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放下手中的鋼筆：“過來?！?/br>
    他讓她過去。

    沒趕她走。

    阮綿眼眶微熱，吶吶道：“謝謝?！?/br>
    她放開抓著門把的手。

    沈衡目光瞥向她還在打顫的小腿，心里涌起股煩躁。

    “過來?！?/br>
    他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不耐煩。

    阮綿聽出來了。

    她手扶著墻，羞惱得想哭，小聲說：“我、我走不動?！?/br>
    沈衡看著她。

    阮綿磕磕絆絆道：“我、我腿軟，所以走不動。我站在這里就好，不會、不會吵你的，你……”

    她話還沒說完，沈衡已經起身，幾步走到了她面前。

    阮綿腰被人摟住，整個人被抱了起來。

    沈衡抱著人，坐在書房的沙發上。

    她的身體還在發抖，額頭上的汗越冒越多。

    沙發旁邊的桌子上有紙巾。

    沈衡隨意抽取一張，擦著她額頭上的汗。

    阮綿被他抱住，腦袋有些遲鈍，一時沒反應過來。

    直到額頭被他擦汗的動作弄得微疼，阮綿才意識到自己又被抱住了。

    “沈衡，”阮綿坐在他腿上，渾身不自在的亂動，“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呆著就可以了?！?/br>
    想了想，她又說：“不會煩到你工作，我會很安靜?！?/br>
    不要讓她獨自呆著就好。

    沈衡擦著她額頭上的汗，冷著嗓音：“不想離開就別亂動，也閉上嘴?！?/br>
    阮綿不自在扭動的身體瞬間停下，完全不敢再動，也緊緊抿著唇。

    沈衡擦干她額頭和臉上的汗，把那幾縷濕透的頭發，別在她的耳朵上。

    這么靜距離看她，他發現她臉上毫無血色，唇也發白。

    沈衡手往下，圈住她細弱的小腿。

    他手放上去時，她的小腿還在抖。

    沈衡道：“怕什么？”

    阮綿抬頭，雙眼里還有惶恐和不安。

    沈衡對這個女人的廢物程度，再一次有了更清楚的認知。

    一個成年人，能被虛擬的夢境嚇到腿軟。

    察覺到她身體在顫，沈衡心里煩躁，臉色又冷了幾分。

    他低下頭，意料之中見到阮綿一副嚇得不輕的神色。

    阮綿雙手緊緊揪著他身上的衣服，顫顫的嗓音又小又軟：“沈衡，你能不能不要冷著臉？也、也別罵我？”

    沈衡沒搭話。

    阮綿自顧自道：“我現在還很害怕，你就別罵我了，讓我緩一緩。等我緩過來了，你以后再罵我吧?！?/br>
    沈衡指腹輕按了按她的臉。

    她的臉色看著楚楚可憐，聲音聽上去又顫又軟。

    那些原本準備罵她的話，他忽地說不出口。

    沈衡低聲道：“做了什么夢？”

    阮綿身體緊繃，下意識低下頭：“沒什么夢，就是、就是很尋常的噩夢?！?/br>
    沈衡抬起她的臉。

    兩人目光相對。

    阮綿眼眶微紅：“我不想說，沈衡你能不能別問了？”

    沈衡看著她可憐的模樣，嗓音軟糯得宛若在撒嬌。

    她看著他的眼神，也比以往勾人。

    沈衡突然傾身：“你是不是故意的？

    阮綿神色茫然：“什么故意的？”

    沈衡低聲道：“故意在晚上，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勾引我?！?/br>
    阮綿渾身僵住。

    沈衡沒發現她的異常。

    他目光落在她胸前，眼神微暗，肯定的聲音染上些許低?。骸班?，你就是在故意勾引我?！?/br>
    沈衡被女人勾引過很多次。

    以前那些女人，只會讓他覺得惡心和倒盡胃口。

    可是此刻，阮綿用這幅可憐的模樣勾引他，卻沒有讓他有半分厭惡。

    沈衡身體泛起股酥麻。

    他捧起阮綿的臉，剛想說話卻察覺手上沾了水漬。

    沈衡臉色微頓，把她的臉抬高。

    果然。

    這個女人又哭了。

    “我沒有，”阮綿咬著發白的唇，帶著哭腔的嗓音很堅決，“我沒有勾引你?！?/br>
    沈衡擦著她臉上的眼淚。

    越擦越多。

    沈衡身體因她而起的燥熱，瞬間消失。

    他冷聲道：“別哭了?！?/br>
    阮綿：“我沒有勾引你，也沒有后勾引他們?！?/br>
    沈衡聽見她話里的“他們”。

    阮綿一邊掉著眼淚，一邊道：“你放我下來，我沒有勾引你，也沒有勾引他們。你們都是混蛋，欺負我的混蛋?！?/br>
    沈衡看著她這幅模樣，聽著她的哭聲，心煩又無措。

    他壓著脾氣：“嗯，你沒有勾引我?！?/br>
    阮綿哭聲停下。

    她眼里還有眼淚，看著沈衡的視線模糊不清。

    “我真的沒有勾引你?！?/br>
    沈衡：“你沒有勾引我?！?/br>
    阮綿胡亂擦了眼淚：“你真的相信我？”

    沈衡：“相信，你不準再哭了?！?/br>
    阮綿抓著他的手，臉色委屈：“可是你剛剛說我勾引你?！?/br>
    沈衡不耐煩道：“是我自己想多了?！?/br>
    “就是你自己想多了，”阮綿眼睫毛上還掛著點眼淚，“我才沒有勾引你?！?/br>
    沈衡：“嗯?！?/br>
    他給她擦著眼淚。

    有了上次的經驗，他這次動作明顯溫柔不少。

    阮綿神情正恍惚著，也沒心情管兩人的動作有多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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