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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同學的宿舍?!?/br> “多不方便啊?!?/br> “你想讓我住你這里?” “好提議。我不反對?!?/br> “你的本事都在這張嘴上了?!?/br> 她把手按在了門把手上,我看著她凝立在門側,若有所思般站了許久。 “你還是,惦記著她,對嗎?”她問。 “誰?” “明知故問?!?/br> 我思考了半分鐘,然后吸了口氣。 “是的?!蔽艺f。 “呵?!彼⑿??!拔以缰懒??!?/br> “你聰明?!蔽艺f。 “你比我聰明?!彼f。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在她把門關上前,我用力地喊了一聲。她關門的手頓住。 “不知道?!彼f。 門關上了。 我聽著她的腳步聲猶如波濤表面的陽光般粼粼遠去。我閉上了眼睛。沙漠一般的孤單開始堆積了起來。冬夜的寒意,緩慢的浸染著我的臉。 我還能記得花瓶中那玫瑰花雍容典雅的姿態。這個時候它們的花瓣或散落在了飯店或散落在了風中。 我在想她走路的時候手持玫瑰花的樣子。 困意襲上心來。 在層層疊疊的玫瑰陰影之下,一個女孩子正在不遠處的夢境里對我展顏微笑。 第四章 .失戀 我在走回去的時候接到了她的短信。 她說:“謝謝你的海豚?!?/br> 我看了一會兒手機屏幕,然后把這條短信刪除。 時間:2004年9月26日 我在這一天,見了我的“失戀” A 我對剪票員點了一下頭,聊以致意。后者嫻熟地轉過身來,讓我通過,順手扶了一下我的手肘,將我手中巨大的行李箱推上了車廂。 我拉住車門兩側的欄桿,用力將自己的身體拖上踏板。 過道里人們熙熙攘攘,如同橘子罐頭里的橘瓣一樣聽天由命的磨蹭在一起。 我撞上了人群,引來一片怒目。我的臉堆起了盡可能謙卑的微笑,努力地將身體蹭入周遭的喧嚷。 一身舊制服的列車員,像救護車穿越車流一樣,從過道的另一面摩擦著多角的棱面走了過來,扯著一條高嗓子大聲叫嚷:給我往前走哪!靠著車門干什么?說你哪孫子! 我迅速地回了回頭,盯了列車員一眼,發覺他是朝著車門旁一個矮瘦的年輕人嚷著。我又把頭別了回來。我矮下身子壓低重心,推車一般將箱子朝前推行,頭也不抬的嚷嚷著:謝謝,讓一讓,讓一讓,謝謝啊,讓一讓…… 車廂里已經擁擠到了幾無空隙的地步。 每個人都大吼大叫,聲浪在狹窄的空間中碰撞著,尖銳的切割面彼此參差著,凌亂不堪。 列車員們粗魯的手推著過道里的人群,好象堆貨一樣繼續把人們扔進車廂。人堆后浪推前浪,前赴后繼。腳下絆蒜,手上沒根,前后不知是誰的肩膀硬邦邦的,不顧一切地往前推擠。 我身不由己,幾乎是匍匐在箱子上,被人七手八腳地揉捏推拿?;杼旌诘?。象被堵住了退路的老鼠,哪里有縫隙往哪里鉆。腳下踩著棉花似的飄蕩不定,一會兒緊一會兒松。前面忽然有一個隱約的空隙。 柳暗花明。 我一把扯住箱子,踉蹌地撲向過道的那個空隙,撲通一下坐倒。移動暫時得以停止。畢竟坐倒了暫時擁有了不再移動的權利。失去平衡的人大半在掙扎之后會一屁股坐下。這就好象斑鳩占雀兒的窩一樣,是一種占據的證明。 一陣子疼痛侵襲了我頭顱內的神經組織。 有那么一會兒,喧囂聲很遠了。 定下來神來后,我抬頭,發覺自己坐的地方頗為奇特——火車過道兩廂,兩個類似于包廂的空間,兩個洗手池,只是沒有門。我就跌坐在那里。 巨大的箱子橫亙在我腳邊。 過道里擠著的人群有幾個對我漠然而視。好像博物館的清潔工在觀看死去鯨魚的標本。 我手撐著箱子站了起來。狹小的空間里無從轉身。想退回人滿為患已達飽和的過道里無疑是癡人說夢。在眾人的眼光逼視之下我略為尷尬了一會兒,然后心緒漸次平穩起來,終于達到了心安理得的境界。我安慰自己:到此地步,我也是無計可施。既然都改變不了,那么多想無益。 我累了,在箱子上坐了一會兒。 過道里的人群發生了最后一次大涌動,猶如草堆被颶風推擠。我知道火車門關了。過道里的人有幾個開始往水池這里扭身子,可是空間狹窄,難以得逞。我坐在箱子上,望望水池上方的鏡子。鏡子里那些過道里的人們——個個的身體都好象被鑲嵌著無法動彈的機械人——都對我投以并不友好的眼神。 我轉過頭來。假想的眼睛依然逼視著我。 我把箱子往外拖了拖,站起身來,靠壁站著——空間絲毫沒有發生變化。只是,我覺得,若站著,人們看我的眼神,敵意多少會少些。 火車開始動了。 這龐大的飽和容器借助著巨大的動力,開始了漫長的旅行。背部感覺到的有韻律的顫動,提醒我行程的開始。我坐在了箱子上。 坐了一會兒,我又開始不自然起來。 假想的目光洶涌著,提醒著我周遭人們對我的不滿。 我若有意若無意地瞄一眼鏡子。鏡子里的人們并沒在看我。他們進行著巨大的努力保持著身子的平衡?;疖嚭暨旰暨甑穆曇粝裣∪舜顾赖暮魢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