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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觀察不到谷下情形,卻聽那說不得又道:“他好象受了傷,怎地說話中氣如此之弱?” 不等鐵冠道人答話,說不得已然背著布袋,往下躍去。 鐵冠道人緊隨其后,忽道:“咦~周顛負著什么人?啊,是韋一笑!” 說不得同時叫道:“周顛休慌,我們來助你了?!?/br> 周顛叫道:“慌你媽個屁,我慌什么?吸血蝙蝠的老命要歸天了,要慌也是他慌!” 說不得的聲音驚道:“韋兄怎么啦,受了什么傷?” 周星星認出是周顛,心中欣喜往外,卻不愿意讓周顛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于是暗中繼續觀察他們。 第168章 “韋兄怎么了?” 問話之間,說不得與張中兩個,共同抬著一人,重新躍回崖上。在他們后面,還有一個頭發亂糟糟的中年漢子,跟著竄上崖來。 只聽這不修邊幅的漢子,啞著嗓子喊道:“他……他……糟之透頂,糕之透頂……” 說不得放下手中那人,手掌推拿幾下,順口回道:“嗯,韋兄心口還有一絲暖氣……周顛,是你救他來的?” 周顛翻了個白眼,又叫:“廢話,難道是他救我來的?” 鐵冠道人從旁問道:“周顛,你又受得什么傷?” 周顛瞪他一眼,高聲叫道:“我見吸血蝙蝠僵在路旁,冷得連氣都快沒有了,不合強盜發善心,運氣助他,哪知吸血蝙蝠身上的陰毒當真厲害!反正……就是這么一回事?!?/br> 說不得道:“周顛,你這一次當真是做了件好事?!?/br> 周顛并不領情道:“什么好事壞事,吸血蝙蝠此人又陰毒又古怪,我平素瞧著最不順眼,只是想到你們幾個跟他交情不錯,周顛便也救他一救。哪里知道,沒救成吸血蝙蝠,反倒寒毒入體,差點連帶著賠上我的一條老命?!?/br> 鐵冠道人知他心性,并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而是驚道:“你傷得也這般厲害?” 周顛連聲言道:“報應,報應。吸血蝙蝠和周顛生平都不做好事,豈料一做好事,便要橫禍臨頭?!?/br> 說不得扶正韋一笑身子,詫道:“韋兄心思慎密……先前,定是與誰斗過,而且還施展了全力!否則,絕對不至于此。誒~他現在全身冰冷,該怎么辦?” 周顛亦道:“吸血蝙蝠這條老命,十成中已去九成,馬上就要變成一只死蝙蝠啦?!?/br> 鐵冠道人道:“要不,你們在這兒等上一會,我現就行下山去,找個活人過來,讓韋兄飽飲一頓人血?!?/br> 說罷,便欲縱身下山。 周星星聽到此言心想:韋一笑內功走火,每次激引內力,必須飲人熱血,方能暫時抑制。否則全身寒戰,立時凍死。就不知,他是修煉的何種功法,才會將自身的三陰脈絡,損害得這般嚴重?那邊周顛又叫:“且慢!鐵冠雜毛,這兒如此荒涼,便等你找著了人,韋一笑只怕也早變成了韋不笑。死尸倘若會笑,那就可怕得很了……說不得,把你袋子里的那個小子,拿出來給你蝙蝠兄吃罷?!?/br> 說不得護住布袋,趕忙搖頭:“不成!此人雖然隸屬武當一脈,卻與本教大有瓜葛。韋兄倘若真吃了他,天鷹教的那位非得跟韋兄拼老命不可?!?/br> 鐵冠道人和那周顛同時奇道:“這小子是什么人了?又關天鷹教何事?” 說不得道:“宋青書!” 周星星聞聽大喜,說道:“正好把他喂了韋一笑最合適?!?/br> 周星星沖周顛使個眼色,周顛頓時會意,說道:“管他宋青書還是宋白書,先救了青翼蝠王再說?!?/br> 說著,周顛就解開口袋,里面果然是宋青書,周星星幸災樂禍,親眼看著宋青書被受傷的韋一笑要斷了喉嚨。 鐵冠道人見狀,忙自上前一步,說句“我也來相助一臂之力?!?/br> 便也伸出一掌,和說不得的左掌相接,兩股內力同時沖進韋一笑體內。二人合力,用上一頓飯的功夫,韋一笑低低呻吟一聲,終于脫離昏迷,醒了過來,但是上下牙關依然止不住的發抖相擊,顯然還是冷得厲害??匆娙嗽趫?,他顫聲道:“周顛、鐵冠道兄,多謝你們二位相救?!?/br> 他對說不得卻不言謝,實因他兩人乃是過命的交情,口頭上的道謝反而顯得多余。