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妖 第38節
書迷正在閱讀:居家型男友、重生九零之重組家庭的幸福生活、反派大佬掌心嬌、折嬌、我看上你哥啦、從爆汁烤雞翅開始[美食]、是兄長又怎么樣(NPH,偽骨科)、重生后成了九皇叔的掌中寶、當然是因為愛情啊、一胎雙寶:總裁大人請克制
“胡公子,莫非你與這位姑娘有何過節?可是誤會?”為首開口的是烈州仙派大師兄祝欽,算位君子。 胡治巖怒道:“祝師兄有所不知!此人前些日子險些斷了我一只右手,的的確確與我有仇!不然……你問殷槐!” 被推到前面的殷槐垂眸看了一眼洛銀。 說實在的,他方才聽見洛銀說‘讓開’二字,便回想起那道伴隨著‘嶼川,回來吧’一同壓下的威壓,小腿發麻,心有余悸。 第40章 四十 謝嶼川:我只要他的命! 見殷槐沒幫自己說話, 胡治巖不高興地往對方小腿上踹了一腳。上回受傷也怪殷槐技不如人,他亦將此事記在了對方頭上,卻沒想到殷槐的膽子這般小, 見到人竟連話也不敢說了。 烈州的祝欽看出殷槐的為難, 而他對胡治巖的脾性也早有耳聞, 心想或許胡治巖真的與眼前女子有些過節, 但未必錯全在對方。 他今日是跟著長老師父一同來見胡家家主的,事關洛河河運, 長老師父還在胡家的堂內坐著,即便是他也要對胡家家主禮讓三分。 出門前,長老師父特地叮囑祝欽,胡公子脾性嬌慣, 在外盡量不去拂了胡治巖的面子。 祝欽想在其中調和,便道:“我見胡公子的右手靈活自如,不像是曾受過傷的樣子, 既然胡公子并無大礙, 此事不如大事化???” 胡治巖朝祝欽瞥去一眼,雖說平日里他爹總與他說, 對待烈州的弟子一定要謙卑有禮, 切莫耍自己那套少爺脾氣,可烈州仙派的弟子對他爹的恭敬他也看在眼里,還不是想要胡家的錢治理烈州? 胡治巖見祝欽并非但不幫自己,反而處處替那女子說話, 一氣之下道:“怎么?祝師兄是見她漂亮,被迷住了不成?句句幫她,莫非你之前認得她?” 此話一出,不但是祝欽神情難看, 就是跟在祝欽身后的烈州弟子也變了臉色,未免有些太侮辱人了。 烈州弟子連忙道:“我師兄為人清正,甚少下山,怎么可能認得這位姑娘,不過是見胡公子頗為為難,出口勸說兩句,你若覺得不妥,便自行處事?!?/br> 那幾人拉著祝欽道:“師兄,我們走!” 胡治巖心想若他真把人氣走了,回去被他爹說一頓且不論,單是眼下那女子的男人突然出現,憑殷槐一人也對付不了。 他拉下面子,干笑了兩聲:“好了好了,今日我便給祝師兄一個面子,不與你為難,你立刻離開碧水城,若叫我再在此地見到你一次,必不會有你好果子吃!” 胡治巖言罷,拉著祝欽的胳膊道:“祝師兄,我們也算自幼相識了,方才我氣糊涂了,你別真氣惱我?!?/br> 祝欽知曉胡治巖的為人,也不愿摻和他的事,既然他不打算再為難那名女子,此時就此作罷。 洛銀站著聽他們說了一堆,心情越來越糟,臉色也越來越冷。 見祝欽被自己哄好,胡治巖撇嘴擺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態度,對洛銀道:“還不快……” 滾字來不及脫口而出,胡治巖便往后連退數步,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扇得轉了兩圈,發冠都歪了。 再抬頭時,只見他的臉上腫起了好大一塊,左頰的皮膚迅速泛紅,像是被燒著了,嘴角流下一絲血跡,火辣辣的疼痛叫胡治巖險些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他立刻捂住了臉,滿眼不可置信地望向站在茶樓門內,挺直了腰背輕輕甩動右手的女人,那一耳光顯然是她扇的。 胡治巖立刻紅了眼眶,眼底迸發出強烈的恨意,他要這個女人死! 當著烈州仙派眾人的面,在他的地盤上扇他的臉,這讓他日后還怎么出門見人?! “殷槐!給我動手,殺了她!”胡治巖連忙推了殷槐一把,恨恨道:“臭娘們兒,我好心放你一馬,你居然敢對我動手!今日我便要把你的衣服扒光掛在……啊——?。?!” 