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序忙不迭地點頭：“好?！?/br>
    孫季氣得渾身發抖，但他這會兒嘗到了苦頭，也不敢惹鳳清歌了。

    “蠢東西，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點扶小爺起來！”

    那幾個學子連忙爬了起來，七手八腳地過來攙扶他。

    “小侯爺，這鳳小姐簡直不像個女子，咱們京中的千金小姐，哪個能有這么潑辣的手段?！?/br>
    “就是，難怪她敢進咱們國子監，就這手硬功夫，別說是您和咱幾個，就算是太學的那些人一起來了，指不定也要在她手里吃虧！”

    “行了，”孫季揉著臉，倒吸一口涼氣，罵道：“這賤女人，手倒是挺狠的。敢欺負小爺，還口出狂言威脅我！她也不看看，在這國子監，我孫季怕過誰？走?！?/br>
    “小侯爺，去哪兒？”

    “去告狀！”孫季冷哼道。

    ……

    “鳳小姐，你這么做，不怕他們報復??？”趙云序糾結了許久，忍不住道，“這孫季可是國子監的一霸，整個丁級的學子，就沒有敢惹他的。你今天打了他，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br>
    “他大可多找幾個人來，”鳳清歌笑了笑，道：“我正愁沒人陪我練練手呢?！?/br>
    她的武功，是前世宇文埸登基后，跟一個神秘的師父學的。

    重生后身手還在，比前世還靈活了許多。

    聽說外家功夫練入門了，還能像話本子上寫的，修習輕身的武藝。她在鳳家有人拘著，沒法施展，但到了外面就不一樣了。

    這孫季，她是認得的。

    東陽侯老侯爺的親孫子，整個東陽侯府慣著，惡事做盡，不知害了多少年輕姑娘的清白名聲。

    他跟衛無忌這種嘴上花花、靠皮相嘴皮子勾搭女子的紈绔不一樣，這就是個廢物惡棍。

    見著了，怎么能不狠狠打一頓。

    趙云序有些語塞，憋了好一會兒才道：“可是你是個女子，萬一他毀你名聲怎么辦？”

    “那他可以試試?！兵P清歌笑盈盈道，臉上平靜卻充滿了淡然。

    趙云序心里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那鳳同窗，以后可得護著我些?！?/br>
    “好，”鳳清歌微微一笑，道：“以后趙同窗也多多指教?！?/br>
    因著孫季，二人關系倒是近了些。

    到了教塾，里面已經有了四人。

    她和趙云序一進來，就招來注視。

    趙云序對她道：“咱們尚書科丁級子班有三十一人，大家待人最是和善不過，昨日知道你要來的是咱們這個班，大家都眼巴巴盼著你。這五人是住校舍的，平日里就他們來的最早?！?/br>
    鳳清歌微微頷首，道：“鳳清歌，見過幾位同窗，各位早?！?/br>
    這四人也反應過來，態度友善地打了招呼。

    “李進，鳳同窗早?！?/br>
    “早，不才周墨?！?/br>
    “梁州王毅，鳳小姐早?！?/br>
    “安州王蔚，鳳家表妹，久仰?！?/br>
    “你是王蔚表哥？”鳳清歌愕然，倒是沒想到國子監竟然還有一位王家的表親。

    她自然是知道這位的，王建表哥傷了腿后，就是他撐起了安州王氏。原來，他也在國子監學過，還是丁級的。

    包括趙云序都愣了愣，拍著王蔚的肩膀道：“好你個王蔚，昨天大家討論鳳同窗的時候你一聲不吭，原來她是你的表妹！”

    “就是，你藏得太深了?！?/br>
    王蔚笑道：“這不，今兒你們不就知道了嗎。清歌表妹，常聽建堂兄提及你，說你文采一流，終于有幸見你真人了?！?/br>
    鳳清歌參加文會，遇到的大都是國子監各科乙級、甲級的學子，跟去年冬日剛剛入學的丁字班學子素無交集，因此也一直沒能有機會見到王蔚。

    趙云序驚訝，“你之前就知道鳳同窗的文采好？”

    都一個班的，不應該都是見到文章后才知道的嗎。

    王蔚道：“別看我這表妹才名不及那位大名鼎鼎的謝家才女，但她另一個名字，你們或許是早就聽過多次了?！?/br>
    “嗯？”趙云序眼里滿是訝異。

    周墨三人亦露出好奇。

    “王蔚表哥！別！”鳳清歌見他一上來就要把自己在文會上混的身份扒出來，忙用祈求的眼神看他。

    她好歹還要在王建表哥好友圈子里混，這事讓他傳出去了，她哪還敢再參加文會。

    王蔚失笑，“行，我表妹不讓我說，想知道的話，就問她吧?！?/br>
    說話間，其他學子陸陸續續到了。

    晨讀沒有夫子盯，可以背誦經典也可以高談闊論，全靠眾人自覺。

    這里是國子監，所招收的都是大夏的秀才、舉人，以及世家、勛貴子弟。年齡最小的，也都在十五六歲以上。

    大部分已有家室，妻妾孩子在家。

    像鳳清歌這樣，既是女子又年紀不大的，屬實令人矚目。

    原本相對比較刻苦的尚書科丁級子班學子們，這次晨讀，徹底沒了看書的欲望，都圍著她，問各種問題。

    “鳳小姐，陛下為何要下旨讓你進國子監??？”

    “鳳同窗，你文章做得那么好，平時定然沒有少練吧？”

    “鳳同窗，聽說你選了五門正科，你是打算以后都待在這里讀書了嗎？”

    “鳳同窗……”

    ……

    鳳清歌啞然失笑，看來廖夫子對這個班比較熟悉，知根知底，不然也不會安排自己來了。她心里生出幾分感激，對著眾人笑了笑。

    “我是因為在相國寺天災一事中立了些許功勞，所以有幸見圣上一面，圣上收我為弟子，又問我要什么賞賜。我想著在家中一個人讀書無聊，便求了這么個恩旨?！?/br>
    “我平日里每天都會讀書寫文章，只要選的正科沒通過，就應該會一直待在國子監?！?/br>
    眾人又你一句我一句地問了起來。

    鳳清歌沒有不耐，一一回答。

    氣氛正和睦，門口傳來一聲刺耳的聲響。

    “嘭！”

    眾人微微驚了一下，看向門口。

    一個清瘦矮小的青衫老頭站在門口，一臉不虞地盯著他們中的鳳清歌。

    “你就是鳳清歌？”

    趙云序一慌，忙小聲給她解釋道：“這位是荀夫子，最是小心眼，平日里喜歡巴結勛貴子弟，動不動就懲罰我們。還有，他見不慣女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