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毀滅吧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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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被查出參加科舉的女子,全都保留了原來的官職與功名,但這些人大多都是出身不俗的世家女,讓她們跟男子一般寒窗苦讀還行,要讓她們舞刀弄槍,幾乎不可能。 主要還是先帝時期遺留的風氣影響太大,因此哪怕將門出身的姑娘,也多是些符合主流審美的柔弱女子。 這么一來每每論及軍務,蕭卿顏的話語權就會被大大降低。 因為在戰場上搏命的都是男子,武將性子又耿直,便覺得女子不懂軍事,跟文官打打嘴仗就頂了天了,沒資格議論軍務。 所以蕭卿顏近些年一直在想辦法提高西苑學生的身體素質,甚至同意燕蘭庭的提議,把上午第二節 課騰出來,讓學生們練拳法。 但顯然,光是身體素質好是沒用的。 因為是“女人”,像男人一樣的平均身體素質遠遠不夠,她們需要更好、最好,才有資格在戰場上與男人并肩。 天賦異稟的白秋姝讓蕭卿顏看到了希望。 這就是蕭卿顏如此看重白秋姝的原因。 趙小公子將答案細細說給白秋姝聽,說完認真觀察白秋姝的反應,怕她會因為蕭卿顏的“圖謀”而有壓力,結果白秋姝兩眼放光,反問他:“所以就算我爹娘不肯,長公主殿下也會想辦法讓我上戰場,是嗎?” 她在興奮。 趙小公子這才想起白秋姝的不同尋常之處,也想起了那天岑鯨被挾持,她是如何去庫房拿弓箭,又是如何在人群外搭箭拉弓,沒有一絲心理障礙地射殺了兇徒。 趙小公子:“……嗯?!?/br> 白秋姝輕快地笑了兩聲,接著又跟他道謝,完事揣著答案回去找岑鯨,好結束她這心虛又不安的一天。 在校場邊散步的岑鯨聽白秋姝說完,問:“剛去找誰了?” 白秋姝抄答案也不瞞著岑鯨:“趙彧,我實在想不通,就去問他,他告訴我的,他說對了嗎?” 岑鯨:“差不多吧?!?/br> 還有一個原因,以趙小公子的年紀,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 十多年前西耀和親,最先被選定的和親人選自然不是嫁過人的恭王妃,而是蕭卿顏。 所有人都說她貴為公主,享盡榮華富貴,應當為國奉獻自己,她卻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想要涉足朝堂為國出力時,人人都在阻止她,可到需要她去和親,又一個個上趕著來跟她講家國大義。 太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那段無法左右自己命運且充滿了絕望和不解的日子,蕭卿顏這輩子都忘不了。 所以本朝沒有女將一直是蕭卿顏的一塊心病。 白秋姝也不會是大胤最后一個女將,只要蕭卿顏不死,她就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女子的路踏平踏闊,這是為后來者,也是為曾經的自己。 …… 岑鯨因病請假,十多天沒來書院,例會記錄員的職位倒是還給她留著。 她重新上崗,順帶把上一次缺席的例會記錄重新整理了一遍。 終于混進書院的陵陽縣主一天到晚粘著她,不僅跟她一塊出席書院例會,還在聽到顧掌教跟安如素因為院規吵架的時候,悄悄跟岑鯨表達了自己的不解。 “這有什么好吵的?” 岑鯨:“安監苑的提議,是我想的?!?/br> 陵陽縣主當即拍案而起,幫著安如素跟顧掌教大戰三百回合,硬是逼著蕭卿顏把這事兒給定下了。 蕭卿顏嘴上說著:“下不為例?!?/br> 臉上卻不見有多為難,可見陵陽的行為正中她下懷,導致陵陽心氣不順,非要晚上住到岑鯨宿舍才能好。 岑鯨由著她,晚上也隨便她碰自己,最后看著她蹲在床角,嘴里念念有詞:“居然真的是姑娘,為什么,為什么啊……” 岑鯨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笑著摸了摸她低垂的腦袋,就給白秋姝輔導功課去了。 返校后的第一個旬休日,怕再生意外讓舅舅舅母擔心,岑鯨沒有出門。 第二個旬休日,也就是七月二十,岑鯨又一次跟云息江袖約好,去水云居看云伯。 這次她沒再穿男裝,一襲紫色衫裙,腰間別著一個紫色的香囊,以及燕蘭庭那顆被紫色絡子裝好的木球。 知道云伯認不出人,岑鯨已經做好了對面相見不相識的準備。 誰知她隨著云息江袖來到水云居花園,剛一露面,誰說話都不理的云伯就認出了她。 “大人?!蹦赀~的云伯放下手中修剪盆栽的剪子,拐杖都忘了,扶著架子顫顫巍巍地朝岑鯨走來。 岑鯨趕緊上前幾步,扶住他:“慌什么,我又不會跑了?!?/br> 岑鯨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到了他身旁,聽他跟自己絮叨—— “云息那小兔崽子不聽話,你只管打,他皮厚實,打不壞?!?