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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家越發覺得季婉婉之前信上寫的內容都是強撐,現在不小心被她堂姐說漏嘴了,便惱羞成怒起來。 她們著實有些同情季苓,她又做錯了什么呢,不過是關心meimei罷了,反倒是婉婉,怎么把日子過成了這樣。 小姐們都用責怪又帶著可憐的眼神看向季婉婉,她們人微言輕,不能為季苓作什么,只好在精神上支持一下。 季婉婉向來知道,季苓是能言善辯的,但是從來沒想過,當那個被說的對象變成了自己,自己居然無法反駁。 本來心情就不好的她現在腦袋里懵懵的,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周圍人因為季苓的話,向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在她皺著眉頭忍無可忍,準備發脾氣的時候,門口傳來一個溫潤的男聲。 “原來我不在的時候,堂姐是這般看我的,那我可真是要傷心了,我對婉婉怎么樣,堂姐你每日在后窗邊還沒看夠嗎?” 表哥?聽到熟悉的聲音,背對著花園門口的季婉婉第一反應是陳長青,隨后立即否定掉了這個答案,這個語氣應該是某個經常不在家的家伙,他還好意思出現。 季婉婉抿嘴,轉頭朝門口看去,果然見到了背著光走進來的顧瑾。 對方正含笑看著她,眼中的寵溺幾乎要叫季婉婉產生錯覺。 心跳不自覺漏了一拍,有些怔愣的站在原地。 好不容易處理完報社的事情,能夠提前回來休息的顧瑾,才剛剛踏進季府的大門,就見府內一派喜氣洋洋,問了之后才知道今天是季婉婉的生辰,請了許多手帕交過來開宴席。 當下顧瑾就心道不妙,怎么說他和季婉婉現在也是名義上的夫妻,而且剛剛新婚不久,待會要是有人提到了他,卻發現他連季婉婉的生辰都不知道,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于是匆匆忙忙回房間換了身衣裳,將從前搗鼓出來的一個小玩意放進懷里,就朝后花園走去。 剛到花園門口,正要踏步進去的顧瑾見到里面滿是姑娘家,秉著男女授受不清的原則,他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打算最后散席的時候出來露個面就好了,于是就在門口靜靜聽著里面的嬉鬧聲。 見沒人提到他和季婉婉的事,顧瑾著實松了一口氣,沒成想,這口氣吐得太早了。 接下來季婉婉堂姐季苓的出現,和對方似是而非,挑撥眾人的話,聽得顧瑾有些危險的瞇起了眼睛。 原本在外面等著的想法也不執行了,直接大步流星走進去,將急得眼眶微紅的季婉婉護在身后,面上雖然帶著笑容,然而口中的話卻不是很客氣了。 季苓眼角的悲傷一頓,隨后不著痕跡的續上,她柔柔弱弱的說道:“妹夫,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顧瑾挑眉,對方跟他裝聽不懂人話? 那可就找錯人了,小顧總當年在商場上和無數老狐貍談判周旋的時候,估計季苓還不知道在哪呢。 顧瑾:“是嗎,那看來是我看錯了,只是家中既然進了賊,那可要好好找找,不然對方每天躲在暗處偷窺真叫人心頭不安?!?/br> “屋內倒也沒丟什么東西,不過我和婉婉相處的時候,那小賊總是出現,想來應該是有獨特的癖好吧?!?/br> “說來也巧,數次看到那個偷窺的小賊,對方身上都穿著一身紫色云錦的襦裙,倒是和今日堂姐身上穿得這件一摸一樣呢?!?/br> 顧瑾每說一句,季苓的臉就白一分,方才周圍的小姐們看季婉婉的異樣目光,也隨著顧瑾的話漸漸轉移到季苓身上來。 顧瑾見狀,學著季苓剛剛模棱兩可的話語,笑瞇瞇說道:“堂姐別誤會,我不是再說那個有著怪癖、喜歡偷窺別人夫妻生活的小賊是你,只是你們的穿著太像了,我忍不住拿來舉例而已?!?/br> 有樣學樣,完全照著剛才季苓的話術來說。 噗——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忍不住偷偷笑出了聲。 太損了真的。 顧瑾是沒有明說季苓就是那個偷窺的小賊,但口中說得卻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上京閨秀們的交際圈就那么大,云錦難得,尤其是象征著貴氣的紫色云錦更是難尋,季苓當初得了這樣一匹貴重的紫色云錦,便拿它做成了衣裳,凡是重大的宴會必穿這身,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季家二房的姑娘季苓有這樣一身獨一無二的紫色云錦襦裙。 現下顧瑾拿這身紫色云錦襦裙說事,簡直是再有力的證據不過了。 明擺著說季苓有奇怪的癖好,特別喜歡關注自家meimei和妹夫的夫妻生活,當真不知羞恥,是以方才的話,自然也不能盡信。 季苓臉上楚楚可憐的神色簡直快裝不下去了,雙眼幾乎冒火的瞪著顧瑾,而后僵硬的冒出一句:“……我房中還有事,就不多待了?!焙?,腳步匆匆的走了。 顧瑾依舊笑瞇瞇的看著她遠去,直到看不見季苓的背影了,才語氣略帶遺憾地說道:“堂姐有什么事那么著急,多待一會也好,我還想向堂姐討教一下紫色云錦的來源,好方便抓賊呢?!?/br> “諸位說是吧?!鳖欒D向圍觀的眾位小姐,問道,面上雖帶著笑意,但眼中滿是凌厲。 和他對視上的閨秀們頓時感覺背后一涼,紛紛訕訕說道:“是,是?!?/br> 而后一窩蜂散了,不再擠在此處。 “噗哈哈哈哈——”從頭到尾圍觀了顧瑾犀利話語的宋瑤趴在季婉婉身上笑個不停。 --