鐵冠道人功力不差,可被韋一笑體內的陰毒逼將過來,也是奮力相抗,一時說不出話來說不得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安心,接著催運真氣。 . 就在這時,東面山峰上,突然飄下錚錚錚的幾聲琴音,中間參挾著一聲清嘯。 周顛喜道:“是冷面先生和彭和尚尋過來啦!” 說完,立刻興奮的提聲叫道:“冷面先生,彭和尚,有人受了傷,還是你們滾過來罷!” 那邊琴聲錚的一響,示意已經聽到。 彭和尚卻問:“誰……受……了……傷……啦……” 他問一句,人便躍近幾丈,待得問完,已到近處,望著韋一笑的慘象驚道:“啊喲,竟是韋一笑受了傷?!?/br> 周顛道:“你慌慌張張,老是先天下之急而急。冷面兄,你來給想個法子?!?/br> 最后那句話,卻是向冷面先生冷謙說的。 這個冷謙,不聲不響的來到崖上。嗯了一聲,并不答話,他知彭和尚是個急性,定要細問端詳,自己大可省些精神。 果然,彭和尚一連串的發問,連珠價地迸將出來。而這周顛敘事講話偏又顛三倒四,等到說完經過,說不得和鐵冠道人那里,也已運氣完畢。換由彭和尚與冷謙二人正好接替上去,分別為韋一笑、周顛驅除寒毒。 待得韋周二人元氣略復,彭和尚道:“我從東北方來,獲悉少林派的掌門人空聞,親率師弟空智、空性,以及諸代弟子百余人,一路趕來光明頂,參與圍攻我教?!?/br> 冷謙接道:“正東,武當六俠!” 他說話極為簡潔,便是殺了他頭,也不肯多說半句廢話。他說的這六個字,意思是說:“正東方向,是那武當六俠來攻?!?/br> 至于武當七俠是誰,反正大家都知是宋遠橋等人,自也不必多費唇舌。 彭和尚道:“六派分進合擊,漸漸合圍。五行旗眾硬接數仗,總是寡不敵眾,情勢大為不利。眼前之計,咱們只有先上光明頂去?!?/br> 周顛一聽怒道:“放你媽的狗臭屁!楊逍那小子不來求咱們,五散人便要挨上門去嗎?” 彭和尚不悅斥道:“周顛,倘若六大派攻破光明頂,滅了我明教圣火,咱們還能夠做人嗎?楊逍恃才放曠,得罪五散人固然不對,可咱們助守光明頂,絕非為了他楊逍一人,而是為保我明教不滅!” 說不得也從旁道:“彭和尚此話不錯。那楊逍雖然無禮,但護教事大,私怨事小……” 周顛卻不領情,繼而大聲罵道:“放屁,放屁!兩個禿驢一齊放屁,臭不可當!” 罵著罵著,回首喝道:“張中!楊逍當年打碎你的左肩,你可還記得么?” 鐵冠道人沉吟半晌,終道:“護教御敵,乃是大事。至于楊逍的帳,待我們退了外敵,以后再算不遲。到那時候,咱們五散人合力聯手,難道還怕這老小子不肯低頭?” 周顛“哼”了一聲,又轉過頭:“冷謙,你怎么說?” 冷謙淡然相視,簡潔明了的崩出倆字:“同去!” 周顛勃然大怒:“好呀!你也肯向楊逍屈服?當時,當時,咱們可都立過重誓!說那光明頂之事,咱們五散人從此袖手,決計不理。難道從前說過的話,放到現在,全變成放屁了么?” 冷謙冷看一眼,斬釘截鐵道:“不錯,全是放屁!” 周顛怒不可歇,霍地站起,火道:“你們都是放屁!我可說的人話!” 鐵冠道人見他動了真怒,忙道:“周顛,當以大事為上!事不宜遲,咱們還是趕快登上光明頂再說!” 彭和尚勸著周顛:“顛兄,當年……大家為了爭立教主之事,翻臉成仇,楊逍即便心胸狹窄,可細想起來,我們五散人也多有不是之處……” 周顛怒道:“胡、說、八、道!咱們五散人誰也不想當教主,又有什么錯了?” 說不得嘆息一聲,言道:“本教過去的是是非非,便再爭他個一年半載,也是無法分辯明白。周顛,我且問你,你現在還是明尊火圣座下的弟子不是?” 周顛一瞪眼,立刻答道:“那還有什么不是的!” “那好!” 說不得道:“今日本教大難當頭,咱們倘若袖手不顧,死后見不得明尊和陽教主。你要真的怕了正道六派,那就休去。咱們在光明頂上戰死殉教,你來收我等的骸骨便罷!” 周顛跳起身來,一掌便向說不得的臉上打去,大聲怒罵:“你!放屁!” 只聽拍的一聲響,說不得已重重挨了一掌。他慢慢張口,吐出幾枚被打落的牙齒,確是一言不發。但見他半邊面頰由白變紅,再由紅變淤,腫起老高。 彭和尚等人大吃一驚,周顛本人更是呆了。 要知,說不得的武功和周顛比起來,本在伯仲之間。