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毀滅吧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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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的聲音再次染上顫抖:【你剛剛是不是說了‘恨’?他們恨你,恨你曾經的身份??】 岑鯨:“嗯?!?/br> 系統原地崩潰,好不容易恢復運行,它在岑鯨耳邊千叮嚀萬囑咐,讓岑鯨千萬千萬不要在攻略目標面前暴露身份。 岑鯨垂著眼:“這你倒是可以放心?!?/br> 哪怕蕭卿顏知道了她的存在,看到了她的樣貌,發現她的樣貌和那個名叫“岑吞舟”的人非常像,也絕對不會發現她就是岑吞舟。 就算有古代人的迷信加持也不行,因為她現在的狀態跟過去差別太大,沒以前那么有活力,也沒以前那么欠揍。 就算她親手拉扯大的弟弟岑奕來了,也不一定能認出她。 除非……除非岑奕或燕蘭庭看到了她的字。 一個人的寫字習慣是很難改變的,所以進入書院后,她一直在用左手寫字。 岑相的墨寶隨便一家高檔點的字畫店都有,但知道她左手寫字是什么樣的人就兩個,一個是岑奕,一個是燕蘭庭。 他們倆如今一個在邊境打仗,一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怎么可能閑著沒事去搜羅她的筆墨,燕蘭庭知不知道京城有她這么一個人都不一定。 系統叮囑完岑鯨,又反應過來:【不對,長公主討厭你,為什么還會對你有好感?】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岑鯨沒有回答系統,一是因為她不知道答案,二是有人來了。 這會兒是未時末刻,下午兩點左右。 白秋姝和庚玄班其他同學都在外邊上騎射課,她原本也該到外頭校場散步才對,奈何她上午上史學課的時候打瞌睡被抓,史學先生知道她不用上騎射課,就罰她用下午騎射課的時間,把明德樓三個樓層的樓梯都打掃干凈。 現在是上課時間,也不知道是誰經過,反正岑鯨聽到了腳步聲,就沒有再跟系統對話,自顧自拿著掃帚掃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 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挺密集,應該不止一個人。 岑鯨抬起頭,猝不及防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那張熟悉的臉上畫著繁復艷麗的花鈿和魚鱗紋的斜紅,這般妝容本該華貴濃艷,卻因為又畫了一雙眉頭收尖、眉尾上揚的涵煙眉,透出幾分凌厲。 “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向殿下行禮?”有人提醒岑鯨,是書院的掌教。 岑鯨回過神,正要向蕭卿顏行禮,就聽見蕭卿顏說:“不必了?!?/br> 話落,蕭卿顏看都沒再多看她一眼,帶著人走出明德樓。 【叮!長公主蕭卿顏:好感 5】 岑鯨:“……” …… 安如素一直跟在蕭卿顏身后,撞見岑鯨掃樓梯時,她還擔心蕭卿顏會不滿岑鯨受罰,并在眾目睽睽之下免了岑鯨的罰。 直到蕭卿顏頭也不回地離開,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也是,這位可是長公主殿下,怎么會因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長得像故人,就壞了書院的規矩。 