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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橋…… 猛然醒過神來的白橋:“……!” 救命,她她她她,她在干啥! 女孩不安分的爪子尷尬停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因為太過緊張,食指不由自主地輕輕一抽。 好死不死,正巧再次劃過那為數不多裸露在繃帶外的皮膚。 祁長廷:“……!” 他覺得白橋是想他死。 一聲驚呼被死死咬在舌尖,險些沒有脫口而出。 只是他不知道,這一瞬驟然亂掉的呼吸還是暴露了一切。 凌亂的熱氣噴在同樣敏感的頸側,被他靠在頸窩的姑娘后知后覺,險些咬了舌頭。 救救救救救命! 白橋腦中空白了一瞬,第一個念頭是說“對不起”,但下一秒就被pass掉。 開玩笑,她前世母胎solo二十年,是個半分男色都沒沾過的皎皎小白花,怎么可能是故意對一個良家小少年上下其手的? 白橋決定先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清譽。 但是,所以,她的爪子是為什么會摸到少年身上的? 白橋花了整整兩個呼吸才想起這件事的初衷,然后靈機一動: “你,你還想吐嗎?” 祁長廷:“……” 不,他不想吐了。 不光不想吐了,他想死。 所以,女孩只是好心好意想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將這段惡心想吐的時間撐過去。 他卻齷齪至極,孟浪至極,腦子里盡是不干不凈的東西。 少年不動聲色地輕輕深呼吸了一口,終于壓下了身體里奇奇怪怪的沖動。 然后將自己的腦袋從女孩頸窩拔了出來,卻也根本不敢抬頭。 “已經,沒事了,”他的聲音滯澀,然后迫不及待地繼續道:“先生累了一日,快去休息一下吧?!?/br> 眼下,這大概是對兩人都好的事。 可話音落下,面前的人卻半晌沒有動靜。 兩人間的溫度似乎又在緩緩升高,祁長廷額上都冒出了汗,終于忍不住抬眸偷瞧了一眼。 然后唇上便又被什么軟軟的東西啄了一下。 “殿下,莫不是叫錯了人?”白橋看到祁長廷這般可人模樣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女孩又軟又嬌的聲音響起,少年的耳朵又紅了一個度。 可不是叫錯了人?她眼下的模樣,哪有半分先生的樣子。 少年又重新將眸子垂下,唇角卻忍不住挑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阿橋?!?/br> 名字真的是一個神奇的東西,起之于心,宣諸于口,便好似有了魔力,叫人腳步都要飄起來。 白橋定定又瞧了面前的少年一個呼吸,終于直起身來,然后抬手,輕輕摸了摸少年的發頂。 “睡吧?!彼?。 白橋話罷,又執意要看著少年重新躺好,給他掖好了被子,才轉身離開。 咔噠一聲,屋門關住。 祁長廷睜眼,怔怔瞧著那門,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若是,那句“睡吧”后面,還能有一句“我陪著你”,該多好。 少年抬起左手,遮了眼睛,暗罵自己的自私。 好在,身周似乎還殘留的姑娘的味道,他就著這淡淡的氣息,緩緩打起了瞌睡。 過去半個月,突厥人用熬鷹一般的法子對他,甫一閉眼,睡意便洶涌而來。 夢魘雖然毒性劇烈,但只是急性毒,加之瘍醫的第二副藥針對的便是夢魘,少年終于沒有再回到叫他絕望的八年前。 只是夢里依舊下了小雨,雨里的江都城,灰瓦長橋隱隱綽綽。 城墻上,女孩騎著一匹雪白的駿馬,與他和烏騅并騎而立,一同俯瞰這座他們初遇的城池。 不知不覺,兩人的馬越靠越近,女孩忽而牽起他的左手,要將他左臂的袖子往上推。 他心里一跳,立馬要上手遮擋,卻沒來得及。 衣袖下,一道指長的傷疤露出來,因為毒素未清,雖然愈合,卻泛著不正常的粉紅。 “阿橋?!彼腴_口,想說不礙事,卻大約因為在夢里,喉頭全然不受控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面前的姑娘微紅了眼眶,一言不發,卻珍之至重地俯下身去,在那道丑陋的傷口上落在輕輕的一吻。 這吻與方才情動時全然不同,卻一樣帶著深入骨髓的暖和癢。 少年恍惚間,酸痛的眼皮撐開了一道縫隙。 然后怔住。 那本應只存在在夢里的姑娘,竟真的出現在榻旁,小心將他蓋在眼睛上忘記收好的左臂拿下來。 在放回被子里之前,在那道傷口上,輕輕落下一吻。 唯一與夢里不同的是, 落在手臂上的,除了姑娘的吻,還有一滴guntang的晶瑩水珠。 “抱歉,我該早點勇敢些的?!?/br> 他聽到女孩帶著哭腔的聲音,腦中不可遏制地回想起那個除夕,祁景閔的暗箭飛馳而至,那個什么都顧不得,一把推開他的那一幕。 白橋替祁長廷掖好被子,便準備站起身來。 她還沒想好怎么就這件事正式給少年道歉,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想先看看他的傷口。 誰知就在她半站半蹲最吃不上力的時候,一股巨力順著袖子,將她整個人拽倒向床榻的方向。 女孩驚住,卻半分不敢出聲,生怕吵醒熟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