周顛隨手一掌,他或是招架,或是閃避,無論如何打他不中,哪料他聽由挨打,并不還手躲避,竟在這一掌下受傷不輕。 五散人兄弟半世,周顛好生過意不去,叫道:“說不得,你打還我啊,不打還我,你就不是人?!?/br> 說不得淡淡一笑,很有些高僧風范,僅僅回道:“我有氣力,留著去打敵人,打自己人干嘛?” 周顛又是大怒,可這一次,卻是提起手掌,重重的在自己臉上反打一記,波的一聲,也吐出幾枚牙齒。 彭和尚在旁驚道:“周顛,你搗什么鬼?” 周顛怒道:“我不該打說不得,叫他打還,他又不打,我只好自己動手?!?/br> 說不得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周顛,你我情若兄弟,我們四人就要去光明頂上,準備戰死……此番生死永別,你打我一掌,又算得了什么?” 周顛心頭激動,放聲大吼:“那我也去光明頂!楊逍的舊帳,暫且不跟他算了?!?/br> 彭和尚大喜,連聲說道:“這才是好兄弟呢?!?/br> 周星星心道,五人的對話盡皆聽得清清楚楚,心想這五人武功不錯,那是不必說了,更難得的是義氣深重,遠較所謂的正派人士還要真摯得多!當下心中暗喜,也不多說話,跟著明教六人,轉進絕壁背風處的一條暗道當中…… 第169章 山腹內側,隧道當中,寒氣奇重無比,就連普通的呼吸透氣也都有點不大順暢。 眾人直行了大半個時辰,方才鉆出山腹,又向上升。周星星謹慎的又跟一路,重新隨著六人鉆入一條石質密道。前后總共過去五關,終于上到光明頂上。 周星星來此之前,心里早已打定主意,此刻當然意志堅定,硬朗無比。一出來,便迅速觀察起眼前地形,見是個空曠廳堂,立即毫不猶豫的縱躍上梁,俯身臥于高處。這個位置,既能隱蔽窺伺,到時候……又能方便他插手做事,自是最好不過! 韋一笑傷重萎靡,五散人功力耗損不少,本身又是遠遜于他,俱都覺察不到身后異樣。殷揚安靜的伏在梁上,只聽下邊的周顛又再怪聲吼道:“楊逍!——吸血蝙蝠和五散人來找你啦!————” 直過半晌,堂前轉出一人,悠然笑道:“哈哈,真想不到,韋蝠王和五散人大駕光臨,楊逍未能遠迎,還望諸位恕罪?!?/br> 來人身形修長,豐神如玉,一襲雪白長衫磊落瀟灑,正是四年之前曾與殷揚干過一架的光明左使楊逍。 周星星本在屏息凝神,傾聽外邊動靜,此時見他突然出現,立刻嚇了一跳! 以他的深厚功力和敏銳耳力,竟然完全聽不出那楊逍的步聲。更別說,如自己原先所想的那般,提前預知他的到來!心頭涌起熟悉的感覺,知道此事只剩下一個駭然解釋:周顛還在搗亂:“……你假惺惺的作甚?你肚中定在暗罵,五散人說話有如放屁,說過永遠不上光明頂來,永遠不理光明頂之事,可今日卻還要自己送上門來!” 楊逍平和說道:“六大派四面圍攻,小弟孤掌難鳴,正自憂愁。今日能得蝠王和五散人瞧在明尊面上,仗義相助,實在是本教之福,哪還敢再想其他?!?/br> 周顛見這一向桀驁的中年帥哥,這次態度良好的過分,竟也這般好說話。勉強應和道:“恩恩,你知道就好?!?/br> 當下,楊逍恭請六人入內,并命僮兒送上茶水招待。 突然之間,那僮兒“啊”的一聲慘呼。廳內當場上演了一出古今驚情四百年的襲幼情。某蝠的獠牙,已然準確無比地進入到可憐童工的粉白頸內。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飲血聲后,原先面色蒼白一片,整個人萎靡不振、猶如鴉片癮君子的韋一笑,精神猶如嗑.藥一般,重又亢奮起來:“楊左使,傷了你一個僮兒,韋一笑以后必當有所報答?!?/br> 他說話時,上方的周星星聽出氣息飽滿,和先前的奄奄一息宛若兩人。 不得不說,這一幕相當嚇人,就算江湖上你殺我砍的血rou淋漓、肢體橫飛,都比不上吸人獻血來得心靈震撼。這種激烈的視覺效果,堪比絕代雙驕里的李大嘴吃人,有著驚人的不可復制性…… 身為地主的楊逍微一皺眉,終究保持住心平氣和,只淡淡道:“咱們之間,還說什么報答不報答的?蝠王你肯上這光明頂來,便是瞧得起我?!?/br> 這七人,個個都是明教中間的頂兒尖兒角色,雖然目下大敵當前,但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