就在這時,蕭卿顏突然問安如素:“方才那學生為什么在掃樓梯?” 安如素眼皮跳了一下:“應當是被先生罰了?!?/br> 先生罰學生,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蕭卿顏不置可否,走出一段路后,她又問掌教:“過了季春,校場又該長蟲了,除蟲的藥劑可曾備下?!?/br> 掌教:“回殿下,已經備好了,后日便是旬休,等學生明天都歸家去,便可施藥除蟲?!?/br> 蕭卿顏:“今天就施藥?!?/br> …… 岑鯨一截樓梯還沒掃完,白秋姝就滿頭大汗地跑來找她,讓她不用掃了,還拉著她回西苑去收拾東西回家。 岑鯨一頭霧水:“明天才是回家的日子?!?/br> 白秋姝:“哎呀你不知道,天氣不是越來越熱了嘛,書院怕學生被校場的蟲子咬傷,準備待會就施藥除蟲,施藥后學生不可踏足校場,索性明天后天放兩天的假,所以我們今天就能回去,你也不用掃樓梯啦?!?/br> 白秋姝還說:“等大后天回來再上史學課,你可一定要記得往后面坐,別讓那老先生想起你沒掃完樓梯就走的事?!?/br> 作者有話要說: 【叮!長公主蕭卿顏:好感 5】 蕭卿顏:近看更像了 安如素:……您偏袒學生的方式還挺委婉。 第8章 ·小修 明德書院一個月放三次假,每一旬放一次,一次放一天,稱之為旬休。 這次因為校場施藥除蟲,平白多得了一天的假期,便有西苑學生提議,要不要趁機組織一次校外聚會,熱鬧熱鬧。 最初贊同并表示要參加聚會的不過七人,后來那七個姑娘又找了各自在書院里結交的好友,導致最后參與聚會的西苑學生有足足三十來人。 岑鯨和白秋姝也在其中,把她們叫去的正是在入學當天認識的喬姑娘。 喬姑娘出身長樂侯府,是這次聚會的發起人之一,聚會的地點也定在了她家。 頭一次接觸這么煊赫的人家,岑鯨的舅母比兩個當事人還緊張。白秋姝和岑鯨剛從書院回來還沒坐穩,就被她拉去街上買東西,現做新衣裳是肯定來不及了,只能買成衣回來,有不合適的再改。 可京城物價貴,要想買能去侯府也不丟面子的衣服,實在要花不少錢,白秋姝覺得沒必要,甚至想穿院服去侯府,被楊夫人狠狠地點了一下額頭:“想什么呢?!?/br> 白秋姝捂著被點出紅印子的額頭,幽怨地看了一眼楊夫人給她挑的衣服,說:“可我就是不喜歡這衣服嘛?!?/br> 其實也不是完全不喜歡,要再便宜一點,她肯定就收了,奈何實在太貴,有這錢還不如攢著,等她生辰那日給她買一副結實的弓。 楊夫人:“不穿這個穿什么?” 白秋姝嘟囔:“家里又不是沒給我做新衣服,院服不行的話,可以從那幾件新衣服里挑啊?!?/br> 現在的白秋姝已經不是剛入京那會兒吵著要穿漂亮衣服出門,瞧見別人家丫鬟比自己還得體就會自卑的小姑娘了。 先生教過她什么叫“腹有詩書氣自華”,雖然她讀書還是不太行,但她的騎射課可是整個西苑都沒人能比得上的,武師傅都說她根骨絕佳,天生就是習武的料,她這么厲害,穿什么不都行嗎。 楊夫人被白秋姝挺著小胸脯一臉自信的模樣氣得腦殼痛。 岑鯨坐在一旁,手里捧著店家奉上的茶水,視線無聲地在店內逡巡,最后停留在一件青色的翻領胡服上。 “要不……”她開口,剛說兩個字,還在爭論的白家母女倆就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她。 店家在一旁看得稀奇:怎么這小姑娘才像是能拍板的人。 岑鯨抬手指向胡服:“要不試試那件吧?!?/br> 本朝民風開放,兼之有岑鯨為相時的一系列cao作,女子穿男裝或胡服,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明德書院的女子院服里也有一身窄袖長靴的胡服,方便西苑學生上騎射課時穿。 