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憶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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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臉微微一紅,“嗯?!?/br> 王蔚挑了挑眉,再看堂兄的樣子,就知道他必定是隱瞞了自己什么,不過稍稍一猜,也能猜的出來。 “春游?堂兄是跟誰家小姐一起去的?” “小蔚,慎言,”王建一臉正色,隨即又低聲道:“你別張揚,莫要損壞了人家的名譽清白?!?/br> 就算大夏民風開放,可作為男子,對于心上女孩子的清白卻是十分在意的。他不希望溫小姐還沒嫁給自己之前,就被人指指點點,有什么不好的話傳到她耳朵里。 王蔚輕笑一聲。 他這堂哥,今年都十九了,還不愿意娶妻,家里人擔心壞了,這才叫自己來京城里求學。一是為了他進國子監長長見識,二來,也是擔心堂兄有什么不好的癖好。 還好,人終于開竅了。 看來,下次寄家書,有的寫了。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又陪鳳老夫人講了講安州那邊的風土人情,等到晚膳上來,才一起用了飯。 “建兒,蔚兒,今后若是國子監學業輕松,便住在鳳府上吧,”鳳老夫人跟三個小的一起散步消食,忍不住提議道,“府上空置的院子不少,有清幽之所適合學習,平時你們有好友也可以一起聚集?!?/br> 王建是要繼承王家家業的。 但王蔚,人才出眾,不比他堂兄差多少,跟清歌年齡又相當,最妙的是,二人還是同窗。若是那邊的兄長和堂弟愿意,讓蔚兒入贅鳳府,照顧清歌的下半生,便了了她的心愿了。 王建和王蔚對視一眼。 王建溫聲道:“姑奶奶不必客氣,我等來之前,祖父特意叮囑了讓我們住在國子監里,既方便與同窗交流,也不會給人添不必要的麻煩。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br> 祖父說過,這鳳家的現任家主不是可以親近之輩。 若住進來,難免有交集。 再說,他老師是衛涇,跟右相鳳欽不是一派,他還是別住進來惹得老師不快。 “那好吧,”鳳老夫人自不會為這些小事而為難小輩,只是有些失望。 鳳清歌見她看看自己,又看看王蔚表哥,不由一愣,反應過來之后哭笑不得。 等送走了兩位表哥后,她無奈道:“祖母,你不要亂點鴛鴦譜,孫女跟兩位表哥,只是兄妹之情。況且王建表哥如今也有心上人了,您這樣做,以后兩個表哥多尷尬呀,您是不是不想讓他們上門了?” “建兒有心儀的姑娘了?”鳳老夫人一喜,“是誰?” 鳳清歌道:“是大理寺寺丞溫大人的女兒,我的好友溫妤?!?/br> 鳳老夫人想起來了,臉上多了幾分喜悅:“是溫家的那個姑娘啊,人倒是很不錯。你表哥年齡也算是老大不小了,有心上人,自然是好事?!?/br> 鳳清歌道:“祖母暫時不要聲張,也不要在表格面前提及,他還沒告訴王家那邊呢?!?/br> “祖母曉得!”鳳老夫人笑了笑,而后又瞪了她一眼,道:“小沒良心的,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想給你找個可心的夫君?!?/br> “夫君我自己會找,您就別擔心這些了,”鳳清歌生怕她亂給自己配男人,又補了一句道:“您看看您孫女這長相還有才智,京城中能配得上我的有幾個?” “呸!沒皮沒臉,凈說大話!”鳳老夫人啐了她一句。 “我可沒有說大話,”鳳清歌笑盈盈道:“御前弟子,豈能是隨隨便便就能嫁人的,我還要幫皇上師父掃平障礙呢,祖母,這幾年您就忍忍,別總是看這個男子就想著給我相配?!?/br> 鳳老夫人一臉不贊同。 但想想這丫頭的抱負,又忍住了。 “好了,祖母不管了,你愛找個什么樣的,就找個什么樣的吧?!?/br> 只要能帶個男子回來,就算是相貌丑點,也不妨事。 鳳清歌見她成日里為自己張羅,心中既溫暖又覺無比酸澀,便乘機提議道:“祖母近來身體不是輕便了許多嗎,您要不要去安州看看娘家?” 怕她多想,她又接著說道:“您剛剛不是說,已經有三十多年沒有回過娘家了嗎,應該也想舅公和舅舅他們了吧?!?/br> 提起安州娘家,鳳老夫人一時間心緒萬千,許多往事浮上心頭。 她年少時,家人對她寵如珠寶,上有祖父母和父母疼愛,中間有哥哥堂弟親近,下面的小輩亦很愛她。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一直會跟親人待在安州,甚至還說了要招贅夫婿。 結果,上天像是跟她開了一個玩笑,將那個風華絕代的鳳家公子送到了她的面前。于是,她沉淪了,不顧家人的反對,一心嫁入京城,從安州王氏的千金變成了鳳蠡的妻子。 鳳蠡是世間少有的男子,正直,穩重,又直率,待人真摯。 她嫁進來,切切實實感受到了他毫不保留的愛意。盡管后來因為兒子鳳鉉,二人經常意見相左,每次他都愿意讓著自己,任由自己護著兒子。 可為何,一切變了呢…… 鳳老夫人雙眼濕潤,一股悲拗襲上心頭,她默然掩住雙目,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不了,祖母不去?!?/br> 早在他們父子沒了的時候,她就發過誓,要守著他們的魂魄,直至自己死去,不會再離開京城半步。 “歌兒,祖母有些累了,要去休息了,”鳳老夫人說完,一手推開了孫女的攙扶,獨自慢慢往堂屋走去。 鳳清歌盯著她微微佝僂的背影,鼻子一澀,險些落下淚來。 她知道,此時此刻,祖母必定是想起祖父和父親了。 “大小姐,天色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柳嬤嬤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淚,沖她笑了笑道。 “柳嬤嬤,”鳳清歌望著眼前這位老人,問道:“聽說您是祖母的陪嫁丫鬟,想來您在府上,待了至少有三十幾年了吧?!?/br> “是三十九年,”柳嬤嬤笑了笑,卻有幾分蒼涼。 她和老夫人一樣,也曾是豆蔻年華的少女??扇缃?,物非舊年之物,人是蒼老之人,見慣了生死離別,心仿佛也渡上了一層銅與鐵,冷硬得近乎生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