胡治巖的話還未說完,便察覺背后一涼,一柄鋒利的長劍劃破了他的肩膀直直地釘在了茶樓的墻面上,驚動了滿茶樓的人紛紛看來。 鮮血噴了一地,立刻將錦衣華服染紅,胡治巖心驚未平,噗地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方才若不是他推了殷槐那一把,劃破他肩膀的劍恐怕便已經穿過他的心口了。 殷槐與烈州弟子見劍光回身望去,只來得及瞧見一抹黑影迅速于眾人眼前略過,帶著冬季的寒風入了茶樓里。 謝嶼川幾乎是沖著將洛銀抱起,他那力度,險些叫洛銀的護體真氣把他彈開打傷了! 洛銀往后退了幾步才堪堪站穩,謝嶼川高大的身影擋住了茶樓外所有人,一只手摟著她的腰,一只手護在她的腦后,不知是因為來得匆忙還是氣的,他呼吸急促,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釘在茶樓墻面上的劍嗡嗡直響,受靈力催動回到了謝嶼川的身邊懸飛,發著幽冷的寒光,隨著他緩慢轉頭看向坐在茶樓外的胡治巖,劍身方向改變,劍尖對準了對方。 有殺氣。 烈州弟子紛紛攔在了胡治巖身前,為首的祝欽握緊腰間的佩劍,好言道:“這位少俠先別動怒,不論何事,咱們都可以坐下好好相談?!?/br> “祝師兄,你還和他廢話什么?!”胡治巖捂著肩膀,鮮血染紅了整條手臂,他咬牙切齒道:“你沒看見這小子險些要我的命了嗎?!你說他要砍斷我的手是誤會,現下你親眼所見,可知不是誤會!快幫我報仇!” 殷槐封住了胡治巖的幾處xue道,避免他流血過多。 “你聽見了?!敝x嶼川的聲音很低,臉上是與年齡不符的冷冽:“他不想談,恰好,我也不想談?!?/br> 長劍嗖地一聲朝胡治巖過去,根本不管他身前攔了人,若是旁人阻攔,他便要先解決了那些人,再殺胡治巖。 祝欽的道行不比殷槐低,他立刻察覺到了眼前男子劍中的戾氣,不得已拔出腰間的佩劍,以威壓震懾對方道:“胡公子已經不打算與你懷中的女子為難,可你卻出手傷人,此事是少俠不對在先,現下還要糾纏不休,莫非真當我烈州的百姓是好欺負的?!” “言語欺辱,便不算為難?”謝嶼川譏笑時,唇下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周圍的人頓感刮來的北風更寒了些,似是卷著冰渣吹到了人的臉上,風中飄浮的一粒粒晶瑩細碎,像是今年冬天來的第一場雪。 胡治巖嘴臟,祝欽也是知道的,這一點他不占理,可對方不該動手傷人,他更不會任由胡治巖在自己眼前被殺。 “少俠,此事我不與你為難,胡公子出言不遜在先,你動手傷人在后,雙方皆有過錯?!弊J道:“不如我請胡公子給你懷中的姑娘致歉,你也需去胡家賠禮,如此可行?” “不行?!敝x嶼川的雙眼透過人群縫隙,冷冷地射向胡治巖:“我只要他的命?!?/br> 長劍沖開人群,修為低的弟子不得不被劍意沖破站位,連忙往兩邊退去。泛著銀光的劍帶著破空聲,卷起了地面落葉,迅速往胡治巖的臉龐沖去。 似是一聲鐘響,殷槐與祝欽同時出手攔下了謝嶼川的劍,可少年的殺意不減反增,哪怕拼個肝膽俱裂也要殺了胡治巖。 洛銀如何察覺不到在場三股靈力的沖撞。 祝欽出于君子仁德,并未使全力,殷槐也是忌憚上一次修遠為在他之上的威壓,不敢冒進,唯有謝嶼川在他們的阻攔下,不顧一切地耗盡身體里的靈力要去殺那個人。 “收手,嶼川?!甭邈y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安撫道:“不必殺他?!?/br> 謝嶼川聞言,回眸看向她時眼眶中帶著血絲,委屈又憤憤不平:“可他侮辱你?!?/br> “沒必要為殺他耗盡氣力?!甭邈y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的力氣一點一點卸下,長劍的攻勢終于不那么迅猛,轉而回到了謝嶼川的身邊。 的確沒必要。 若洛銀想要胡治巖死,動動手指便可以收走他的命,殺了他如同碾死一只螞蟻,洛銀看他,如同凡人在看一只過馬路的癩蛤蟆,惡心,可也沒必要踩爆它來臟了自己的腳。 她知道小狗是想為她出氣,謝嶼川有這個心就行了。 說來,洛銀仔細回憶過去,真正能把她護在身后的人好像也只有謝嶼川。 