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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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恩的視野范圍急縮、亮度驟降,他感知不到拂面的風雨,甚至包括自己的手腳。他想叫喊、跳動、掙扎,卻沒有回應,他拼命地催動精神力擴散,卻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找死! 他聽到一聲憤怒的嘶吼,隨即便是雌蟲的悶哼、奇怪的悶墩聲和肢體纏斗聲。隨即他的視野完全黑了下來。 他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仿佛只間隔了一個眨眼。夏恩幾乎是從座位上跳起來的:勞埃德?! 屬下在。 溫熱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小雄蟲的表情凝滯在臉上,空氣停頓了一下,他猛地扭身,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你沒事?!太好了!那些殺手呢?! 死了幾只,大部分,逃了。 雌蟲陰沉著臉,陰惻惻地說道,他們真是膽子太大了!竟然選在墓地下手這筆賬,我記下了。 壓制場壓制場您老注意下好不好!夏恩頓覺呼吸困難,深吸了兩大口氣,拍著自己胸口,朝后縮去,用起精神力把自己裹了裹,同時打量著周遭的環境。 他在另一只飛行艇上。艇內裝飾簡約利落,艇壁上掛著洛奧斯特軍團的軍旗,四角各自守著全副武裝的軍雌。夏恩瞄向駕駛艙,果然發現里面的蟲也已換了,不是他熟悉的任何護衛,從他身上的軍裝來看,大概率是勞埃德在軍團里的勢力。 怎么不見艾爾他們? 勞埃德聞言瞥了夏恩一眼,表情不善,目光可怕。 夏恩頓時反應過來,這次暗殺,若說他的護衛隊沒有內鬼,是怎么也不可能的。至于艾爾,作為他的親戚們精挑細選出的貼身護衛,他應該是嫌疑最低的,但他作為隊長,于公來說,失職都是無可否認的客觀事實。 他們自然有蟲處理。比起那個,回到防護嚴密的洛奧斯特大宅,再給您做次全面身體檢查,才是我們的當務之急。 最后幾個字,帝國上將刻意加重了發音,毫不掩飾對夏恩問這個問題的不樂意。 金發少年心思一轉,就大概明白了勞埃德語氣里的不爽根源在哪。如果當時他的叔叔伯伯們給他塞護衛的時候他能夠上點心嚴格篩選下,很大可能他不會就這么簡單被算計了。更進一步,如果他當時不耍脾氣獨身進墓園,大概也能免去這么一遭 夏恩尷尬地低咳了兩聲,后知后覺地發現喉結那里異物感十分明顯,像被什么堵住了,很疼,咳了幾下也咳不出來,而他一向悅耳的聲音也粗啞得很是難聽。 他摸上自己脖頸,原本光滑的皮膚皮膚被擦破了一大片,只是輕輕碰一下就讓他止不住一個哆嗦。 一只玻璃杯送到了他的嘴邊。夏恩順從地張開口,喝了點水,這次吞咽的痛感更明顯了,他只能皺著眉頭喝完了那杯水。 您先安心的休息一會,到家前我會叫您。 許是小雄子的可憐樣引起了雌蟲的憐憫,再開口時,勞埃德的聲音不見了之前的陰狠與隱怒,恢復了一貫的平穩無波。 夏恩放心地閉上眼,本能地朝雌蟲的方向靠去,因而他沒有看到勞埃德本想離開又無奈地坐回的舉動。無可抗力的困倦感擊中了他,聞著近在咫尺的雪松清冽冷香味,小雄子再次昏沉沉地淺眠了過去。 另一邊,接到勞埃德消息的管家柯特,正在指揮著洛奧斯特大宅上上下下為迎接受驚的小雄子而做準備。醫生團隊被召集起來,等飛行艇剛剛落地,拿著各式診療器具的亞雌醫生們就焦急地迎了上去。 金發小雄子被里外層三外層的包裹著艱難地向屋內移動,醫生們甚至拿來了擔架,不由分說地按著他躺了上去,又將監測身體數據的儀器鏈接到手腕上。機器即時啟動起來,滴滴答答地作響,顯示出小雄子的實時心跳、血壓、呼吸等。 感謝老天!小少爺看起來沒有大礙 醫療室內,從軍團駐地急匆匆趕來的杰少校瀏覽完所有檢查數據,長呼一口氣,扭頭對一直站在小雄子旁邊、寸步不離,壓制場簡直讓蟲窒息的帝國上將說道。 看起來?杰少校,我需要確定的回答。勞埃德眼神犀利,不怒自威。 呃,那還需要再做一些檢查 我沒事! 耐性已經完全耗盡,忍得不能再忍的夏恩啪的一聲摘掉身上的各種儀器,從治療椅上跳了起來,強硬抗議著某蟲的提議,從身體,他頓了頓,目光對上雌蟲,到心理,徹徹底底,很、健、康。 