邊走一邊互相交談,聲音沒有多大,穿透力卻很強。 伍德洛為什么老要針對我們?又不是一個班,也不住一個街,而且我不記得得罪過他。 那是你的視角,維諾。伊諾非常配合,大概是嫉妒我們比他長得帥、成績好、朋友多吧。 唔,有點道理。但他說我們壞話的功夫,干嘛不給自己換個發型,減減肥,多讀書呢? 維諾走下階梯,完全沒有回頭打量:你知道,其實很多蟲跟我吐槽過他的掃把頭了。太土了。 掃大街那種掃把嗎?哈哈哈和他雌父一模一樣,也許是家庭特殊癖好,我們得理解 兩蟲一路念叨下了車,好似完全沒注意到后面某蟲越來越鐵青的臉色和抓狂卻被別蟲按下的舉動。 校車繼續前行,駛出十幾米后,兩蟲才聽到一陣怒吼遠遠傳來。 是他的嗓門。維諾哈哈哈跳上臺階,兩蟲都十分滿意。他們回到家,打開大門,一邊暢想著待會的菜單,一邊在屋里找著他們大哥。 奇怪。燈開著,桌上還放著打包的小吃,但是沒有蟲。伊諾維諾晃了一圈,突然同時在他大哥臥室間停了下來。 他們聽到響動。是他大哥那張一直舍不得換、彈簧壞了一大半床墊發出的咯吱聲。還有喘氣聲、說話聲,以及 伊諾和維諾臉蛋瞬間變得通紅,兩蟲頭也不回地逃離現場。 他們在冷風中誰也沒說話。直到十幾分鐘后,大門被從里推開,嘴里叼著煙、頭發亂糟糟、身上一股雄蟲信息素味道的格斯朝他們吼道: 上課上傻了,杵在外面干什么?還嫌病沒生夠嗎? 一手一個被扔進屋內,伊諾和維諾肩挨肩。他們對沙發上的雄蟲僵硬地揮了揮手,一改往日活潑直率,乖巧安靜得像換了個蟲。 格斯眼神一掃就知道這兩只居然在害羞。切,沒見過雄蟲嗎?丟臉! 他去廚房將熱好的晚餐端出,一人一份放到他們面前,自己則盤腿在地板上坐下:看什么看,老子的蟲,再看挖了你們的眼。 大哥,你這么兇殘真的沒關系嗎?東西進肚子,兩只小的終于反應過來了,可以思考了,不怕將他嚇跑嗎? 他看著脾氣很好,長得也好看。我不明白,他到底看上大哥你什么了? 重點錯了,伊諾!最重要的問題難道不是洛特寧竟然能看到雄蟲,且這只雄蟲還在我們家嗎? 大概也許可能,大哥終于瘋了,加入非法販賣組織,花了自己的小金庫,買來的一只雄蟲性|nu? 喂喂喂!嘴巴給我放干凈點!格斯劍眉越皺越緊,你們在學校里到底學了什么東西!吃!吃完了快滾去寫作業! 全程被無視的昆恩除了微笑,也只能微笑了。他剛剛吃飽,很滿足,因而帶著微笑,在一片雞飛狗跳、反抗寫作業暴行的繼續扮演他的布景板。 這天晚上快凌晨,吃完宵夜、強打著精神,夏恩終于在酒店等回了曼奇家比他更不靠譜的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