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鳳鉉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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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之前的梁上男子又回來了,上上下下看了鳳清歌好一會兒,語氣不善道:“堂主要見你?!?/br> 這女人太可惡了,等待會兒到了后面,看兩位堂主怎么收拾她! “嗯,”鳳清歌從善如流地笑應下,對如霜和輕舞吩咐道:“你們先去外面等著,順便幫我盯著點人?!?/br> 她說的人,自然是車夫。 如霜懂她的意思,聽到不用在這黑漆漆的地方待著,小臉不禁微微一松,笑著點點頭:“小姐放心,我們不會讓他進來的?!?/br> 輕舞也跟著點頭。 鳳清歌這才跟人往后面走去。 保安堂正堂后面是一處宅院,連著巷弄。宅院修葺得十分簡單,水井,涼亭,三間屋舍。 涼亭里這會兒正坐著兩個男子,一黑衣,一藍衣,皆是勁裝短打,黑衣的面容粗獷,藍衣的則像個白面書生一樣,搖著折扇。 鳳清歌看到二人,收斂起內心強烈的激動,她微微一笑,拱手道:“兩位堂主,久違了?!?/br> 方永安動作一頓,緩緩收起折扇,眼底閃過一絲意外,“你認識我們?” 他二人雖有名聲,卻不在此地。自入京城后,都是隱在暗處,平時出單的活兒也都是手下的人做。 京城的女子,怎會認識他們? 柳向保亦驚訝地盯著鳳清歌,提防地問道:“你是誰?” “鳳府,鳳清歌?!彼逼鹕?,面上帶著幾分熟稔地朝二人走去,在涼亭的石凳上坐下。 柳向保心里一驚,鳳右相之女? 方永安面色微沉,諷笑道:“右相家的千金,來我們這保安堂做什么?” 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竟然把他們的消息泄露出去。 鳳清歌絲毫不把二人的不善放在眼里,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熟悉的味道令她微微瞇起眼睛,神情中也帶了幾分愜意和慵懶。 “來這里,自然是為了談買賣?!?/br> 柳向保冷哼一聲,背后的大刀哐啷砸在石桌上,“你回去吧,右相家的生意,我們不做?!?/br> 狗官,只聽到他的名字他們都嫌臟了耳朵,更別說讓他們給他閨女辦事了。 鳳清歌輕笑,“或許,我接下來說的事,你們會改變主意?!?/br> “鳳小姐,”方永安不懂她一個女子,哪里來的膽量來永安巷,不過他對她確實不討厭,“既然你能找到這里叫出我二人名字,那就應該對我與柳兄有些了解。我們與鳳相有些舊怨,所以您口中的買賣,我們不會應的?!?/br> “別急著拒絕,”鳳清歌笑了笑,道:“如果我能幫你們扳倒仇人呢?” 她伸出左手食指,指了指天上,緩緩道:“最多三年?!?/br> 柳向保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你?” 方永安覺得他真看不透這個女子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右相的女兒,如此聰慧近妖嗎?放眼京城乃至整個大夏,他也只見過一人…… 鳳清歌沒有回答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放下茶盞,笑吟吟反問道:“現在,還拒絕嗎?” 方永安眼珠子動了動,手里的折扇不停在掌心敲動,他下意識看向柳向保,卻見他也正眼神復雜而糾結地盯著自己,像是期待又像是擔憂。 他又看向這位鳳家小姐,眼神變幻了幾次后,終于開口,“鳳小姐,你說的生意,條件是什么?” 這酬勞,未免太重了。 恐怕這筆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 “放心,我不會叫你們去殺人防火,更不會讓你的兄弟們去送死,”鳳清歌唇角微揚,陽光落在涼亭內,給那張白皙嬌艷的臉上鍍上一層瀲滟的光彩,她的眼底卻有著淡淡的歉疚和自責,“三年內,做我的暗衛,幫我搜集情報,招攏一些人?!?/br> “若是三年后,你遵守不了你的承諾呢?”柳向保提出質疑。 暗衛、情報、招徠人手,這是一個女兒家做的事嗎? “你應該對你的雇主有最基本的信任,”鳳清歌挑眉,淡淡回道,“最遲三年,謝導會被圣上親手處置?!?/br> 那些血淋淋的罪證,都在那里擺著。 只是缺個人把它們整理出來,呈到皇帝面前而已。 成徳皇帝身體不好,前世朝堂被鳳欽和謝導二人把控,基本上是左相右相的一言堂。就連老太師衛涇,也沒有多少話語權。 不過,這是成徳元年,一切,還沒開始呢。 崇志皇帝沒有來得及處置的人,就讓她來幫圣上來清掃干凈。 方永安莫名地相信她有這個實力,略帶試探地問道:“鳳小姐,這單生意我們可以做,但你總得告訴我們,你要建立情報系統,是打算做什么?” 他們進京,就是為蠻孤峽谷上無辜死去的將士們報仇,只要能達成目的,就算是委身一個女子又有何妨。 而且,他看得出來,這位鳳小姐,絕不是普通千金小姐,她所圖甚大! “這些,以后你會明白的,”鳳清歌柳眉微挑,這次他兩倒是比上次還要好忽悠些,揶揄道:“你們二人來京城兩年了,先帝也已崩逝,可曾有一點進度?” 柳向保黝黑的臉紅了紅,面上有慚愧之色。 方永安自嘲一笑:“連先右相都折在里面,我們想報仇,談何容易……” “先,右相?”鳳清歌脊背驟然生出一股寒意,聽到他們提及祖父,一股奇異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先右相鳳蠡,不是自己致仕嗎?” 她幼時常聽祖母說,父親十分聰慧,能力出眾,頗得崇志皇帝信任,因此祖父也很早就辭官,將右相之位交給了父親。不過,祖父辭官后沒過幾年,就因為一場大病撒手人寰。 方永安看她年紀不大,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我說的可不是鳳蠡老大人?!?/br> 那你說的人是誰?鳳清歌想問,卻覺得喉嚨里像是有什么東西塞住了一樣。 柳向保紅了眼,拳頭砸著石桌道:“可恨,這才過了十幾年啊,大夏人已經遺忘了您!鳳鉉大人,您死得不值!” 鳳鉉! 鳳清歌表情僵直,盯著二人:“鳳鉉是誰?” 為什么他們口中會說出這樣一個名字,而前世那么久都不曾提過關于這個人都只字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