雌蟲沉默地回望著洛奧斯特的小少爺,那雙碧藍色的眼瞳認真而赤城,堅定且無畏。他想起不久前的那場戰斗,嗯,他應該是將他保護好了的 好吧。 勞埃德妥協了,他移開目光,轉身朝醫療室外走去,既然如此,那我們該去清理下了 他的聲音陡然降低,在走出一步后,那堅毅偉岸的身影忽然晃了一下,幾乎同時,雌蟲伸出手臂扒上墻壁,慢慢地屈折雙腿,跪倒在了地上。 夏恩大吃一驚,他兩步追過去,在勞埃德完全失去力氣的最后一秒,伸手從腰部擁住了這只軍雌。 有什么濕粘的液體沾上他的手指,涼涼的,滑滑的。 金發小雄子張開手掌,低頭看去。 出現在視野里的,是暗紅濃稠的血跡。 ! 夏恩如遭雷擊,他忽然想起,墓園里他失去意識前,聽到的那個聲音是什么了。 是利器入體的聲音 勞埃德,以自己的身軀,替他擋下了一次奪命之擊。 第27章 上將的通訊器 滴滴滴滴 我早就說過了。 杰少校語氣不善,他合上治療艙的蓋子,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只蒼蠅: 像他那樣繼續固執自負下去,遲早要出事??纯?,現在發生了什么?要我說,他要能從這次意外中得到點教訓,這傷也算物超所值了。 夏恩訕訕地站在一旁,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他還有點沒回過神來,畢竟前一刻還冷酷逼蟲的雌蟲哐啷一聲突然倒下,這給小雄子造成的心理震撼更大于本身事實: 呃他傷得很厲害嗎? 死不了。棕發雌蟲沒好氣地回道,哦,小少爺您被嚇到了吧? 這確實值得讓蟲擔心,但以我這么多年的經驗,他會沒事的。他可是勞埃德克雷夫,S級雌蟲,自愈能力A ,身強體健,壯碩如牛,沒那么容易就被整趴下的。 感受到小雄子目光中的質疑,杰少校補充解釋道:他現在昏迷不醒,還進了醫療艙,最直接的原因,是他腹部的傷口。 他們用了什么藥? 杰少校頗感意外地看了夏恩一眼: 具體名稱我不清楚,但應該是一種直接麻痹神經的毒素,藥性很霸道。這一類的違禁品在黑市上很受歡迎,經常被星盜們拿來對付軍雌。也就上將,能撐到將您帶回來。 如果只是這樣,那也用不上治療艙。夏恩繼續追問:根本原因呢? 精神力過度損耗。 杰斬毫不猶豫地回道。他揉著太陽xue,仿佛談起此事就讓他不堪其擾: 元帥的事情過后,他狀態一直很差。從專業角度來說,換個環境、到其他星球休一次長假是最簡便可行的解決辦法。我提過很多次類似的建議。結果嗎?當然是被無視了。 他就跟廁所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他是雌蟲啊,天啊,是雌蟲,不是雄蟲,再怎么厲害,本質上還是不一樣啊。雌蟲的精神力,在戰斗中短時間地使用是可以的,可他卻幾乎天天無間隔地催發使用,連基本的恢復時間都當然,數據是好看了,可他要是搞壞了精神核,還玩個屁 一旦開了口便停不下吐槽,如此可見杰少校過去一個多月的職業生涯過得有多糟心壓抑。他滔滔不絕地說著,在咒罵的臟詞就要出口時,突然閉上了嘴。 他仿佛才注意到眼前站著的小少爺一般,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換回平日里的溫聲細語:上將太心急了。 雖然他沒說過,但我知道他一定很著急您的等級進階,所以才一點時間都不敢耽擱。 小少爺,您壓力估計很大。唉,他就是那樣的性子。一旦確定了目標,就只想著如何達成,腦子里再容不了其他事情,經常忽略旁蟲的感受。我們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這些年來,他這討蟲厭的毛病不僅沒有改善,還越來越嚴重了。 所以? 夏恩挑眉,捕捉到了關鍵字,這就是那些太過頻繁的身體檢測的原因?那結果呢?我這洛奧斯特家的廢物,有讓上將滿意嗎? 他無法克制自己話語里的尖酸刻薄。哪怕勞埃德剛救了自己一命,可之前心理診療室的氣,他還沒消呢。 您辛苦了。 杰少校歉意地看著夏恩:好消息是,您的綜合數據最近一周穩定在B到B 。恭喜您,小少爺。 是嗎?夏恩默默吐槽,理論上來說這進階確實值得贊揚,但考慮到他付出的那么多汗水,他又覺得這些只停留在數據層面的進步不算什么。 實際上,這兩個月的特訓下來,他的精神力應用成績依舊只是湊合。