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正經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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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此也好,”江智微微嘆氣,愈發好奇這鳳府詭異的關系了,不過他久在官場,雖是能吏卻情商不差,自然懂得知道越多就越危險的道理。 查案可以追根溯源,但涉及到皇族和世家名門隱私,還是盡量少追問為妙。 眼睜睜瞧著何廚娘簽字畫押,鳳清歌和老夫人對視一眼,微微舒了口氣。 鳳清歌凝視謝氏一瞬,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道:“按鳳家規矩,家奴謀害主子該如何處理,母親管理后宅多年應該比我熟悉,此事,就勞煩母親善后了?!?/br> “……”謝氏心頭一梗,深吸了口氣:“把何廚娘拖出去,杖斃!” “不!”何廚娘還以為招供了會免去責罰,她下意識看向鳳清歌,卻見她面色淡淡帶著幾分冷意,她心里大慌,連忙磕頭求饒:“夫人,這都是相爺交代的,奴只是聽命行事??!” “拖下去!”謝氏聲音平靜,沒有多少起伏。 鳳宴閉了閉眼,沒再去看這位愚蠢又毫無擔當的嬸娘。 哀叫聲漸去漸遠,屋里的人面色各異。 江智喝了一杯茶,見隨行書吏記完了審訊文書,輕咳一聲:“事已處理,下官便告辭了?!?/br> “江大人慢走,”謝氏說完,坐著沒動。 “歌兒,你去送送江大人,”鳳老夫人暼了謝氏一眼,心里倒痛快了不少,自認洞悉了孫女抱負之后,也不再讓她避諱男子,反而大方地給她接觸官吏的機會。 “嗯,”鳳清歌笑著應下,“江大人,請隨我來?!?/br> 她帶著江智一行人剛出福壽堂,就見鳳欽跟著謝氏身旁的丫鬟急色匆匆地走來。 鳳清歌往后退了步,低低喚了聲“父親”。 江智面色微苦,行禮道:“下官見過右相大人?!?/br> 鳳欽掃了掃二人,面色難看地質問道:“江府尹今日來我鳳府,有何要干?” 江智嘴里發苦,躬身不敢抬頭,道:“受鳳老夫人之請,來半個案子?!?/br> “辦案?”鳳欽臉沉了沉,看著鳳清歌愈發氣憤,“本官府上的事,竟要勞煩順天府府尹出動?” 江智老實回道:“固鳳老夫人所請,不敢怠慢?!?/br> 他臉上平靜而恭謹,心里也惱得很,這右相大人立身不正,不知道出于什么緣故,指使廚娘對鳳老夫人使出下慢性毒藥的招數,惹得老夫人與長女跟他離心,非要將此事鬧到順天府公事公辦。 這能怪查案的人嗎? 鳳清歌看著江大人一副“恭敬”模樣,口中卻半點不落下風,若有所得地點點頭。 鳳欽氣得胸口起伏了數下,問道:“那結果呢?” 江智一板一眼回答:“廚娘招認,是相爺體恤老夫人,好心辦了壞事。此事要怪也只能怪這位廚娘無知,右相夫人已將其杖斃,順天府已收錄在案?!?/br> 鳳欽差點一口血嘔出來,既恨廚娘嘴上不牢,又氣謝氏毫無拿捏,這江智是官場有名的滑子,狀元出身明明該外放磨礪,卻被先皇欽定為順天府府尹,至今穩坐這個位置一十二年。 他口中是這么說的,那文書指不定怎么記錄的。 這順天府文案每月都會呈至大理寺和刑部,那些人向來跟御史走得極近,屆時豈不是滿朝文武都知道他心有不軌意圖謀害母親,縱使解釋過去,也會落得一個愚昧無知、不懂裝懂的名聲。 “把文書呈來,”鳳欽朝著書吏伸出手。 書吏身子一顫,抱著文書一聲不吭地跪了下去。 “本相讓你把文書交上,只是看一下罷了,你這是作甚?”鳳欽臉一黑。 “右相大人息怒,我這書吏是個死腦筋,”江智踢了書吏一腳,沒好氣地道:“相爺讓你給,你就交上來嘛,只是按慣例記錄的文書而已,雖說咱們順天府有規矩,縱然是皇子來了也不允許文書在呈至大理寺、刑部蓋章定案之前讓任何人觀閱,但這是右相大人又是旁人,怎么的,你還怕相爺不小心扯壞不成?” 頓了頓,江智又拿過文書遞來,沖鳳欽笑道:“就是個一紙草稿,回去還要重錄的,相爺弄壞了也不妨事?!?/br> 鳳清歌心里噗嗤樂了,這位江智大人,屬實是個妙人! 鳳欽肝都氣得疼了,看著遞來的文書,扯了扯嘴唇,擺手:“不必了!” “那右相大人可還有別的吩咐?” “沒?!?/br> 江智一笑,道:“既然如此,下官就告辭了?!?/br> 鳳欽嘴唇顫抖,轉過身大步離去。 丫鬟看著離福壽堂越來越遠的相爺,臉瞬間白了,嘴動了動,卻不敢叫住他。 鳳清歌一直將江智府尹送出了府。 江智臨上官轎前,眼神意味復雜地看了看她,道:“鳳大小姐憑借自己實力入學國子監,可見是有大才的,我大夏數五十年沒有女學子進入國子監,江某在這里向您道聲恭喜了?!?/br> “謝江大人,清歌微末才學,不敢當大人夸獎,”鳳清歌躬身謝道。 “清歌小姐謙虛了,”江智知曉國子監有多難進入,大夏百萬學子,能夠通過考試的也不過萬數,可謂是百里挑一。 他嘆了口氣,望著她道:“今年恐是多事之秋,清歌小姐既是圣前弟子,該知道食君之俸為君分憂的道理。今日之事,非是江某膽小怕事,實是朝堂初定不該有大的變動,還望您與老夫人能夠見諒?!?/br> 吳王野心勃勃,連天災這種事都不放過蓄意鬧事,圣上又向來仁善心軟,這之間,必有一場博弈,甚至可能會見血。 這幾年內,右相位置必須是鳳欽,不能有變。就算他私德敗壞不孝不仁,那也得暫時壓著。 鳳清歌懂江智的意思,點了點頭,“大人能為我祖母做主,清歌已不勝感激,怎敢有絲毫責怪之意?!?/br> 面前這人,她是打過交道的。她與江智的女兒,又有過數面之緣,彼此欣賞。 對他的為人,鳳清歌自然信服,否則也不會請他來解決這件事。 她沉吟了一下,想起了一件事,遂道:“我在相國寺抓那些惡徒前,無意中曾聽到他們談話,說什么春比后要辦件大事,不知大人審問時可有聽他們交代這大事具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