他明知道自己不會遇上危險,也不會被這些人欺負了去,可仍用身軀擋住了她。 不止一次。 在霍城發生的靈力相沖的爆炸,謝嶼川丟下糖葫蘆護她。 在重明探洞時遇見的箭雨,謝嶼川也把她護在了身后。 眼下與之前一般,他當真是一次也沒有缺席地、身體力行地表達對洛銀的在意。 其實她修為高,輪不到旁人保護。 過去她的師父師兄,恐怕也是這樣想的…… 洛銀抬手擦去謝嶼川額上的一滴汗,從他懷中走出,對著祝欽道:“你帶他走吧?!?/br> 胡治巖也知道分時局,該他囂張時他不會低調,該他沉默時他必然閉嘴,否則上次也不會丟下殷槐一個人跑了。 眼下少年歸來,殷槐和祝欽都沒有沖過去幫他,可見那少年的道行在他們之上。 胡治巖也打算回去胡府,反正烈州仙派的長老還沒離開,他若知道自己和祝欽出門還被傷成這樣,必然會先教訓一頓優柔寡斷的祝欽,再帶人來幫他討回公道! 祝欽與殷槐扶著胡治巖,一行人正欲離去,洛銀看著他們的背影突然一笑,好似心情不錯道:“胡公子?!?/br> 她的聲音有些柔,乍一聽過去,像是與人友善的示好。 胡治巖沒回頭,眾人也莫名覺得這一聲呼喚有些涼意。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甭邈y收了笑容:“很快?!?/br> 吵鬧的人終于走了,茶樓內躲起來的百姓才敢漸漸探出腦袋,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敢與胡治巖作對的人。 謝嶼川心中仍不高興,他的怒氣并未消下去,忍氣吞聲地放走了胡治巖,下一回碰面,必然會再惡心他和洛銀一次。 洛銀見謝嶼川的眉頭緊蹙,突然覺得好笑,她伸出手指,像少年之前對待她那般,戳在了他的眉心道:“怎么?年紀輕輕就皺眉,老來長皺紋不好看咯?!?/br> 謝嶼川聞言,抿著嘴捏緊劍柄,越想越氣:“我該撕爛他的嘴?!?/br> “他的確該爛嘴,但不該你去撕?!甭邈y戳了戳少年氣鼓鼓的臉道:“你不是說過作惡不滅祖有一德,德盡則滅。且等著寧玉歸來吧,若胡家欠洛家的,我會一樣不少地拿回來,若他們沒欠,我也斷不會在他們面前吃虧?!?/br> 留著胡治巖,他也痛快不了幾日。 謝嶼川給他肩上來的那一劍就夠他受罪的了,洛銀想若寧玉動作夠快,胡治巖傷口愈合之前,她便能到訪胡家了。 謝嶼川吸了吸鼻子,卸去渾身戾氣,變得又軟有乖。 他抱著洛銀的腰,弓著背,額頭蹭著她的肩膀道:“jiejie人美心善?!?/br> 換作是他,單是胡治巖兩次冒犯,他便不會讓胡家好過,流血,是他們必然要付出的代價。 洛銀只當謝嶼川在撒嬌,揉著他的頭發,忽而想起了一事,問:“我的糖葫蘆呢?” 第41章 四十一 洛銀:真冷啊。 洛銀并非真的想吃糖葫蘆, 只是謝嶼川出去的時間不算短,兩手空空而歸,他方才追著那只隱藏在人群中的狐妖是否說了什么, 她也沒能聽見。 謝嶼川嘆氣道:“別看那人年紀大, 走起路來卻很快, 我追出去時還能看見他的身影, 跟出一條街后便見不到人了?!?/br> 洛銀也沒懷疑謝嶼川,畢竟他的身上沒有那只狐貍的妖氣, 可見他們之間的確隔得很遠,并未接觸彼此。 這一路上來碰見了兩次那只狐妖,莫非真的只是巧合? 離了茶樓,洛銀和謝嶼川回到了客棧。 寧玉平日里看上去雖然有些不太正經, 辦事卻很妥帖,他說好的三日,在第三日傍晚果然帶著劉家的人回到了碧水城。 只是劉潯當時的樣子不太好看。 碧水城華燈初上, 洛銀整日沒出客棧門, 昨天謝嶼川的劍打傷胡治巖后,胡家便派人去茶樓尋人了, 得知洛銀和謝嶼川已經離開, 碧水城便封城了。 有烈州長老幫襯,碧水城的城墻四周布下了陣法,城門也派人嚴加把守,只要有修道士于上空飛過都會被陣法攔截, 只準進,不準出,好讓胡家人挨家挨戶排查一對年輕男女。 洛銀住宿的客棧掌柜的今日看她的眼神明顯不太對,恐怕也聽到了些許風聲, 只是不知他與寧玉又是什么關系,竟然未將洛銀和謝嶼川抖落出去。 寧玉歸來時,洛銀正在院子里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