他仍然用精神力舉不起重物,無法改變稍微大一點物體的形狀,說是到了B ,感覺和之前也沒什么區別。 這很不容易。 亞雌看向治療艙里靜靜沉睡的勞埃德,半晌,嘆了口氣: 哪怕對上將來說,都很不容易這是他第一次做引導者,能做到這種地步,老實說我很意外。 夏恩保持沉默,目光同樣落到治療艙的玻璃罩上。那里,雌蟲堅毅冷硬的輪廓被掩映在治療液中,看著有點虛幻,還有點脆弱這只雌蟲睡著的模樣,好像和別的雌蟲也沒什么區別。 有什么硬殼無聲無效地碎掉了。 一直以來,身為蟲族社會里倍加珍貴的雄蟲,夏恩已習慣了來自雌蟲們的保護。 雌蟲們體能威猛、身體強悍。而勞埃德,在最厲害的軍雌里,都是最拔尖、最兇悍的那一只。他威嚴冷酷、強大勇猛,是金字塔頂端小尖尖里的S級軍雌,是洛奧斯特家族軍團的行走招牌和榮耀本身。 這樣一只雌蟲,戰力斐然、戰功赫赫,在帝國軍界和政界都勢力極大。他該是高高在上、無堅不摧。 實際上,他也確實近乎完美地處理著所有的事情。哪怕在尤里遭蟲暗算、生死不明的那個緊急關頭,這只雌蟲都冷靜理智地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而在自己任性地獨身前往墓園,差點被暗算時,也是他宛如從天而降一般,將他從死亡邊緣上拉回,又以摧枯拉朽之勢,毫不費力地解決了圍堵潛伏的殺手。 然后,他突然倒下了?因為被暗算?因為精神力過度損耗?而他之所以會入不敷出的原因,是因為他沒日沒夜地親身實踐教導和□□精神力引導自己? 如此急功近利的愚蠢行為,居然出現在一個以冷靜和強悍心理素質揚名軍界的雌蟲身上,就真的很不真實。 可勞埃德倒在他懷里時,那蒼白脆弱的唇、微微顫抖的眼睫仍歷歷在目,濕熱粘稠的液體仿佛還沾在手指上沒有洗去。一切又絕非幻影,而是確實發生的事實。 滴滴滴的聲音響起,醫療艙cao作面板上,顯示出艙內雌蟲的身體檢測報告。夏恩湊過去,在杰少校cao作的時候快速掃過那些關鍵數據。 果如經驗豐富的軍醫所說,雌蟲昏迷的原因是神經毒素,而自動清理了傷口后仍沒蘇醒,卻是精神力過度損耗的原因了。 小少爺,上將大概還需要兩到三日治療才能自主恢復并蘇醒?,F在時間不早了,您今天也受驚了,該好好吃點東西,洗個澡,早點睡吧。 杰少校坐在椅子上,戴上眼鏡,一副就欲開展工作的狀態: 這里有我們盯著。他指指已經開始在醫療艙旁邊忙碌的助手們,安撫地笑了笑,您放心。 * 夏恩在床上四肢大開地躺著,明明很困乏,卻毫無睡意。 他翻來覆去地翻滾,始終沒有找個一個足夠舒服的姿勢。如此幾番折騰后,他終于放棄了。 他爬起身來,從枕頭下摸出一個黑色的金屬手環,湊到眼前開始擺弄。 這是勞埃德的個蟲終端,在幫扶著將雌蟲放進醫療艙時,他趁勢順從對方手腕上順走了這個東西?,F下,空間私密、無蟲打擾,他有足夠的時間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不怕被對方抓包。 他輕松破譯了勞埃德的個蟲密碼,來到終端虛擬投影的主頁面。他咬著嘴唇,似乎在思索從哪里著手,又似乎是在猶豫,是否要放棄這侵害雌蟲隱私的行為。 滴滴兩聲,黑色手環突然震動了一下。夏恩從沉思中回神,發現通訊器剛剛接受到了兩條新消息。 誘惑如此直接,夏恩放棄掙扎,直接點到信息界面。 滴滴滴滴,一條又一條的信息接二連三地涌出來,仿佛決堤的河水,轟隆一聲全沖上來,讓小雄子目不暇接。 整整過了幾十秒,信息界面才完全安靜下來。 夏恩在床上換了個姿勢,他靠在靠枕上,翹著二郎腿,慢悠悠地一條一條掃過去。剛開始的內容很正常,是聯系不到勞埃德下屬發過來的。 報告上將,中隊已全部集結。按您吩咐,兩只一組按B計劃巡視大宅,以下是具體安排,請您確認 報告上將,墓園尸體處理完畢,截止1500已經裝袋運往軍團駐地。已聯系了Dr.林頓,由他接手負責后續事宜,相關事項如下,請您定奪 報告上將,小少爺的護衛隊已經送達審訊室,每只單獨關押禁閉室。審訊官正在商議,如果您有建議蟲選,請您回復 請您回復,請您定奪,請您確認基本上每條簡訊結尾意思都差不多,當然,前面的內容都相當的簡潔清晰,且給出了各種方案供上司選擇,于是最后的這些更像是一種制式結尾,隱藏著軍團下屬對帝國上將的天然敬畏和小心翼翼。 果然是積威太深么夏恩自言自語,手指翻到下一頁,然后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