胡服和裙裝不同,沒太多工藝佩飾堆砌,置備一身做工不錯的胡服,價格可比那裙腰上墜了玉珠瑪瑙,裙擺上繡了金銀絲線的石榴裙便宜。 “這……”楊夫人猶豫。 白秋姝卻是眼前一亮:“好好好,這件好!我喜歡!” 岑鯨知道怎么勸服楊夫人,只要她說:“我知道舅母你不是喜好攀比的人,只是怕秋姝穿得差了被人瞧不起,可這京城的千金若要爭奇斗艷,咱們就是傾家蕩產也未必能混人一個零頭,與其摻和進去,不如直接跳出來,穿身與眾不同的?!?/br> 然而還未開口她就已經懶得說了,索性將那些話語都丟棄,只剩一句:“我也喜歡?!?/br> 幸好楊夫人自己是個清醒的,她斟酌再三,終于還是決定買兩身做工精細的胡服,讓白秋姝和岑鯨穿去長樂侯府。 第二天抵達侯府,喬姑娘等人看見她們的打扮,眼睛比昨日白秋姝見著胡服還亮。 白秋姝心底升起不詳的預感,還沒來得及往岑鯨身后躲,就被喬姑娘一把挽住了手臂,調笑道:“這是哪來的小郎君,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白秋姝:“???” 其他幾個姑娘也都圍了上來,每一個都彩衣飄飄,妝容精致,把身著胡服的白秋姝當成自家小兄弟來欺負,還有倆竟直接上手掐了她的臉。 說來也奇怪,明明在座的姑娘平日里上騎射課也都穿過胡服,也不見她們有多在意,偏偏眼下眾人都穿漂亮裙衫的時候冒出來兩個穿著胡服的,反而格外招她們稀罕。 白秋姝被逗得團團轉,想跟岑鯨求助,扭頭發現岑鯨身旁也圍了幾個姑娘,但卻沒她這邊的jiejie們嚇人,一個個都溫婉嫻靜,輕聲細語地跟岑鯨說著話。 怎么差這么多??? 白秋姝都懵了,好半天眾人才玩笑夠,卻說什么都不肯散去,非要和白秋姝坐一塊。 最后還是東道主喬姑娘搶到了人,剛一坐下,喬姑娘便問她:“你是怎么想到穿這身來的?” 白秋姝還沒回答,喬姑娘又接上一句:“你穿這身還挺好看?!?/br> 白秋姝被夸的紅了臉。 喬姑娘笑著戳了戳白秋姝軟嫩的臉頰,又轉頭去看岑鯨,說:“你jiejie穿男裝也好看,比你像樣多了?!?/br> 白秋姝順著喬姑娘的視線看去,就見岑鯨正從容地喝著茶,一舉一動,確實比她更像樣。 等等! 白秋姝視線一凝,坐在阿鯨身邊的是…… 白秋姝壓著聲音問喬姑娘:“安監苑怎么也在這?” 喬姑娘:“安監苑和學生關系一向不錯,在馨月的詩社和我的琴社里都是掛了名的,當然得請她來?!?/br> 喬姑娘口中的“馨月”全名安馨月,是安如素的外甥女,也是西苑出了名的才女。 這次聚會的主要發起人就是喬姑娘和安馨月,請安如素來,確實在情理之中。最重要的是:安如素雖然年長,還是書院的監苑,可她沒有架子,混在學生堆里作詩寫字玩游戲,當真是沒有一點違和感。 不過安如素運氣不好,除了作詩猜謎,其他玩什么都輸,被罰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很快便醉了。 姑娘們都有分寸,見狀便讓她坐回去歇歇,喬姑娘還吩咐廚房端了碗醒酒湯來。 安如素平日溫和得體,對學生也是體貼耐心,像個無微不至的大jiejie一樣,直到喝了酒才顯出幾分少有的任性來,一碗醒酒湯在她面前放著,都快涼了也不見她喝。 岑鯨伸手貼了一下碗壁,確定碗中的醒酒湯還帶著些微的溫度,就提醒她:“安監苑,把醒酒湯喝了吧,不然一會頭疼?!?/br> 安如素擰了擰眉,說:“不想喝,味道肯定不好?!?/br> 說完,安如素盯著醒酒湯的視線轉到了岑鯨身上。 因為岑鯨不用上騎射課,下午也不會專門換上更方便騎馬的胡服,所以這是安如素第一次看岑鯨做男子打扮,當真是越看越像畫像上的那個人。 安如素壓在心底的不滿在醉意的驅使下一點點突破桎梏,最后她“嘖”了一聲,語速緩慢地說道:“我真的,非常討厭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