/br> 一旁給他們倆沏茶的云息:“爺爺我可真是謝謝您了?!?/br> 云伯根本聽不見,自顧自又說:“阿袖也不聽話,我都說了,讓她做云息義妹,她不肯,說當個丫鬟挺好,她腦子不好,腦子不好?!?/br> 江袖小聲嘟囔:“我腦子好著呢,爺爺你不知道就別在岑叔面前亂說?!?/br> 話落,江袖的視線跟云息對上,兩人近乎默契地錯開了眼,不再看對方。 后來云息江袖有事要忙暫時離開,留下岑鯨跟云伯在那閑聊—— “最近天氣好啊,你看,花都開了?!?/br> “還是你養得細致,要放我那,就是四季如春都開不了?!?/br> “您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來的功夫養花啊?!?/br> “哪啊,我現在也有時間,就是養不好。對了,我早前放你那的兩封信還在嗎?” “什么信?大人您可沒給我什么信,我也不收您的信,你給我我也不收,你別寫?!?/br> “行,不寫,你這花是真的不錯,送我一盆吧?!?/br> “天真好啊?!?/br> “不送就不送,小氣?!?/br> … … 岑鯨陪著老人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上午。 中午吃過午飯,老人家坐在花園的椅子上,頭一點一點地犯困,岑鯨就提議,讓他回屋睡一會兒。 云伯說什么都不肯。 于是岑鯨又叫云息去拿了件外衣給云伯披上,免得著涼。 后來云伯果真坐著睡著了,岑鯨就在一旁看云息給她備的書,時不時吃一塊糕點,喝一口茶。 頭頂有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花飄落在書頁上,岑鯨順手拿來當書簽,看到哪一頁,就夾到哪一頁。 午后的陽光落在他們倆身上,對旁人而言或許有些熱,但對畏冷的老人家和岑鯨來說卻是剛剛好。 岑鯨悠閑地度過了這次的旬休日,離開時,云伯堅持要把她送到門口,還對她說:“大人啊?!?/br> “嗯?” “過幾日上元節,來水云居吧,叫廚娘給你做你最愛吃的,奶黃餡的湯圓,別入宮了?!?/br> 七月份,哪來的上元節,云伯顯然是糊涂,記錯了日子。 可他這話卻讓云息和江袖陷入了沉默,因為岑吞舟就是死在上元節,死在宮里。 岑鯨也想到了這一層,笑笑說:“好,聽你的?!?/br> 云伯高興極了,催著云息去準備,握著岑鯨的手直抖,讓岑鯨一定要來,必須要來。 岑鯨:“嗯,我一定來?!?/br> 第39章 【加了點細節】岑鯨:“哦…… 岑鯨乘坐馬車回家,難得一次出門不覺得累,路上也沒有犯困,便聽挽霜跟她埋怨這一天的膽戰心驚。 水云居畢竟是云伯和云息住的地方,江袖雖是姑娘家,可名義上依舊是云息的丫鬟,所以岑鯨根本就沒有正當的理由過來做客,只能撒謊說是同窗邀請自己去玉蝶樓玩,一到玉蝶樓,就讓車夫和隨行的侍衛回家去,只留了挽霜在玉蝶樓等她。 挽霜到了玉蝶樓才知自家姑娘是要偷跑去別處,勸又勸不住,只能在玉蝶樓里待著,生怕白家會來人催岑鯨回去,從而發現岑鯨不在玉蝶樓。 因為太過擔心,挽霜連玉蝶樓掌柜給她準備的飯菜茶點都沒心思好好品嘗。 所幸這一天都沒發生什么意外,她也不敢教訓主子,只求岑鯨日后別再這樣冒險。 岑鯨耐著性子聽挽霜說話,突然馬車停下,被陵陽縣主嚇過一遭的挽霜心頭一驚:怎的,又是誰要當街劫她家姑娘了嗎? 然后就聽見外頭的車夫問:“姑娘,前面有商隊并一輛馬車過來,咱要讓的話,就得平白繞一大圈路,讓嗎?” 挽霜松了一口氣,原來是路堵了。 岑鯨撩起簾子,很快又放下,說:“讓?!?/br> 車夫依言把車拐進邊上的另一條路。 馬車繼續前行,挽霜掀起馬車后邊的簾子看了眼,果然看見一輛外飾華美又不顯庸俗的馬車從他們剛剛繞進來的路口經過。 拉著大批貨物的行商車隊隔在他們與那輛車之間,所以挽霜沒能看清那輛車上掛著誰家的牌子,還挺好奇:“那是誰家的車,怪好看的?!?/br> 岑鯨:“沒看清?!?/br> 挽霜也就隨口一問,看自家姑娘也不知道,就把簾子給放下了。 那輛馬車一路行至安府,安馨月的安。 安馨月有兩個姑姑,小姑姑便是在明德書院當監苑的安如素,大姑姑在宮里,是與皇后分庭抗禮的安貴妃。 相比起來,安馨月的父親就顯得很不起眼,只因其性情溫順,好友良多,在朝中也算混得開。 馬車在安府大門前停下,一小廝拿著拜帖從車內出來,上前敲響了安府的大門。 安府的門房將門微微打開,詢問幾句后接過拜帖,又將門給關上。 片刻后,安府大門從里頭打開,安馨月的爹——安家老爺匆匆忙忙趕來,迎接馬車上的人。 “下官有失遠迎,還請安親王見諒?!?/br> 安王,安如素口中那個“生平最大樂趣就是收集岑吞舟舊物,還在去年因為太傅說岑吞舟字不好看,就動手把太傅給打了”的皇帝幼弟。 聽安如素的描述,安王應該是個脾氣暴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